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其余众人还是一脸迷糊,司马寒便解释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要叫马步?”
“因为重点就是一个马字!第一步,就要先站出一匹马来!”司马寒指着李成,侃侃而谈:“人纵马奔腾时,身体也随着马一起一伏,因此扎马步的时候,也要一起一伏,凭空站出匹马来。”
顿了顿,见众人凝神听着,司马寒便又接着说道:“第二步,就是要将这匹马降服住。”
“我们站马步的目的,就是让士兵能够在不熟悉马匹的情况下,能够将其降服,所以,站着的时候,就要蕴含一股意念,一股劲,想着将胯下这匹马给降服。”
说到这里,司马寒不由就想起了马步的起源。
中国的马匹,主要是产于北方,宋时北方由于为外族所占,导致南朝军队训练士卒,总是马匹不足。
于是将领之中有高明者,就创立出了马步,凡是长期练习的士兵,都可以练出降服马匹的劲和意念,一上战场,就可以随时夺马而骑,上马就可杀敌。
而这,也正是司马法教导他们马步的原因。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寒始终没有在这片冥土之上,发现一头鬼兽,而且光柱也不可以兑换活物,导致根本就没有获得马匹的机会,自然就更不要谈训练骑兵。
但是既然要作战,怎能没有骑兵?于是才教导他们马步,让他们提前熟悉那种感觉,以后到了阳世,就可以直接上马杀敌。
念及此处,更是下定决心大力推广,于是便又看向李成。
而站了一刻多钟之后,李成终于是觉得头有些发晕,这时身体一起一伏,就好像晕船一样,胃里面就翻腾起来。
司马寒估计着李成到了极限,就问道:“是不是感觉到头晕,像晕船一样,要呕吐?”
李成连忙点头。
“你起来吧,你的姿势,劲道意念都到位了,只不过头没有到位。”司马寒说着,点出了其中错误:“这就是第三步,站的时候头要凌空虚顶。”
“什么是凌空虚顶?”李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将反胃的感觉压下。
“登高望远,视野一开阔,心情就轻松,疲劳也就缓解了。这就是凌空虚顶。”
司马寒缓缓说着,看着李成功夫又有进步,心中颇为欣喜,就将秘诀一一道出:“纵马奔腾的时候,人视野特别开阔,这样骑马也就不觉得累。同样的道理,人晕船的时候,站在甲板上,吹吹风,向远处望一望,也就不晕了。”
“所以,站马步的时候,不但要一起一伏之际,暗藏意念,同样眼光也要放开阔出去,有登高望远的意境在里面。”
这时司马寒将马步的奥妙尽数点出,终于是让众人悟了通透,张梁看向司马寒的眼神,就也有了一丝钦佩,显然很是认同。
当下司马寒又让成桂将士兵们集合起来,列在自己面前,就开始训话。
“我乃本军主将司马寒,我帮你们召回了魂魄,加入了本军,就是本军士兵,生前种种,就不要再留恋,往后安心在此训练,自然就有回阳世的机会。”
一干士兵静静听着,却都很麻木,丝毫看不出喜悦。
司马寒眉头一皱,接着说道:“如今本军初创,法纪未明,律令未分,你们既然在此当兵吃饷,既不可以惹是生非,造出祸端!”
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男子,需要严加看管,才不至于出现大乱。
然后他们依旧是不为所动,没个声响。
司马寒终于发觉不对劲,问成桂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般没jīng打采?”
成桂擦一把脸上汗,连忙回答到:“回禀大人,他们生前大多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些天整rì的训练,又没个奔头,反倒把全身劲都给散光了。”
司马寒听了,顿时明白,这是哀莫大于心死,男子不同于女子,让这些农民在这干士兵的活,其实就相当于是另一种囚禁,怪不得这样的麻木。
于是就知道,光说没有用,还要看行动。想要将他们改造成士兵,先就要点燃他们心中男人最原始的野xìng。
只见司马寒手一挥,地上就立起一排兵器架子,以及一块上面有着一颗纯金大球的巨大石磨。
这一手凭空造物,加上金子的魅力,成功的吸引到了这伙农民的目光,眼神中开始出现了一丝jīng神。
就见司马寒走到兵器架前,一伸手臂,就抽出了一杆大枪。
这杆大枪很长,很粗,比司马寒还要高出一个头。
司马寒端枪站立,把枪按在腰眼之中,含而不露,整个人的姿势,正是他所熟练的形意拳中的看见本领——三体式。
而他的腰和双腿一起一伏之际,就好像身下多了一匹颠簸的烈马,正桀骜不驯的挣扎着。
李成看着,双目不由暴**光,只觉得自己方才站的,就是一坨狗屎,这样的姿势,真正是站出了匹马来!
不但如此,司马寒枪杆向前,如箭直shè。
而且,她的身体在一起一伏的颠簸之间,枪头也跟着晃动微微颤抖,如隐匿的毒蛇,在寻找着噬人的机会。
这一式端枪,同时含住了“三体式”和“马步桩”,这才是真正标准的架子,高手的架子。
就在一群农夫感到乏味之时,突然,司马寒整个人做势一纵,就好像驾驭着一匹烈马疾驰前进着,瞬间借势,刺出一枪。
枪头划破长空,像蛇的眼睛,闪烁着丝丝刺目的亮眼光芒。
啪!
司马寒一枪击在了石磨中间的纯金大球上。
而就在这一瞬间,司马寒鼓膜,抖筋,以枪尖画圆,猛的就圈住了纯金大球,向上一挑。
滴溜溜!
刹那间,大金球就被挑离了石磨,彷佛泥巴黏在蛇身上一样,在枪头之上,随着司马寒的枪势旋转。
哧哧哧!
司马寒枪尖连挑,如蛇顶球,纯金大球便在枪头的尖上像弹丸般跳跃。
啪!
司马寒收枪一点,如蛇缩月复,纯金大球就又落入石磨之中,滴溜溜旋转不停。
这出枪,挑球,粘球,抖球的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又好像一条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