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喜公公看着批完奏折正在软榻上小憩的南宫胤,犹豫了一下,可想起刑部大人求见的事由,咬牙,疾步走了过去。
喜公公俯身轻声唤,“皇上,皇上…。”
南宫胤睁开眼睛,看到喜公公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不喜,沉声道:“什么事儿?非要这个点儿禀报?”
听出南宫胤话语里的不快,喜公公遂然跪下,敬畏道:“皇上赎罪,事非寻常,老奴不得已才这个时候惊扰了皇上休息。”
闻言,南宫胤眉头皱了一下,起身,“何事?”
“启禀皇上,刑部大人刚来报,昨日顾家几人涉嫌谋害顾家大小姐,致使顾家大小姐失足掉落山崖,现在顾家几人已被世子爷拿下送入了刑部大牢,而,顾家大小姐现在生死未卜,世子爷正在派人寻找。”喜公公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南宫胤一眼,低声几不可闻道:“这事儿…。三皇子可能参与其中。”
喜公公话出,南宫胤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眼里满是沉怒,沉声道:“刑部大人可在?”
“回皇上,在外侯见。”
“让他进来。”
“是。”喜公公领命,忍着发颤的双腿,疾步走了出去,走出内室才放松吁了口气,真是要了老命了,三皇子和夏侯世子这两个主儿,这次怕是要对上了。要是这次顾家那个小姐真的死了的话…。喜公公不由的吸了口凉气,凭着夏侯世子那个强势的个性,三皇子如果真的参与其中,就算他是皇子,想善了怕也有难度呀!悠然公主不就是个例子吗?
夏侯世子这样的男人他就算不喜欢顾小姐,如三皇子如此一而再的动他的人,那也是对他的一种挑衅,他是不会容忍的,更别提,顾家个小姐还入了他的眼,那,三皇子想轻而易举的月兑身就更加不能了,就是不知道最后结果会如何呀?
想此,喜公公不由暗自摇头,夹在这两个主儿中间的刑部大人怕是要难熬了,这事儿办不好,怕是官途难保,性命堪忧呀!
走到外面看着刑部大人如丧考妣的表情,喜公公万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自己的处境他了解的很呀!
“胡大人,皇上让你进去,你快请进吧!”
胡林拱手,“多谢喜公公。”说完,疾步走了进去,走着觉得心里,口中都是苦胆,祸从天降,祸从天降呀!真是要命呀!
走进,看到皇上神色阴沉,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胡林眉心跳的更加的厉害,跪下,“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
胡林的话未说完,就被皇上叫起。
胡林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斟酌着怎么开口…。
“人都关起来了吗?”
皇上率先开口问起,让胡林的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皇上的话,人都已经关押在牢,就是审讯上…。”牵扯出三皇子,让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南宫胤自然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冷漠道:“夏侯世子可有说什么?”
“夏侯世子说,查证,审讯,结案,他不过问,也不参与。”说着顿了一下,“但一经确定,罪名——以谋害世子妃论处!”
闻言,南宫胤眼睛眯起来,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谋害世子妃?这罪名…。他是要那些人全死呀!玦弈他生气了吗?如此的话,那南宫玉…。
“胡林,你去把刘学周给朕叫来。”
听命,胡林一怔,而后眼睛猛然大亮,跪地,敬畏道:“是,微臣这就是去。”
顾家
事情传到顾家后,顾家上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老夫人立时被这惊天霹雳的消息给震晕了,顾挺远得到这一消息时,心里大骇,脸色阴沉的可怕,知道老夫人晕倒了,可这个时候完全没心情去老夫人那里装孝子,在屋里来回走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是谁的主意?是那个三姨娘的?还是曾氏的?
可恨,在这个时候动顾清苑,她们不是找死吗?还弄的这么大,现在要怎么办?该死的…。
顾挺远焦灼不安,顾鹏疾步冲了进来,看着顾挺远急声道:“父亲,母亲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京城的人现在都说母亲和素儿她们谋害顾清苑,这是真的吗?父亲…。”
“你叫嚷什么,急躁能解决问题吗?”顾长远沉怒,暴戾道。
“是,儿子知错,可是母亲她们…。”顾鹏低头认错,脸上却仍然很是急切。
“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顾挺远脸色难看道:“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后果不敢想,但是她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那位夏侯世子,包括李翼都不会放过她们的,甚至连带的自己和鹏儿也会跟着倒霉,该死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跟她说了让三姨娘去对付顾清苑,谁让她亲自出手了,这个愚妇。
看顾挺远沉重的神色,顾鹏明了,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了,心里惶然,苦笑,顾清苑会不会成为犯官的女儿还不确定,而自己却马上就要成为罪犯的儿子了,真是可笑!
