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按下满心的不愿意,让墨还是答应了下来。说到底,这是当年他中状元之时帝君赐的婚,抗旨不从的话,皇室绝对丢不起这个脸,即使有爷爷在,让家也承受不住天子之怒。
满心抑郁地出了房门,让墨并没有立刻回西厢,而是到了湖心小筑。
几杯杜康下肚,让墨已有三分醉意,趁着月色,竟然抚琴而歌:
月停过云下一方松堂映尽了琥珀熔的香似叹息却无声欲深祈反无从方知夜长催生愁肠繁芜落得匣锁昔年妆纵有南木如盖遗凉髣髴兮梦不真飘飖兮情难全桃花入碗添几狂
红袖玷染血色里聚散无常素手誊泪念去去故剑成双浮世绘卷拓不懂濯清涟不妖不惭满庭芳
……
不知何时,天下已经站在了让墨身侧,她拿起酒杯,在鼻下轻嗅:“杜康?”她皱了皱眉,才开口道:“此酒甚烈,不宜多喝。”
“呵呵,何以解愁,唯有杜康!”让墨酒意上头,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不想娶那女人。你们大夏男人不都以姿色为择妻标准么?”天下并不阻止让墨,取过一只新的酒杯,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其实单论姿色而言,她应该是上上之选。”小抿一口,顿时感觉辛辣之感直刺咽喉,杜康啊,真是怀念呢。长安很冷,杜康这样的酒能祛寒暖身,从前天下自然没有少喝。这几年在大夏的南边,倒是喝了几年花酿甜酒,论滋味气度,还是这杜康够劲啊。
“和她相比,什么柔福帝姬?什么天下第一美女?简直是鱼目珍珠,天壤之别……更何况,喜欢一个又不是只喜欢她的外貌……”让墨一杯接着一杯地豪饮,似乎一心求醉。
“哦?”天下也同样一饮而尽,这样的好酒,快被这人糟蹋光了。
昨如沉沙已逝江今余稗官飨欢场良缘二字作践多少痴心蝶恋花泪结白玉霜红袖玷染血色里聚散无常素手誊泪念去去故剑成双浮世绘卷拓不懂濯清涟不妖不惭满庭芳
让墨又一次弹起了琴,带着浓重酒味的唱腔已经有些不在调上。
“哈哈哈哈……人人都道帝姬状元郎,良缘偶天成,谁懂我的心,泪结白玉霜……”
“一入朝廷深似海,我必须娶我不爱的人……我爱的人……呵呵……哈哈哈哈……她是我妹妹啊!我爱她……我不能爱她……我爱……”
天下平静地看着近乎癫狂的让墨,一颗心却坚如磐石,不为所动,她的眼神飘离得很远很远,
似喃喃自语一般:“爱之一物,既苦又甜,闻之好奇,浅尝上瘾。”
夜空一轮孤月在上,几点疏星为伴,未央,另一个国度里,你可安好?
第二卷完
且看我执笔为你写天下,且让你素手为我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