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赖上温柔暴君 第076章 千钧一发

作者 : 妖木

欢歌愕然,这话从何而来?连这些高层贵女们都已经知道,那是不是等于天下皆知?

见欢歌沉默,司徒朝阳又重复了一遍。

欢歌马上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她计较这话怎么传出来的,而是该解决当下问题,“朝阳姐姐这是哪里来的话?”欢歌不悦道,“是谁这样说?”

“姐姐莫急,本宫来问她们!”欢歌自己推着轮子来到女子们的面前!

“长公主怎么能这般说话?这种事情婉贞妹妹怎么会看到,岂不污眼?”公孙婉贞一侧的一个女子大义出头。

“那是因为哥哥和母后都不知……”

公孙二公子脸都快气的歪了,宣室的发生的事听说后就想着好好的教训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没想到出师未捷呢就他就又被这贱/人以同样的理由打压的没有半点翻牌的机会!

“朝阳姐姐你真傻,别人说什么怎么你就信什么,若是真是那般皇帝哥哥岂容我活着,太后娘娘又岂容我回宫?”欢歌语气娇嗔,分明是在暗指司徒朝阳人云亦云的,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

另一只手探进了欢歌的胸前衣领,男人的喘息声更重,呼出的气越加的浑浊,“若是大秦的长公主被我这般得了去,不知会不会慕煞天下人,不过长公主殿下这般的丑,嫁给我做妻,也是长公主的荣幸,您说呢殿下?可是知晓何为吹/箫么,不若今日为夫便教导你一番?”

“啊!”那女子惊叫一声扶着歪歪斜斜的发髻又气又怒,若不是为了保持自己贵家嫡女的形象,只怕她早就暴怒站起抡欢歌两耳光了!

“嗯!”欢歌点头,公孙婉贞回应的这么爽快不禁让欢歌怀疑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不过防备一点总是有好处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公孙家的人,有皇太后的例子在前,她可不能大意!

这说话口吻,似乎她与司徒朝阳姐妹情谊很深似的!

“可是,可是殿下您一个人在这里!”春啼有些犹豫,咬着唇泪珠子在眼里打转,“万一那些人闯进来怎么办?”

众女都以为是欢歌杀了粉蝶,一侧的几个婢子也更是大声叫嚷,“长公主将粉蝶也杀死了,长公主杀了粉蝶!”

话毕不等欢歌有所表示便急急的出了门,一脸的忧色好似真是在担心阿音回去乱说什么关于欢歌的坏话!

公孙二公子的脸色比猪肝色还要难看,他瞪着欢歌就差没把欢歌的脸上瞪出几个窟窿眼来。

话毕,欢歌伸出手指捏了捏春啼的手背,“哭喊!”

“因为婉贞姐姐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这些人不趁现在巴结趁什么时候,而你我只是公主而已,自不能与皇后相比较!这些人一个个踩高爬低的,最会谄媚奉承,朝阳姐姐不觉得她们实在配不上与你说话吗?”虽然是一棒子打死了众贵女,不过欢歌觉得能被公孙婉贞请来肆无忌惮议论她的人,就算身份再尊贵,也不过尔尔,而且敢这般侮辱她耻笑她,就要承受侮辱她的代价!

视线有些恍惚,她晃了晃头,思绪好似越来越远,手指软软的抬起,重新模出一根木镖,刺向自己的手腕!

欢歌双手推轮,正欲往后退,那婢子在上她身侧台阶的时候因为失足跌了倒,盘子里的茶水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跟了欢歌十多年,这点小默契还是有的,春啼立马跪在欢歌的面前,双手扶着轮子放开声的哭了起来,“殿下您真是命苦呀,陛下本是念着您身体不好让您出来散散心,谁成想竟然让你赶上了这种事情!”

绑下去就是随便打杀了之吧!

“死的好惨呀,脑浆都溅出来了!”

“原来婉贞姐姐知道本宫是大秦的长公主呢,婉贞姐姐果然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既然如此,本宫想问问婉贞姐姐诽/谤编排皇室人员是什么罪?挑拨离间本宫与朝阳姐姐的罪又该如何论处,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你们请了朝阳姐姐来就是为了让朝阳姐姐听这些市井村妇才津津乐道的粗鄙言语,若是皇帝哥哥知道未出阁的贵女们议论这种有伤风化伤皇室体面的事情,又不知会作何反应!”开头是讽刺,最后一句话,是在赤/果/果的危险公孙婉贞,公孙婉贞是内定的皇后人选,一旦传出她德容有失,这皇后之位只怕立马就泡汤了!

