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檀很自然地退出人群,回到齐武夫所在的角落里,倒出最后一口红酒,微抿一口,带着些许醉意道:“在北京这种事不算少,这里没有皇帝脚下无刁民那一套,大多他们上头的大佬都和混制度的打成一片,更不用说警察这种糊弄百姓的东西有何用处了。不过这种浩浩荡荡就超过半百人的场面不多,因为容易造成混乱,可能这个叫马海超的真惹到当地的头头了。”见全场依旧处在无数人窃窃私语却没有人站出来承认的情况下,赵檀继续说道:“这海淀区的小龙头是玩毒的,顺便难免会走私一些军火过来,虽然比不上正规渠道上的好货,却也足够在某个高楼点射一两个重要角色了。说来在当地敢惹他的人不多,倒不知这个汉子是个什么鸟。”
齐武夫对此颇感兴趣,生平第一次能看见外人拿着西瓜刀砍刀整出点事端来,没有息事宁人和危在旦夕的关心与担忧,反而希望从人群里找到那个叫马海超的人希望不是一个怂蛋能打出一场漂亮的仗来。
数分钟的时间,整个芒果酒吧还是没有人回应,光头男人显然恼火了,吩咐了身后的几人,随后数十人便逮着一个人瞅上一瞅,显然在耍地毯式搜索的把戏。
混乱也使得居于幕后的杨华不得不出来,看到光头男人的时候挑了个眉,看了一眼吧台上的凹痕,有些不悦,却还是变脸如翻书一般微笑看着光头男人,说道:“开哥,我和陈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找着人就把人带到外面解决了,别在这让我过不去。”
“自然的,老子是那种不懂规矩的人吗?”孙开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的膘肉随着身躯甩了甩,低沉道。
杨华心里冷笑,寒暄几句便回到酒吧的休息室里坐在沙发上看着摄像头里的景象,事不关己的心态看着这场闹剧如何收尾。
灯光交错之下,一个醉态不能支的年轻人被拖起来。那是穿着一身贴身休闲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乍一看挺斯文,又给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但齐武夫半眯起眼睛,知道那双手碰过不少刀,同样割过砍过不少人。常人的手,总该是光滑平顺的,这个男人的手指却多有磨痕以及口子,关键处亦有少许老茧,都是常年接触刁钻尖锐兵器的后遗症。如同齐武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都是从小到大日积月累下来的痕迹。
孙开不知何时给自己点上一根红塔山,深深吸了一口将烟吐在手中的砍刀上,透过砍刀的刀面看着一路几乎是被拖过来的马海超,甚至怀疑陈烨喊他带这么大批人解决这么一个酒囊饭袋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
“玩我老大的女人,有种。那个婊子已经死了,你也可以跟她一块当个黄泉鸳鸯了。”孙开拿砍刀的刀面拍着马海超的脸颊,因为力道不小,一道淡淡的红印很快便出现在马海超的脸上,却也拍醒了马海超的些许醉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开,浑浊的眼神里却有些许外人道不清的深邃,如同马来西亚的饿狼,刁钻歹毒。
孙开没太在意阿海超的笑容,只当是个快要死的喝醉酒的人还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疯,吩咐旁边两个小犊子,提着马海超的身体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这所酒吧。
来去匆匆,在DJ再度播了一首high翻全场的歌后,都有醉意的人们继续癫狂乱舞,不去执着于方才那出人山人海的闹剧。而更多的人许是早就司空见惯,对这类捉单打杀已经在视觉上彻底免疫了。
“这马海超要栽了。”赵檀喝完最后一口酒,笑着说道。
齐武夫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一定,刚那个人有些根基,杀人的手段应该很厉害。我想,十个十一连出来的撞见他,得死。”
赵檀揉了揉太阳穴,顺手问服务生要了杯白开水,一口喝完,原本便没多少的醉意又散去大半,有些诧异道:“就那小身子骨小身子板的,就算他会点国术也整不过百来号人吧。让我面对十个那种小混混不成问题,但二十个三十个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啊。”
“我说的是杀人手段,可能只要给他一个能够割烂肌肤的器具,他就可以把那半百以上的人悉数弄死,只是真在燕京城里整出那么一出,也得惊天动地了吧?”齐武夫独自琢磨着。
赵檀点了点头,道:“也不一定,海淀也有那么些个工厂,也就离这不远,基本上往里面丢点尸体也没什么人知道,过一阵子丢河里也就这么蒸发了。别以为那些书里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算个屁,都是鸟蛋。他们破案的那些东西,都是因为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着混黑的崽子,抓那些杀人凶手也都是黑道上的人帮着忙的,就那群怂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
齐武夫笑笑,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喝了一口之前赵檀倒在他酒杯里却不曾动过的红酒,微涩,带着些许沁人心脾的芳香。琢磨着马海超会用什么手段解决那群于数量占据绝大优势的混混们。
赵檀开始在芒果酒吧搜寻猎物,走进人群里,猎芳闻香。
长春桥上,车辆川流不息,风驰电掣地带动着高空的气息,下方的废弃工厂里,马海超半醉不醒地被将近百人围着。
孙开看着坐在地上半低着头的马海超,拿出手机径自打了个号码。
“爷,马海超逮到了,怎么整。”孙开听到通话被接通便开口道。
电话那头的陈烨思索了片刻,慵懒道:“把他那两个蛋割下来,然后让他自生自灭去。”
孙开笑得眯起了眼,溜须拍马道:“不愧是爷,想出来的法子都让人生不如死。”
“滚吧。”陈烨回了句便挂了电话。
孙开挠了挠光头,说道:“把这废物捆起来。谁有剪刀,老大吩咐我们把这废物的蛋剪了喂母狗。谁敢剪了他的蛋,开哥今天带他去上会所的婊子。”
一个圆寸的清瘦汉子立马站出来,手中拿着经过打磨的刀片,阴笑道:“开哥,让我来呗。”
孙开一脚踹在清瘦汉子的上,笑道:“还不快割了他的蛋好完事?”
