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司马寒施展内壮之法,将力道开足的下一瞬。
寒光一闪,两兵相击。
外围众人,只见其中火花四shè,就彷佛两块巨大燧石互相敲击一般,爆shè出了无数火光。
而由于两人都是内家高手,力道含而不露,伤势也都在内里,因此局外人看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一记对拼。
然而事实上,两人这一击,却是各自的胜败之机。
只可惜,司马寒会的,潘凤不但全都会,还全都jīng,因此纵然司马寒拼尽了全力,这一击之后的状况,还是比潘凤要差上太多。
只见这时,司马寒整个人,就仿佛像是在一口大钟之内,被狠狠的敲击了一番,jīng神十成去了九成,力气更是彻底全无。
同时,为了抵消潘凤借斧而出的暗劲,司马寒丝毫不顾忌心力枯竭,暗劲在两兵相接的一瞬间,就沿着握着长刀的手掌,疯狂的奔泻而出。
因此这时他的内脏之中,经络就已经是乱成一团,心脏不规律的跳动之际,血液横行乱窜,气息更是再也无法保持,甚至是一口血含在口中,始终是无法吞咽下去。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绝境,司马寒的求生意志,也丝毫没有动摇。
他知道,这时再无后路,生路只在杀中!
刹那间,赤虎杀道的真意,就在司马寒残破的躯体内疯狂酝酿,哪怕已经到了绝境,也要杀出个枯木逢chūn,杀出个绝地反击!
就在司马寒调动全身余力,要作最后一搏之时,潘凤也已经到了力竭气短之时。
不过,虽然全身酸楚,筋膜破裂,五脏庙更是像在翻天一般,他的面上,却依旧是略带着喜意。
他知道,司马寒的状况,只会比他更为不济,说不定,就已经是到了奄奄一息,一击可擒的地步。
当下潘凤打起jīng神,就要提斧将司马寒斩于马下。
不料,平rì里轻如鸿毛的大斧,此时在潘凤提着,却只觉得比泰山还要重,要用其杀敌,简直是艰难之极。
这一下耽搁,异变就生。
只见就在潘凤yù动而又未动的那一瞬,深吸一口气,鼓荡着全身最后一丝余力的司马寒,先动了。
一刹那,潘凤只觉得眼前一黑,彷佛一头斑斓赤虎,在天上凭空而下,一瞬间,就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
刹那间,伴随着潘凤的一失神,他顶上的命器,就开始激烈动摇,赤光不断袭来,虎符一瞬间,就支离破碎。
原来那赤虎利齿,就是司马寒借着手中长刀,所演化出的赤虎杀道!
潘凤大伤在身,jīng神恍惚之时,赤虎杀道一出,不但伤害了他的jīng神,使其生出错觉,并且还惊骇了他的心神,令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在潘凤这一个失神,司马寒望着他的心口,一招之间,就施展出了赤虎杀道的jīng髓-赤虎衔尸!
所谓赤虎衔尸,如yù衔噬冢中之尸也。
这一招的最高境界,浑身煞气弥漫,可以凝练出一头有形赤虎,凭空借到千斤巨力,万般凶煞。
而这一招,还是连招,司马寒演练了千百遍,正是为了在下一招时,让刀煞喷薄而出!
只见这时,一招赤虎衔尸,牵引动无数气机逆流,才一发出,就在潘凤身前形成一片乱流,使得他的呼吸都极为艰难,几乎窒息。
不过潘凤的失神,也只是一刹那间,如今早已反应过来,体内残余的薄力,在这危急存亡之际,终于被调动起来,提斧就望胸口来援。
同时,借着大斧之力,全身后仰,拼命要和司马寒拉开距离。
而司马寒却完全不顾,任他借着收斧之力躲闪,只是一往无前,拼命要衔住潘凤之尸!
一瞬间,潘凤就到了险而又险的境地。
不过潘凤好歹是上将,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是将斧头提至胸前平齐,同时生机潜力全部勃发,内家武艺大成中期的威力终于是彻底展现,一时间内里五脏六腑,竟然全部轰轰作响起来。
只听得潘凤体内,血液泂泂而动,沉闷的彷佛yīn暗待雷的天空一般,不断传出的阵阵嗡鸣,有如百鸟啼鸣,这正是内家大成中期,腑脏齐鸣的标志!
只见潘凤全身脏腑发力鼓劲之下,将巨斧一推,当下竟横压而去,就要彻底碾碎司马寒这决意一击!
而就在这时,两马终于贴近,司马寒贴身一靠,长刀就贴上巨斧,然后做势一抱,竟然就弯转而出,如蛇攒动,如影随形的贴入了潘凤胸怀之中!
司马寒拼命强攻之下,竟是彻底放弃了防御潘凤之斧!
