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圣手,医毒双绝,独步天下。舒虺璩丣
程浅衣说这话,没有人敢驳他,更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怀疑他下毒。
开玩笑,给他惦记上了,明年今年只怕要过忌日了!
孟夷脸一下红了:“先生一心想维护这妖女,非要把麻烦揽上身,明说即可,何必故意曲解老夫的话意?”
程浅衣笑了:“原来是误会?这么说,孟家主也认为,小敏下毒证据不足了?嫜”
孟夷他正一句反一句,绕糊涂了,张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滋事体大,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妄下结论。”明珩松一口气,忙道。
一名身着蓝色软铠的少女,款款走了过来,在萧敏身前站定,一双勾魂的丹凤眼,在她身上绕了绕,浮起讥嘲而冰冷的笑容,落落大方地道:“萧敏,又见面了。锟”
萧敏想着那天晚上,她跟明珩在隔壁做的那些丑事,立刻一阵恶心。
拷!标准的人前圣女,人后浪女。
一脸嫌恶地退了一步:“你谁啊?不认识,别乱套近乎。”
孟芳琪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用力握紧了拳头,拼命吸气。
不气,不气!
她一个将死的人,跟她计较,没的坏了我的形象!
表情僵了几秒,好容易才缓缓放松,勉强绽了个笑容出来:“你不记得了,第一轮淘汰赛,在四爷的雅间里,你跟李莹发生口角,我还劝解过。”
萧敏瞥她一眼,冷笑:“是你啊?”
“想起来了?”芳琪掠了掠鬓边的碎发,笑得风情万种。
“不提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萧敏忽地脸一沉:“你就是那个擂台上在我背后放暗箭,乘乱对我下黑手的贱人!”
“没错!”程浅衣一拍巴掌:“就是那个暗算你不成,反被你打得屎尿迸发,吓得孟老家主不要老脸,冲上擂台对小辈出手的孬种。”
南湘实在憋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在场的有当天亲眼目睹的,也有第一次听说的,不由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孟夷一张老脸挂不住,偏又发作不得,憋得青一阵红一阵又紫一阵。
孟芳琪更是俏脸煞白,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她眼里含着泪,似是竭力忍着羞辱,因激动而呼吸急促,胸前越发的波涛汹涌。
她是孟芳琪,孟阀百年不遇的天才少女!大明宫中最年轻的掌事宫女!
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众星捧月的对象!
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她的亲睐,能得到她一个笑容,已是天大的荣幸!
谁敢给她气受,谁敢对她不敬?
果然,人群里立刻议论纷纷。
“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不能这么歹毒吧?”
“就是,人家是孟阀的小姐,哪可能暗箭伤人呀?”
说着说着,内容逐渐走了样。
“你说,那妖女真的把孟家主逼得出手了?”
“程先生亲口说的,应该假不了。”
“有本事把孟老家主逼上擂台,还下个毛毒啊?”
孟芳琪脸一变,忙提高了声音道:“耍嘴皮子功夫没用!本来看在同僚一场,还想替你遮瞒一二,私底下找组委会解决!现在看来,却是饶你不得!为了公理和正义,为了被你害得上吐下泄的数百武林同道,我必需站出来,揭发你!”
人群不禁渐渐安静下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她如何坐实萧敏下毒的罪名?
萧敏哧笑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特么地废话一堆!”
“小敏,这就是你不对了!”程浅衣板着脸,高声喝道。
顿了顿,忽地摇头晃脑:“屁者,人之废气也!你连屁都不许她放,岂不把娇滴滴的小姑娘生生憋坏了?做人要厚道,该放屁的时候,还是要允许人家放滴!”
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对孟芳琪道:“姑娘,不要怕,你大胆地放,用力的放,尽情地放!”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孟芳琪的那张脸,立刻多姿多彩,青白交错,几乎扭曲得变了形。
不顾一切地大声嚷:“我有证据!”