清瘦汉子立马应声,孙开眼神意识两个手下把马海超拉住,使其不得动弹。
冷寂昏暗的偌大工厂,马海超的四肢被紧紧压在地面上,清瘦汉子半蹲着身子蠢蠢欲动,带着淡淡锋芒的小刀片在马海超的小月复上摩挲了一阵,旋即向着彩头部位移去。
阴冷又怪异的笑声在马海超身躯的颤抖下传来,四个说不上强壮但绝不比马海超瘦弱的汉子便在马海超一个挣扎下擒拿不住了,第一时间拉住清瘦汉子的头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扯,拖着脑袋便把清瘦汉子压在地上,夺过刀片看着目光恐慌的清瘦汉子,顺着小月复划下,旋即向着裆下的命根狠狠扎下去,再抽出来,鲜血染红了清瘦汉子的衬衫与牛仔裤,他只觉得一阵酸涩的力不从心的疼痛让自己渐渐失去根本的意识。
孙开怒骂一声,却理智地没有当马前卒,甩了甩手,一群喽啰提着开山刀水路管便围上马海超,比起只有小刀片的马海超而言,有种极端的凄凉。
“打老子被放出来以后,我就忍着没杀过人,宝贝们,你们来当我的下酒菜好吗。”马海超面色狰狞,眼神狂热,看着围上来的十来个人仿佛看着待宰的羔羊,无所畏惧,带着渗透骨髓的尖锐笑声,像极恐怖电影里那些神经失常却占尽主导地位的屠戮者,唯独不同的,无非是此刻的马海超看似处在极大的劣势下罢了。
而事实证明,马海超在背后被砍了一刀的同时,鲜血贱了对方一脸,他却用这把小刀片划过了三个人的小月复,划过第三个人时,不忘撕开衣服的缺口,透过小月复的缝隙把里面的肠子拉扯出来,直接在那个人的错愕与恐慌下,将肠子放在他的手掌上面,微笑道:“你的东西,收好了。”说完,刀片顺着肠子划下去,残忍又果决。
孙开渐渐往后退着,自个儿的喉结却微微发腥,一边喊着犊子们快些把这家伙砍死,一边心里发慌嘀咕,这狗日的东西是什么变态。
约莫十来分钟,马海超已经被砍了不下十刀,最深的在腰口,他只是胡乱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往口子里塞着而已。那张癫狂的脸庞已经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瞳孔却布满血丝,依旧带着让人颤栗莫名想要败退的笑声。而他的周遭,已经死了不下四十个人,无非是一些脖子被割开来,肚子被割开来的死人,马海超的脸颊都是鲜艳混杂着的血液,继续一步一步向着没有再敢围上去的人群走着。
“操-他妈的,这家伙是变态,老子不玩了!”
“走走走!”
几乎一致的行径,只剩下孙开,其余人悉数丢下手中的冷兵器逃离这个已经被血腥气布满的工厂了。
马海超低沉地笑着,兀自把小刀片丢在地上,再捡起两把砍刀,带着眼镜玻璃片后的狂热目光,朝着孙开缓缓走去。
孙开操蛋地低骂一声,同样捡起两把砍刀向跟前的变态砍去。
阴暗的角落里,孙开在地上拖着身子不断后退,马海超脸色苍白地缓缓靠近,此刻的孙开不再如方才那般彪悍生猛,嗓子眼里都是极端的恐慌,临近崩溃道:“你滚开,滚开!”
“你不是要把我的蛋送给母狗吃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来啊,来啊,呵呵呵……”孙开轻声道,没有血丝的嘴唇动着,传出阴沉又刺骨的嗓音,让孙开在痛苦中流出恐惧的泪水。
孙开奋力地往马海超的身上砍一刀,马海超没有躲,扛着这一刀,只是还了孙开一刀,同样的力道,差不多的方式,像是在拼谁的生命力旺盛似的。马海超腰口的纸巾也已经彻底报废,鲜血也在流淌。
“操你-妈-的,老子和你拼了!”孙开再也承受不住贴近死亡又不能立即死亡的痛苦,提起砍刀向着马海超的脖子挥去,此刻的他已经筋疲力尽,挥出来的刀也毫无力道,马海超顺势躲过,两把刀各自砍向他的双手,却在刀锋陷入手腕的时候松手,两把砍刀便这么卡在孙开的手腕上,疼痛让孙开再度撕心裂肺地叫起来,嘴里也无端吐出不知是过渡恐慌还是伤口导致的肾上腺分泌混乱的血液。旋即拿起孙开落在地上的刀,顺着孙开的当下剁去,再也不管是生是死的孙开,拖着疲倦无力的身躯走出工厂。
每个繁华的高楼大厦后方总会有阴暗的角落。齐武夫离开了芒果酒吧,走出了偌大的购物中心,顺着阴暗的小径一路行走,闲暇的时候已经学会如何打电话,便也不担心自己会走丢,一个人出来透透气,好过酒吧里的乌烟瘴气。
只是闻到些许血腥味,再抬头看去,是正阴沉地看着他的马海超。
齐武夫笑了,他影子的轮廓停留在这个阴暗昏沉的后巷里,仿佛可以成为死神,又似乎能够当次上帝。
Ps: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书友给我刷点击,承蒙好意,但希望别再给我刷了。
刷了之后又要被扣掉,没什么意思,还会影响我码字的心情。
我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码字的二流写手,不处心积虑地宣传或者月复黑地做小动作,还望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