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忽然变得多起来,林薇望着他们,心里更加害怕,朝后面缩得更多,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裹着被子摔到地上。舒骺豞匫
杜月清眼尖地看见她落出的胸口上有些别样的痕迹,她随即转身对被眼前情景吓得呆住的税语晨和季隽铭说道:“你们两个先回房去。”
“妈……”被林薇的反常举止弄地莫名其妙的税语晨本能地不想离开,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要她这么离开她当然不乐意。更何况是看林薇的笑话,那可是她最乐意的事情。
杜月清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对税语晨身边的季隽铭说:“隽铭,你和语晨先回房去。”
她话语里有不容反对的坚决,季隽铭虽然备受她的宠爱,但他也明白自己真惹怒了母亲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他乖乖地扶着税语晨,将她带出房间。
“可是妈……”
税语晨不高兴地挣扎着,季隽铭却早有准备,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快速地拖出房门。
“太太……”看到税语晨和季隽铭都出去,王姐有些惴惴不安。
杜月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对她说:“你去给她准备点白粥,端上来给她吃。”
交代完这句话,她没有再看过仍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薇一眼,转身离开。
“还有,”她在门口处又停住,对王姐说:“你好好地看住她,别让她出这道房门。”
“是。”对于杜月清的吩咐,王姐不明所以,但她始终只是个佣人,对于主人的吩咐只能照办。毕竟现在疯疯癫癫的林薇一旦出门,也不是个好办法。
“这倒是真奇怪。”税语晨在自己的房里来回地度步,虽然杜月清将她和隽铭都赶了出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自然就有了兴趣,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薇那么固执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呢?这当中分明就是有过些事情,并且是杜月清不想他们知道的事情。
人总是这样,越不让知道的就越好奇。
“你倒是说说啊!”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瞧见季隽铭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还不时地发出笑声,她心里的怒火就腾地上升,直窜脑门。
“说什么啊。”季隽铭本来不想理她,但被她追问得紧,便随口敷衍起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一年的城市小姐选美比赛,里面倒有几个有那么点不错的姿色。他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约约饭局,正考虑的时候,电视却突然没了图像和声音。
“你干什么?”季隽铭有些不满地瞪着手持遥控器,站在床前的税语晨。
“我干什么?”税语晨抱起双臂,将遥控器直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面。他居然还好意思心安理得地看电视,还好意思地笑出声来,也难怪一辈子被季隽彦压制,没有翻身的时候。
“懒得理你。”季隽铭瞧她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跟她计较只能让自己吃亏。他索性拉起被子,将整个人盖了进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你给我起来!”他摆明嫌弃她吵闹的姿态让税语晨的怒火更甚,她掀开被子的一角,非把他从里面挖出来不可。“我倒是忘记了,今天早上那些记者是为什么过来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你和那个小明星究竟断干净没有?”
对她的胡搅蛮缠,季隽铭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她竟然还揪着那点小事不肯放手,连他母亲杜月清都没说什么。
他越是不说话,税语晨心里的怒火就没有熄灭的时候。她将被子落下,季隽铭就将被子重新拉起来,她再次拉下,季隽铭就再次拉起来,两个人互相都像是在角着劲儿般,谁也不肯先放弃。
“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啊?”税语晨见他将脑袋抱在被子里,死活都不肯理自己,气得脸色发青,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指着被子里凸起的脑袋就开始骂起来:“那种下三滥的货色你都看得上?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像她那样的小明星都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在外面援交,然后不断地整容,再当女敕模混娱乐圈钓你这种笨蛋的吗?那么脏的人,你怎么就不觉得恶心啊?”
