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相同而已,有什么稀奇。舒榒駑襻”萧敏看得正起劲,颇不耐烦。
“关雎宫掌事宫女,萧敏,这是你吧?”程浅衣把名册递到她眼前,白底黑字清清楚楚。
萧敏一怔:“还真是我诶。”
哂然一笑:“不知谁这么关心我,替我报了名。”
大家有志一同,把目光投向程浅衣峥。
元翰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这招霸王硬上弓,用得不错!”
“真不是我!”程浅衣大呼冤枉,捋起袖子大骂:“那个兔崽子,敢在背后耍阴招?让我找出来,非剥了他的皮!”
“哟~”刺耳的女声,突兀响起:“这不是关雎宫的萧敏嘛?听说你也报了名?真是笑死人,一个菜鸟竟然也妄想参加玄武大会!不会是想仗着与某人关系,直接晋级决赛吧?客”
萧敏转头,那个一身火红战铠,看着她不停冷笑的少女,不是李莹是谁?
她的身边,坐着二十几个人,居中的正是李阀的家主,李霆,也是此次大赛的裁判之一。
萧敏也不否认,冷笑:“有本事,你也直接晋级呀?”
这话正戳着李莹的痛处,她恶狠狠地瞪着萧敏,大声讥刺:“没有本事又想出风头!这里是赛场,不是青楼,勾男人,勾到皇家武馆来,真是丢光我们女人的脸,呸!”
她的修为不够,没到武宗师的境界,偏偏李阀近十几年来人材凋零,随着莲妃被打入冷宫,更是逐渐走向没落。
家主勉强争了个裁判之职,却没人肯买他的账。
好话说了一堆,她还是得按规矩从海选开始,一轮轮硬拼上去。
她系出名门,又是李阀公认的武学天才,十七岁不到,已是三阶火元素师,成了重点培养的对象,倍受族人器重,造就眼高于顶的傲娇性子。
萧敏只是个低贱的宫女,靠着姘上程浅衣,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让她怎么服气!
明珩心中暗恼:“放肆!”
该死的!明明看到他在竭力与程浅衣攀关系,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拆他的台!到底有没有脑子?
李阀净养一些蠢货,怪不得每况愈下!
见明珩竟也公开维护萧敏,李莹的眼睛更红了!
贱人!勾/引了程浅衣还不够,竟还妄想跟襄王在一起?不要脸!
“表哥~”李莹跺着脚,指着萧敏娇声抗议:“这个贱人害得五妹差点残废,又当街欺侮莹儿!你要为我们姐妹做主呀~”
萧敏一阵恶寒,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骂谁呢?”程浅衣怒火噌地一下冒上来。
“谁走后门,想不劳而获就骂谁!”对程浅衣,李莹全无好感,仗着家主就在身边,说话变得肆无忌惮。
不就一个臭卖药的,有啥好牛的?
“莹儿~”李霆轻咳一声,淡声制止:“不要胡说!程先生高风亮节,行事岂会如此没有章法?我让你来看比赛,是要吸取他人成功经验,磨砺自身,不是来谈人事非的!”
言外之意,竟已坐实了萧敏“靠程浅衣晋级决赛”的身份。
贺兰惊鸿一脸趣意,含笑望着萧敏,看她如何应对?
萧敏捏着鼻,轻飘飘以手扇风:“好臭~”
李氏爷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她只二个字,就教那一群人灰头土脸。
元翰瞧着有趣,“哧”地笑出声来。
李霆面色铁青,偏又发作不得,恨恨地起身,拱手向程浅衣揖了一礼:“莹儿年轻,出言无状,先生勿怪。”
程浅衣理也不理,大声道:“好大的苍蝇!”
“你说什么?”李阀雅间里,二十几个年轻人纷纷怒叱。
“竟敢污辱我们家主!”
“怎么,想打架?”程浅衣眼睛一翻:“老子正好手痒,来来来,出去打一场?单挑还是群殴随便选!皱一下眉头的都不是男人!”
刚刚还叫嚣得欢的一群人,立时哑了。
跟他打?
抛开本身的境界不提,他天级药剂不要钱的灌,你打到手抽筋,他始终气定神闲!更不要说,那层出不穷的毒药,让人防不胜防!这种变态,你跟他打个屁啊!
