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生无语的皱皱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OK,你知道瑞典默克尔公司利用最近的基因技术研究出了一种袖珍宠物猫,一只能卖多少钱吗?”
对于蒂娜跳跃式的想法,张黎生再次摇头。
“十万米元,而且必须先付款,半年之后才能给付宠物,就算这样也是供不应求。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这是袖珍猫?”
“再小的袖珍猫能小过花斑仓鼠吗,”蒂娜撇撇嘴巴笑着说:“黎生,东西卖的贵不是因为小,而是因为少。
稀少自然珍贵,这就是奢侈品产生的原因。
这就像你的蜈蚣一样,想想吧,用神秘的华国古法培养出的巨化昆虫宠物,还能帮助猎手狩猎。
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你想想看一只能卖到多少钱呢?”
“可是我培养出的巫,呜,是不能出售的,这是,这是绝不可以违背的祖训…”
“小伙子,我爸爸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出售的,唯一的问题只在价钱是否合理’。
十万米元也许你不会心动,那一百万呢,一千万呢?”
“这个世界上也没人会花一千万米元,买一只虫子,即便它变异的再厉害。”张黎生讥笑的说。
“哦,哦,哦,黎生,相信我,我们脚下的星球上足够有钱也足够无聊的人,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既然有人可以花两千多万米元经受严酷的训练,冒着生命危险去太空,只为圆一个儿时梦想。
你又怎么知道,对于那些酷爱打猎,每年花上千万米元养马、猎犬和猎鹰的中东豪门王室子弟来说,一只张牙舞爪,可以咬死豹子的蜈蚣不值一千万米元呢?”
张黎生张张嘴巴,愣了一会说道:“关于奢侈品价值之类的事情,我争辩不过你。
我只知道那种大型蜈蚣的确不可能出售,无论价格多高。”
“OK,我们不谈出售,先期我可以资助你一笔钱…”
“不,我可以请你像朋友那样相互帮忙,但绝不可以用你的钱。”
“OK,有骨气的小男孩,现在我更欣赏你了。
那我们谈谈你现在的思路,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找一家更大的,的,的肉食超市去打工吧?”
“差不多是这样,或者能告诉我那里能买到便宜的过期生肉。
对了,买生肉我必须用华国信用卡支付,就是那种只能在米国特定旅行商店刷的信用卡。”
“我们学校现在有不少华国留学生,我知道你说的那种卡。
那么你想买多少钱的生肉呢?”
“我卡上有大约十万米元,如果足够便宜,我想全部拿来预定,当然不是一次提货。”
“你卡上有多少钱?”
“十万米元,算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遗产。”
“你是说你有十万米元的启动资金培育,培育你的特殊变异昆虫?”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着买个小型屠宰场,而打算去买过期生肉或去肉食超市打工呢?”蒂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什么?”
“去纽约城附近的卫星城买一家合法有执照的小型屠宰场;
弄到最廉价的生肉培养出变异虫子;
出售;
成立生物实验室;
继续研究更,更变异的虫子;
获得诺贝尔奖;
在教科书里成为达尔文第二,你看这道路多么顺畅。”
得到蒂娜的提醒,张黎生猛然间像是醍醐灌顶一样惊醒过来,自己现在只是贰巫,只拥有山蟾一只巫虫,每天就需要耗费数百公斤的血食。
巫道不断突破,巫虫渐渐增多之后,势必不可能靠着打工,或者找门路买些便宜肉食,就供养得了它们。
而米国人不吃动物内脏和鲜血,如果真的经营一家屠宰场,那么巫虫需要的血食不费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
而且从长远上看,有一份事业对于巫道修行也是大有好处。
毕竟自己所得到的修行秘术只到拾贰巫的地步,虽然看起来修行到那种高度还遥不可及,但未雨绸缪,早早为以后自行探寻巫道修行之路打下基础,也绝对是有利无害之事。
想到这里张黎生恍然大悟道:“虽然变异昆虫决不能当做宠物出售,但你还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要再次对你刮目相看了。
不过蒂娜,对做生意现在我真的是一窍不通,起步阶段你可以帮我吗?”
