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不!干爹你说过的!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帮我实现!”司空姿千尖声呐喊,二十年来,干爹从没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干爹一定会答应她的!
“千儿!”听见司空姿千骄横不讲理的呐喊,男人略微凌厉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进去特种基地第一天训练就受伤,伤好了再训练再受伤,再次回归训练没多久就直接给他发生了斗殴事件。
他不管这一连串的事是司空姿千挑起的还是别人一手导致的,总之事实摆在眼前,不断的训练缺课,司空姿千已经失去了再次踏进特种基地的资格。
这一件一件事情都表明司空姿千不适合集体生活,且他本就不希望司空姿千进到部队去。
之前会帮她也是不忍她的声声哀求才答应的,既然她不珍惜,他不觉得有必要再次把特种基地的宝贵名额留给她。
这件事不同以往的任何一件事,他可以纵司空姿千,宠司空姿千,但那是不与他的事业相冲突的情况下。
听到干爹凌厉的声音,司空姿千先是心中一凛,她知道他的脾气,但他从没对她发过脾气。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干爹对她这么大声的说话。
想到连最疼爱她的干爹都因为危慕裳而对自己态度不好起来,司空姿千就更恨,更委屈了。
“干爹!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疼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司空姿千放任自己哭泣着大声状告干爹。
她该早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好的,到头来,连干爹也不是真心疼她的。
她被欺负受委屈了,她从不会在面前表现出来,她一直都倔强的忍着不允许自己在别人眼里有一丝半毫的软弱。
只有在面对干爹时,她才会丢弃自己的保护层,将自己的脆弱全部展现给干爹知道。
可是,现在,就连干爹也不心疼她了。
那她在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依靠。
“千儿……”男人发出无奈的声音,他怎么不疼她了,他要是不疼她,会为她破例做这么多的事么。
“千儿,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你不能再一味的任性妄为了,早晚有一天会闯大祸的!”
司空姿千在基地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有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会想要去惹。
而养成司空姿千如今性格的原因,他不否认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纵容与娇宠。
但也正因为这样,现在他更希望能让司空姿千识大体一点,司空姿千的性格菱角太多,太过尖锐,她不太适合与别人相处,而他不可能护得了她一辈子。
若司空姿千的性格不改改,她早晚会吃亏摔狠的。
虽然知道现在要让司空姿千的性格改过来有些困难,但事在人为,他不奢望司空姿千能改得多好。
他只希望,她能分辨的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司空姿千生气至极,她没想到在她受了委屈去找干爹求助的时候,干爹居然拒绝了她。
“干爹,你这是借口,说到底你就是不疼我了!”司空姿千哽咽着大声嘶吼了一句后,就啪一声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司空姿千挂了电话后立马就后悔了,她怎么能挂了干爹的电话呢。
但盯着电话的她就是没有勇气再打回去,随后想想她也就释然了。
谁让干爹不帮她,她就让干爹知道她有多生气好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听着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忙音声音有些错愕,放下电话他也没有再打给司空姿千的意思,就让司空姿千好好的想想清楚好了。
危慕裳她们是在最后面跳的伞,回基地的路程相对来说比较近。
当危慕裳知道顾林一直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她跟罗以歌后,危慕裳很无语,喊着一把将顾林给揪了上来。
之前只有危慕裳跟罗以歌两个人时,罗以歌是一直都牵着危慕裳手的,后来顾林上来了,罗以歌竟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危慕裳偷偷的挣扎过,但她的力气肯定比不过罗以歌,最后他俩的手还是牵着没放开。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顾林早就看到了,但她假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心想,罗以歌肯定知道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宣告着危慕裳的所有权。
他们走了好久才遇上淳于蝴蝶,一看见她,危慕裳就黑瞳有些郁闷的盯着她背影,她还记得淳于蝴蝶果断推她下飞机的场景。
许是被身后太过炙热强烈的目光激射到,淳于蝴蝶走着走着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看到不远处处的危慕裳三人,淳于蝴蝶先是激动,但看着危慕裳那有些阴森的黑瞳她瞬间就蔫了。
她不是故意要推危慕裳下去的,她该不会要找她算账吧。
待他们上前后,淳于蝴蝶一直看着危慕裳,但危慕裳除了阴森的瞟了她一眼外,什么也没说。
但淳于蝴蝶不安了,危慕裳这样什么也不说她更觉得恐怖。
“那什么,危慕裳,之前在飞机上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淳于蝴蝶硬挤进危慕裳跟顾林中间,揪着危慕裳手臂焦急道。
一般对危慕裳有什么不满她都当场提出来,或者直接干上了。
她没有留着秋后算账的习惯,危慕裳别以为她是在报复她吧?
