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蛊
阿娜敛去脸上的锋芒,又恢复了乖巧的小女人状,紧追上去,“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想找的人。”
闻言,顾念西停下了脚步。
阿娜追上来,笑着说:“你们不是想找这山上的草婆吗?我知道她住哪里。”
顾念西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
这山上连路都没有,纵然是他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上来,这女人的行迹的确很可疑。
阿娜连犹豫都没有,“我上来给我阿妈采草药,那种草药只有巫陀山才有。”她轻哼了一声,“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巫陀山这么大,你们自己找去吧。”
丹甘一听,赶紧对顾念西说:“顾哥,既然她肯引路,我们就跟过去看看,我们两个大男人,不怕她耍花招。”
顾念西一想,现在时间紧迫,不管这个女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先信她一次。
阿娜见两人不再有异议,急忙在前面带路,“走吧。”
这一路,她不停的与顾念西说话,眼光在他的脸上瞟来瞟去,时而撞上他的目光,还会含羞带怯的垂下头。
心中暗想,为什么他们这一带就没有这么出色的男子,身手好,相貎英俊,关键是身上那股独特的冷漠气质,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狂妄傲慢。
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只小木屋,阿娜兴奋的说道:“这个屋子是我的,因为我经常来采药,所以在这里搭了间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可以休息一下。”
丹甘说:“我们就不休息了,天黑前还得赶回去,还是快去找那个草婆吧。”
阿娜嘿嘿一笑,“那个草婆白天的时候不在山里,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吧。”
顾念西半信半疑,目光锐利如刀,好像能看进人的心里去,直看得那个阿娜赶紧推开房门,“请进。”
屋子里的摆设还算普通,只是里面有一间门是锁着的,顾念西看了一眼,似乎闻到什么味道,他皱了下眉头,阿娜已经端上了两杯茶,“你们先喝点水,我去给你们做绵菜粑,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她说着,人却没有动,而是紧紧盯着顾念西,只见他把杯子拿起来,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她这才放心的进了里间,转身,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顾哥,我怎么感觉这个阿娜就是草婆,你看那个装饰品,羊头骨,那是草婆必备的巫器。”
顾念西做了一个噤声动作,“不要表现出来,一切听我指挥。”
丹甘似乎明白了,急忙点点头。
在他的印象中,草婆都是年长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年轻。
又过了一会儿,阿娜端出一盘香喷喷的绵菜粑,这种食品是用糥米和绵菜做的,香甜爽口,盯着那暗绿色的东西,顾念西和丹甘都没有动,阿娜扫了两人一眼,急忙自己拿起一块,“你们怕我下毒吗?我吃给你们看。”
她真的咬了一口,开始吃起来。
“我们不饿。”顾念西看了一眼腕表,“还是去找草婆吧。”
阿娜好像十分失望,“那好吧。”
见顾念西起身,她眯起丹凤眼,其中难掩一抹精光,嘴角翘起诡异的笑容,声音更如来自地狱的叫魂使者,“顾念西。”
“啊?”顾念西回过头,看到她的一瞬间愣住了,只见那个温柔的阿娜突然全身像是笼了一层邪气,通红的眼神中卷着狂暴沙尘,他能看到她在用嘴形清清楚楚的说着,“我是谁?”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回答:“阿娜。”
“你喜欢的人是谁?”她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
丹甘怔怔的看着顾念西,感觉这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扯了一下顾念西的衣袖,就听见他缓声回答:“阿娜。”
“顾哥。”丹甘用力摇着他的手臂,“顾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你不是为了对你很重要的人才来这里找解药的吗?”
很重要的人?
顾念西一听,立刻双手按住太阳穴,好像疼痛难忍,身子也跟着蹲了下去。
阿娜微笑着走过来,“别去想别人,你只要想着我,头就不会痛。”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
丹甘在一边大叫,“你对顾哥做了什么?你果然是草婆。”
阿娜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无比,瞪着他说:“别碍我的事,滚开。”
“你……”
“丹甘,你先走。”顾念西忽然推了他一把,“不用管我。”
“顾哥……”
“快走。”
丹甘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一扭头快速离开。
“你给我喝了什么?”顾念西抬头,眼中凶光暴现,又好像是烛火,摇摆不定。
阿娜笑得妩媚,“情花蛊。”
见他眼中涌出疑惑,阿娜解释道:“中蛊的人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一但离开很快就会死去,你逃不掉的,情花蛊是我用心血苦炼十年才炼成的,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像你这样的男子降临在我的身边,我要你日日夜夜陪着我……”
她的眼光渐起痴狂,“顾念西,你愿意留下来吗?”
理智在一点点剥离,他似乎挣扎了一下才回答,“愿意。”
“呵呵。”阿娜得意的大笑,“那你还要找什么草婆吗?”
“不。”他摇摇头。
“顾念西,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
“你。”他的眼光带着些痴迷,静静望着她。
“真好。”她抚上他刀削般的五官,“你真好看。”
她抱住他,痴痴缠缠间就到了床上,阿娜主动躺下来,仰望着那个高大俊美如神祇般的男子,眼光迷离的说道:“顾念西,你现在想不想要我?”
他撑在她的上方,眼神近乎痴狂的望着她,“想。”
“那还等什么?”阿娜伸出双臂勾住她的脖子,“我等你很久了。”
他低声一笑,一只修长的手开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阿娜眯起双眼,享受般的瞌上眸子,他解了两颗,忽然停止了动作。
阿娜睁开眼睛,看到一把鲜亮的匕首抵在她脖间的动脉上,那个前一秒还对她如痴如醉的男人此时如一只随时就要出击的猎豹,狂狞的眸渐渐涌起风暴。
“你……”阿娜瞪大眼睛,不可能的,她亲眼看到他喝下了那杯茶,他怎么没有中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