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两个女婢齐齐围了上来,有一个自称是金荷的妹妹粉蝶,扑在金荷的身上便大哭!

因为先前那亭子里撞柱而死的婢子据说是脑浆迸裂,死不瞑目,众女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那一滩子血却是亲眼所见,所以多多少少都受了惊吓,只不过各女相互攀比较量,虽然恶心的直想翻呕,却生生忍着保持着仪态万千的风华姿容!

“好,让皇帝哥哥与太后娘娘来看一下,皇帝哥哥给本宫御赐的轮椅被公孙家的一个奴婢随随便便的就往地上推,还有本宫身上的这些污渍,本宫现下穿的这件衣服可是太后娘娘在本宫去年生日时候赐的,本宫正好不知道怎么向陛下和太后娘娘解释这御赐的圣品何以成了这般,就烦劳诸位一同与本宫去宫中见圣颜好做一个见证!”

血顿时如炸开了一般扑哧四溅,溅了欢歌的满身满脸。

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拆穿,说的还是堂堂长公主的坏话,这些女子们竟然一点也不慌迫,反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鄙夷的望着欢歌,见欢歌靠近都拧眉不悦,仿似欢歌沾了一身的臭狗屎会污染到她们!

司徒朝阳将视线从众贵女以及公孙婉贞的脸上扫过,她有些诧异问道,“婉贞表姐,她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她指的是欢歌。

“你什么意思?”司徒朝阳着恼问,当着众女面这般说她不如公孙婉贞,虽然司徒朝阳对欢歌说这话生气,瞟了眼被众女围在中间的公孙婉贞,心中此刻就像是钻了一根刺般扎的慌!

朝阳公主见欢歌与这些女子唧唧歪歪说不到点子上,拉住欢歌的袖子又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失贞?”

“不用!”欢歌不想再节外生事,有些烦恼的揉了揉额头,欢歌无声叹了口气,她其实真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她的目标是米虫啊米虫,现在这境遇离她的目标差的太远了!

欢歌踩了刹车,公孙婉贞推了几次都推不动,只以为是她自己的手劲太小,咬牙用处吃女乃的力气,不仅没有将轮椅撼动分毫,反而差点把轮椅掀起!欢歌有些颤颤然的道,“不敢劳烦婉贞姐姐,还是让本宫的婢子来推吧,车翻了伤着本宫事小,可摔坏了御赐的轮椅事就大了!”

公孙婉贞将欢歌安排在了独立的一个厢厅,恰在两个厢厅的中间!公孙婉贞亲自为欢歌打了帘子,又从婢子手中接过茶水亲自给欢歌递了热茶,并满含歉意的让欢歌先在这里等候一会,她去安慰一下那些贵女们!

“朝阳姐姐去了哪里,烦劳婉贞姐姐和朝阳姐姐说一声,本宫乏了想先回宫,朝阳姐姐是和本宫一起回宫呢还是稍后自己回宫!”欢歌心里有预感,觉得自己再留在这公孙府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尽快回宫的好!

瞧着春啼出去的身影,欢歌的眸底尽头的幽暗加深,微一思索,她双手推着轮子朝门外走去,可刚走到门边,门却在这时无声的合了上!一种像是茶叶的苦涩味弥漫在鼻尖,欢歌张口,发出的声音竟如绵软无力的娇吟般,吓的她忙住了口。

“长公主逼死了金荷!”

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狂怒也吧、惊恐害怕也吧,都不曾在欢歌的脸上出现,声音淡漠中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不过欢歌脸上的疙疙瘩瘩有些恐怖,越是笑,就越是让人觉得狰狞渗人!

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是,瘦死的骆驼还比比马大呢,这些女子敢在她头上耀武扬威,总要看看她愿不愿意!

这是人之常情,但欢歌却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厢厅,“婉贞姐姐这般急于躲着本宫,难不成把本宫当了洪水猛兽?”欢歌声音哀怨,不等司徒婉贞辩解又继续道,“婉贞姐姐口口声声要欢歌别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将这事放在心上的明明是婉贞姐姐。还有那日的事情,本来就只有婉贞姐姐一个人知道本宫被人追杀的事情,可如今竟然满城皆知,且那些话语已不是一般的在侮蔑本宫,婉贞姐姐,本宫想和皇帝哥哥商量一下,让婉贞姐姐站出来为本宫作证,还本宫一个清白!”欢歌一脸的伤心欲绝,声音缓缓的要多哀怨就多哀怨!

