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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闹腾起来了。
“不会吧,jiān商?一本书才卖六十,这样还叫jiān商?”杜三娘有点气愤地说。
商人本来地位就很低,现在还让人唤作jiān商,这可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陈昌只是诬告刘远,结果整个玉满楼被查封,有心人都知道崔刺史借题发挥,谋取他玉满楼的财产,可硬是没人替他周旋,除了诬告反坐的律令可以借题发挥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商人的地位太低,而jiān商的名声也太臭,以至没人愿意为他出头。
要不然,崔刺史也不是那么容易把玉满楼吃下。
刘远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二女说:“你们都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别人不知道,但是亲笔题字的崔刺史不可能不知道,要真是墨韵出了事,那就是打崔刺史的脸,到时崔刺史不找刘远算帐才怪。
“师兄,小心一点。”小娘有点担心的叮嘱道。
“没事的,反正我们又不做什么亏心事。”刘远对二女笑了笑,大步就走了出去。
“让让,让让”
难为赵安一把老骨头。一直在前面帮刘远开路,也幸亏这些读书人身体单簿。刘远还是挤了进去,看到被众士子围在间的孙二管家,此刻他正被一帮士子拉扯着,可是不敢还手,一脸委屈地解释着什么。
“孙掌柜,到底怎么回事?”刘远一脸严肃地问道。
“少爷,您来了,你来得正好。快点救救我。”孙二管家一看到刘远,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脸的激动。
赵安向四周连连作辑说:“诸位,诸位,请稍安勿燥,稍安勿燥,我们家少爷来啦。有什么事好商量。”
再这样闹腾下去,不是办法,赵安连忙安抚一下情绪越来越高涨的一众士子,生怕他们闹出什么事了,真是出了事,官府帮也偏向这些士子的。再说了,法不责众嘛。
“咦,这不是刘掌柜吗?”
“就是,怎么他也来这里了?”
“你消息太不灵通了,我一早就收到风。这墨韵就是刘掌柜所创,请刺史大人亲笔题字。你刚才没听说吗,那掌柜唤他为少爷呢。”
“对对对,我就怕哪个掌柜这么善心,把书卖得那么便宜,原来刘掌柜,难得,难得,赚了银子不忘回馈社会,上次是清理河务,现在又这么低廉的价钱出售书,仁商,仁商啊。”
可能是刘远在扬州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一众士子一看刘远出现,还是这书斋的东家,一时大家都静了下来,不再闹腾了。
孙二管家有点委屈地说:“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书卖光了,这些士子老爷们不乐意,非说我们弄虚作假骗他们,所以”
“什么?全卖光了?不会吧?”刘远吃惊地说。
这次虽说品种单一,不过那可是实打实印足一千本,刘远估计可以卖上一二个月的,普通的书斋,一种书有一百几十本库荐,那己是很多的了,从开门到现在,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一千本,就这么没了?
就是放在更加繁华的dìdū长安,也没这销量吧。
“少爷,小的刚才使人打听清楚了。”孙二管家郁闷地说:“这一千本,大约只有一成是被扬州的士子所购,剩下的,都被那些有心人购走了,所以,后面来的士子老爷们才购不到书,这才发脾气的。”
刘远吃惊地说:“还有这事?他们买那么多干什么?”
