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屯是一个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虽然只是个小村庄,可是它北靠群山,南临平原,西北接海龙,东南连通化,地理位置的重要是毋庸置疑的。当初刘永和刚刚起兵抗俄的时候,就驻军于蘑菇屯北面群山中一处名叫磨盘山的山头之上。
此时朱振华在刘翠和的带领下,各提着一支“水连珠”,登上蘑菇屯北面的山上,准备居高临下窥探蘑菇屯到底出了什么事变。
当朱振华跟着刘翠和一同攀山的时候,寒风飕飕,细雪飘飘,放眼望去,平原一望无垠,山峦跌宕起伏,天地之间浑然一片白。
正当朱振华观看这美景之中时,只听见刘翠和娇呼一声:“朱大哥,你看,老毛子兵!”
就在刘翠和惊呼的同时,二人一同隐蔽在了一块巨石的后面,朱振华蹲在地上,顺着刘翠和娇呼的声音望去,只见山下屯子里聚满了俄国士兵和遍地的老百姓的尸体,俄国士兵有的在烧毁房屋,有的在架设大炮,有的在往百姓的尸体上补枪。刘翠和看着屯子里的惨状立时泪流满面。原来,当初她和她的两位兄长在占据磨盘山的时候还很小,她常来屯子里面玩耍,屯子里的人她几乎全部都认识,且相处rì久,颇有感情。
忽然,只见三个俄国士兵提着裤子从一间房屋里面嬉笑着荡了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头发散乱,光着身子从房子里面追打出来。那三个俄国兵中的一个一脚将那女人踹倒在地,随即cāo起一支放在房屋门口的步枪,举枪对着被踹倒在地上的女人。只听见“把叩”一声,那女人便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就在那俄国兵举枪杀人之际,刘翠和惊呼一声:“三婶子!”当下,杏目圆瞪的刘翠和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水连珠”,瞄准那俄国兵,正要shè杀的时候,朱振华轻轻扶住她的枪杆:“等等。”
“等什么!”刘翠和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叫一声:“老娘要杀光了这个畜生!”
就在这时,突然“轰”的一声沉闷的枪响。山下的俄国兵立时乱作一团,哇哇大叫,约莫一百五六十人一起向一处山头上冲去。亏得当时枪声响起,掩盖住了她的怒吼。
朱振华和刘翠和听见了枪声,同时往枪响处望去,但见离他们约莫三四十丈的地方猫着两个猎人装扮的汉子,在向俄国兵shè击。
刘翠和认出这两个猎人是蘑菇屯的猎户,一个叫李松亭,还一个叫霍仲华。当刘翠和再次要开枪的时候,朱振华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急什么?老毛子这么多人,咱们就两个人,要智取,不能来硬的。”
“那......那怎么智取!”刘翠和抽噎着问道。
“等等,让我看看。”
“看看?再看看他们两个人也完了。”刘翠和口中的他们两个人指的当然是李松亭和霍仲华。
俄国兵一面shè击一面前进,李松亭和霍仲华两个人被打得抬不起头来,那还能还击?眼看着俄国兵便要冲到他们面前了。
这时,朱振华看见一个俄国兵在指手画脚,显然他是这伙俄军的指挥官。而这个指挥官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消灭那两个敢向他们这伟大帝**人开枪的清国猪!
就在朱振华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刘翠和已然忍不住了,她乘着朱振华在观看俄军炮兵阵地的时候,举枪shè击,一声水珠溅落声,一名俄国兵应声倒下。
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了,当下那个那个俄军指挥官立刻分出一部分士兵向刘翠和这边一面shè击一面过来。
因为俄军都去攻击那两个猎人,故而炮兵阵地上兵没有几个俄军,朱振华本想乘机偷袭捣毁俄军的炮兵,以起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可是现在不仅没有了机会,还引来了俄军的注意,他只好举枪还击。
“把叩、把叩、把叩——”朱振华连开三枪,第一枪将那俄军指挥官爆头,第二枪将向李松亭和霍仲华冲得最近的俄兵爆头,第三枪将正在向自己瞄准的俄兵爆头。
刘翠和见了,大叫道:“朱大哥,好枪法!”
刘翠和话音未落,“噗、噗、噗......”一连串的子弹shè在了朱振华和刘翠和身旁,打得雪地上雪尘四溅。
“少废话,快趴下!”朱振华一面说着一面在雪地上打了个滚一面装弹shè击,又一名俄兵中弹倒地。
俄军的指挥官毙命确实给俄军带来了短暂的混乱,但是,俄军终究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立刻在另一个军官的指挥下又重新队形整齐,分成两路进攻。
此时朱振华和刘翠和分别隐蔽在两块巨石的后面,刘翠和只是一个劲的shè击,虽然她的枪法不错,击毙了好几个俄军,可是俄军实在太多,并且不畏死的往自己这边过来。
朱振华透过石头缝很快发现了那名俄军新的指挥官,当下乘着俄军向刘翠和shè击的时候突然冒头抬枪shè击,那俄军新的指挥官的脑袋就好似西瓜被重物砸击破开一般开了花。
“啊——”一声娇呼,就在俄军的第二名指挥官倒毙的那一瞬间,刘翠和被一颗子弹击中,往后倒去,地上的白雪瞬间便被从她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染得殷红一片。
朱振华一见刘翠和中枪,他提枪扑跃,到了刘翠和的身旁,在举枪击毙了两个冲得最近的俄兵后,一把抱起刘翠和,但见她肩头上鲜血汩汩流出。
“妹子,妹子!”虽然只是肩头,不危及生命,可是这个时候,这个要命的时候,受伤和死亡没有区别,对于一个妙龄的女孩子来说,甚至更是要命。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李松亭和霍仲华依托山沟和岩石的掩护爬到了朱振华和刘翠和这边,他们二人一看见刘翠和一起叫道:“是翠和姐!”
冬rì里昼长夜短,此时天sè已经黑了下来,而俄军也因为连续两名指挥官的相继毙命而攻势也渐渐弱了下来。朱振华透过石缝见俄军除了留下一部分士兵继续对自己这边采取包围的态势外,其他的都向屯子里面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