这次轮到公孙婉贞愕然了,她抬起眼角直盯着欢歌瞧,这什么俗言俗语,这分明就是在警告她呢!

“什么东西?竟学这种粗鄙的把式!”虽然这么说,可这声音压了劲的低!

“莫理会她!”有女孩低低劝阻另一个一直在忿忿低语的女孩。

春啼像是真忍不住了,出门的时候虽然不再抱肚子,可腰却微微躬着,两腿走路的时候也紧紧的贴在一起!

许是大家都知道公孙婉贞是内定的皇后人选,今日她又是主人,众多贵女们便可劲的巴结着她,所以此时此刻,公孙婉贞的身旁围坐着好几个贵女,几人似乎正在评议公孙婉贞新填的几首词,听到欢歌点名道姓的话,全都将目光转向欢歌。

又或者这是皇太后安排的,示意公孙婉贞这般做,好让她听了这流言蜚语羞愤自尽?

“住嘴,你这婢子,怎么可以这般说话!”公孙家的二公子脸色阴沉的瞪着春啼,“来人,将她绑了拉下去!”

“不知是哪位姐姐有亲眼看到本宫被人掳去?”欢歌伸手,从轮椅扶手下面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根木镖在手中把玩,“或是哪位看到了本宫被人玷污?”

这茶水并不是漂几片茶叶的水,而是时下流行的五仁炒熟碾磨成粉加盐冲开,又称五仁茶,当然,高门大户们的这种茶水可能做工更加繁琐,花样也更多!

这是要把司徒朝阳与欢歌隔开,将司徒朝阳单独带下去脑补一番,免得心性冲动的司徒朝阳被欢歌三言两语点起火苗子。

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几杯五仁茶现在全都泼在了欢歌的身上,滚烫就不必说,浓浓的茶倾倒在身上,将衣服全都弄脏了。

“谁敢!”欢歌瞪着走过来的几个婢子,“本宫还没有找你们要个说法,你们便想打杀本宫的人,莫不是打杀完就要来打杀本宫,这众目睽睽之下,本宫倒要看看谁敢藐视皇家威严打杀宫中的一等宫女,还是先帝亲赐的一品!”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欢歌还不曾回头,一只冰冷的手触在了欢歌后颈果出的皮肤处,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欢歌的身后传来,“听说长公主以前的脸蛋,和身上这皮肤一般滑腻可人,真是可惜!不过这皮肤,真是好滑啊,又滑又女敕!”

上一刻还如泼妇般发疯的粉蝶这会却像是死了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男人后退几步两手捂住脖子上的伤,满脸惊恐的想要将那不断喷血的窟窿堵住,而然不过是白费功夫,他瞧着血光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欢歌,只觉得这人简直如鬼魅般可怕!

“大小姐,音小姐要回府!”门外婢子的声音打断公孙婉贞的思绪,她忙朝欢歌福身道,“阿音今日情绪不对,婉贞那会送了她一套青瓷头面都讨不得她欢心,婉贞去嘱咐她几句,让她不要乱说,长公主殿下,婉贞出去一下马上就回!”

似乎是看到了亭子里的剑拔弩张,对面二层亭楼上的男子们全都停止了嬉闹,齐齐从窗户上探出头望向这边。

“是么,既然没人看到,怎么大家都说的这般确凿!”欢歌瞟了一眼那女子,手腕一抖,却是手中把玩的飞镖不偏不倚的穿过那女子的发髻顺带扯了几根发丝,一直撞到柱子上才落在地上!

果然是各大家的嫡女们,个个眼高于顶,大概是觉着她这个长公主不得太后所喜,又失了贞没有翻身之日所以才会这般对她!

“婉贞妹妹何必与她多说,分明就是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却还怕人来说!何况我们也没有说她,就是在相互提醒着以后出门要小心可不能被人掳去!”另一个女子出声!

各个贵女们领的婢子们也都从院外涌了进来,纷纷给自己家的主子戴上帜帽!

“这是怎么了?”温温柔柔的声音像是带着和煦的阳光能安定人心!

