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南湘脆生生地应着,生恐人听不见,站起来挥了挥手。舒榒駑襻
南浦推着一辆轮椅,不疾不徐地站在数丈之外,神色间颇有几分不耐,
轮椅上坐着一个丰神俊逸的公子,自膝以下,盖着一条薄羊毛毯。
“奴才给宁王请安。”小李子和小柱子两人慌忙一路小跑至轮椅前,叩头行礼。
“起来吧。”宁王和颜悦色。
南浦却似完全没看到两人,只望着南湘,开口就是责备:“杵在那做什么?”
南湘指着萧敏,带着点期盼地看着他身后的宁王:“王爷,你瞧。”
宁王怔了怔,温言询问:“哪个宫的,叫什么名,怎么躺在这里?”
小李子脸上浮起尴尬的红云:“奴才奉命,送她去静乐堂……”
“可是,她还没咽气!”南湘急急打断他。
“别多事!”南浦喝道。
南湘颇不服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李子心中“咚”地一跳,暗呼倒霉。
宁王就是个滥好人,听说兰陵宫里,到处都是他从宫中捡来的病猫病狗病鸟……
看这情形,莫非要变本加利,一个将死的宫女,也要捡回宫去了!
果然,宁王歉然一笑:“可否向公公讨个人情?”
小李子苦笑:“王爷吩咐,奴才岂敢不从?只是,此事奴才做不得主……”
南浦两眼一翻:“放肆!”
小李子打了个抖,硬着头皮小声嗫嚅:“奴才斗胆,求王爷垂怜。”
宁王沉吟片刻,微微一笑:“南湘,你在这等着。等他们办完事,再把人带回来。”
小李子苦笑,朝宁王叩了个头,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说,我可以把她捡回去了?”南湘兴高采烈,抓起萧敏往肩上一扛,走得飞快。
就这样,萧敏到了兰陵宫。
太医来了一拔又一拔,却没有人说得清她患的究竟是什么病?
她奄奄一息地躺着,白天发着高烧,烧得通体血红,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血管爆裂而亡。夜晚,又如坠冰窖,冷得结了一层霜!
所有人都以为她熬不过,偏偏她那么顽强,一次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好厉害的火毒!”洪亮的声音,彰显着主人的豪放不羁。
“连你也没有法子?”温和干净的声线,夹着几分淡淡的惋惜。
萧敏蓦然一阵心惊肉跳
这声音低沉轻柔,再过五十年也不可能错辩!
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目,却是一片耀眼的红。
她茫然而焦灼地转动眼珠,企图在一片混沌中寻找那一抹熟悉的白。
“她醒了!”南湘最先发现她的异常,喜悦地叫出声来。
“先生神技,果然超凡月兑俗。”宁王微笑,语气一惯的温雅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