大家都在一起训练又在同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别被她弄得太难看的好。
“……”危慕裳怪异的瞅着淳于蝴蝶,看她看似认真道歉的妖媚脸颊才淡淡出声,“蝴蝶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危慕裳汗颜,她有那么小气么,她又不是没看见被罗以歌踹下去的战士有多少。
她只是郁闷而已,她的第一次跳机她还想好好享受一番的,结果被淳于蝴蝶突然一推,然后又发生了那么惊险的一幕,她别说享受了,除了负面情绪她啥都没感受到。
“想多了?可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天大的仇恨似的?那眼神阴森的就好像我抢了你男朋友一样。”淳于蝴蝶讶异,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可是危慕裳看着真的很像跟她有仇的样子么。
“……”抢了男朋友?
这都什么比喻,她看起来有那么幽怨愤恨么。
听了淳于蝴蝶的比喻危慕裳更加的汗颜了,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眼在她右侧的罗以歌。
罗以歌一听到淳于蝴蝶说的男朋友三个字时,瞳眸犀利又阴冷的射向她,他是别人想抢就能抢走的么!
在瞥到危慕裳看向自己的眼神时,罗以歌的视线瞬间从淳于蝴蝶脸上收回,犀利阴冷的瞳眸也瞬间转变成有丝掐媚的讨好。
慕儿看他,这说明什么?难道她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
淳于蝴蝶觉得自己突然就被机关枪一阵射杀,随后又突然的灭了火,看着罗以歌转变之快,跨度之大的脸。淳于蝴蝶的脸突然就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他娘的!同样都是下属,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大!
接受到罗以歌讨好又得瑟的眼神,危慕裳眸一转果断的移开视线,罗以歌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
危慕裳她们在罗以歌的带领,步伐是快了又快,加速了又加速。
祁覆本想追上危慕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的,但他直到回了基地,才追上危慕裳,看到安然无恙的危慕裳他也才放下心来。
此时才四点半,集合完没受伤降落伞也安好的战士都回宿舍休息去了,有几个着陆时扭伤了脚的也都回去了,只剩余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黑着脸的罗以歌面前。
看着手中跟块破布似的降落伞,罗以歌的脸黑了又黑:“TM你这是故意损坏军用物资!”
跳个伞也能把伞跳成这个鬼样,罗以歌怀疑怎么就没把余北给摔死呢。
余北不知道造一把降落伞的费用有多高么,就算他们不缺降落伞也不能让余北跳一次就扔一次伞,他当国家的钱都是不要钱的是吧。
“罗队,我……”余北着急的想解释着什么,却被罗以歌厉声打断。
“十公里!”罗以歌伸手一指操练场的方向,把手中的降落伞一把仍在余北身上,“明晚的跳伞你也不用参加了!”
