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嘬了一口已经不知加了几次水的香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一些并不好的消息,几个刚刚走进茶馆的人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窃窃私语道:“你听说了吗?朱家已经震怒了,因为有几个人都说到在那天晚上看到过左家的九少爷进入过悦天客栈,但是却没人看到过他离开。”
“哦?左家九少爷?左凌风?就是那个风流成xìng,嚣张跋扈的左少爷?不是说他在随军城血案中悟破了生死,一改前非,打算专注于修习符纹之道了吗?为了这件事左家还专门庆贺了一番,说他们左家因祸得福了呢。”
“呵,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即便是真的看破了生死也未必能够改掉已经得本xìng,何况还是和他以前最为宠爱的凤香楼头牌,紫烟姑娘。”
“有点道理,你的意思是,朱家认为朱元和那几人的死有直接关系,打算兴师问罪不成?者两大家族如果真的起了争端,这皇城可是要出大事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朱家正在搜集更多的证据,毕竟那左凌风现在是符文院院长年供奉的亲传弟子,这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反倒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我看这事情八成是真的,谁知道这帮纨绔子弟打算玩出什么花样,最终翻脸了。”
“你所说的要是真的,我们这些和这两大家族都有生意的商户可要小心一些了,一旦真的出事,可得小心把我们也卷进去”
秦寿起身结了茶钱,一边向秘境方向走着一边思索着形势。
看来自己那rì所作的安排已经快要失去作用了,朱家不是傻子,即便是那紫烟一口咬定自己从未出现,但是蛛丝马迹一样可以证明我的确到过那里,自己的计划一定要尽快实施了,幸好朱家慑于符纹院的地位,还不敢直接兴师问罪。
来到了井边,秦寿化作一片残影变消失不见。秘境中的一切依然如故,唯一不同的是木屋前的“自己”在一刻不停的修炼着。
秦寿微微一笑,这长孙勿忘看来是将回元术练至了小成,竟然将自己的面容变化的和秦寿极为相似,也许是终于拜托了长年的忍辱负重,长孙勿忘终于释放出了极度压抑的幼时心xìng,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正好那个“秦寿”修炼完毕,打算吃些东西,正好看到真正的秦寿站在了秘境门口,便高兴的问道:“秦哥终于来了,是要开始我的复仇计划了吗?”
秦寿身影一虚,便出现在了木屋前面,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微微一笑,说到:“是应该开始了,这些rì子发生了一些事,我那左凌风的身份可能要遇到一些麻烦了。你将那遗诏交给我吧,如果机会出现我会及时来找你的!”
“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这左凌风有什么厉害的仇家不成?”长孙勿忘好奇的问道。
“就算是吧,这小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寿和长孙勿忘讲述了一遍,便再次离开了秘境。
轻车熟路的回到了住处,还没等秦寿坐稳,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同时一个微微熟悉的声音传来:“七师兄终于回来了,师傅要我见到你立刻让你去见他!”
秦寿一愣,立刻想起这声音是那年供奉的书童,他立刻回答道:“好,谢谢你辛苦等候,我准备一下立刻赶往长老院!”
“好!我在门口等你!”书童很快便离去了。
秦寿仔细思索了片刻,便带上两次的墨宝,离开了房间。
长老院依然如故,书童对着他笑了笑便指了指二楼,秦寿再次来到了书房门口,依然看到年供奉在挥毫泼墨。
秦寿自然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不过他微微觉得,这次年供奉写字似乎带着一丝犹豫和一丝焦急,好像有什么事拿捏不定的样子。
终于,年供奉将斗笔放下,整理了一下袖子,转过身来。不过另禽兽诧异的是,年供奉竟然想丝毫没有看到他一样,自顾自的走到了桌案旁,拿起了准备好的清茶,慢慢的品尝起来。秦寿只得继续耐心的站在那里,心中在极速的分析着眼前的情形。
心念电转间,秦寿立刻意识到那晚的血案恐怕和这次召见有关,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年供奉轻轻的放下了茶碗,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秦寿心中一惊,全身下意识的鼓荡起澎湃的魂力,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这年供奉的实力不仅达到了yīn魂师的等阶,而且符纹之术远胜过自己,除了再次使用雷翼剑,冒险传送之外,恐怕是毫无胜算。没办法,秦寿立刻让逐天准备再次施展雷翼剑,自己反倒是散去了全身的魂力波动。
年供奉点了点头,“还好你没有出手,否则我只能将你立毙于此了。悦天客栈那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已经找到过紫烟,你没有必要再否认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秦寿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再次被识破身份,那么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胜算,对于这次假扮左凌天混入符纹院学习符纹之术,秦寿也是有了一丝后悔。
等了一会儿见到秦寿依然毫无动作,年供奉再次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名从其他大陆传送而来,现在被皇城全大陆通缉之人吧?随军城血案应该是你做的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客栈内毫无悬念的一举击杀六名五魄魂修,我知道他们的实力并不如何,但是也不是你现在的实力可以一击致命的。”
顿了顿之后,年供奉再次说道:“你可能还是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和你谈话,而不是报告皇城吧?”
秦寿虽然没有表情,不过眼中却透出了一丝jīng光!年供奉笑了笑,再次说到:“我不杀你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所继承的天殇雷魄的主人长孙雷,和我有一些渊源。”
这次,秦寿的头扭向了年供奉,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年洪天。
“如果我要是你,就走过来坐下,和我好好说说你的事情。相信我,这皇城内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会和你如此平心静气的谈话。”年供奉轻轻的端起茶壶,在另外一个杯子里倒满了清茶。
秦寿这次看上去终于有所动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慢慢的坐到了年供奉的旁边,端起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
“请问师傅,哦不,年供奉。您知道当年长孙一家被现在的皇上庄龙升迫害致死吗?知道当年长孙雷有一个幼子依然在落花城苦苦忍耐中吗?”秦寿立刻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个更好的机会完成师傅的遗愿,所以他让逐天停止了准备逃离,而是打算和这年供奉好好聊一聊了。
“此事我的确知道,也知道此事皇上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但是成王败寇,当年先皇将皇位传于庄龙升,那么就意味着一切已成定局。长孙雷就应该接受一切,而不应该在私藏天殇雷魄,并且暗中还yù夺取皇位。”年供奉缓缓的说道。
“哈哈,年供奉看来是实力超群但是心智不佳啊!”秦寿说道。
“你说什么?”年洪天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顶撞过了,乍一听竟然微微一愣,继而微微一笑,看来养气的功夫也是不一般。
“如果你不能说出令我信服的理由,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年供奉端起了茶杯。
秦寿微微一笑,手中微微一动,一张泛着微黄的古朴诏书出现在了桌案上,说道:“请年供奉看看此物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