本来京城的那些高官子弟对于这个商家的儿子就看不上眼的很,以后怕是更加不屑一顾了吧!想着,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沉寂,看来以后要在京城立足怕是不可能了。就是重新回到历程,顶着这么个罪犯儿子的名头,也一定会被人嗤笑,看扁的…。回到京城为的是一展抱负,现在倒好,梦想没实现,连一前的日子都回不去了,这就是他们千方百计,等待了十几年回京城的结果吗?
顾挺远看儿子颓废的样子,眼里染上怒火,怒斥道:“顾鹏,遇到事情你就会等死,不知道想办法解决吗?要你这样窝囊的儿子有什么用…”
“父亲…。儿子也想想办法,可刑部那个地方凭我们现在身份连进都进不去,儿子真的是束手无策呀!”顾鹏也觉得十分憋屈道。
“束手无策,束手无策,你就会这么说,没办法你不会想办法吗?”顾挺远吼道。
“父亲…。”顾鹏刚张口,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顾挺远心情正烦躁,听到这样嘈乱的声音,心里大怒,起身,欲发火,只见他的随身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看着脸色发黑的顾挺远,顾不得请罪,急道:“老爷,不好了,李相带着一帮子人过府了,样子看起来很可怕,小人担心,他是来找老爷的麻烦的,老爷…。”
闻言,顾鹏紧张道:“父亲,现在该怎么办?李相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儿,现在一定是来找麻烦的,父亲…。”
“事儿都还没确定,你害怕了屁呀!”顾鹏那没出息的样子,让顾挺远更加冒火,恼怒道:“老子就不信,他身为丞相,在事情没有审讯定案以前,他刚对我公然动手…。”
顾挺远话刚落下,门猛然被踢开,李翼沉怒的声音传来。
“本相就对你动手了,你该如何?”
李翼提步走进,看着脸色难看的顾挺远,伸手拿过随从手里长棍,戾声道:“今天我李翼不以丞相的身份,我以外公的身份,为我那外孙女讨回一个公道。”说完,对着顾挺远用力打过去。
顾挺远没想到李翼竟然敢真的动手,闪躲不及背上被狠狠的打了一仗,吃痛,转头,看棍棒再次向自己袭来,迅速闪开,恼恨道:“李相,现在事情还未明了,你就动手打人是否太过分了,而且,就算是事实,那些事情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没参与。你如此,是暴打良民,是以权压人,你滥用职权,小心我去告你。”
“大门在前面,衙门在城东,你想告本相,本相等着。”李翼冷声道:“不过,在此之前,对于你这个教妻无方,教女不善,害我外孙女遭遇不幸之人,我李翼绝地不会放过,给我动手。”
“是。”随从声起,手动,动作迅速,对着顾挺远毫不留情打去,顾挺远大惊,咬牙!急速的闪躲着,恼怒:“李翼,你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公然打人…呜…”叫嚷着,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痛呼。
顾鹏在一边看着闪躲,逃窜,狼狈不堪的父亲,想伸手,可看到那个架势不由的胆怯了。
棍仗声,痛呼声,东西破碎声,脚步声,屋里乱作一团,如此混乱的场面,吓得府的人是有多远躲多远,就怕一不小心被波及了被痛揍一顿。然而,却有那不怕事儿大的,站在外面悠哉的看着热闹,眼里满是惊叹,偶尔还比划两下,看的是有滋有味,就差敲鼓呐喊助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伯爵府那位老顽童侯爷。
身后的周麒看自己侯爷那兴致高昂的样子,叹气,低声提醒道:“侯爷,还是赶紧叫住相爷吧!在这么打下去,那个顾挺远可就要没命了。”
“没命就没命,竟然敢动我的孙媳妇,死了也活该。”老侯爷理所当然的护短道。
“侯爷,他是该死,可这样死太便宜他了,应该好好的虐虐他再让他死才对。”周麒同仇敌忾道。
说完,上立时被踢了一脚,老侯爷瞪着眼睛看着他,冷哼道:“老东西,少在这里跟老子耍心眼。”
“是,是…。”周麒憨笑着,轻声道:“侯爷,赶紧把顾小姐的消息告诉相爷吧!相爷他应该很担心。”
闻言,老侯爷笑了起来,“李翼这个老狐狸,竟然还有如此冲动,血腥的时候,竟然直接提起棒子过来开打了,这老小子,干的好,干的好。”
“侯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不知道我是侯爷还是你是侯爷,老子竟然还要听你的指挥。”老侯爷嘟囔着,狠狠的瞪了周麒一眼,才提步进屋。
“李翼…”
听到声音,李翼回头看到老侯爷,脸色冷硬,淡漠道:“侯爷。”
看此,老侯爷翻白眼,最近自己是不是对人太好了,一点儿威信都没有了,一个一个的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想去参他一本,不过,算了,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儿上,自己就大度放他一马,想此,老侯爷上前在李翼的耳边轻语了一句。
闻声,李翼猛然转头,看着老侯爷无法掩饰眼里的喜色,激动,“你说的是真的,清儿…。”
“没事儿,没事儿放心吧!过两天就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赶紧回去吧!”
