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宏的死,其实是花残影一手造成的!因为是她花残影的私欲,所以才导致了如今这般难以挽回的现实!”
韶远之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神情并没有一丝波动,而是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仿佛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舒虺璩丣
残忍,狠心,冷酷到底,韶远之没有考虑红玉的接受能力而道出事实。然闻言,简直五雷轰顶,意识晃了晃,画面模糊交重,红玉只觉得全身瘫软,整个人力气仿佛被抽尽,再也找不到任何支撑的点,一踉跄,一下子跌到地上!
“红玉--!”
看见自己的妻子倍受打击,内心煎熬的韶陌急上心头!虽然,他也同样震惊与韶远之的话,但更多的,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妻子,不想她在这个时候孤立无助,整个人精神备受打击!
“红玉!”大吼的一把准备跃下,急急的欲往南夏而去。可是身旁,韶兰倾一把拉住了他,默默的摇头,神色沉凝。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当年红玉的到来,是因为她和自己家人失散,从而幸被韶远之救起……可谁想到原来在背后,竟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内幕!一时间,叫人如何接受得了?那就更不用说是红玉本人了。
自己的母亲,亲生母亲,因为对着自己的那点私欲执念,竟放弃与亲生女儿的天伦之乐,让其背井离乡,一个人独尝涩果,失去父母之爱,去完成那不论是听着,看着,都很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样的人生,该是多大的不幸?!
毋庸置疑,红玉,她是不幸的!并且,她的不幸,她无处申诉,无法报复--只因那对方,是她的母亲。
心,冷冷的,因着别人的不幸!而这时,就在韶兰倾拉住韶陌,不让他冲动上前时,对面,红玉爆发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合着满腔的怒愤,厉声而叫:“你骗人!骗人!我娘不是这样子的!我娘她不是!不是--!”
最后的一句“不是”,红玉叫的音都破了,不断摇着头,眼红的骇人。
可是,根本不在乎她的这一反应,而似别人越痛苦,韶远之他就越开心,不断地继续说道,神情轻松:“不是?她就是!花残影虽从未和我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但是在她心里,她却非我不嫁。她知道,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和我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于是她便想到了联姻,让她的女儿嫁我儿子,这样一来,我们在名义之上便也就是亲家关系,怎么说在称呼上,也近了一层,呵呵。”
玩味的话,韶远之说的盎然,只见意味中,他淡淡一笑,复又说道:“大家都是知道,感情这东西,最是难长。花残影当初为怕我儿子中途会恋上其他姑娘,不要她的女儿,又担心等将来两者指婚会有难处,所以便私自将她的女儿送来,放在我府上代养,以增加他们之间彼此的感情。”
“呵呵,有些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之前陌儿喜欢顾瓷,我还为此着急了一番,呵呵,毕竟是花残影的一番好意,我作为故人,怎么着也要接下不是?并且,以红玉的真实身份,我还求之不得的呢。毕竟,她是我稳住花残影,可以从她所统领的虢国出所拿到好处的唯一法码。”
“你--”
韶远之一一道来,什么都无有避讳。而听后,神情悲伤,咬牙切齿,红玉紧握着拳头,整个人恨不得的冲上前去打!
“我?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呵,棠儿,为父这样,其实不也是帮了你么?你当初那么喜欢陌儿,可碍于性子,又不敢表白;而陌儿他又中意顾瓷,如果为父不用点手段,你和陌儿,如今可能到此这般么?”
“什么,你说什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红玉瞪大了眼睛,韶远之说他当初帮了她……难道--!
“是,你猜的没错,是我。那一次,陌儿突然失控,知道其实是你下毒害他爷爷,并且知道你异国的身份,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告诉他的。呵呵,并且,我还在最后似有若无的提点,说你想夺了他最宝贵的东西,而他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了你最宝贵的东西,所以……”
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侍卫怀中所抱的孩子,此时,韶远之将目光转向红玉,那种一切尽掌握的手中的感觉,很爽!
“你!”
羞愤交加,羞怒不已,红玉没想到原来她和韶陌当初的事,竟也是韶远之一手主导,心中顿时涌出一股复杂,不是滋味!
“呵呵,我没想到陌儿那孩子还真听话,竟真和你……嘿,亏我之前还为他备了合欢散,以防万一,到最后竟不想他……”
最后的话,韶远之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事后种种,在场都心知肚明。
得意的扬着笑脸,目光微移至对面的站台之上,韶远之心中笑着,不住的扬声遥遥喊道:“陌儿,怎么样?!你心心念念,如今心中所爱着的这个女人,她其实就是为父一早就为你定下的,并且多处从中相助,推波助澜!如何?在知道了这些情况后,你难道不感谢为父,还要坚持与为父作对吗!”
冠冕堂皇的话,韶远之说的理所当然,而闻言,心头百味,愤怒交杂,韶陌紧紧的握起手,指节泛白!