“你也许不知道黎生,道格林亚家族作为米国最大的私募金融财团,最主要的盈利手段就是买下缺乏现金,陷入困难的公司,然后把他们拆分、重组,高价卖掉。
所有我最熟悉的其实不是时尚派对,而是怎样买卖公司,自然可以帮到你。”蒂娜自信满满的说:“而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帮你把所有受限使用的资金套现出来。”
“怎么套现?”
“如果是平时的话还真是有些麻烦,不过你运气很好,遇到我马上要过十八岁成年生rì,有非常宽松的派对预算。
我想纽约随便任何一家公关公司,都会很愿意帮我们‘洗’出这十万米元的。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逃学陪我出庭不值得吗,报出你的手机号吧。”
张黎生笑笑,和蒂娜交换了手机号码后,开始若有所思的继续吃起自己那盘冷掉的意式番茄牛腩面。
在鹅塘餐厅吃过早餐,蒂娜载着张黎生来到曼哈顿列克星敦大道往东的第三大道蓝领区一家名叫‘金剪刀’的平价理发店,修剪了一下本来就不长的头发后,直接到了纽约法院。
米国以大宪章融合五十个州构成合众国,法律就是整个国家形成的基石,因此法庭往往是一座城市中,最为大气磅礴的建筑物,纽约也是如此。
高高的台阶笔直的延绵数百米,尽头则是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立柱支撑的恢宏殿堂,远远望去令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提醒着观者要时时心怀对法律的敬畏之心。
蒂娜驱车来到法庭外,将车停在停车场,张黎生望着远处的纽约法院愣了一下说道:“只是违规停车,需要到这里来处理吗?”
“运气不好,小民庭维修,所有的案件都转到这里处理了。”蒂娜望着窗外威严的法庭,紧张的说道,正说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蒂娜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了手机,“嘿翠茜,考试考的怎么样?”
“很好,谢莉娅就在我身边,她今天考的也不错,你呢蒂娜,现在到法院了吗?”
“正在门外的停车场,马上就进去。”
“那好我们马上就去找你,不要紧张等着我们。
谢莉娅要和你说话。”
“翠茜,现在已经快要一点半了,你们赶到时我可能已经出完庭了,不用…”蒂娜劝阻说。
“我们是一定要过去陪你的,你可是我们的姐妹,亲爱的蒂娜。”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换成了谢莉娅。
“噢,谢莉娅谢谢…”
“等着我们,对了那位深山毒虫先生会作为你的证人出庭吗?”
“他就在我身边。”
“那就好,待会见。”
“待会见。”蒂娜挂断了电话,和张黎生走出了汽车。
两人花了接近十分钟的时间,才由停车场走进了纽约法庭。
和外面雄伟的风格不同,法庭内部显得古朴而平实,等待命运判决的三教九流的‘罪人’们和他们的亲友,以及到法庭旁听审讯的普通公民、走司法线的各路媒体记者齐聚一堂,让法庭外光线黯淡的大厅,像是菜市场一样的熙攘。
当然在这里没人敢大声讲话,否则一旦被庭内法官认定为干扰审讯,轻则罚款,重责入狱。
在实行判例法的米国,坐庭法官在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法律,有着真正言出法随的威严,任何人都必须保证绝对尊重。
在人群中穿梭着,来到传票上写着的第三审判庭,蒂娜将自己的传票递给庭外法jǐng看了看,指着张黎生说:“先生,我是来出庭的蒂娜.道格林亚,这是我的证人张黎生。
请你允许我们一会一起出庭。”
简易程序的民庭案件一般老练的法官一天就能审结上百件,也就是说大部分案件从出庭到结案最多不过几分钟时间,这样的案子还需要证人出庭,其实非常少见,而且很容易造成反效果。
高壮的黑人法jǐng看了看传票,又看了看面前年龄明显不大的女孩,罕见的好心说道:“小姐,带证人出庭是你的权利。
不过依我在法庭这么多年的经验看,你直接认罪受到的处罚反而可能更轻。”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好的,我说过了,带证人出庭是你的权利。”法jǐng不再多说,一言不发的回复了严肃的脸sè,走进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