李翼点头,看了一眼被打的半死的顾挺远,才转身走了出去。
老侯爷看了一眼李翼苍老的背影,叹了口气,老了!都不容易!哎!
“好了,都住手吧!”
闻声,李泓转头,当看到是侯爷时,愣了一下,疾步走过去,“侯爷,我祖父呢?”
“你祖父身体不适回去了,你也赶紧带着这些随从离开吧!”
“哦!好。”听到李翼身体不适,李泓摆手,带着随从疾步离开。
人都出去了,屋里猛然静了下来,顾挺远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老侯爷看着,走过去,一句话没说,猛地就是一脚过去,哀嚎声顿起,顾挺远卷曲在一团,脸色惨白,老侯爷看看,冷声道:“再敢给本侯动什么歪脑筋,本侯剁了你,不长眼的混账东西。”说完,扬长而去。
周麒看着听到“本侯”两字神色巨变的顾家父子两个,自作孽不可活呀!摇头,疾步跟了过去。
走出顾家
周麒看着走在前面虎虎生风的老侯爷,小跑上前,开口道:“侯爷,你把顾小姐现在的所在处告诉李公子,还有祁御医怕是有些不妥吧!”
周麒想起,李智和祁逸尘前后脚来到伯爵府询问顾小姐的消息,而老侯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马就把顾小姐在山庄的事儿告知了他们,那爽快的样子,周麒看到倍感无力。
“怎么?有什么不可以吗?”
“侯爷,那个李智是顾小姐的表哥你告诉他还有理由,可祁御医,侯爷,他对小姐的异样,您应该看得出来才对,怎么还把消息告知于他呢?”
“老子就是知道才更想告诉他。”
闻言,周麒瞪大了眼睛,不解,“为什么呀?侯爷,那样世子会不高兴的。”
“老子就是让他不高兴。”
周麒闻言更加的不解。
“那小子天天那副拽样,老子看着就不爽,娶媳妇的事儿也是不紧不慢的,哼!老子要让他知道,看上了如果不赶紧娶进门的话,可是会被人给抢走的。”老侯爷阴笑道。
周麒听了嘴巴抽了一下,又开始了!老侯爷一阵子不惹世子爷就会浑身不舒服,哎!希望这次老侯爷不会被世子爷赶出去。
山庄
顾清苑坐在鱼塘边,手里拿着钓鱼竿,看到渔浮开始晃动,可却一点儿拉起来的**都没有了。
凌菲在一旁边看着,低声道:“小姐,有鱼上钩了。”
顾清苑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小姐,是不是累了?”凌菲看顾清苑兴趣缺缺的样子,关切道。
“我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做,怎么会累?”顾清苑说着转头,看着凌菲郑重道:“凌菲,我只是受了些外伤而已,走动一下没关系的。”
“小姐,还是养养吧!就是外伤也不可以大意。”
闻言,顾清苑翻了个白眼,继续自己唯一的消遣,钓鱼!托着下巴,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各种鱼,忽然发现什么,“凌菲,你有没有觉得这池塘里的鱼好像变的更多了?我昨天明明钓了那么多了,怎么…。”说着想到什么,嘴巴抽了一下。
凌菲低头,低声道:“那个,主子看小姐喜欢,所以…。所以又让人放了很多进去。”
“哦!你家主子可真是有心了。”顾清苑垂头,无力。
“小姐你不高兴?”主子对小姐如此宠爱,小姐应该高兴才对呀!可为什么…。?
“没有,我很开心,开心。”顾清苑叹息,没想到如夏侯玦弈那样清冷的男人,竟然也会来这一招,哎!男人呀!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你宠上天,男人呀!只要他愿意,他同样可以把你踩入地!
