季非墨望着茂密的丛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小动物夜间寻食的声响,或许是爬行动物穿越草丛的声响也不一定。舒榒駑襻
总之,一个人才处于原始森林是件非常之恐怖的事情,偏偏,这个时候天上只有上弦月,连星星都很少,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很累很困很疲惫,小腿挣开的伤口剧烈的痛,而两条腿因为整整12个小时的翻山越岭,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拉伤了,总之痛得要命。
其实想要坐下来休息,可在这陌生的地方,却是没有半点胆量,因为这茂密的丛林里不仅有各种小动物,没准还有受国家保护的猛兽安家在此处。
放眼朝四周看了一下,其实看不远,因为四周都是参天古树,中间这条所谓的道路,估计平时也很少走人,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树叶宀。
稍微辨认一下方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总之依然根据刚才的那个方向朝前走,想着顾晓苏没准也就是这样朝前走的。
当然,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地方,那他这一趟是白来了,而最主要的是,目前他手机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他寄希望能早点看见一户人家,看能否借电话打一下,顾晓苏那个女人虽然对他一向冷言冷语的,可她至少要接电话吧枪?
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打给周非池,把在贡山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帮忙查一下顾晓苏是否安全了,那个啊普是不是已经找到顾晓苏了。
至于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他只能归结于移动公司的设备太次了,虽然这是深山老林,可这到底也是中国界内啊,丫的,这地方就不能用稍微好一点的设备。
带着要找户人家借电话的目标,于是又忍着双腿的疼痛和饥饿疲乏的困扰,依然迈着自己沉重如砣的脚步慢慢的朝前走着。
白月光清凉如水的洒下来,把整个森林照得亮如白昼,季非墨就在这月光下艰难万分的前行着,汗水湿透的衣服再次穿干,意大利的皮鞋已经全部磨破,饥肠辘辘的月复部传来咕咕咕的抗议声,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困乏到极致的身体随时都想躺下来休息。
可他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能躺下,绝对不能躺下,因为他知道,一旦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躺下来,估计就再也起不来了,没准,还在梦中就成了动物们精美的野餐了。
走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是三个小时?
他没有注意,其实是不敢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了,因为怕看了会绝望,而此时的他肯定不能绝望!
终于,在走得两条腿沉重得像两个铅球再也无法继续迈开步伐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草棚,立在路边非常简单的草棚。
只是在两棵树中间横了几根竹竿,而竹竿上方和后面都用稻草夹起来,远远的看去好似一个人张开双臂站在那里的草棚。
他的心在瞬间激动起来,有草棚就代表附近有人,虽然现在是晚上看不清什么地方住着有人,但是,至少,他可以到草棚里去休息一下。
原本已经沉重得如铅球的脚在看见草棚后瞬间又轻松了不少,他咬紧牙关,一步,再一步,向前,继续向前。
终于,草棚到了,终于,他在距离草棚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长长的吐了口气,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正准备朝草棚里走去。
“谁?”一个低沉的却带着警戒的声音从草棚里发出来,接着草棚下猛的站起一个人来。
月光朦胧,因为背光,季非墨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可那声简短到只有一个字的‘谁’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的心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地步。
“晓苏”他声音激动得剧烈的颤抖,几乎颤抖到跑音的地步,失声的问道:“你是顾晓苏吗?”
草棚里再次陷入沉默,那模糊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他,没有回答,没有声响,更加没有琼瑶剧里飞奔过来投入他怀里抱紧他激动得又哭又笑的狗血情节。
他的心没由得慌了起来,看着这模糊的身影,分明就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不回答?是他了幻觉吗?
想到这里,他即刻抬起手来,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那模糊的身影还在,可他背光看不清她的脸。
“你”
“我是顾晓苏,”模糊的身影终于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朝他走过来两步,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半响,才疑惑的问了句:“你是季非墨?”
“我是季非墨!”季非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难受和钻心的痛,望着眼前一脸疑惑一脸迷茫的女人,自嘲的笑容在嘴角边蔓延开去:“很失望是不是?你想的念的盼的望的那个人不是没有寻找你,只是,他刚好没有走到这一条路上来,而我恰好”
“给,”晓苏把手里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同时也打断了他那正带着怨恨的话。
季非墨望着递到跟前的一个看上去黑不黑黄不黄绿不绿的东西,又疑惑的望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半响问了句:“这是”
“一种果子,市面上没有卖,但是能吃,至少可以充饥,”晓苏把这果子塞进他手里,同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稍微拉了一下:“过来坐一下吧,先休息一下,我们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哦,”季非墨应了一声,不再和她闹别扭,不管他是不是她盼的望的想的念的那个人,至少,她活着,她平安无事的活着,这就够了。
果子并不怎么好吃,有些苦苦的涩涩的味道,如果是平时,季非墨断不会吃这样的果子,可现在处于这种境地,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恍然间就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晓苏见他坐在地上吃果子,蹲来把他的库管挽起,发现他的小腿肿得像馒头一样,那被狗咬了的伤口已经挣开了,现在不是流血,而是在化脓。
她用手慢慢的帮他挤着那些脓,好在刚开始化脓并不多,最后一点点不容易挤出来,她眉头皱了一下,稍微迟疑,头埋下去,粉唇覆在伤口上,嘴用力的一吸,那脓就被她给吸出来了,然后再一口吐在地上。
如此反复三口,季非墨伤口里的脓终于一点都没有了,她把身上的外套月兑下来,然后再月兑掉里面的棉质衬衣,用力的撕下一只袖子来,把这只袖子细心的帮他缠在小腿上。
原本啃果子的季非墨目光就那样定格在她身上,看着她月兑外套,看着她月兑棉质衬衣,看着她穿着小可爱在月光下从袖缝处撕下那只袖子,看着她把那只袖子缠在他那肿胀的小腿上,看着她把那袖子系上蝴蝶结像花儿一样
他原本拿着果子的手稍微一松,果子滑落,而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朝前一伸,刚好她抬起头来,他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
“喂季”
顾晓苏的嘴刚张开,才发出两个字的声音,就被季非墨的薄唇狠狠的堵住了,把她剩下的话全部的堵在了月复腔里。
季非墨的吻不再是霸道而强势的,而是温柔而绵长的,细细的,小心翼翼的吮着她嘴里的津液,当然不是香甜,而是,清甜中带着一股怪怪的,甚至的有些臭的味道。
他知道,那是属于他的味道,他小腿上伤口化脓的味道,而这样的味道,他不能让她一个人独享,一如,他的伤口她没有让他一个人痛一样
晓苏的身体颤抖着,季非墨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稍微用力,好在季非墨精疲力尽,倒是很容易就被她推开了。
“你嘴里的味道很好,”季非墨满足的笑了,看着正在穿那只有一只袖子衬衫的女人,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
晓苏彻底的无语了,不再理会他,只是迅速的穿上衬衣,好在有外套,衬衣只有一只袖子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