罗以歌说完就不再理会余北,径自走了。
“罗队!明晚……”明晚怎么就不让我参加了?余北转身,大喊着话还没说完再次被罗以歌厉声打断。
“二十公里!”头也没回,罗以歌脚步不停的丢下余北走着。
“……”未免一口瞬间又变成三十公里,余北这下连嘴也不敢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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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烈阳高照,炙热的太阳光线照射在大地上,烤得人是出了一层汗又是一层。
从天空往下看去,绵绵山脉葱葱郁郁,若靠的低一点,用望远镜观察的仔细一点,会发现有些绿色小点是移动的。
穿过了长长一段没什么树荫遮蔽的灌木丛后,危慕裳在走到前方的大树下时,借着茂密树叶遮挡住烈阳的阴凉,靠在大树干上休息片刻。
他们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从今天正式开始,她带有三天的食物,七天需要行军一千余公里。
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危慕裳抬头在四张张望了一眼,除了满山的树木野草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偶尔的吹拂过来的闷热风声,什么都没听到。
今天早上,他们剩下不到两百名的新兵战士,在全副武装集合后,上头给他们发了三天的食物就将他们带上来飞机。
飞飞停停那个,每次下来三四名战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危慕裳跟顾林、淳于蝴蝶还有时朵朵是一起下飞机的,她们在高飞而起的飞机的注目下,走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进了丛林没走多远,她们就彻底分开看不见对方了。
危慕裳拿出地图,看了眼地图上标志着红色小三角形的目的地,找到地图上自己所在的位置。
确认方向没错后,收起地图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危慕裳这才背着军用大包满身的枪支顶着烈阳继续前进。
也不知道顾林跟淳于蝴蝶她们怎么样了,危慕裳边快速的走着边想着她们的情况。
这是训练他们单兵作战技能的生存训练,左耳上的无线电通话机也只能跟罗以歌他们这些领导通讯,其他战友之间,根本就联系不上。
尽管他们在这一大片丛林里生活训练了几个月,但危慕裳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基地在地球上的具体位置。
刚开始危慕裳也纳闷,特种部队神秘是正常的,但他们都脚踩在特种部队的地盘上,除了艰苦严格的训练外对于特种基地的一切,他们还是一无所知,这让她觉得神秘过了头。
虽然有时也跟老战士一起训练什么的,但训练期间老战士们都不用佩戴臂章,她连他们基地的番号都不知道。
危慕裳才想起一个更怪异的事情,像特种部队他们这样的特殊部队都会有自己的一面代表性旗帜。
但是,自从她踏进特种基地开始,他们基地大楼上空飘着的,除了一根光溜溜的棍子,她一面旗帜也没见过。
顾林曾说过她觉得他们的基地很怪异,但每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是神秘的,他们会对外公布出来的特种部队也不多。
这样想想危慕裳也就觉得怪异也正常了,但现在,她越来越觉得他们基地有猫腻了。
先说他们基地的领导人物,除了三个号什么都没了,连个指导员什么的都没有。
虽然他们基地的特种战士本就不算多,但上头才三个人,未免有些太寒酸了点。
或者是他们比较能干,一人身兼多职。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危慕裳也就不想了,反正该知道迟早都会知道,不该知道就是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
尽管危慕裳挑着有树荫遮蔽的路线走,但太阳实在是太过热情了,她没走多久就满身大汗,后背的军服在背包的闷压下更是湿了一片,挂在身上的枪支弹药更是重的要死。
虽然危慕裳的军服湿透又湿透,但她除了深呼吸外,并没有任何喘的现象出现,不停的走了一个多钟后,危慕裳停下来休息三分钟。
靠在树上看了眼来时的路,走过的地方并没有遗留下痕迹,这样不容易被敌方发觉追踪。危慕裳可没忘记他们这群菜鸟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与反突围训练。
危慕裳拿起水壶递到唇边,想要往里倒的动作一顿,两个多钟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喝水了。
