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愣在原地,哑口无言。而曲无风也是难得的安静。
濮阳沛目光一刻不移,看着祁云夜,或者说是看他手中的曲钉。
只有裴晏,又惊又喜,笑道:“小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子。这曲钉在瑶白派那可是绝种了,你从哪里拐来的,莫不是师父好心给你玩的?”
祁云夜直想翻白眼,关键时刻能不能说点有营养的,扯什么话题!
苍木白哪会给她这个,这是她在秘洞那具石化的骨架上发现的,而后在于苍木白谈话中,他发觉她拿了曲钉,这才与她说了些关于曲钉的功用。
“你!你!好狠的心!”
突然,离祁云夜最近的男子,口吐黑血,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她。最后直直的倒地身亡。
人一死,祁云夜便成为众矢之的。她刚才与那人解说时离得最近,这会儿人死了,与她绝对月兑不了关系。
“啊,瑶白派杀人灭口啦!”
……
祁云夜看着死去的人,再看底下人群激动,欲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些叫喊声已经一浪高过一浪!
“将这位小兄弟留下。”曲无风适时的吩咐,一群不知哪冒出的黑衣人,向她围过来。
原来这才是他的计谋!
看着曲无风,祁云夜了然,主导这一切事态发展的是曲无风,是他!
“曲庄主好谋略,一石二鸟,毁我名声,又主导这场局势。”祁云夜一边向后退,一边望向曲无风。自始至终,这个男人就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淡淡的笑容,儒雅的姿势,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但是,这一切却又真真实实的是他所为。
“不敢当,那也要你们配合的好。”曲无风以只有两人的声音告诉她,听的她一顿,好深的内力!
“小师弟,往后闪,飞云踏步!”裴晏一边应付着其他人,一边指导着祁云夜,眼看着祁云夜要被人包围,而他却抽不出身帮忙,心中急切。
“小心!”
“嗖——”
一支冷箭,不知从哪个方向,朝着祁云夜射来。力道之快,让人躲闪不及。她猛然回头,就看见裴晏慌张的脸,还有一脸默色的濮阳沛,耳边是不断嘈杂的声音,那支箭划过空气流直直的向她射过来。
而她,竟无处可躲!
“喀嚓!”
她霍的睁开眼,就看见一张银色面具,抱着她急速上旋,银色的流光从剑鞘而出,生生的斩断那支箭。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看着银面男子抱着人飞上二楼回廊,而后看着曲无风。
“没想到你会出现,而且是这种方式。”曲无风在看到银面时就闪过意外,当他救下这个小兄弟时更是意外,他们难道认识?
“素来独断独行的银面鬼剑,居然会出手救人。真是天下一大奇事!”
祁云夜看着身后之人,没想到会第三次遇到他,银面鬼剑,原来他就是那个从不露真面容的神秘鬼剑?
银面男子气息瞬间发冷,看着曲无风:“不准动他。”
曲无风不解的看着,没有接话。裴晏和濮阳沛也是愣住,他们的小师弟与银面鬼剑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让他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这与承诺有何差别。
这意思仿佛就是宣告,我银面鬼剑的人,你们若是敢动,那就是与他为敌!
嘶——
“若有下次,颐柳山庄,洗劫一空。”
说完,人已经不知所踪,一同消失的还有被他救走的人,祁云夜。
裴晏和濮阳沛也趁着混乱离开,只是两人却是不同路,但是方向都是一起朝着瑶白派而去!
这次事件,透着古怪,必须即可回去禀报。瑶白派怕是有危险!
曲无风暗地里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悄声离开,而他则继续安抚,解决这烂摊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上书房,帝王盛怒。
底下跪着一个黑衣人,惊恐的发抖,却还是将事情陈述一边。薄衾铭皱着眉头,不知望向何处:“银面鬼剑……那个被救的是谁?”
黑衣人低头,“是瑶白派关门弟子,据说是新收的,拜入瑶白派掌门苍木白门下,叫云夜。”
“云夜,云夜,呵呵……”薄衾铭突然诡异的笑出声,然后大手一挥,“退下,告诉你们主子,事情继续进行,不容有误。至于那个云夜,留着。”
黑衣人似是不解,却不敢多说,连连点头,告退。
张显看着黑衣人退下,这才小声问道:“皇上,这个云夜,他?”
薄衾铭打断张显,看不出喜怒:“不急,是不是日后自可见晓。”
咸沅城外,一间破庙内,两双眼睛。
祁云夜看着银面,那种纳闷,救她就算了,劫持她干嘛!她离开后,裴晏会怎样,濮阳沛会怎样,曲无风有没有下手,她都不知道。
“以他们的功夫,不会有事。”像是看透她的心思,银面男子平静的解释道。
这一解释更加让她跳脚,没事就可以随便虏人么!当她祁云夜是什么了!
“多谢相救,后会无期。”说着,她便往外走去,出了这种事瑶白派内自然不会沉寂,说不定后面还会发生很多事情,她有种预感,曲无风不会只是简单的想要针对她,若她才的没错,那他要对付的便是瑶白派。
一联想到曲无风背后可能就是朝廷,而朝廷上的最高位,她就心寒。薄衾铭,他究竟意欲何为!
前世是毁她全家,今生,他见识到的是他另一面,原来他要做的何止是一点两点。瑶白派与他又有何渊源和过节?
“你要走。”银面出声,陈述事实。
祁云夜头也不回,直接走出破庙。离开咸沅更好,她直接南下回瑶白派,虽然还记挂着祁若染的婚事,本想趁这次机会探探府里的消息,想知道父亲母亲如今过得怎样,大姐也不知怎样了?
但是今日这事让她不得不先放下心中牵挂,爷爷送她去瑶白派,她既然拜了苍木白为师,在瑶白派一日,她就是瑶白派的人。今日之事她有责任,那么,她就一定要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