“呀,长公主殿下的身上怎么回事,来人,还不快带长公主殿下下去先换一身衣服去!”不看亭子里血汪汪的婢子金荷,不看台阶下倒地生死不知的婢子粉蝶,公孙婉贞径直走到欢歌面前,脸上是身为主人没有将客人款待好的内疚与自责!朝的解重。

欢歌想了想,先前公孙婉贞出现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她身后跟着的阿音头上有换新首饰!

公孙二公子的话立马引起大家的一片附和之声。俞京城关于长公主失贞的流言越传越烈,先帝一去,大秦这位比陛下风头还盛的长公主立马被皇太后打压的什么都不是。今天这事明眼人一看便是公孙家想要把这长公主的名声弄的更臭,若是利用得当只怕长公主连这个名头都保不住,公孙家是皇太后的左右手,他们就算心里明白今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会顺着公孙家的意思表示!举手之劳的事情,干嘛不做!

欢歌推了轮椅在八角亭的另一个口子处,公孙婉贞今日请她来,难不成就只是为了羞辱她?

“婉贞姐姐,那日是你送本宫回城的,你可有看到本宫被人掳走玷污?”欢歌扫了众女子圈,将视线投向公孙婉贞。

欢歌含笑回视,眼中露出嘲弄之意!

男人这次的话一落,便听到怀中女子冷然道,“是吗?不知你还有命教导否?”

欢歌一手扶着轮椅一瘸一拐的起身,伸手将倒地的轮椅扶了起,然后在轮椅上做好,伸手理了理衣服,见衣服上一片狼藉,抬手对犹在叫喊的几个婢子道,“去把本宫唤本宫的婢子,让她把马车上的披风拿来!”

春啼忙上前站在公孙婉贞身侧等着公孙婉贞让位,公孙婉贞尽量让自己露出得体的笑容,让开了位置跟在欢歌的身侧,“是婉贞鲁莽了,想要做点什么让长公主殿下释怀,没想到取得了反效果,长公主殿下可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为何,被欢歌那漠然的眸光一扫,几个婢子全都战战兢兢的停止了哭嚎的声音,那眸光在漠然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与不屑一顾的了然!

“朝阳公主在婉贞的香阁与霸王姬在玩,婉贞这就派人去问询一声,这院子血腥味太重,婉贞带长公主殿下去徽园等候回信!”

“殿下!”春啼跟着这些婢子进来,看到欢歌身上一片狼藉,额角似破了皮般隐隐还渗着血,帜帽也在一旁丢着,忙几步上前将帜帽捡起,一手拿着帜帽,一手替欢歌理着身上的衣服,见衣服上的污渍,忙掏出娟子帮欢歌使劲擦着,“殿下,这是怎么了,可伤着哪里了?额头都出血了殿下,痛不痛,晕不晕?有没有觉得不顺服?要不要去传御医?”

欢歌掉下台阶本就摔的浑身痛,粉蝶又手劲其大的摇晃着她,直把她摇的头晕眼花分不清南北!伸手从一侧轮椅扶手下的木盒里模出一根木镖,扎向粉蝶的身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中了这药的欢歌明明脸色潮红,整个身子都热乎乎的喧嚣着像是在求着他贴近,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理智,竟然还能反击?

这话说出,男人的喘息声更重,略带兴奋的低哑声音在欢歌的耳边继续,“大秦的长公主殿下,多么尊贵的身份,若是殿下月兑光了衣服趴在我的胯下求/欢吹/箫,那该是何等的美妙!”

他大睁着眼,犹自不可信,一股股的鲜血从喉咙里涌上来,堵住了他出口的话,视线低垂,依稀可以看到插在咽喉处的是一根木镖,他只是不可置信的一愣间,欢歌的手一动,那木镖随着她的手一拧一转瞬间又被拔出。

一个婢子端了茶水迎面而来,欢歌抬眼,隔着帜幕瞟了一眼这婢子,恰好这婢子的视线在她的身上,见欢歌抬头,婢子忙恭敬低头,脚步也加快了!

欢歌打断司徒朝阳的话,声音不容置疑道,“这天下的事情有什么能瞒的了太后娘娘与皇帝哥哥,朝阳姐姐,你实在太容易相信人了,你瞧瞧这一个个的,今天就围着婉贞姐姐转悠,朝阳姐姐难道还看不明白么?”

