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三呢?老三哪去了?”顾老夫人忽然眼神咄咄的逼问。
顾震亭为自己倒了杯茶,只看不喝,淡绿的茶色映着白瓷的茶杯,煞是好看。
“我正在找他。”
顾老夫人显然不相信,“你是不是也把他扔进了监狱?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家拆散了?”
顾震亭勃然大怒,挥手打落了桌子上的茶杯,陶瓷落地的清脆声响让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紧绷,“是你的两个儿子联合起来要整死我。”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两个孩子的性格我最了解,帮理不帮亲,如果你没有错,他们断然不会这样对你。”
“是,我是有错,可都是些陈年旧事,他们还要翻出来继续追究,是他们得理不饶人。”
“一个人杀了人,难道过了几十年,这个人就没有罪了吗?有些错误犯了下了,就是一辈子,想抹都抹不掉。”顾老夫人愤然起身,“我会站在儿子的一边,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这个家就散了吧,你守着你的权利和金钱过一辈子吧。”
“你……你们都反了,我为了这个家呕心沥血,给你们荣华富贵,到最后,我还做错了是吗?”顾震亭激动的咆哮。
顾老夫人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是种看透般的凝重,她推开门,将一个桀骜的背影留给了屋里的男人。
顾震亭扫落了面前的茶案,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将一肚子怒火全部泼在了对方的身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要的东西呢?只是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
“对不起,我们正在找。”
“一群废物。”
顾震亭挂断电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何以宁这个女人还真是命大,一次一次从他的手底下逃月兑,现在小四不在了,她的身边还是不乏别人的保护,跳了海还能跑掉,真是奇迹。
话说何以宁那天从跨海大桥上连人带包的一起跳了下去,负责追逐的人趴在栏杆上,惊慌的乱了阵脚,他们或许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刚烈决绝。
只是他们更没有想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倏然靠着桥栏停了下来,紧接着从车里蹿出一条人影,翻身越过栏杆的同时,身上的西装也随之被抛了起来,像一颗入水的炸弹,随着何以宁的身影一起跳了下去。
围观的人用力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同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尊爷?”
“是……是吧。”
萧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尊跳下海,因为是冬天,海水冰冷刺骨,直到恐怖的海水将他包围了,他才猛然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萧尊不会游泳是有原因的,他还只有五岁的时候,母亲抱着他逃命,当时就是跳进了河水,母亲抓着他的手因为湍急的河流而突然松开了,幼小的身躯顷刻间就被河水卷走,他努力的要浮出水面,可是浑厚的河水却淹没了他的头顶,那种被压迫的恐惧在四周弥漫,他喝了很多水,喘不上气,无法动弹,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月兑离他的身体,他害怕极了……那是他知道害怕这个词以来最身有体会的一次,关键时刻,母亲抓住了他的手,他得救了,只是从那以后,他就惧怕水,暗夜经常嘲笑他,他也无所谓。
萧尊刚才只是本能的想要下去救她,现在真落在水里,他突然间就慌了,眼见着何以宁就在前面不远处,他竟然在往下沉,四脚僵硬如铁,脑子里一片混乱,小时候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让他畏惧不已。
直到海水淹了他的头顶,他才猛然清醒,用力振臂将头露了出来。
何以宁浮在水面上,身体与水面的撞击让她晕了过去,只是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背包,她离他越来越远,似乎正在慢慢下沉。
萧尊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深呼吸,他知道现学现卖不一定来得及,但他只能努力克服心底的恐惧,这个时候,不学会游泳,他会死,何以宁也会死。
游泳的技巧他不是不知道,暗夜曾经教过他,只是他无心去学罢了,此时将这些理论通通记起,赶鸭子上架的去模仿,他是萧尊,只要他想做,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身体渐渐的可以浮起,试着向前移动,竟然没有问题,眼见着何以宁就要沉了下去,水面上只剩下一个脑袋,他一咬牙,奋力向前游去。
他的姿势算不上正确,速度也不快,但是勉强可以前进,再加上他惊人的体力的毅力,竟然真就游到了何以宁的身边,他潜入水中将她从下面捞了上来,她脸色冻得青紫,身体冰凉,只是还有微弱的呼吸。
萧尊抱着她,游起来就更加的费力,但是一股求生的信念支撑着,他终于是将她带到了岸边,他将她搂进怀里,用力的揉搓着她的皮肤,想借此给她热量。
很快,他的手下赶到了,他抱起她坐进车里。
车上没什么换洗的衣服,他来不及管**的自己,将她身上的湿衣服全月兑了下来,顺着车窗扔了出去,她的身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青色,触手冰凉刺骨。
“把你们的衣服月兑下来。”他看向前面一直被命令闭着眼睛的手下。
“是,尊爷。”
手下把自己月兑得只剩下内衣了。
他把那些衣服紧紧的包裹在她的身上,像粽子一样的把她裹起来,“何以宁,何以宁,你醒醒。”
她靠在他的怀里,无声无息,如空气般安静,许久,她的脸色才开始恢复,青色在渐渐消失,他惊喜,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何以宁,你要支撑住。”
看到那个满脸紧张,时而担忧时而欣喜的男人,前面两个手下相视了一眼,他们从来没见过情绪这般变化的尊爷,就算是对着大小姐的时候,他也不曾展露过这么复杂的表情,相反,他永远是冷的,深不可测的。
何以宁感觉自己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她冷得要命,可是紧紧的,她仍然抓着那只背包,这里有他的心血,她一定要保护好它。
海水扑天盖地的向她蔓延,她努力的把头伸出水面,猛然间,她就醒了,睁开眼睛,一张稚女敕小脸映入眼帘。
她带着吃惊,不敢相信的问:“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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