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的感觉吗?怎么会这么难受!
全身无力,简浔拼了命的睁开眼,视线有些朦胧,映入眼底的是高挑奢华的屋顶。一动不动的躺着,简浔努力回想,自己病了,躺沙发里,期待他送自己去医院。
简浔侧了个身,自己还在沙发上,庭外阳光极好,雪停,整个世界银妆素裹。
他整晚都没回来?还是说没发现自己?或者看见了,对自己不闻不问?
脑子烧得几乎闻到糊味,简浔捶了捶头,可更加昏沉。
算了,不指望他,早该知道他根本不是能依靠的人。
简浔虚弱的坐起来,高烧令她几近虚月兑。头发很乱,她松开发圈,随便的拢了拢,她将刘海往后顺,额角那道淡红色的长痕扭曲着如同小虫子般狰狞的露出来。指尖梳着乱发,她扎了个小马尾。看壁钟,早上九点刚过。
她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之后又力气抽开一样的靠坐在沙发里。
嘴巴很苦,双唇更是飞起细小的皮,呼吸浑浊,她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了。
傻傻望着顶上屋角那些华丽繁复的雕刻,简浔的脑子浑浑噩噩。一会儿是冯莹的脸,一下子又变成禇昑恩。哥哥,婆婆……
所有人的影像都像走马灯在眼前晃动,正当简浔昏沉得又要晕蹶过去,外面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救命一样的声音,简浔拎起包,拖着灌铅的身子费力的蹒跚而出。
雪停了,世界安静得再也听不到它簌簌坠落的声音。
头微疼,禇昑恩睁眼,睡眼惺忪,他的眼中盛满慵懒的迷光。
突然,他双眸大睁,眼前的景象是他陌生的。
禇昑恩坐起身,被子撩开,露出女人**的背脊。
这,怎么回事?
禇昑恩惊呆了,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力持冷静,努力的回想。昨晚和冯思成泡吧,然后冯依来,再然后几人都喝了很多……
冯依?
心头重重一抽,不知是害怕还是震惊,禇昑恩手臂颤抖着将撩开的被角拉起,轻轻遮住女人雪女敕的娇躯。
尽管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却还是惊醒熟睡的人,就在他下床穿戴的时候,冯依已经侧过身来,她轻轻坐起,靠床头,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床侧的人。
禇昑恩回头看她一眼,眸光撞上的那刻,他的心很明显缩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顿半分。
“醒了?”他故做镇定,刚起床,声音沙哑得撩人心弦。
“嗯。”
雪白的被子之下,冯依只露出漂亮的玲珑脸蛋,她小脸绯色,透出一种病态般的红晕。
“昨晚……是我强迫你?”他坐床畔,背脊线条结实有力,只是此时他微微弯曲,背脊像被抽了一样无法挺立。
“冯总中途走出包间接电话,然后就没回来。禇总你又喝多了,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能带你来旅馆。后来……后来你不让我走……”
怎么会这样!
禇昑恩后悔死了,他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整个人的情绪焦躁不安。
如果这事被简小浔知道,那怎么办?
头痛!
墨绿色的窗帘又重又厚,透不出丝毫阳光。
手机就放一旁,禇昑恩极快的拿过来,来电好几通,其中简浔只有九点左右来过一个电话。
握紧手机,骨节凌厉的用力,好像想将它捏碎以此发泄似的。
想了想,禇昑恩说,“冯依,是我做了不应该的事,如果可以,能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当然,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
冯依阖上双眸,漆黑的眼梢蝶翅般轻颤。身后久久没有声音,禇昑恩不禁转头,就见一行清泪滑过冯依秀气的眼角。
完了,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最难缠。
暗自叫苦,可眼下的处境,禇昑恩只能轻言细语安慰,“我知道我很过分,但一切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想办法弥补。”
缓缓,榛榛的睫毛楚楚可怜的扬起,梢尖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冯依泪朦朦看他,声音哑得令人心疼,“褚总,我知道你不爱我,昨晚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我很开心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就算不能和你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是处女?!
麻烦闯大了。
对昨晚一点印象也没有,禇昑恩觉得自己也冤得很。他抓抓后颈发梢,怕刺激冯依,声音尽可能的放柔,“冯依,你是好女孩,但我不可能和你一起,我已经有妻子了。”
冯依弯了弯嘴角,睁着一双盈盈欲泣的桃花眼柔柔的望着眼前人,“禇总,你爱你妻子吗?”
爱?
心弦似被挑动一下,禇昑恩蹙眉,想了想,他说,“这世上能结成夫妻的人不会全部都因为爱,但只要婚姻关系存在,那就是一家人,是不允许其它人插足进来的。”
“禇总的话我明白,可是昨晚你已经和我……”
“所以我是混蛋!”禇昑恩坦诚承认,他看冯依红彤彤的小脸,放低声音说,“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要不你想想,想到以后随时告诉我。”
清泪滑落冯依绝美的容颜,贝齿在她粉色的下唇,咬出一排清晰的齿痕。那样委屈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得很。
在心底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禇昑恩头发凌乱,下巴也冒出零零星星的青色胡渣,模样狼狈。
冯依掩上长睫,微扇微扇,伤心得不敢看床畔的男人,“禇总,我不是那种出卖身体换取利益的女孩,若不然,我的清白也不会留到现在。”
禇昑恩咬牙叫苦,却又不得哼声。
冯依垂泪,小手抹了抹沾满湿意的下巴,接着又说,“我说过是我心甘情愿,那就绝不会缠着你。只是现在我真的好难受,我觉得我病了,可我身边没个人,禇总,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病了?”这下换禇昑恩瞠大眼。
“嗯,我嗓子难受,头也晕晕的,好像是感冒了。”
不是吧,要自己送她去医院?
她不提物质要求,这令禇昑恩越发的心神不宁。
“可以么禇总,我真的好难受。”冯依鼓起勇气又再说了一遍。
禇昑恩伸手,手背在她额心试探一下,果然滚烫,“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