原来是要给她扣上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帽子,欢歌心中冷笑,面上却无情绪,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讽刺般的盯着说话的公孙二公子。

说来这公孙婉贞真是会做人,皇太后要求公孙婉贞今日挤兑她,公孙婉贞便利用了司徒朝阳来当出头的枪,皇太后的这个侄女,看来也不是完全的掌控在皇太后的手心里!

不过大多女孩左右相顾,没人把欢歌的话放在心上!

“衣服脏了,不用拿娟子擦,擦不干净!”欢歌见春啼一脸的着急担忧,眼眶红红的似马上要落泪般,于是解释道,“那婢子把茶水泼在本宫身上,那婢子推本宫掉下这台阶,一个个要想谋杀本宫,也不知是不是本宫在宣室里对公孙太傅直言直语才引的这般对待!”欢歌这声音很高,在场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话与其是个春啼说,其实是给在场的众人说!zVXC。

“她们都这般说!”司徒朝阳伸手一指身后那些女孩,依旧气愤的瞪着欢歌,这种对皇室尊严有损的事情,欢歌早该自杀了事,竟然还脸皮厚厚的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眼神太过犀利,就像是将一切都了然于心了般,公孙二公子被这眼神盯的着实不爽,他转头望着一侧站着的众多贵女,微微颔首致歉,“听婢子们哭喊这里有人死了,我等才冒昧闯进来,事出有因还请各位娇客不要介意!”

“停下!”欢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厉喝道,“本宫身上的衣服要换,光磕头有什么用,先带本宫去换衣!”

欢歌当做看不见,推着轮椅缓缓的朝台阶边里的坡道走去,刚装过弯,那叫粉蝶的婢子泪流满面的扑向欢歌,一下子将欢歌的轮椅推了倒,椅子上的欢歌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轮椅一起跌向台阶下,在台阶下滚了两滚才落地,头上的帜帽也掉在了一旁。

司徒朝阳不在,公孙家的人与皇太后是一个鼻孔出气,又有那天她把公孙太傅折辱的事情在,欢歌觉得今天这茶话会,绝不会让她轻轻易易的出了这公孙府,只不过不知一会公孙婉贞回来又拿什么方法对付她!

春啼撒谎的本领也见长,欢歌心中好笑,大概是知道皇太后对欢歌不喜是众所周知的,借不了皇太后的势便借司徒旭的势,春啼算是四个婢子里最是老实本分的,可这糊弄起人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公孙婉贞咬唇,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欢歌,声音柔柔的说道,“长公主殿下严重了,都是手帕交,大家也只是一起开开玩笑而已!”

欢歌刚刚的话,可是将她们全部都惹恼了,但碍于欢歌刚刚放出的话,她们并不敢真正与欢歌打交锋,尤其公孙婉贞与司徒朝阳都不在,没有撑势的人,她们谁也不愿做出头鸟,尤其是瞟见欢歌手里似乎又在把玩一根木镖,就是那东西将阿音的发髻打散的,若是歪那么一下,可能就会划在脸上……

众人都远远的站在一侧,没有人要起身扶欢歌的意思,帜帽下欢歌的脸让她们吃惊了一把,皇太妃是大秦第一美人,欢歌自小也长得粉雕玉琢的,贵女们也曾与欢歌打过照面,没想到欢歌的脸会变成这般丑陋的模样,她们幸灾乐祸的想,怪不得要戴帜帽!

“快去!”见春啼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无比,欢歌忙挥手,“找个婢子给你领路!”

伴着这声音传来的,还是咽喉的剧痛!

下意识模出一根木镖紧捏在手中,浑身的力气像是细水般缓缓流失,知道是这怪味的问题,欢歌屏着呼吸,尽量让自己少吸气!

男人不知,就算再霸道的药物也是因人而异,若是那人意志坚强,对药物的抵抗力自然也强。

恍惚想起那人对他说:小心她身上的木镖,近她身时先将那些木镖搜出!

失踪这么久的公孙婉贞在这尴尬静默的时候出场了,她的身侧没有司徒朝阳,欢歌猜测司徒朝阳一定被那只叫霸王姬的鹦鹉吸引了去!

这些披着人皮的无耻之徒,竟然给她用这种药!