放下手里的鱼竿,顾清苑淡淡道:“凌菲,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是事发至今,顾清苑第一次问道这个问题。
凌菲也没有隐瞒,把后续的事情给顾清苑讲述了一遍。
听完,顾清苑轻笑,夏侯玦弈把一切的事情都摊在阳光下,如此一来,让某些人想收手月兑身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比如三皇子,皇后,太多的人关注这件事,亦成为了一种监视。
“皇上把事情交给了刘学周,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这个刘学周并不是在朝的官员。”
“不是官员?”顾清苑意外。
“是的,小姐。不过,他本人倒是才华横溢,才高八斗,当初在科举之时得到了榜首的好成绩,成绩出来后,很得皇上的看重,不过,这位大人脾气太过耿直,眼里更是揉不得一丝的沙子,有什么看不惯的,不管哪个人是谁,他都会直言不讳的讲出来。”说着顿了一下道:“就连皇上也曾经被他堵的哑口无言,所以,没多久他就在孤立了,被皇上罢免了职位,但是,皇上又觉得让他这样有才华的人空着太可惜了,继而,就责令他担负起京城官员子弟的教学工作。”
顾清苑听完,笑了起来,让这样一个人来管此事儿,那事情可就变得有趣了。不过,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三皇子,皇上应该是知道的。那,他为何还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管着这件事呢?想此,顾清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此事儿如果被完全捅破,三皇子的处境将变得难堪,皇后的脸上也会无光,整个皇家脸面也不好看吧!如此无私,要说只是为了自己侍郎府一个小小嫡女讨回公道,自己还真是无法相信。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么,就是因为他——夏侯玦弈。
因夏侯玦弈,皇上舍弃了皇子?有些违背常理了…顾清苑想着,再联想过去,仅有的几次看到皇上对夏侯玦弈的态度,一个念头猛然进入顾清苑的脑子,抑制不住让她眉心一跳,脸色微变,猛然起身,眼神变幻不定,心,慢慢变得紧绷。
片刻才慢慢平缓下来,转头看着凌菲,沉声道:“凌菲帮我放传消息出去。”
“小姐请说。”
“顾家大小姐顾清苑,失足跌落山崖,致使身伤面残,昏迷不醒。”
顾清苑话出,凌菲一震,“小姐…。”
“马上散播。”顾清苑不容置疑道。
顾清苑从未有过的厉色,让凌菲一怔,不敢迟疑,赶紧应道:“是,小姐。”
“另外,通知李虎他们过来,准备一下,马上回京。”
“小姐可是你伤…。”
“我伤势无碍。”
“回顾家吗?”
“不,回李家。”顾清苑莫测道:“顾家太可怕,受到那么大的伤害,怎么还能轻易的回去呢?”
“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嗯!去办吧!”
“是。”凌菲领命,飞身离开。
顾清苑转身,静静的看着平静无波的鱼塘,神色莫测。
“在想什么?”
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顾清苑眼里闪过什么,收敛情绪,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夏侯玦弈,轻笑道:“看鱼。”
“是吗?凌菲呢?”夏侯玦弈神色如长,随意道。
“我准备回京,让凌菲传李虎他们过来。”
闻言,夏侯玦弈狭长的双眸风云转动,紧紧的看着顾清苑。
在夏侯玦弈那好似穿透人心的视线下,顾清苑面色不动,可手却紧紧的握了起来。
沉默。
片刻,夏侯玦弈开口,“为何想回京?”
“听凌菲说了那个刘大人的秉性,我想,如果到了审讯的时候,也许我应该需要露个面。”顾清苑平缓道。
“如果本世子说,你不需要回去,事情一样能解决呢?”
“可我想回去。”
闻言,夏侯玦弈眼里闪过冷色,瞬间却又消失。
“既然你想,那就回去吧!”说着顿了一下,“回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顾清苑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准备成亲的东西,婚期提前。”
话落,顾清苑心口抖动,却不是喜,只有惊!
“为何要提前。”
“你不喜欢吗?”
“可以说”是“吗?”
“可以说,但,改变不了什么。”
“那,一切就遵照世子的意思行事吧!”
话出,夏侯玦弈眨眼来到她的面前,看着顾清苑凉薄的眼睛,沉声道:“顾清苑,无论你想到什么?猜到什么?你是本世子的妻子,要跟在本世子身边陪我走过这漫长一生,这一点儿永远无法改变。不要妄想逃离。让你守住自己的心,已经是本世子的极限,再多,本世子不允许。所以,如果有什么念头,你最好就此打消。不然,本世子不介意就此圈禁你一生。”
三日后
谋害顾家大小姐一案,终于开庭审判了,京城每个人都翘首以盼等待最后的结果出来。
审判的时候本来顾清苑也是要出席的,但是,因为顾小姐伤势过重要,不易轻易挪动,继而,刘学周亲自过去确认过后,也就不再强求。
刘学周秉性如何,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继而,他既然准许了顾清苑不必出席,那么,对于前两日,京城传出的,顾大小姐未死,却身伤面残一事也确信了,看来是真的了。如此一来在等待结果出来的同时,也对顾清苑的伤势开始了各种猜测。
首先第一个点儿想到的就是,伤到了什么程度,脸又毁到了那个地步。夏侯世子是否还会要她?