“少爷,你真是太仁慈了”这孙二管家也是一个七孔玲珑心的主,一脸心疼地说:“别人最少也卖二三百的书,你只卖六十钱,卖得太便宜了,况且这书的质量又那么好,你仁慈,赔钱赚个吆喝,可是有些人就不同了,花六十在这里购下,转手就加个几十卖出去,有的赚的比我们的售价还多,我们在东市开卖,他们买了转手在西市出售,好像还有人卖一百八十,一本都净赚一百二十,于是他们都是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一会就把存货给全清空了。”
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看到有人一捆一捆的购买的,原来那些都是看那个商机,准备转手赚一笔。
细想一下,这里的确充满了商机,六十和二百相距甚多,再加上墨韵印刷的,无论是质量还是排版、纸张等,都完胜现在市面上所出售的书,别说低价出售,碰上“不差钱”的主,就是卖贵一点,要的人也多的是,眼前很多是士子不错,不过看到不少人的目光闪烁,估计并不是为买不到书而愤怒,估计是少赚了银子而不爽吧。
都说读书人很率直,也不排除是这些“投机者”鼓动起来围攻这里的,果然是财帛动人心,不过换作自己,自己也会这样做,毕竟一转手,就能赚个几十,卖掉一本,那赚的钱都够那些工匠们辛苦劳作一天的酬劳了。
只是一瞬间,刘远就理清了这些门道,心里也有了对策。
刘让大声对众人说:“感谢诸位对墨韵的支持,今天出了一点状况,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大家放心,这书会一直出售,价格维护在六十不变,绝不升价,为了防止有商人再倒卖,从明天开始。每人限购二本,以便让有需要的士子购到心仪之书。不仅如此,墨韵书斋会一直致力推出质量上乘、价格低廉的书籍,为我扬州的士子服务。”
“好!此言大善!”刘过的话刚落,人群就有人大声叫好,接着有人大步走了过来,众士子一看到说话之人,马上把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通道。让他走得畅行无阻。
在场不少人认出,说话之人,正是扬州之父母官:刺史大人崔雄。
刘远一看到这人,整个人不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崔刺史会出现在这个场合,身上所穿的,还是便服。算得上是微服私访,估计是看看,刘远说得这么好,还有他亲笔题字的书斋开办如何,是不是真如刘远所说的,售价仅仅只有六十。
“小人参见刺史大人。有失远迎,请多见谅。”刘远忙迎了上去,一边行礼一边笑着说。
崔刺史高兴地点点头说:“刚才你那番话,掷地有声,本官这下放心了。有你这样的仁商,扬州之幸。扬州之幸啊。”
“哪里,哪里。”刘远也是恭恭敬敬地说:“这是小人受到大人的教化,尽自己一分力,为扬州的士子出一分力而己。”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墨韵书斋并没有惜售,而在此事上,刺史大人出力也甚多,特别是听到刘远说那书不光不涨价,还要多印其它类型的书,继续是“赔钱赚吆喝的那种,这让众人深受感动。
“刘掌柜真是太仁慈了。”
“对啊,在扬州,像他这样的商人真的太少了。”
“难怪刺史大人放份愿为一间小小的书斋题字,事出有因啊。”
“就是,就是,真不愧是清河崔氏出来的,身为士族之首,这么关心我们这些寒士。”
众人议论纷纷,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还有刺史大人在这里,也没人再次闹腾,反而一个劲地歌功颂德,把适时出现的崔刺史喜上眉梢,看着刘远的目光也更和善,心里暗夸刘远会说话,没负自己的提隽之心。
刺史大人很友善地和众士子聊了几句,勉励一番后,坚决拒绝刘远请吃饭的再三邀请,坐上候在一旁的官轿,在一分赞扬声打道回府,做出一副勤政爱民的良好形象,崔刺史走后,一众士子也慢慢散了。
反正围着也没用,再也要也等新货上架再说。
“少爷,这是今天的售书所得,请你查收。”等人散去,孙二管家恭恭敬敬把今天的营业所得送到刘远的面前。
刘远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以为是来收帐的,连忙把银子奉上。
打开一看,里面有小锭的银子、有碎银,还有铜钱,一大袋子,拎起来那份量可不轻。
“少爷,今天一千本《诗经》全倍售馨,每本六十钱,实收六十两银子,这里一个有四十八两银子,铜钱折算为十二两,请您点收。”孙二管家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刘远倒吸一口冷气,一本书净赚五十钱,看起来不多,但是积少成多,一间貌不惊人的小书斋,仅仅是卖一种书,一天也给自己带来超过五十两的收入,最难得的是,这银子赚得轻松至极,整个扬州甚至大唐,无人能在质量和价钱方面综合的xìng价比上优过自己,现在可以想想,到时各种书籍一一推出,种种加起来,那收入是多少可观。
“这钱送回帐房登记,今天你做得很好。”刘远笑着对孙二管家赞了一句,让他把银子自行交到帐房就行了。
这一大袋子铜钱什么的,沉啊,不可能带着它到处跑吧,又不是炫富,不过就是炫富也不是带着铜钱去炫富的。
“是,少爷,可是这书斋”
“都没书卖了,暂时关门吧,我会让工房加紧印刷的。”
孙二管家看看周围没人,这才小声的说:“少爷,这书这么抢手,何不就地起价,就是把价钱翻个一番也是很受欢迎的。”
刘远摆摆手说:“这书就按这价钱,没有提价的必要,要不然,我墨韵书斋物美价廉的美名怎么打开,嘿嘿,等其它书商都倒闭得差不多,到时是涨是跌,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以本伤人?把别人挤垮再坐地升价?
孙二管家双眼瞳孔一缩,他不知刘远印刷的真实成本,以后为刘远要把整个市场都抢下来,那种气概,霸气外露,一下子让他折服了。
“少爷,那些二贩子赚得比我们还多,是否要对他们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