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田俊彦死后,江田家没有了嫡系继承人,被日本政界看轻不少.日本人就是有这种怪癖,他们重男轻女的思想比中国要严重的多,认为江田家族没有了男性继承人,从此就会落末。
一时间,江田家族的声望掉到了极点,几大家族也不断的向他们施加压力,并且在政界、商界不断吞噬属于江田一系的产业。不过还好,由江田家族投资的中国星耀商业大联盟成功建立,为江田家赢来了些喘延的时间。
可惜,女人总是在日本抬不起头,无论凛色灰再努力,还是得不到人们的重视。尤其是在大联盟被中国政府接管后,江田家又一次遇到了严重的侵袭。
我刚来日本的那几天,江田水就在极力的挽回劣势。可惜,山口组并不是由江田水一个人说了算,其他的两个家族,也想吞并江田家,壮大自己的实力。
这样一来,江田水内忧外患之下,想到了一个极端的办法。
他要颠覆日本政界。
日本是一个极端的国家,它的天皇只是名义上的象征,真正的政权结构是由国会与内阁组成的。国会的议员席位决定着有哪个党派执政,只有在议会的席位足够多了,才可以选举出自己的首相,并且组建内阁。
过去,山口组在国会占有70%的议员席位,完全控制着日本政界的走向。
现在,山口组的其他两家也慢慢开始反对江田系的决议,这样,山口组又分化为二,将江田系的势力孤立起来。
江田水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外,让日本政界受到极大的压力;而内,江田水将发动经济上的力量给国会施压,让日本政界也成为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
到那时,人人自危,政界逐渐混乱之时,江田水将全力出手,对国内几大敌对家族给予致命的打击,意图一举颠覆政界,自己亲自出任首相一职。
当然,这是一件风险极大的赌博,赌的是江田家数百年的传承。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佩服起江田水的野心来。
他眼中所看到的,不是一丘一壑,而是整个日本。他不管其他家族如何,只要拼,就拼个至高荣耀,哪怕最后失败了,也算是努力过,死而无憾。
“那美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佩服归佩服,但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不是我关心的。听他嗦嗦的说半天,我还没有听到关于凛色灰的消息,这才是我最在意的。
“前几天,我在国内进行的一系列商业改革,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些改革,都是江田家产业内部的调整,国会也没办法参与,他们只能抓了凛色灰,用以要挟我。”江田水淡淡的回答说。
“抓了?你那些个上忍干嘛去了?”我诧异的问道。
我想起了踹我一脚的那个上忍,有这样的强者保护,谁还能抓走凛色灰?
“日本不单单是江田家有上忍,几乎所有的大家族都供奉着几个上忍。当然,古老的江田家占着绝对优势,只不过正巧那几天实力分散了。有个派去监视江血云了,而且还有一个去产业里防止别人捣乱。庄园遇袭后,对方本来目的是要杀我,但在留守的一个供奉的拼死保护下,我活了下来,他们却乘机抓走了凛色灰。”江田水平静的叙述说。
“是哪个家族?”我顿时火了,再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出意外,哪怕拼死,也要把凛色灰救回来。
“这个不重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江田水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这个反应比较满意。
“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我沉下脸,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我很反感他的这种语气,好像,一个女儿的死活,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没必要考虑的问题。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救美子不重要,而是怎样去救美子才重要。”江田水解释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实际上,从刚才的江田水的言语中,我就发现仅仅是江田家就有好几个上忍,想必其他家族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实力,确实不是我能救出来的,先看看江田水有没有什么计划再说吧。
“你向我要钱和重型军火,是不是要组织舰队?”江田水突然问道。
“嗯差不多吧。”我想起了龙龟,不由的点点头。
“有多少把握?要知道,组建一支舰队,并不是仅仅弄几条渔船就可以的。后勤补给、船舰修理、人员配置等等都很重要。”说起这些来,江田水似乎很了解。
“这些都没问题。”我暗笑道,我的龙龟是超级三栖航母,可以在海面战斗、也可以潜下海底、说不上,还能去陆地上转悠两圈呢。
动力嘛,更是匪夷所思,龙龟是生物,它的身体通过各种机能器官支持,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用汽油、煤炭之类的燃料,只需要让它吃饱肚子就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龙龟具有不确定性,现在我只是通过蛊神种子暂时控制了龙龟的生命本源,而它的灵魂还在。我怕有一天龙龟从深度睡眠中清醒过来后,会不会排斥蛊神种子。
当然,肯定会排斥,我现在只能祈求龙龟多睡些时候,最好能睡一千年。
“行,我相信你也不会只是弄几条渔船图个玩耍。”江田水不再追问,继续说道:“明天开始,我支持资金,军火任你选,只要日本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我需要你的舰队在海上支援,就算不弄沉几艘海上自卫队的舰艇,也要给我弄出点大事件来,能做到吗?”
“这个没有问题,就算没有火力,弄沉几条小船也不是问题。”我没有任何压力,应下说。
龙龟方圆一公里的龟壳,随便撞沉一艘舰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只是害怕遇到先进的水下攻击手段。
江田水出奇的看着我,许久才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信心,我也不问,但我要强调的是,这很重要,你要慎重起来。”
“这些都没问题,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去救美子?”我无所谓的挥挥手,说。
“我希望你把眼光放远一点,无论是美子,还是你我,都处于一种势中。这个势,就是大势,只要大势按照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就算不救美子,也会有人主动送回来的。”江田水又点了一支烟,说。
“我不懂。”我冷冷回应道。
什么狗屁大势小势,唯一的女儿被人抓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谋划着争权夺利!也许这就是大人物的特征吧,无论是笑傲江湖道的神话境强者、还是纵横官场的政客,他们心里,所想的,所要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能够接受的。
江田水弹了弹烟灰,胸有成竹的解释道:“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要抓美子?就是为了要挟我!为什么要挟我?就是想让我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事。美子是我的女儿,我很确定,我比你要在乎她。但,我们要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给谁去表现我们多在乎她。假设,现在对方就告知美子在某个工厂关押着,我们能去救吗?,明知道去了不但救不出来,还会陷入对方的埋伏,你还要去?”
“我们不是在演电影,也不是在写小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英雄可以孤身闯入敌营,成功救出公主。这种美满的结局,只会在童话世界中出现,你这几年在江湖道也经历了不少挫折,怎么就不能务实点呢?”江田水怒了,呵斥我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我就是放不下,一想起凛色灰在别人手里,心里就不由烦躁起来,冷哼道:“难道就不管了?”
“我没有说过不管,前面说了,这是一个势,我们要从根源着手。你在海上给我助力,然后我在国内发动一系列政治动作,尽快的让对方失去依仗、失去信心。到那时,如果你是对方,是选择杀了美子泄愤,还是送回美子,换来一家大小的性命?”江田水终于暴躁了,他站起身,对着我狂吼着。
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凛色灰,只是,他比我要理智,知道怎样去比较妥善的处理。
正如他所说,对手抓了凛色灰要挟,我们明知道前去营救会是死路一条,怎么选?
‘我们不是演电影,也不是在写小说,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英雄可以孤身闯入敌营,救出公主。’
这句话一遍遍的在我脑海响起,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实际上我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然的话,第一时间就冲出去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虚伪,不想去送死,却又做出一副关心至极的表情,是那么的可耻、可笑。
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虚伪的关切,不虚伪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等待别人的呵斥?
反之,江田水却可以理智的做出决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