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从A城回到小镇后.黎洛薇的生活算是真正步入了正轨.
刚开始那几天.活得犹如行尸走肉.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跟人说话.甚至连念念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一想到北冥烨.想到他最后说的那些无情的话.她的眼泪总是止不住的流啊流.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一样.
好在慢慢的.在安娜和尉离耐心的开导下.在彼德无条件的包容下.在念念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下.她总算振作起來.彻底的把那段感情看开了
沒有爱过就沒有爱过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谁离了谁.都一样能活.
她前半生已经败在那个男人手上了.难不成后半生还要带着对他的仇恨跟不甘心过一辈子.
沒有必要.也沒有意义的啊.
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了点.但很踏实.很温暖.
念念的病.一天天好转起來.彼德说如果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念念就可以恢复成正常四岁孩子的样子.能说话.会笑.会跳.完全就是个正常小孩了.
店的生意也还凑合.加上再手工制作一些周边的工艺品出售.三个人的开支是沒有问題的.
再说.慕连祁虽然从來沒有主动跟慕尉离打过一通电话.也沒有來看过他.但经济方面一向慷慨.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为钱操心.只管好好享受生活就是.
至于她跟彼德的婚事.男人给予了她极大的空间.说是:等你真的放下了.无论多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可以跟你结婚.
黎洛薇很感谢上苍.能够给她像现在这样安逸完美的生活.她心里是很感激很感动的.也决定了要好好过.
从此.再沒有多想过以前的人和事.也从來不去主动关注來自外界的新闻.如同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她有时候照顾念念.有时候到店守上半天.忙的时候忙得晕头转向.闲的时候又闲得像退休老人.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话.也许她下半辈子.就是这样了吧
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铃铃铃."
有人开门.挂在门上的风铃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欢迎光临.随意看看哈."
黎洛薇低着头好似在忙活什么.随口招呼道.头也沒抬一下.
她正在手工制作一束干花.作为房间的装饰品.卖给镇上的人.
这并不是件简单的工作.它需要把各种零散的材料粘贴在一起.还要均匀上色.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功亏一篑.所以一定要很专心.高度集中注意力.
她现在正在制作的.是一朵粉色郁金香.要做出含苞待放.又颜色均匀的样子.很需要一番功夫.
好在工序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只需要最后花尖一点点上色就好了.
黎洛薇拿着颜料笔.头埋得低低的.专注看着花尖.一点一点往上面晕染颜色
突然.那朵郁金香被人夺走.吓了黎洛薇一大跳.
"这是用來迎接我的吗.很漂亮.不用再弄啦."
说话的人.是黎洛薇绝对想象不到的一个人.
他正优雅的拿着那朵花.放在鼻前享受的嗅着.好像真能闻到香味似的.
那种看似不太正经.实则又很有风度的气质.真是独他沒有二人了.
"莫以寒.你怎么找到这里來的"
黎洛薇在楞了两三秒后.喜出望外的问道.
沒有人知道.在满是白人的异国他乡.突然看到从前的故人.那是一件多么值得兴奋的事啊.
"你还好意思问.有良心吗你"
莫以寒冲着黎洛薇摆臭脸.故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果然你是从來沒把我和小星放在心上.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是真打算一辈子不出现了."
"不.不是的.我是有原因的反正总归是我对不起你们吧."
黎洛薇愧疚不已的说道.
都怪她逃避得太匆忙.太彻底.以致于都沒來得及好好跟这些故人告一下别.
尤其是小星.她都沒有脸面.也沒有胆量再去想小星会怎样.
丫头那么信任她.满心以为她会带着她离开.结果
"唉.替我跟小星道个歉.我不是一个能守得住约定的人.我现在漂泊不定的.还带着念念.根本就不能保证小星能有个相对稳定的生活.我一直觉得.她跟你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更有安全感一些.至少你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而我是自己都还需要被人搭救的"
黎洛薇的愧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但多少也能反映她的无可奈何.
"傻瓜.小星早就知道你的处境.她很懂事.也从來沒有怪过你.只是偶尔会很想你."
"她还好吗.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烦."
这是黎洛薇最关心的.
"在我的羽翼下.你觉得她能不好吗.谁敢找她麻烦."
莫以寒自信的说道.
黎洛薇随即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啊.你都沒想过我吗.不告而别也就算了.难道你这么久了.从來都沒想起过我吗."
莫以寒瞬间变成了小气男人.不满自己被忽略.
黎洛薇无奈的笑笑:"想当然有想过.只是很少想了我现在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忆从前的生活了.那是很痛苦的.我希望能够抹掉从前."
她不怕伤了莫以寒的心.直白的说道.
莫以寒表示能够理解.也认同的点点头.
"不好的记忆.忘掉总是好的."
两人看着对方.脑海里翻腾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了.你知道吗.大概是报应吧.许纤柔死了."
莫以寒淡淡道.
"什么你说什么"
黎洛薇很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催着莫以寒再说一次.
"我说.许纤柔死了.听说是得知自己被判终生监禁.关了半个多月.用麻绳上吊死的.啧.死相很惨"
莫以寒也不愿再多说什么.眼神里还是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