季隽铭是打定主意不想理她,任她骂得再难听也不出声反驳,也不探出头来,将自己捂得死死的。
“还捂?”税语晨忽然爬到他身上,瞧准他脑袋所在的位置,直接压了下去。“我让你捂,让你捂个够!”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季隽铭慌了神,他从被子里伸出手不停地找着东西。
他的挣扎没有被税语晨看尽眼里,她只顾着平息自己心里的怒火,下手也忘记轻重。
被捂在被子里的季隽铭脸色一阵发青,他四处乱抓的手在挣扎了半天后终于抓到税语晨的手臂。就在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用尽全力将税语晨推到在地上。
“你!”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税语晨霎时就红了眼,她看向季隽铭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你什么你!”季隽铭脸色还是青青的,他掀开被子,使劲地呼吸着大口的空气。这个笨女人!他差点就被她害死了!她竟然还在这里跟他大呼小叫!
“你们兄弟俩都是一样的货色,都喜欢小三滥的贱女人!”见他丝毫没有哄自己的意思,税语晨满月复委屈就快要落下泪来。
“是啊,我就是不喜欢像你这样的,所谓高贵的女人!”季隽铭将自己衣服的领口拉得更开些,他气息仍旧不稳。此时的他才管不得什么人前的模范夫妻,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刚才差点害死他,现在还能指着他的鼻子骂,一点悔意都没有。“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的女人,也就是我好心好意地娶你,否则你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出去!”
处于盛怒中的他也开始口不择言,他一边模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径自从税语晨的身边走开。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杯让人恢复喘气的水,而不是一个什么都帮不了的悍妻。
他怎么会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与他的想法相似,坐在地上的税语晨也愤愤不平地质疑着自己的婚姻,她没想过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丈夫人选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人,还嫌弃她在床上像死鱼。
要知道,依她的条件,想和她这条“死鱼”结婚的人排队能把a市排起来绕两圈那么多!
她到底是凭什么让人这么欺负!从小到大,谁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哄着疼着。
季隽铭,不是只有你才有招蜂引蝶的资本!
夕阳慢慢地西沉,伴随着一天的时光,天空的蓝色逐渐有加深的迹象,但那个凝视着远方的人仍旧没有起身的任何动静。
走在荒草里的金泽远忽然停下了脚步,望着独自坐在破旧房屋墙边的人,他的心里闪过一瞬间的迟疑。这个地方,他是知道的,当初帮季隽彦竞标买下这块地的人就是他,但作为秘书他没有立场追问用途。
直到今天,他接到季隽彦的电话,才重新踏上这块荒地。
“总裁。”
听到他的声音,季隽彦淡然地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地对他说:“你去调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苏婉妍的女人入境。”
他的吩咐照旧简短,可这一次却留给金泽远无尽的错愕。
那个叫苏婉妍的女人,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但却是第一次从季隽彦的口中听说。
跟在季隽彦身边不久,他就侧面了解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她对季隽彦的影响力甚至远远超过白晓筠。他瞒着季隽彦私下调查过这个叫苏婉妍的女人,据说曾是前苏氏珠宝行苏敬的独生爱女,也是和季隽彦曾经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如果当年苏氏没有出事的话,他想季氏总裁夫人的位置不会是半路杀出的林薇,也不会是曾莫名失踪的未婚妻白晓筠,季隽彦的妻子一定会是这个叫苏婉妍的女人。
苏氏夫妇出事后,传闻这个女儿独自活了下来,因为失去双亲而被送进孤儿院。季隽彦也在同年被过世的前任季氏总裁季德初送往美国留学,很少回到a市。
他知道,季隽彦一直都和一家私家侦探社有联系,他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曾经偷偷地看过那家侦探社送来的资料,和他猜想的一样,是寻找苏婉妍的委托。
季隽彦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苏婉妍,直至他遇见白晓筠,他才停止了。那个时候的他沉浸在初恋的美好里,所以暂时忘记那个记忆里的邻家妹妹。
还是说……
金泽远抬起头,悄然地扫视着满脸透出颓废气息的男人。
“你马上去办这件事。”
季隽彦淡淡地开口催促,哪怕又是一场空,他也想知道婉妍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