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形,罗以歌瞳眸一缩,当即起身端着枪就往山下跑:
“下山!快!”
危慕裳三人还没弄明白那个作战头盔代表什么暗号,就见罗以歌快速往山下跑的身影,三人也二话不说就起身跟着他跑。
红军总部除了出征的红军战士,还留有一部分的后勤队伍守候在总部,此时,他们五六十名战士在临时操场的角落操练着。
罗以歌领着危慕裳三人从山下下来后,趁前面的车辆已启动注意力不在身后。
也趁操练着的战士不注意时,快速的跑向最后一辆正准备启动的装甲车。
当危慕裳四人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装甲车内后,装甲车便立即开动追上车队的尾巴。
危慕裳站在装甲车内,首先映入的是堆在角落的六七名红军战士,然后是跟西野桐和余北面对面相瞪着的红军首领,五十多岁的年龄。
开车的是祁覆,一看到罗以歌几人的到来,西野桐和余北当即起身,朝罗以歌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看来你们同伴还不少么,什么时候埋伏在我总部的?”
原本脸就黑的红军首领,在看到又上车来的罗以歌四人,脸就更黑了,看着正在回礼的罗以歌,就不冷不热的暗讽了一句。
红军首领觉得自己是千算万算终漏了一算,这几天总部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他之所以会亲自指挥红军出征,就是因为蓝军定想不到他会冒险上战场,更想不到他上战场还会坐最后一辆车。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些反常规而行的路线,竟然被埋伏在红军总部的蓝军给窥探出了。
还有一事让红军首领颇为震惊,跟在他身边的三名校级军官,竟然在片刻之间就被祁覆三人给制服住了。
从列兵开始能一步步爬到校级级别的战士,兵龄铁定不会太短,但就是这样几个兵龄不短的首长,竟然被三个甚是年轻上等兵给制服了!
没错。
就是士兵。
只是服役第二年的上等兵而已!
面对着这种难堪,不禁红军首领面上挂不住,被祁覆三名上等兵拿下的红军校级首长更是脸黑了又黑。
仅仅只是一个上等兵而已,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军事技能为何如此过硬。
跟祁覆三人一比较的话,他们连队上的上等兵根本就没法跟他们比。
其实,看到祁覆、西野桐、余北都异常镇定与沉冷的眼眸,红军首领想到一个可能。
他们会不会是特种兵?
除了特种兵,红军首领想不到部队还有什么兵种的上等兵,能有如此魄力。
但红军首领更不解的是,这次的军事演习虽然规模宏大,但据他所知,任何军区的特种兵都不参与此次的军演,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来。
当罗以歌一出现,红军首领看着他肩上的两杠两星中校军衔,再看看其余皆上等兵军衔的六人,自然知道罗以歌才是他们的头儿。
一名中校首长却带着六名上等兵的组合,跟上等士兵的军衔一比,虽然中校的级别有点太大了。
但他们的七人组合编制,红军首领能联想到的,就是特种部队特种兵的编制。
“首长好!”听见红军首领明显不爽的身影,罗以歌身一转就军姿笔挺的跟他敬礼问好。
虽然红军首领现在是他们擒获的俘虏,但人家将级的级别毕竟比他们都高,该有的礼数做到了,也不至于他记恨,被他秋后算账。
罗以歌敬礼,除了正在开车的祁覆外,K1其余五人皆跟着他毕恭毕敬的,朝红军首领敬礼。
他都成为阶下囚了,虽然很不情愿,红军首领还是轻抬了一下手臂回给他们一个礼:
“回答问题。”
“报告沙中将,我也是刚找到这里不久。”罗以歌缓步至一旁的座椅坐下,面对面的直视着红军首领回道。
见罗以歌走过去坐下,西野桐和余北都识趣的让出位置,随后他们和危慕裳三人一起,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盘腿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听到罗以歌喊他沙中将,沙驰多看了罗以歌几眼,他非常确定罗以歌不是他A军区的人,但听罗以歌的语气,他是知道他的。
就好像自己的底细被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一样,红军首领沙中将的脸色就越加的不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部队的?”沙中将认真的审视着罗以歌,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抱歉,首长,这个我不能说。”罗以歌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沙中将,深邃的瞳眸里写着正经与严谨。
一听到罗以歌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沙中将的脸更黑了几分,仅一瞬后,他又心平气和的追问道:
“你们是特种兵?”