野外生存训练,就是在各种地形地貌,气候环境下的耐酷暑,耐严寒,耐干渴突破生理极限的能力提升。
像她这样走一段路就喝一口水,这一壶水三两下就没了不说,到时没找到水源的话,她的耐干渴能力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转变成干渴而亡。
想到此危慕裳瘪瘪嘴,盯着水壶看了几秒,最后抿了点水滋润嘴唇就想继续向前走。
谁知危慕裳一回头就突然给惊得一下顿住身形,黑瞳微睁,危慕裳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动的瞪着从树上垂下来,在她脸颊十几米处吐露着长红信子的蛇。
此蛇不算太大,但它甚长,蛇头部成椭圆形,头部顶鳞後面有一对大枕鳞,蛇体色乌黑色。
看着这外形与眼镜蛇相似,但无眼镜蛇状斑纹,蛇身有黄白色环玟,头背更有典型九枚大鳞的眼镜王蛇,危慕裳本干渴的咽喉就越加的干燥起来,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危慕裳迅速在脑中搜寻关于眼镜王蛇的信息,并想着解决的办法。
眼镜王蛇,又称山万蛇、过山风波,相比其他眼镜蛇它的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
通常栖息在草地、空旷坡地及树林里。
它的主要食物就是与之相近的同类──其他蛇类,所以在眼镜王蛇的领地,很难见到其他种类的蛇,它们要么逃之夭夭,要么成为眼镜王蛇的月复中之物。
连同类都吃的毒蛇,虽然这条眼镜王蛇还不算太大,但它好歹也是一条毒蛇,若不小心被它咬到,半个小时内若没有及时的救治必定死亡。
危慕裳暗道倒霉,眼镜王蛇在野外并不是很常见,怎么就这么好运给她遇上了。
微收了一下月复部,危慕裳并不觉得饿,不饿捕了这条眼镜王蛇也不想吃,若要捕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捕。
要是一不小心给它咬到了,危慕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划算。
按理说眼镜王蛇一旦与人遭遇,它常会像眼镜蛇一样,招牌式地立起上半身,将脖颈张开,露出喉部鲜明的黄白色鳞片,并不时发出咝咝声,叫人望而生畏才对。
但她眼前的这条小毒蛇,出来吐着长红信子盯着她外,那垂吊下来的上半身起都没起来一下。
一双黑瞳,两只蛇眸,一人一蛇就这么你不动我不动的盯着对方。
小小一条毒蛇胆子还不小,看到她这个一身绿衣的预备特种兵战士竟然蛇眼都没眨一下,还敢这么身姿高端的跟她对峙着。
看着这条有点异常还有点可爱的小眼镜王毒蛇,危慕裳想还是算了,放它一条命,也减少自己的一丝生命危险好了。
蛇是近视眼,耳朵里没有鼓膜,对空气里传来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
它识别天敌和寻找食物主要靠舌头。
危慕裳正打算轻手轻脚步,再不使地面受到振动的情况下,悄悄撤退最后飞走逃离的。
但她的右脚跟才刚刚抬起一点还没来得及撤退,眼镜王毒蛇的蛇头就突然一起。
见此情形危慕裳黑瞳一凛,不知何时紧握上匕首的右手猛地一抽,刚想向眼镜王毒蛇挥去,就见眼镜王毒蛇头一起后蛇身也跟着一起,接着它就凌空翻身上了树干,扭动着窈窕的身姿向上挪动着。
看到在蛇类中算得上智商不错的眼镜王蛇见到她就溜走,危慕裳颇为满意它的聪明,收起匕首就快速离开了那棵眼镜王蛇休息的大树。
走了几分钟危慕裳才想到,眼镜王蛇生活于密林中,有时亦上树或在溪流附近,白天活动,喜在阴凉处栖息。
既然眼镜王蛇在这附近出现,那这附近肯定有水源,危慕裳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坏境,又拿出地图详细的看着。
最后她收起地图身形一转,带着满额头的汗水就往右前方走去。
走了二十几分钟后,危慕裳果然听见了细微的水流声,一般有水源的地方,生活在哪里的大小兽类都比较多点。
危慕裳行走中尽量不留下人走过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刚才她都遇到了一条眼镜王蛇毒蛇,那这里的眼镜王蛇蛇肯定不会少。
到了水源处,危慕裳发现这完全是一条小溪流么,溪里的水清清澈澈的,水里还能看见鱼呢。
危慕裳把挂着胸前的MK—48轻机枪(这是一款特种部队专用,便于在复杂环境下由单兵携带的机枪。)解了下来放在一旁。
危慕裳蹲在岸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就捧着溪水往脸扑去。
脸上画着的迷彩妆防水防汗,她就是洗个脸也没差。
“哇……好爽!”清凉的溪水一泼洒在脸上,危慕裳顿时就觉得这凉爽简直爽到她心里去了,忍不住就爽出了声。
虽然说满身大汗就这么冲洗着冷水不太好,但危慕裳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简直都想剥光了跳进水里去。