而朝堂之人,在知道皇上把这次的事情交给刘学周处理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吃惊的同时,对于夏侯玦弈在皇上心里的地位竟然超越了皇子,心里对他的忌惮,还有畏惧,又加深了一层,而对世在妃的位置也更加的看重。
本以为要很久才会出结果审判,没想到一个时辰不到结果就出来了,劫匪配合交代了一切。
三皇子是主谋,顾蘅策划了这一切,顾家三姨娘参与其中,顾家二夫人曾氏主动承认她是有预谋的推到了顾清雅,目的就是推到顾清苑让她跌落山崖,顾清素是完全不知情,只是在期间曾经诋毁过顾大小姐,各自承认,核对事实,各自签字画押。
结果出来。
三皇子谋害顾清苑证据确凿,上报皇上交由皇上处置。
顾蘅策划谋害顾清苑证据确凿,流放。
三姨娘谋害顾清苑证据确凿,流放。
顾家二夫人暗害顾清苑证据确凿,三日后,斩立决。
顾家二小姐顾清雅暗害顾清苑,虽然不是蓄意,可却对其出手是事实,判其,牢狱之行十年。
顾家大小姐顾清素,罪行不甚,诋毁之事,刑期两个月以示惩戒。
顾家三小姐顾允儿,无罪释放。
李家
顾清苑回到李家已经三天了,可在这期间她除了能见到李翼,凌菲之外,其他的人,她一个都看到不到,原因无他,因为夏侯玦弈拍人把她所在的院子重重围了起来,任何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都不能进去,其名头是为了让顾清苑好好的养伤不被打搅,但是,真是原因是那个,顾清苑清楚的很。
对于夏侯玦弈的这一举动,凌菲忐忑,李翼神色难看,顾清苑倒是淡定的很,因为她明白,自己心里的某些念头,夏侯玦弈已经看破,他生气了!他要让自己知道,只要他愿意,圈禁自己一生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他也要让自己明白,妄想一些不该有的念头,这就是后果。
掉落山崖的不安,说不出承诺的不满,还有现在那丝逃离的妄念,让那个强势的男人终于失控了,以圈禁来惩罚自己,想此,顾清苑抬头看看头顶上的那片蓝天,扬起一抹寡淡的笑意,眼眸却更加凉薄,脚下一方地,头上一方天,好像太悲催了些吧!
凌菲看着院子里半躺在软榻上神色淡然的小姐,眼里满是担忧,虽然小姐面色无异,可是她可以感觉到小姐心里不高兴。
主子和小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要不然,主子不会突然把小姐带回京城,可又不许她见任何人。他自己也不来探望小姐一眼这也很不对劲儿。想在山庄的时候,那里离京城一个时辰的路程,主子忙完京城的事儿,马上就会赶到山庄去看望小姐。而现在明明两个人都在京城,离的如此近,可主子却不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皇宫
皇后跪在南宫胤的跟前,脸色沉痛,请罪,“都是臣妾无能没教育好玉儿,让他做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来,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说完深深地拜下。
南宫胤抬眸,看了皇后一眼,神色淡漠,面无表情道:“后宫之事繁忙,皇后每天劳心劳力,朕都知道。所以,这次玉儿的事儿只能说是孩子自己不争气与皇后无碍,起来吧!”
“臣妾不敢。”皇后伏在地上,脸色灰白,皇上这话听着是在为她开月兑,其实,却是句句诛心,为了后宫之事耽误了教育自己的孩子?这明显是在说她贪权才罔顾了皇子的教育。这样放在朝堂上说,一句好好教育皇子,自己这手里的权力立马就可以被收回。
看了一眼皇后那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南宫玉眼里面闪过冷笑,淡漠道:“夏侯世子的世子妃是朕帮他选的,可,先是南宫颦儿,再是南宫玉一个一个接着对她出手,怎么?他们是对朕的做法有什么意见吗?”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
“他们如此,皇后呢?你对朕的选顾清苑做夏侯世子的妃子可有意见?”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是吗?那,皇后对于如何处置南宫玉可有什么意见?”
“臣妾一切听从皇上的圣意。”
“皇后大义,好了,跪安吧!”
“是,皇上。”
皇后由着张嬷嬷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出御书房,心里明了,南宫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