当下几个贵女齐齐福身朝几个男子相互见礼,“不敢,还好各位来了,不然还不知如何是好呢!”这话倒是真的,她们不是公孙家的人,欢歌又是长公主,这种事轮不上她们来插嘴,她们今日便只是做一个看客来的,主人家需要她们便发话,主人家不需要,她们也得懂得适可。

“长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分明就是长公主殿下逼死了婢子,又怒极将另一婢子杀死,长公主殿下这般嚣张跋扈,还要颠倒黑白,我等为大秦臣子,被长公主这般藐视,不若一起求太后娘娘与陛下来评判一番!”

然而欢歌的话刚说完,那婢子哀呼一声,“求长公主殿下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愿以死谢罪!”话毕,便撞向欢歌一旁的柱子,欢歌坐在轮椅上,若站起的话许还能挡住那婢子,但此时她是个不能走路的瘸子,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婢子撞向柱子!

公孙婉贞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绝不会让她自己有任何的瑕疵,更不容她自己在未来夫君眼里有什么斑点,今日她让司徒朝阳当出头鸟就足以说明!所以见欢歌声音虽然柔柔弱弱的,可这说出的话却句句都在指责威胁她,她心思微转,立马朝欢歌福身道,“长公主殿下这是在指责婉贞那日的事情是婉贞说出去的吗?婉贞真真是冤枉死了,婉贞敢对天发誓,外面那些流言与婉贞半点关系也没有!”说罢,掏出手绢擦拭着眼角,一副盈盈欲泣的模样!

欢歌的牙关紧咬着,不知不觉中,颈后渗出了滴滴冷汗,她的脸也越来越红,像是一层火焰覆在上面,令欢歌烫的难以忍受!

欢歌微微垂眼,就算不死也怕是死的了,果然其中一婢子尖叫,“金荷死了!”

欢歌和公孙婉贞比谁和司徒朝阳亲近还真比不过,不过欢歌也没有打算能比得过去,她只不过是做做姿态给众女看!

身后有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因着春啼将众人的视线遮住,众人只能听到欢歌先前高亮的声音,却并不能看到欢歌对春啼做的小动作和低语!

这笑绝对的纯真灿烂,这声音也温和无害!

“对不起,对不起!”婢子脸色瞬间惨白,跪在地上不停的向欢歌磕着头,哭的凄惨无比,“奴婢不是有意的,长公主殿下饶命呀,求长公主殿下饶命……”

“阿音!”公孙婉贞轻呼一声,视线从那女子歪歪的发髻移到欢歌身上,不卑不亢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您这是做何,来者是客,您若对我有意见单独与我谈,却为何要伤我的贵客?”

她清楚的发觉,月复中突然像是着火了般燥/热,处传来似有似无的痒意,就像是羽毛在骚挠一般,令欢歌难耐!

这出场的真是时候,估计一直在观察着形势吧,欢歌将视线转到公孙婉贞的身上,含笑道,“换完衣服还要看伤,看完伤还要上药,本宫真害怕哪一个环节出点问题把本宫再弄的连现在都不如,多谢婉贞姐姐的好意,只是这衣服,不换也罢!”

春啼突然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说道,“殿下,奴婢,奴婢想去净房?”

“朝阳妹妹,大家来公孙府都是为了一起说说私话,打发打发无聊时光,我们都是尚在闺中的女孩而已,个个都是家里的娇娇,何来的巴结谄媚之说。阿音的发髻散了,需要去更衣间重新整一整,不若我们一起前去?”商酌般的口气带着亲密之意,“大哥的霸王姬就在廊下,刚好可以顺道去看看!”

这语气分明就像是在教训他自家的婢子!

“真是嚣张跋扈,在我公孙府的地方上竟然敢草菅人命!”

“霸王姬?那我们快走吧,这地方有点闷!”司徒朝阳两眼闪亮,把刚刚那些话题全都抛开了去,霸王姬是一只会说话的鹦鹉,一见司徒朝阳就会在那高叫:公主,公主,好久没见,想死我啦!

“本宫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去吧!”

一个不得宠又失贞的长公主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资本!

这婢子的声音恁地刺耳,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欢歌要怎么她呢,欢歌盯着地上的婢子,这婢子也真是狠得下心,头磕在台阶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没几下台阶上就一片血红,那婢子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一片血红之色,欢歌看不清婢子的表情,只觉得婢子的这种动作就像是机械般,一下一下的,似乎感觉不到疼,也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在求欢歌饶她!

虽然只是一眼,但欢歌瞧到婢子脸上表情分明有些怪异!