这火烤的天气,他们长衣长裤军靴军帽抱得严严实实不算,身后还要背着一个大大的军用背包,身前腰后还都挂满了枪支弹药。
这种装扮下在太阳底下走了几个钟不中暑就已经不错了。
水里有鱼就说明这水是可以饮用的,想着自己出了那么多的汗,往下的路程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儿去。
趁着现在有大量的水,危慕裳咕噜咕噜漱了下口,就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壶里的水。那么大一水壶的水,她站起身仰着脖子直接一口就喝到底了。
喝完后危慕裳好像还不过瘾似的,为了即将持续大出汗的身体,她装起溪里的水又灌了几口。
一边水牛般喝着水,危慕裳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水里的鱼,这么大的鱼不吃真有点浪费。
看着溪里的鱼危慕裳模了下肚皮,悲哀的发现她的肚子本来就不饿,喝了一壶水后,她就更加不饿了。
危慕裳盯着水里的鱼又想了几秒,把鱼捞上来,生火烤鱼吃鱼要浪费挺多时间的,生火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且容易引来周围的动物。
捞了鱼打包走的话,这么热的天气,鱼离了水不干死也被晒死了。
虽然**辣的太阳也是一个晒咸鱼的好天气,但这不是海鱼,她身上也没盐,她也没有多爱吃咸鱼。
若打包走,这鱼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臭鱼,品种不同,它翻不身成不了咸鱼。
于是,在溪边逗留了几分钟后,危慕裳将水壶装满了水,把MK—48轻机枪重新挂在胸前,看着水里的鱼恋恋不舍的走了。
危慕裳重新钻进丛林向着目的地走的时候,没多久她的脸上有冒出了层层汗水,汗水蜿蜒着留到下巴滴落下地面。
闷热的风吹过来不但没让人感觉到清凉,反而更加的湿热了,热得危慕裳直感觉她刚才的那壶水都白喝了,因为她现在又觉得喉咙开始冒烟了。
看着荒无人烟的翠绿山林,危慕裳边走边深呼吸着,真有种何时是个尽头的感觉。
烈阳下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赶着路,没有声音,没有人,连动物都被灼热的太阳给吓起来了,大小动物除了刚才的眼镜王蛇,危慕裳什么也没看到。
就连鸟儿她也一只都没瞅到,看着这除了植物什么都没有的丛林,危慕裳简直怀疑她被特种基地抛弃,这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
无意的抬头见,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下,危慕裳看见了一个小黑点。
站在大树下危慕裳手搭在额头仔细的望去,那架飞机就是之前将他们分别丢在不同地方的飞机。
不知道他们是准备回基地还是在上空搜索着他们的行踪。
危慕裳看着越飞越低的飞机,连忙放下手往更加茂密的丛林走去。
之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不留下行走过后的痕迹,危慕裳是为了要躲避演练中的抓捕和被捕后的审讯。
特种部队的战士是敌人最想抓获的目标之一,他们知道的事情是许多机密情况,而他们执行任务时又经常远离常规部队,所以他们有时很容易被敌人抓获。
敌人抓到特种部队的战士后会对他们严加看管,用尽各种方法对他们进行审讯。
而他们学习的反审讯训练,就是通过训练课程使战士们掌握对付敌人审讯的各种技巧。
他们之前的审讯训练都是危慕裳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不堪回首。
一个一个的审讯,审讯他们的人虽然都蒙着脸穿着便服,但危慕裳确定那些人不是罗以歌一号他们。
至于是不是别的部队的人,还是就是他们基地里的老战士们,她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让他们这些新战士体会到,如何才能在世上最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他们审讯的各种手段,往往是最残酷,最接近实战的。
除了他们刚来基地的时候淘汰了十几名战士,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剩下的战士罗以歌他基本就再也没淘汰过了。
但那次审讯之后,他们这批原本近两百人的新兵队伍,一夜之间被淘汰了四分之一。
本来他们这批新兵中,还有人因为长时间没人淘汰的现状而松散了下来。
但那一夜之后,在那四分之一的战士无声无息的从基地被送回老部队时,他们就个个心惊胆战,对训练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
在危慕裳快速往密林处奔去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枪声。
‘砰!’
