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善良得过分的女人谁都能做,但她绝对做不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所以她从来不把李青云当做父亲,李凝音眼中的他不过是个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同血缘男人而已。
站在窗畔,欣赏着旭日越过了天边,慢慢露出应有的光芒。驱散了寂静和黑暗,也驱散了全身的疲惫,用半个小时冲了澡,换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勾勒自己的妆容。
一夜未眠的脸色不会好,那么至少要化点儿妆,遮掩一下。手中的散粉有一搭无一搭的在李凝音的眼底扫着,她的思绪却越飘越远。日都早报是整个B市最具影响力的早间报纸,一般情况下,十点之前便会出现在各家各户的报箱中,股市开盘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那么她刚好利用这个时间差,将宋氏的股票在相对稳定的时候卖掉,等到下午股价跌入谷底,再大批量的低价买进,她的钱不多,所以必须用这种方法在一买一卖之间得到自己想要的。李凝音的目标很简单,她要进入宋氏的董事会。
“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索渊已经起床了,通过镜子望着她,脸色苍白得一塌糊涂,连嘴唇都泛着淡淡的青。
“没什么。”美丽的眸子微微抬起,手指一顿,连忙将化妆品放了回去。
“我去冲个澡,等会儿一起下楼。”索渊淡淡的说道,转身进了浴室。他知道昨夜李凝音一直待在书房,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多问,眼前这个女人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的,最讨厌话多且嘈杂的男人……
索渊的脸色很难看,李凝音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关心一个人会成为习惯,对一个人和颜悦色会成为一种习惯,待一个人好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可是这些习惯她并不想要养成。抬眼去看镜子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唇边得体的笑意,还有一颗堪比磐石的心脏,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报仇成功啊……
索渊很快便从浴室中走了出来,身上的伤口沾了水,没有结痂的位置便露出触目惊心的红肉,而那个男人却像是感觉失灵了一般面无表情的换上了黑色的衬衣,手指麻利的系上了纽扣。
“自己上了药再穿衣服吧,外面很冷,破伤风是要死人的……”李凝音慢悠悠的说着,眼皮都没有抬的系着自己的手链。
“我要是破伤风死掉,你就会为我掉几滴眼泪了,那样多好!”索渊苦笑着说道,慵懒的靠在梳妆台旁边的白墙上。
“你要是死了,我是不会流泪的。”李凝音仰起头对上那双眸子,眼底的幽暗和男人的深邃溺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滞,屋中瞬间安静了。
“到时候我会有一大笔遗产要继承,偷笑还来不及呢!”李凝音轻轻说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的拿了外伤药,走到索渊的面前,“扣子解开吧,我帮你上药。”
男人得逞般的笑了,他就知道装可怜有用,这个女人,终究没有那么狠心。
“今天晚上八点一定要到瑞湾大桥来,千万别忘了!”索渊坐在椅子上,乖巧的让李凝音帮他上药,却还不忘再嘱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