“浅衣兄,”贺兰惊鸿摇头晃脑,连声叹息:“就说你人缘太差,放眼整个大明,连个象样的对手都找不着。”
李阀诸人敢怒不敢言。
“咦!”萧敏扼腕:“这么快就打完了一场~”
转过身,一掌拍上程浅衣的肩:“走,喝酒去!”
程浅衣愣了一下,惊喜道:“你肯跟我喝酒啦?”
萧敏似笑非笑扫了李阀众人一眼:“承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一杯酒还是要请的。”
那么多人在期待着她跟程浅衣的“奸/情”,不努力勾/搭他一下,怎么对得起观众?
“哈哈!”程浅衣大笑:“走,不醉无归!”
明珏含笑道:“今儿人多,外面酒楼怕是早已人满为患,不如我让人把酒菜送到雅间来,大家也好尽兴。”
“对对对,”元翰连连点头:“外面苍蝇太多,咱们把门一关,清静又自在。”
那边李阀诸人,闻言脸色又黑了几分!
雅间的设计极为巧妙,平时连在一起,互相可见,把开关一按,两道黑精石壁徐徐升起,将雅间封闭成**的空间,把旁人的视线完全阻隔在外。
明珏与南浦低语几句,他起身快步离开,没多久重新进入,附在明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明珏眉心微皱,转瞬恢复如常,转过身微笑与人交谈。
旁人没有注意,贺兰惊鸿离他最近,又是个心细如尘之人,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含笑扫了萧敏一眼,玩味之色更浓。
酒菜很快送上来,大家围坐一起,推杯换盏。
程浅衣斟了满满一大碗酒,站起来:“小敏,对不住!是我乱说话,害你清誉受损,我自罚三碗,向你赔罪~”
萧敏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流言蜚语?再说了,咱俩在一起,别人顶多说是父女,谁……”
“噗!”程浅衣一口酒喷出来,溅了萧敏一脸。
“哎呀,真脏!”众人手忙脚乱,避的避,闪的闪,骂的骂。
“我擦!”元翰骂:“酒菜都给你弄脏了,咋吃啊?”
南浦忙安排人撤桌,先上了茶,再重新布置酒菜。
“你,你说什么?”程浅衣指着萧敏,手指都在抖。
“身正不怕影子斜啊!”萧敏抹着脸,很是无语。
这话也喷,承受力也太差了吧?
还好她没有纪安的洁癖,要不别人的口水溅了一脸,还不得飞奔回去在浴桶里泡上三天三夜,搓掉几层皮啊?
“不是,咱们在一起,象,象什么?”
“父女哇!”萧敏浑然不觉有错,还忒有理地反问一句:“也只能是父女了,你三十出点头,最多也就四十上下,还能看成爷孙俩?这不能啊……”
“哈哈哈哈~”一屋子人拍桌打椅,跺足捶墙,狂笑不已。
连南浦都不淡定地勾起唇,冷酷形象尽毁。
“我,”程浅衣含泪石化:“我,我有这么老吗?”
真素太伤人了!
“你多大?”萧敏发觉闹了乌龙,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今年贵庚?侄儿这厢有礼……”元翰装模做样,作揖打拱,话没说完,一个没忍住,再次爆笑!
还爷孙,亏她想得出来!
明珏含笑,温柔睇着她,一双凤眸中有星光在跳动,仿佛含着一池春水,波光潋滟,瞧得人心都化了……
萧敏心头鹿撞,急忙假装低头喝茶,移开视线,不敢与他相望。
耳畔只听一缕柔和声线,如涓涓细流,缓缓注入心田:“浅衣兄,今年虚岁二十二。”
“是吧,我就说……”萧敏吁口气,忽地愣住,杏眼圆睁,一口茶“噗”地喷了出去。
好在这一回明珏早有准备,哗地一道绿色壁障,把茶水拦住。
萧敏啪地放下杯子,震惊得不得了:“二十二,不能吧?对不住啊,真没看出来!不过,你长得也太着急了吧?”
程浅衣崩着脸,不吭声。
长象是父母给的,能怪他吗?
不提了,不提了,提起来都是泪啊……
ps:还有五千字,偶努力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