奔跑中危慕裳一惊,这枪声是向着她而来的!
四周寂静中,在枪声一起的瞬间,危慕裳就地一倒滚到了一棵大树旁。
一滚到大树旁停下,危慕裳便立即起身,快速取下胸前的95式自动步枪,一手从腰后掏出空包弹。
这是野外生存训练,同时也是实战演练,深山丛林里什么危险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部队给他们配了一个弹夹的实弹防身,其他的全是空包弹。
她腰别着的92式手枪,配的也全是空包弹。
将空包弹套进去上膛后,危慕裳依着刚才辨听到的枪声,及五米处地上那个空包弹的痕迹,判定开枪位置是她刚才前进方向的一点钟方向。
危慕裳躲在大树后面,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向左侧伸出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
她看了一秒不到,在她缩回头的时候,第二次的枪声响起,第二枚空包弹也准确的射击在了她左侧的树干上。
耳边清晰的听着空包弹击打在大树干上的声音,危慕裳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再慢一点,她可就报销了。
他们的野外生存训练是七天,危慕裳他们如果报销了,可能会有这么几种结果:
一被当成俘虏抓回接受审讯训练。
二是继续野外训练,但秋后算账的事绝对忘不了你。七天下来,身上累积被打中的空包弹越多,好日子也就越到头了。
三是报销了抓去审讯,审完了又扔到丛林里继续训练,如此反复,折磨到你身心疲惫为止。
经过第二次的枪声后,危慕裳黑瞳暗了暗,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而且开枪的距离相差的不小,应该是两个人开得枪。
丛林里的树木都不小,要挡住危慕裳的身形完全没问题。
两声枪响后,双方都沉寂了一分多钟,随后危慕裳接着大树的遮掩缓缓站起身,左手端着枪管,右手食指轻轻的搭在扳机上。
一……二……
危慕裳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两秒,两秒后,危慕裳黑瞳瞬间睁开,一霎那间迅速右转,对着第一枪朝她射击的方向迅速扣下扳机。
从危慕裳睁开到开完枪躲回大树仅一秒不到的时间。
她躲回到大树背面后,她的右侧只响了一声抢响后就停止了,而她的左边就连连开了五六枪,一个个空包弹全射击到她左侧的树干上。
“靠!”
混合着枪声,危慕裳真切的听到了一道咒骂声。
听到这个咒骂是从右侧传来的,危慕裳不禁讶异的挑了挑了眉,该不会是她打中了吧?
没打中的话没人会傻的自曝位置才对。
危慕裳第一次伸出头的时候是看向左侧,第二次她站起身后从右侧开枪也没什么不对。
她只知道两个位置,从右侧打左侧位置的话,身体会暴露的太多,不利于安全。
她若乱打找出他们的位置,然后再连环出击也行。但她做事向来有目标,乱打不如就打第一个枪声的位置。
按理说一般人开了一枪后都会换一个位置,虽然瞄准了打,但危慕裳压根就没想过她能打中。
“我靠!老子就这么报废了?”
听着那愤愤不平又不敢置信的咒骂声,危慕裳轻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运气怎么这么好,竟然让她遇到一个这么懒的老兵,开枪了连挪一下窝都懒得动。
仍趴在地上紧盯着危慕裳藏身那棵树的老兵,在连续开了五六枪后,眼角余光瞥了眼脑袋中弹后站起身的战友。
在他几乎与地上的草丛融为一体的装扮中,从他那双沉着冷静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明显的鄙视与无奈。
活该!让你不挪窝!