世界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芳琪身上。
“什么证据?”明珏皱了眉。
“昨晚一点,我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出了小楼,直到天亮才回。今早,食堂的饭菜就出了问题,数百人中了毒。”孟芳琪紧紧盯着萧敏,慢慢地道:“你,要怎么解释?”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纷纷附和。
孟芳琪暗自得意,满心以为她必定惊慌失措。
岂料,萧敏冷笑一声:“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我住处做什么?”
孟芳琪脸一红,随口搪塞:“我,我路过。”
“路过?”
萧敏笑了:“我住小楼,你住宿舍,相隔十万八千里,这路过得还真巧!”
“我,我睡不着,去湖边散散步,不行吗?”孟芳琪俏脸一凝:“萧敏,别转移话题!快点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
萧敏淡淡道:“睡觉!”
“胡说!”木宗长老大喝:“你若好好地呆在屋里睡觉,芳琪岂能污蔑你不成?”
“就是,她为什么不污蔑任何人,单单污蔑你?”
孟夷故做姿态:“好,你说你在睡觉,何人证明?”
萧敏睨一眼芳琪:“我又不象某人,睡觉都有证人!”
芳琪心一颤:“你,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难道,那一晚捣乱的人,就是她?
一念及此,整个人如坐在火炉上,火辣辣地发烧。偏又不能走,否则岂非坐实了她的指控?
“说,我们要解释!”
“凶手,严惩凶手!”
见芳琪吃瘪,隐藏在人群中的孟阀中人,开始大声鼓噪,企图制造混乱。
萧敏忽地笑了笑,也不见她如何动作。
忽听人丛中,呯呯几声响,几名大汉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泛青。
“不好,他中毒了!”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
“是你!”芳琪一口咬定。
“萧敏,好大的胆子,好毒的心肠,好狠的手段!”孟夷猛地扬起手掌:“竟然当众行凶,老夫要替天行道,收拾了你这妖女!”
“且慢!”明珩忙道:“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她怎会做这种蠢事?定是……”“不错,”萧敏打断他:“是我下的毒。”
“敏儿!”明珩倒吸一口冷气,惊骇莫名地瞪着她:“你疯了?”
轰,群情立刻汹涌起来:“不要脸!”
“还跟她废话什么,抓起来活剐了她!”
萧敏手一扬:“来啊,不怕被我化成尸水的,尽敢上来。”
这话真有效,刚才还在奋勇争先,除恶务尽的人们,呼啦一下退出几百米远,唯恐一个不走运,被这魔女毒得渣都不剩……
“小敏~”程浅衣哭笑不得:“大哥知道你委屈,可这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没赌气,”萧敏淡淡地道:“刚才那几个,的确是我下的手。他们是孟阀的走狗,受人指使污蔑我!这不过是小小惩戒!”
“妖女……”
萧敏一眼扫过去,孟夷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张大的嘴里流出口涎,眼睛突起,显然中毒了。
“家主!”孟阀弟子抢上去扶着他。
萧敏冷笑一声:“可你们在场,数千双眼睛,有谁瞧见了?”
众人都是一怔。
明珏眼睛亮了起来。
萧敏冷冷地道:“我要杀谁,要给谁下毒,谁拦得住?犯得着用这么笨的法子?”
是啊,她若只想在比武中取胜,只需对她的对手下毒就好。
强大如孟阀家主都逃不掉,躲不开,试问选手中有谁的修为能越过他去?
她既有此本事,又怎会蠢到一次毒翻几百个人,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道理,其实十分浅显。
只是大家的情绪被人为鼓动,再刻意引导,便忘了思考,以至如此明显的事实也视而不见,人云亦云。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各个若有所思。
“爷爷,你醒醒,醒醒!”孟芳琪尖锐的哭声,格外凄惨。
“敏儿~”明珩望着她,一脸企求。
萧敏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一旁。
明珩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转向程浅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