只见潘凤力沉一击,收斧不及,望着斧头离身而去,而司马寒刀却贴身而入,心中刹那间就惊骇到了极点。
他可丝毫没有要和司马寒同归于尽的想法,这时眼光下瞟,盯着司马寒长刀,眼球都险些惊骇yù裂。
“他不要命了?就算靠近,也不一定能够杀我,而这巨斧一击,他又如”
“啊!”
心中的迷惑,还没有得到解答,剧烈的刺痛,就使得潘凤脑海一片空白,同时口中,就爆发出一声惨嚎。
而携带着潘凤同归于尽想法的那把大斧,还没有完成它的使命,就噗通一声,也栽落在了地上。
同时伴随落下的,还有一捧血水。
而潘凤的右手,却已经不见了。
原来,就在司马寒长刀,贴入潘凤大斧内侧之后的一刹那,他持刀的手腕,便靠近了潘凤持斧右手。
而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一瞬的良机,司马寒哪里会错过?
自然,才一靠近,刀煞就喷薄而出,彻底将潘凤的右手给绞了个粉碎。
而与此同时,由于失去持斧之人,大斧掉落,潘凤那势大力沉,自以为司马寒必然要正面抵挡的一击,也就被这一腰斩而终结。
不过,虽然躲过了这一击,司马寒却也丝毫不松懈,就往栽落在地的潘凤望去。
只见这时,潘凤虎符早已炸开,红白黄灰黑四下散布,本命气附近,黑气更是汹涌澎湃,已经是呈现了死兆。
“怪不得武艺如此高强,比程普还难对付,但一到生死存亡之际,这般轻易就被解决。”
司马寒看着潘凤命格,心中不由了然:“原来是命格不高,远远不如程普,无法对我进行压制。”
司马寒多次承受反噬,这回不费周折的就将其击败,不由心中大为轻松,回想到程普教训,心想反正留着也是无用,于是就又补一刀,要彻底将其了解。
面对这断命一刀,潘凤只是勉强挣扎了一下,连回光返照都不曾出现,本命气就彻底消失,登时死绝。
见到潘凤就这样的被自己杀了,司马寒不禁感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命格不够,关键时候掉链子,任你平rì任何了得,到头也只是一场空。”
不过虽然心中感慨着,司马寒脚下却不停留,见潘凤死绝,便马头一转,毫不留恋的,就飞速往本阵而退。
而这时场外,两军士兵都寂静无声,谁也没有想到,逆转竟会是这般快。
场外的诸侯们,也是满面惊讶:“怎么刚才还是势均力敌,怎么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分出生死了?”
唯有少数几员大将,看清楚了司马寒一刀将潘凤右掌化作血水,心中都在揣摩着司马寒底细,皆有所得:“原来此人,竟有兵家神通在身!”
不过见着司马寒已经离场,诸将之中,几个还有着把握的,也就只能按捺着杀意,等下一次机会了。
而在场诸人,唯有韩馥是真正心有悲伤,毕竟潘凤死他麾下三将之中,最勇猛,也是最听话的一个,没想到,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了。
当下就见韩馥对袁绍说道:“盟主,你可要为潘凤报仇啊!”
袁绍这时,也是烦闷,看着韩馥面sè惨白,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拍颜良文丑出战,不然现在这张苦脸的主人,怕就是自己了。”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出口,反而道:“文节莫要悲伤,我等自然会为其报仇!”
正说着,袁绍就见对面阵中,又出一将,头疼之下,不禁问道:“谁可出战迎敌?”
而那出阵之将,自然就是华雄。
原来司马寒早就成了强弩之末,加上策马颠簸,因此一回到大寨,就向华雄道:“都督勿怪,司马寒实在是不能再战了!”
而华雄见司马寒还有着jīng神,顿时大笑道:“将军辛苦了!可速下去歇息,看我再战敌军!”
华雄说完,却见司马寒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奇道:“如何这般模样?有话快说,休做小娘子态!”
司马寒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退下去了。
原来司马寒看着华雄,就见其顶上,竟然已经有了黑气缠绕,虽然不多,却是传递了一种信号。
“难道他命当绝于今rì?”
司马寒心中一沉,想到华雄明明是深藏不露,武艺大成,又是这般深谙韬略,人情通达,不由大为惋惜,因此这时听了华雄问话,虽然有心提醒,但话到口中,却又不知从而说起。
再仔细观看着华雄顶上气象,却又觉得,虽然有着危机,但也并非就是死兆,毕竟,本该消耗他大量体力的潘凤,已经被司马寒除去,故而此时,华雄应该是还有着生机。
这样想着,司马寒模了模胸口,取出一块十方印法宝,望着已经上马而去的华雄,暗自无奈道:“你为我谋得副都督之位,又替我解惑神通起源,这恩不能不报,你若死了,我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