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俺住手!”正当黑石岭的群匪要向朱振华和刘翠和一拥而上的时候,虎妞突然大叫一声。
黑石岭群匪立时停住了手。
虎妞推开众人,走近朱振华道:“朱大哥,你是好样的,俺服了你了,如果你现在服一下软,俺就瞧不起你,你果然是个好男人。”她又对刘翠和道:“翠和姐,俺羡慕你找了这么个好男人,如果是俺,俺也愿意和他背着俺爹私定终身,就算是做那大伙儿都骂得狗男女,俺也愿意!”说到这里,虎妞忽然长吁了一口气,最后对自己的父亲道:“爹,时候也不早了,让兄弟们都回去休息吧,俺也累了,俺先去睡了。”当虎妞真要离去的时候,虎妞又回头,脸sè苍白的补了一句:“给朱大哥和翠和姐安排一张大点的炕,让他们两能好好的休息一晚上。”
当天晚上,朱振华和刘翠和终于规规矩矩的同床共枕了,可是二人都是合衣尔睡,没有月兑去衣服,他们怕黑石岭的人半夜里变了主意,加害自己。
此时油灯已经被吹灭,刘翠和睡在暖和的被子里道:“哥,虎妞妹子怪可怜的。”
“她是个好姑娘。”朱振华听了刘翠和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回答了一句万jīng油的话语。
“哎,俺还真有些想你收她做小,可是,哎,可是俺有不愿意......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同你睡在一张炕上,你说咋整?”
咋整?这话朱振华当然不会回答她,也不能回答她,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装睡!
当刘翠和再要说话的时候,只听朱振华鼾声雷动。刘翠和扭转头来,对着朱振华,微微一笑,轻轻的在朱振华的嘴巴上亲了一下:“不知道咋回答就不回答呗,装啥子睡着了啊!”
朱振华一听这话,差点就笑了出来,可是他忍住了,就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也只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然今天晚上非得出事不可。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朱振华和刘翠和就起了床,准备去给海乐子告辞,虽然他们知道,现在海乐子不怎么待见自己,但是该尽的礼节还是得尽的。
朱振华和刘翠和打开房门,刚要去向海乐子告辞,突然只见虎妞已经穿戴整齐,并背着三支步枪站在他们面前——这三支枪中有两支正是昨天被黑石岭的弟兄夺走的“水连珠”。
“朱大哥,翠和姐,你们起来了,走,俺给你们带条子下山。”虎妞一面说着,一面将两支“水连珠”递给朱振华,朱振华接过以后,又递了一支给刘翠和。
“那就多谢虎妞妹妹了。”
朱振华道谢以后,在虎妞的引领下,三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下了山后,朱振华和刘翠和辞别的虎妞,继续开始了寻找董教敏和陈宏宇所率领的留守磨盘山忠义军主力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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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朱振华和刘翠和寻找董教敏他们的时候,俄军三千多人的主力却已然完全在龙岗山的群山中迷失了方向,他们时而向东,时而向西,又时而向南,一看不对,又掉头向北,可是无论如何,他们在山里面转了十七八天,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径的。
而就在俄军时而时而的时候,军中却不断的在出现伤兵,有的是被埋在雪里面的捕熊的夹子夹伤了腿,又的是掉进了陷坑里面被陷坑里面的竹签插穿了腿,寒冷的天气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冻伤让他们几乎每天都出现不能自己行走的兵士。
显然,那些“人工”出现的伤兵都是李松亭领着弟兄们在老林子里下的夹子和挖了陷阱造成的。
李松亭在挖陷阱埋竹签和埋夹子的时候谨遵朱振华当初的命令,这些夹子也好,陷阱也好,都不是致命的,而且只伤腿,让人不能自行走路。而对于这些受了伤的俄军来说,不致命才是最要命的,渐渐的渐渐的,俄军能够作战的人员越来越少,行军队列中的简易担架越来越多和拄着简易拐杖的伤兵越来越多。
但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更要命的是,俄军携带的粮食不多了。
在临上山前,每个俄军都预备了一个礼拜的干粮,因为在他们看来,凭借着他们手中的先进武器,这些清国土匪是不可能和他们对抗一个礼拜的,所以没有必要带那许多的粮食,带多了怪沉的。
此时的龙岗群山不似chūn夏秋时节的龙岗大山。chūn夏秋之际的龙岗大山,满山都是动物,满山都是野果子,逮到什么就能吃什么,对于一支装备先进的俄军来说,就算同时出现一百只狗熊,那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那只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食物。可是此时的龙岗山千山万岭,一片白茫茫,那有那么多得野味儿给他们打?想打一百只狗熊?做梦去吧!
虽然这伙俄军偶尔也能打几只和他们一样在山中觅食迷路了的野猪野羊和野鸡,可是对于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来说,这一丁点的猎物,能起什么作用?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随着食物的耗尽和伤员的增多,三千多人的俄军部队士气也越来越低落,每个士兵都耷拉着个脑袋,没有一点jīng神头。维什尼克亚中校为自己的草率鲁莽上山感到懊悔,他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那根神经不对了,竟然在没有侦查清楚山上的路径的情况下就贸然上山,使得全军陷入了如此困境,他心中几次暗暗的对上帝起誓,如果这次他能够领着这支已经完全没有心思作战的部队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和一群邋遢的土匪作战了。
然而,这位俄军的中校却不知道,他再也没有以后了。因为就在离他不远的野狼沟里面,一伙在他的眼中,肮脏、邋遢的清国土匪正张网以待,就等着他往里面跳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