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折腾吧
向楚北回到家,向晚正在哄孩子,这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刚满月,大女儿快两岁了,总是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捏弟弟一把。
“向子闺,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别欺负弟弟!”
宋子妤坐在向晚旁边吃水果,对向晚女儿的名字颇有意见。
“大妈,我怎么觉得你故意针对我和我哥呢?你女儿凭什么和我们一个辈分?”
“你二不二,我向家什么时候要和你宋家排辈分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向晚看见门口的向楚北,招呼:“弟,你回来了?”
“嗯!”
向楚北就这么给了一个回应,然后上楼去了。
向晚叹息,凑近宋子妤问:“我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了,回家几天了,就没听见他说过几句话!”
“我早就习惯了,在苏格兰三年,除了任务和开会,他说的话绝对不超过一百句。”宋子妤毫不在意。
向晚想了想:“一百句,好多呀。”
“屁!”
向晚耸耸肩,继续哄孩子:“小和不哭啊,宋子妤,我挺佩服你的,当年就那么跟了过去,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宋子妤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向晚瞪她一眼,她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她向晚的!
向晚眯起眼睛,问:“当年你们三人去的,为什么只回来两人,楚玉箫呢?”
宋子妤顿了一瞬,然后淡漠的继续吃水果:“死了!”
这是向楚北说的的原话,她记得当时她哭着去找向楚北说明情况,向楚北差点没一枪崩了她。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向楚北的表情分明就想撕碎她。
宋子妤哭着跪在地上抱着向楚北的腿:“求你了,救他,一个月了,一个月没消息!”
向楚北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去伦敦开了一个月的会,楚玉箫就趁他不在时去了泰国找毒爷。这分明就是自杀行为,他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和毒爷的集团抗衡的!
“宋子妤,落在毒爷手里只有两种下场,一是死了,二是生不如死,你就当他死了也好!”这是向楚北三年来用过的最温柔的语气。
宋子妤永远都不会忘记,向楚北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多痛苦。她知道,向楚北总是趁闲暇时间只身去泰国找过楚玉箫,可总是空手而回。
向晚愣了一下,没想到宋子妤能说得这样冷漠,难道是和她弟处多了都变成冰山?
“宋子妤,你的孩子真是我弟的?”
“关你什么事?”
“靠,你可以滚了!”向晚被蔑视了,然后赶人。
宋子妤却不慌不忙的换一盘水果吃:“老太太叫我常来,且说我以后就是向家人了。”
“日!”
“向晚,你知道你的女儿为什么是熊孩子了吧?”宋子妤对向子闺招手,然后抱起她,指责向晚:“你看你这妈当得,成天脏话连篇。”
“我……”
“走咯,子闺,舅妈带你去找祖女乃女乃!”
“谁说你是我女儿的舅妈?”
宋子妤艰辛的抱着小子闺去了老太太房间,老太太笑着接过小家伙,然后让宋子妤坐下。
“很辛苦吧?”
“还好,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老太太摇头:“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一个,小晴一个,小楚一个,小箫一个,哎,随你们怎么闹吧,老婆子老了,现在啊只要子闺每天在我身边就好。”
子闺,名字是历瑞敏取的,她每天都盼着儿子能归来。
“女乃女乃,以后我也是您的孙女儿了。”宋子妤撒娇。
老太太摇摇头,抬手抹泪:“以后啊,再也不叫孩子们从军了,毁了多少人啊,你看看楚林,虽然什么都没说,一夜之间长出多少白头发。”
“祖女乃女乃!”小子闺很懂事的跪在老太太腿上,用小手帮老太太擦眼泪。
“乖宝贝!”
宋子妤也被惹得红了眼眶:“是我不好!”
“不怪你,那小子就是个死心眼儿!”老太太抚上宋子妤的肚子:“这是楚家的后,你一定要好好保住,我啊,当楚林是半个儿子,当小箫是一个孙子,你也就是我的孙媳妇。”
宋子妤苦笑,摇摇头:“我可当不了您的孙媳妇,您的孙媳妇回来了!”
“哎,你们去折腾吧,小楚和小晴的事并不复杂,可两个都是死心眼儿!”
“是啊。”
宋子妤抚上自己的小月复,没错,楚玉箫走了,她来代替他守护向楚北和秦晴的幸福。她缓缓昂起头,看向窗外,楚玉箫,我会做得比你更好!
没错,这个孩子是楚玉箫的,也正因为如此,楚玉箫才会独身离开。
那天,她药了楚玉箫,然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第二天早上,她在晨光中跟他道早安,却没想到,楚玉箫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就跑,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她怀孕了,向楚北肯定会打死她的!后来有一次,向楚北喝了酒,她问他,是不是如果她没怀孕,他就一枪崩了她?
向楚北当时苦笑:“你不过是他离开的借口!”
在苏格兰,楚玉箫学到了很多以前没学到的作战经验,他总是信心满满的找向楚北说要去报仇,都被向楚北一一反驳了回来,楚玉箫很压抑。
向楚北去伦敦开会是一个契机,而宋子妤成了他离开的理由!
向楚北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打算拿衣服去洗澡,一条黑色的蕾丝镂空睡裙突然掉落下来。向楚北瞄了一眼,然后关上衣柜。
十五分钟后,向楚北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间,再度拉开衣柜。他看着落在地上的睡裙,然后蹲下,看了良久之后关上门。
三年了,每当他看着子闺,听着她口齿不清的叫他舅舅,他就在想,如果当初……那么他的孩子也应该会叫爸爸了才是,可惜没有。
秦晴,为什么你会在我回来几天后回来,告诉我,你是真的为了我!
向楚北看着那张古旧的床,蹙眉,然后换了件衣服,出门去了。
“这么晚去哪?”向晚问。
“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