他的人生,虽看似明亮,但实则黑暗,荒诞!一直以来,他竟原来都活在别人的操纵中,安排下而毫无所觉!只要此时一想到这儿,韶陌他就忍不住的颤抖,全身由骨子向外透着寒气,整个人禁不住的阵阵泛涌!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是变成这样?!曾经的父慈子孝,如今转眼皆成泡沫,而站在他面前的,如今已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不折不扣,如假包换!
恨,真的恨,那种无力问苍天的恨!瞪着眼睛,此时胸头澎湃,韶陌用力甩开韶兰倾的手,下一刻的跳下,像对面城头跃了去!
裴铮之前所造的飞爪,轻轻一按,爪头便立刻牢牢扣住了城墙,然后起身这么用力一跃,韶陌整个人便顿时飞了出去,任身后之人想要阻止,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
双脚落地,踏上城头,韶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见此,韶远之摇头,面露可惜的“啧啧”发声,心中似是惋惜的开口,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就是我一手所带出的好儿子吗?为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非但不知道感激,竟还手握利剑,拔剑相向?试问,这就是你为人处事之道吗?不忠不孝!”
“上官夏,你错了!我韶陌确实不孝,但那是因为我摊上了个无法让我尽孝的父亲,所以我只能选择如此!但是,我却是忠义的!因为我韶陌此生,对的起国家,对得起大丰!”
“废话!你的国家,是南夏!而并非那什么大丰!”一听到韶陌此时之话,顿时间韶远之有些来气!
可是,并不听他的,而是面露正色,韶陌凌然,一副深明大义的激昂模样,并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轻视!
“一日在大丰,则就终生为大丰!我韶陌,生在大丰,长在大丰,吃的是大丰的粮,喝的是大丰的水,所以生是大丰的人,死是大丰的鬼,这一辈子,都无有转移,更不会--去认、贼、作、父!”
“你!”
一听韶陌这般决绝的话,韶远之顿时也是气结!虽然他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九头牛来拉不回,更不用说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了!所以气愤间,他不禁沉下脸来,动了他这些天以来的第一次怒气,“混账!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敢这样跟你父亲说话?我看你简直是想造反!”
狠话一出,四周所有侍卫皆长矛直对,气势紧张!而见此,一旁的顾瓷急了,脚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张口欲言,想上前说些什么。
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只挪了一步,便立刻缩了回来,感受着这场上的气氛,顾瓷只紧抿着唇,紧紧的等待这局势走向,心中焦急万分。
“小姐,你没事吧。”
伸手一把扶起,这时候,是虢国的统领上前。抬了抬头,面容熟悉,红玉低呼出声,情绪显然有些激动,“碧源姐,碧源姐!你告诉我,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娘她没有杀我爹!我娘她--她没有杀我爹!”
自己的亲生父母相残,这无疑对子女来说是一件致命的打击!只见摇头间,红玉不断的追问,因为时至此时,她已经没有人可以再相信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这眼前曾和她关系还不错的碧源--是她唯一可以得知当年真相的见证人!
“碧源姐,告诉我,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娘……她没有!她没说有是不是!”连续的追问,近有些疯狂!抓住碧源的手,红玉问的执着!
然后见此,似满脸有着难言之隐,碧源迟疑,整个人犹豫不决,“小姐,事实……姑爷是主子杀的。但是--”
“什么--!你说什么……!”
终于从最信任的人口中听到了真相,红玉惊的整个人立在了当场!
然而见此,忙快一步的紧扣着她,摇着她的双肩让她直视,注意力集中,“小姐,你听我说,主子只所以会这样做,那其实是有原因的!当年,护国联姻,那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主子她虽有不愿,但也最后一心一意的嫁给了姑爷,可是谁知姑爷呢,他并不珍惜主子,动不动就对主子不理不睬,甚至冷落主子,无视主子,而去流连烟花之地,最终还招了个妓子回来!”
“你想,主子金枝玉叶,天生高贵,那下贱的妓子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主子共处一府,甚至还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多次对主子挑衅,指桑骂槐,暗中算计!”
“本来,男子三妻四妾也属平常,姑爷他喜欢那烟花妓子,主子也无话可说,也就随之去了,并没有多加干涉!可是不想后来姑爷变本加厉,仗着主子对他的一而再让步,居然是想要抬那个妓之为平妻,同享主子公主的荣耀!试问这怎么可能?!”
“主子端庄大方,为人恪守,一向是我虢国最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可是不想后头来,姑爷他竟这般侮辱她,糟践她!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主子怒了,再也不坐视不理,赐了碗毒药给那妓子直接灌了下去,据说是一尸两命,死时那妓子的肚子里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并且看脉象还是个男胎!”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主子尽心尽力,操持着整个护国都府,可姑爷非但不领情,却反而在那妓子死了之后处心积虑想要杀掉主子,如是此番!”
“哼,主子命大,天不该亡。虽然姑爷一次次的令人下着狠手,但到最后主子都能一一化解,逢凶化吉。所以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身体每况愈下,变的不好。”
“小姐,主子这一生,所遭暗杀无数,唯一救过她,并且还不问她计报酬的人就是上官先生。所以上官先生是好人,为了不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相互厮杀,相互相残,所以主子决定便将你送至上官先生处,加以抚养,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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