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潇潇,刺鼻的血腥味随着气流穿梭在深谷内,一个身材肥胖的背影,一把黑色的巨刃,一堆尸骸。
钦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死亡的气息,深邃的大刀就如他现在疲惫的身体一般,那么地沉重,那么地乏力。
双手握着刀柄,吃力地拖着,地上的尸骨被这把仇羡刃划成了一条深痕,妖艳的血液沿着刀壑静静流淌而去,仿佛一条红色的小溪
钦煊恐惧着,一丝响动都会让他发狂起来,他忘记了自己平时的模样,忘记了自己是谁。
“钦煊!”南中天在他身后喊道。一听,钦煊并没有懂得他是谁,疾身回转,双臂携刀,憾地而起,一剑直斩而下!他的眼中只有狂野,只有血色。
南中天惊愕,抬头只见仇羡刃带着黑风立天而起,朝自己劈斩而下!他倾身而动,鞋底蓝焰如流星,跃身逃离原地。
嘣!---
一声巨响,地面瞬间断石飞砂,深谷震荡难平。钦煊腥红的双眼在尘烟中亮起,双臂奋力上提,仇羡刃破土而起,以千钧之势将巨刃横挥至身后,狂风破空,万斤之力难当。
南中天失神地摇着头,脸色苍白。与钦煊做了半年的同学,怎会不知道这把黑色巨剑的破坏力,他那站姿,那握剑的姿势
“我我是南中天啊,钦煊”南中天低声呼唤着他,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深邃的巨刃那般的寒冷,钦煊一声怒吼,脚跟抛泥,腾身而起,双臂拖着仇羡刃直奔南中天!那沉重的武器,却在钦煊的手中变得风驰电掣!
“亲猪!!”
一声呐喊。
南中天的泪花飞舞在了钦煊的脸上。他仿若电击,肥硕的身体愣愣地停滞在南中天的面前,他的眼神有点出神,有点动荡
嘣!剧烈的爆裂声响彻深谷,剑刃深深地插在了岩壁上。南中天抬头看向钦煊,又看向身后那把插入岩壁的黑色巨刃,他没有伤到自己,他听懂了“亲猪”是谁。
呼出一口热气,肥硕的个头摇晃着,钦煊倒在了南中天的肩上。南中天奋力撑着,后脚为了支撑两个人的重量而陷入了血泥中。
注视着钦煊昏迷的面容,他心里很沉重,比这只肥猪的体重还重
现在的首要事情是将钦煊弄回去,让他好生歇歇。可是,南中天并没有就这么背着钦煊离去,他环顾四周的尸骨,皱起了眉头。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感觉这里的生态系统没有任何逻辑性。想到这里,南中天从衣服里模出了一个晶体物件,他打算对这里的异兽进行化验和研究。
回到铁屋,南中天没有心情休息,吩咐艾雨照顾钦煊后,自己一个人在桌子旁搞自己的科学研究。他还在自己身上的血渍进行了取样,与深谷中的对比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艾雨从南中天的神情中看出了事态的不妙,她愁眉的询问道:“南天,有什么发现就说吧。我们心里都好有个数。”
南中天低着头,继续用仪器扫描血渍,说:“情况很不乐观。我们现在看到的魔澜山,并非以前的魔澜山。”
“并非以前的魔澜山?什么意思?”艾雨疑问,她已经忐忑不安起来。
南中天看向艾雨,深深呼吸,道:“从化验的结果看,这些血渍的基因都是自然界野生动物的,比如我们都知晓的猴类。可是我遇到的猴子”说着,他不禁回想起了在林子里袭击自己的异兽,它们确实和猴子很相似。
南中天注视着仪器玻璃内的血渍,沉思了一会儿说:“这里的生态产生了扭曲,动物们都遭到了变异。”
艾雨心里一沉,她愣愣地望着南中天,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估计学校给我们的这个任务本来就是处理这生态扭曲吧”说着,南中天继续进行着他的基因研究,希望能从中获取更多的认识。
艾雨沉默着,看着他不知疲惫的样子,关心道:“南天,先休息下吧。你的体力不比钦煊乐观。”
南中天摇头,没有去看艾雨的表情,他的思绪已经完全投入到了这工作中,因为这关系着任务是否能完成,以及我们三人的生命
“没事,不碍事。生物变异的问题得尽快搞清楚才行,说得不好听多在魔澜山呆一分钟就更危险一分。”这话一出,南中天自己都出神了,他现在仍然处于那深谷的阴影中,一想起那血肉如海的地方就神情恍惚。
他忘了疲倦,忘了自己,只知道自己和伙伴们都很危险,而这里能进行解谜的人只有自己,再大的压力也要撑住
两个小时过去了,南中天已经疲惫不堪,他为了带回钦煊,早就体力透支,加之深谷的精神折磨,这或许是极限了。
艾雨一直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凝视着摇曳的身体欲倾倒,她立即一手抓住南中天的肩膀。“还是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愁眉的容颜映在了南中天的眼中,他缓缓点头,踉跄地朝卧室走去。艾雨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深夜的天空没有一丝光明,连一抹月色都看不到。
艾雨并没有因为南中天去休息而回房睡觉,她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心里的不安情绪使她不敢掉以轻心,时刻静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
从小在平民家庭长大的她,很了解夜晚是凶悍野兽的活跃时期,若变异也就是说夜晚是大家最危险的时候。死静地气息,让这位女孩儿压抑万分,显得那么坐立不安。
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神经,起身去冲了杯热咖啡。喝了两口,调理了自己的心情,强颜一笑。
突然!
一声强烈的闷响,铁屋的金属墙壁瞬间凹陷,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击!警报声无脑地响起。
“噼!”杯子摔在了地上,温暖的咖啡如珍珠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