“长公主殿下严重了,婉贞惶恐难安,长公主若是不放心,不若由婉贞领着长公主殿下去换衣?”公孙婉贞上前亲自推着欢歌的轮椅朝前,视线扫过中贵女道,“各位受惊了,不若先去徽园喝杯茶压压惊,婉贞稍后便来为各位赔罪!”

粉蝶被欢歌弄的昏迷,几个婢子因着主人到来全都垂头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于是春啼一声独大,声音震的人头晕眼花两耳嗡嗡嗡的震痛!

“本宫正是因为相信婉贞姐姐的人品才这样说,婉贞姐姐太冤枉本宫了!”哭么,谁不会,欢歌也掏出手绢擦拭眼角,“婉贞姐姐瞧瞧本宫现在这副模样,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可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本宫现在要貌没貌,要名声没有名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狗急了也要跳墙啊,本宫腿瘸了,没有跳墙的本事,但把墙涂成什么颜色的能力还是有啊!婉贞姐姐呀,你瞧瞧本宫这是在胡乱言语些什么呀,本宫不会什么诗词歌赋,只懂的这些前辈们传下来的俗言俗语,婉贞姐姐可不要怪本宫胸无点墨呀……”

欢歌愕然,这说哭就哭的本事可比自己在司徒旭面前做戏时还要厉害,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江湖不可小窥呀!

那叫粉蝶的婢子没等欢歌站起身就又扑到欢歌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叫,“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姐姐哪里惹着殿下你了你竟然要她这般惨死,虽然奴婢们只是小小的婢子,可奴婢们也是人啊,殿下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一个男声,欢歌转过轮椅,见是徽园亭楼上的那几个男子,说话的是公孙家的二公子。

徽园里有几个厢厅,欢歌扫眼看了下,先前那些男子们在一处厢厅,而那些贵女们在另一个厢厅,两个厢厅之间隔了距离,又有珠帘挂在门上,所以只能听到两厢厅里的阵阵笑声,却看不到人影!

欢歌并没有将木镖丢掉,她盯着男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在确定男人的确没有力气再反扑时,这才松手,染了血的木镖无声落地。

男人弯腰,吐了一口浊气在欢歌的耳珠上,手指如蛇一般划入欢歌的后颈衣领内,“这般香滑,一定还是个处子罢!”

公孙婉贞亲自开口留人,萌生离开想法的众人全都齐齐附议,不提半个走的字!

“殿下,您冷不冷?要不要奴婢唤个婢子去给殿下拿披风去?”公孙婉贞一出去,春啼便掏出手绢一脸心疼的为欢歌擦拭衣服上那些污渍!

剑拔弩张因为这一茬立马就消散,向众女们告假一会,公孙婉贞带着那个发髻被欢歌木镖打散的阿音和司徒朝阳一起沿着亭台的另一边走廊走去。剩下的众女们全都围成一团,颇有些不善的打量着欢歌,然后一起低头窃窃私语。

玉兰树下站着的贵女们齐齐鄙夷的瞪着欢歌,似乎觉得那婢子真是欢歌残暴狠辣将那婢子逼死的一般。

“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也真是不知廉耻……”有女孩小声咬耳朵!

他总以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中了他这药,只怕是哭着求他临幸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有杀伤力!

“殿下,您可是哪里痛?瞧瞧您,额头都流血了,还有手上,这,这可怎么办,奴婢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殿子尊贵,奴婢万死也不足以弥补呀!命苦的殿下,怎么这些人处处要与殿下过不去,这般残/害殿下,是没有王法了吗,连皇室尊贵的长公主殿下都敢谋害,殿下呀,这可怎么办……”春啼哭的惨烈程度可比刚刚那位粉蝶,声音更是伤心欲绝,好似她家的殿下要马上命归西天般。

那婢子求死之心坚决,头撞在柱子上鲜血四溅,谁都不曾想到这婢子会以死谢罪,贵女们惊呼一声,纷纷朝亭子外走去!

亭子外候着的两个婢子匆忙上前去查看倒在柱子下的婢子!

……

木镖一拔,鲜血如丝线流出,手腕的同一处有好几道划痕,她刚刚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的。

小月复里的骚/热越来越甚,欢歌盯着那扇门,在自己的视线就要混乱时头也不低的抬手在胳膊处画一道!

那门,终于在欢歌漫长的等待中吱呀一声打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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