“对面的菜鸟听着!”在报销掉退出战场后,那名老兵在不甘中索性威胁起危慕裳来。
“竟然敢打老子,劝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等我们把你俘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幸存下来的老兵在换了一个更为安全的位置后,听到他战友嚣张狂妄的威胁一个菜鸟,他真想一枪嘣了他算了。
在战场上谁会像他那么噪舌。
危慕裳她这边的环境不比另一边有较多的矮树木遮掩,她快速的扫视了一眼。
悲哀的发现她这边除了远远一棵,下面光秃秃的大树外,地上的都是些小草跟碎石。
那草矮的根本就遮挡不住她的身影。
听到那名老兵嚣张的叫着她投降,危慕裳眉头动也没动一下。
仔细听着那名老兵的威胁,危慕裳突然留意到他口中的那个‘我们’。
他都已经‘死’了,她的敌人应该只剩下一个了才对,但他的‘我们’,难道是还有其他人?
这么久了,剩存的那名老兵应该也转移好阵地了。
危慕裳看了眼右侧靠的比较近的大树,深吸一口气就身子一倾就地翻滚过去。
危慕裳一从大树后露出头,对面就紧接着而来密集的枪声,一道道空包弹惊险的擦着危慕裳的身体而过。
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危慕裳在滚动中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听着枪声的准确位置。
一个快速翻滚在靠到另一侧的大树旁时,危慕裳跪在地上霎那间抬起上身的同时。
她的枪口早已瞄准了方向,果断的食指轻轻一扣扳机,扣完危慕裳就身一侧躲在了背后。
危慕裳的速度太过迅猛,从她滚到地上到她开枪,再到她毫发无损的躲在大树后,这仅仅是三秒不到的时间而已。
对面的枪声突然间就停止了,虽然刚才那一枪开得匆忙,但在连续开枪间隙老兵根本没有时间转移阵地。
所以,危慕裳敢断定她刚才的那一枪肯定打中了。
危慕裳开枪向来靠感觉,用视觉开枪她已经丢弃很久了,她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信心。
“什么!连你没命了?”威胁危慕裳的那道再次响起,他看着从地上爬起来,头顶冒着黄色烟雾的战友,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你怎么会没打中他?关键是,你怎么就中枪了!”
“闭嘴!”连开了那么多枪没打中也就算了,结果还当场被爆了头,另一名老兵明显也很不爽。
被一名菜鸟连爆了两个老兵的脑袋,这简直是他们老兵的耻辱!
走运的是,他们两人就是那两个老兵……
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那两个已经‘死’去的老兵的声音,危慕裳什么也没听到。
第三个人的枪声一直都没有响起,危慕裳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三个,或者更多。
“那个菜鸟,我们这边已经没人了,你出来吧!”
“……”
“你怎么不说话?你已经赢了,你可以出来了!”
“……”
危慕裳的脑袋还在飞速的转动着,那名噪舌的老兵见危慕裳迟迟不露面出来,便按捺不住的对着危慕裳藏身那棵大树大喊着。
没理会那个噪舌的老兵,危慕裳紧握着枪的手没放松半分,脚移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不小的硬物。
低头看去,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
黑瞳中眸光一闪,危慕裳小心翼翼的贴着树干蹲下去,右手抓起石头后就站了起来。
掂了掂颇有重量的石头,危慕裳移到大树的最右侧边缘。
惦着石头的右手突然长长的伸出手臂,危慕裳猛地一下将石头扔向一直没动静的右后方,接着快速的收回手臂。
‘砰!’
就在危慕裳伸出手臂的瞬间,一道嘹亮的枪声霎时响起,空包弹迅猛有力的射击在危慕裳刚刚收回手臂的树干上。
下一秒。
‘砰!’
就在第一声枪声响起后,第二声枪声紧接着响起,空包弹射向的却是反方向。
那名噪舌的老兵,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树左侧的危慕裳,登时目瞪口呆的瞪直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