“首长,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罗以歌嘴角轻勾了一下,依旧不愿松口的拒绝回答沙中将的问题。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沙中将冷哼一声,食指一伸就只指着罗以歌的狐狸头臂章肯定道。
这样一枚狐狸头臂章,沙中将从没在任何部队见过,可就因为从没见过,他才敢肯定,那一定是某个特种部队的臂章。
罗以歌微微一笑没回话,反正他没说,别人要怎么想是别人的事。
且,从地下转到地上,还不让他们把臂章摘下就这么曝光在众人眼中,罗以歌便知道。
此次军演之后,若刹狐特种战士的表现,一直碌碌无为不出彩的话,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若刹狐战士让这枚狐狸头臂章大放异彩的话,惹来的侧目礼比会将他们推向风尖浪口,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对于未知的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境况,罗以歌不知道那是好的还是不好,总而言之,他觉得那一天还是别到来的好。
从晚上七点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半,红军大部队的车辆一直都没停下来过。
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路上肯定有遇上不少的战士,但他们或许会像当初的K1一样。
因为没办法对付这一长串的大家伙,而选择了沉默,默默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装甲车内,因为有了红军首领和罗以歌在,K1几人并不像往常一样偶尔说说笑笑的,都各自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危慕裳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到红军想要去的目的地。
‘砰——’
但事情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在天际临泛白之际,危慕裳突地听到前方不远处响起了一道惊雷似的响声。
震耳欲聋的炮弹声一响,危慕裳几人就立即抓紧了枪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比他们更激动的是沙中将。
响声一起,沙中将便激动的立马站起,错愕的双眼大睁,张嘴就想唤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视线一扫却发现周围都是些陌生人,不是他所熟悉的兵。
被俘虏的事实再次摆在沙中将的面前,自己的部队就在他的眼前遭受袭击,他却无可奈何的心情让沙中将抿紧了嘴。
他这次的计划进行得如此秘密,按理说不可能透露出去才对,为什么蓝军会把他们给拦截下。
“沙中将,您安生歇着,其他的事您还是暂时别管好了。”
仿佛这一切都在罗以歌的意料之中一样,只见他悠哉悠哉的站起身,看着神色不太好的沙中将缓缓道。
罗以歌说完后就打开了车顶的舱门,伸出头去看前方的情况。
从第一声炮弹声响起后,整个战场便突地响起各种炸弹声和枪声,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
当罗以歌伸出头去看外面的情况时,暗淡的月光中,前方的车队已经被一颗颗炮弹掀起了阵阵灰尘。
在前方车辆被炸毁阻挡住道路的情况下,后方的车辆也被迫停了下来。
除了炮弹声枪声等各种声音外,在看不见的黑压压的最前方,罗以歌还听到了战士们的声声嘶吼。
“白狼,绕开前面的车辆,到前面去,快!”罗以歌从舱口缩回去后,边跟祁覆严声道。
“黑狐,是前面打起来了么?”听着久违了的声声枪响,顾林顿时觉得她血液里的嗜血因子不安分了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到前面去拼个痛快。
“是,你们赶紧把红军的臂章撕下。”
罗以歌刚才速度极快的要白狼开车到前面去,这会儿他自己却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指着危慕裳几人的红军臂章道。
在沙中将和角落那堆红军战士的眼中,危慕裳几人快速的撕下红军臂章,紧接着贴上了属于他们蓝军的臂章。
沙中将看着他们快速果决的动作,看着那枚红军臂章从他们的臂章上四撕扯下来,不知为何,他觉得异常的刺眼。
尽管站在他面前的是敌军,并不是他红军的战士,但他就是不想看到代表着他,代表着红军的臂章,从任何一名战士的臂章撕下来。
因为那代表着他红军又失去了一名战士。
原本停止前进的装甲车,在罗以歌的一声令下,祁覆便不在畏缩畏脚的跟着红军车队的走,而是方向一转就冲出了车队。
祁覆开着装甲车径自钻进了一旁的树林,在稀松的树木间快速的穿梭着。
在祁覆的装甲车率先月兑队后,其他车辆也都陆陆续续的重新启动起来,绕着路往前开去,都想要第一时间就赶到正在交战火拼的现场。
约莫十余分钟后,在震耳欲聋的响声越来越响亮时,罗以歌在跳出装甲车前,侧头跟驾驶座上的祁覆道:
“白狼,你在车内看着沙中将,别让他和你都死得太早,要是有意外情况,他会是你的护身符,要是情况危急,你就灭了他保身!明白没有?”
“明白!”虽然祁覆很想说,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走,为什么是他留下,但他看了眼沙中将,还是坚定的点头看着罗以歌领下了命令。
看着K1的战友一个个跳出舱门离他而去,祁覆本就冰冷的眼眸便越加的冷了。
明明战场就在车外,明明他只要出了这车就能上场杀敌,现在却要坐牢似得守着敌军的首脑。
“呵呵,小兄弟,你用不着那么看我,我想你会比他们活的更久!”
沙中将见祁覆冷盯着他的不满眼神,轻轻一笑着说道。
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两军如此大规模的交战,要想明确击杀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想不被到处乱飞的子弹误伤到,就更不容易了。
“中将说笑了,我宁可中弹而亡,也不愿有枪不能打的活下去。”
祁覆见沙中将在安慰他,替他庆幸,他眼眸更加沉冷的回道。
作为一名军人,与其这么窝囊的生存下去,祁覆情愿战死沙场。
祁覆刚回头看着罗以歌几人出去快速向前的身影,就猛地看见从天际飞下来一枚炮弹,看方向,是直指罗以歌几人的。
猛然看见这中惊人情况,祁覆惊得双眼大大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