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含笑而逝。
圣师府中,一片愁云惨雾。
生离死别,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与悲哀,任你是盖世豪杰,任你是绝代红颜,最终都不过是一捧黄土,化作尘埃。
许仙、许娇容看着许大夫的遗体,失声痛哭,张员外在一旁看的也有些黯然泪下。
哭了许久,许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张员外,还请您帮忙,让人给我爹爹他老人家穿上寿衣,把灵堂扎在保安堂的原址上,我要给父亲发丧。”
随着许大夫的离去,作为许家的唯一男丁,许仙理所当然的担起来大局。
每一个男子,始终都有这么一天,要用自己的肩膀来撑起一片天空来。
张员外点头道:
“好,许大夫临终前,已经把娇容姑娘许配给了我儿玉堂,女婿也是半子,礼应尽孝。”
对于许仙提出让许大夫在保安堂原址扎灵堂的事情,张员外并没有阻止,对于去世的人而言,能够从自己的家里出殡,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对于其他人家而言,绝不会欢迎有死人从自己的家里抬出,那样的事情,会被认为大不吉利的。
圣师府人多,在张员外的招呼下,很快弄来寿衣、花轿、一干纸烛等,又令人把保安堂的废墟清理出来,扎下了灵堂,当天就把许大夫的遗体抬了过去。
许家在钱塘并没有什么亲戚,能够送信的人并不多,但当天仍是来了许多人,甚至是钱塘县令彭浦彭大人也带着一干捕快也到了,给许大夫上了香,才走到许仙身旁安慰着:
“贤侄,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能够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许仙抽泣着回礼:
“多谢大人关心,许仙记在心里了。”
又有儿女亲家前来吊唁,一家是以圣师之家为主,作为许娇容的未婚夫张玉堂,亲临灵堂,带了白色的帽子,披着白色的布条,领着一班人,跪拜下去。
另有三皇祖师会吴人杰一家,作为许仙的未婚妻一家,也是带了一班人,前来吊唁。
人来人往,又是一天过去了,第三天到来。
张员外早已令人为许大夫寻来一处五龙汇聚的风水宝地,又让人掐算吉时,找准了方位下葬。
许大夫的离去,令许仙、许娇容黯然神伤,很长时间以来,都寡寡欲欢。
时间如斯夫,昼夜不舍。
在圣师府的努力下,保安堂很快就重新开业,许仙找到了张玉堂说着:
“爹爹生前的愿望就是能够一直为天下人治病,虽然他一直没有说,但是我也知道,他也希望我能够子承父业,把保安堂发扬下去。”
“现在我已经是天子门生,御赐进士,也算是光宗耀祖,以后我就继承父亲的遗愿,治病救人,不再踏入仕途了。”
张玉堂叹息一声:
“许大夫仁心仁术,功德无量,谁知道岁月不饶人啊,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不再消沉,一定会老怀欣慰的。”
“你的选择,我支持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你与玉莲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我一定前去道贺的。”
许仙道:
“家父新葬,我无心他顾,愿意为父亲守孝三个月,三个月后,在与玉莲小姐结为连理。”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
“有件事,我也想问一问你,我姐姐年龄也不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姐姐过门。”
张玉堂道:
“这事儿不急,我和你姐姐已经商量过了,打算过了许叔叔的忌日,明年的时候,选个黄道吉日,就要完婚的。”
许仙道:
“姐夫,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她等了你足足五六年,一个女人的青春,能够有多少个五年,我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现在的我,只有她一个亲人,若是你负了她,哪怕你是圣师,我拼着不要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玉堂严肃的道:
“你放心吧,我与娇容相濡以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了,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的。”
“现在的天下第一才子大会已经结束,钱塘也没有事情,我和你姐姐,准备过段时间,继续游历天下,增长见识。”
许仙道:
“我就不去了,保安堂已经重建,我决定坐镇保安堂,把仁心医馆的名声传扬下去,让保安堂闻名天下。”
张玉堂道:
“保安堂有你,一定会慢慢的名声远播,乃至名垂千古。”
余梦龙离开钱塘,从怀里拿出一件神物,迎风化作一对翅膀,这翅膀随着咒语扎根在余梦龙的背后,呼啦一下,风声四起,翅膀摇动,整个人宛如一只大鸟,飞天而起。
“天佑师尊送给我的这件风雷翅,真是一件绝妙的宝贝,我现在的修为还没有结成金丹,却能够腾空飞仙。”
风雷翅速度极快,几次闪动,就到了一处山庄。
山庄耸立在一座极高的山脉上,里面有许多人站着岗,把守着:
“来人止步,这里是天佑神教的总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嗖!
余梦龙收了风雷翅,落在地上,伸手递出一块圆润的玉石:
“我是神教的圣子,前来拜见师尊,你们还不放我进去。”
把守岗位的教徒,一扫玉石,都慌忙下拜:
“属下见过圣子,圣子万寿长春。”
“免了。”
余梦龙微微挥手:
“师尊他老人家,现在还在教里吧。”
“圣子,教主他老人正在。”
“那好,你们好好看守门户,我自己进去。”
整理了一下衣衫,余梦龙徒步走进山庄深处。
天佑真人坐在一块大地上,地上纵横交错的画着太极八卦图,太极八卦图上绽放着清光,一缕缕星月神辉被牵引下来,炼化进体内。
“你怎么来了,我给你说过,轻易不要到我这里来,万一你被人发现与我神教相连,对你以后的仕途还有神教前景都不利。”
余梦龙走过来,下拜道:
“师尊,是这样的”
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给天佑真人说了一遍,天佑真人微微一沉思:
“圣师张玉堂曾经得到过钱塘水神的佑护,他本身也被天下读书人膜拜,为师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就会遭受读书人的诟病,读书人笔锋所致,会让我万世不得超生。”
“而你说的许仙,天生灵魂中蕴含着紫气,只怕是觉醒了前世的部分因果,但能够灵魂中蕴含紫气的,前世必然是贵为将相或者是帝王之命,但能够伤害到你的紫气,至少也是帝王。”
“但是按照你说的样子,历代帝王中,并无这样的紫气,许仙的前世是谁,就算是我,也不能判断出来。”
“这两个人,我不能替你斩杀。”
“你却能够自己斩杀,你们同世为人,气运相连,可以相互吞食,若是你能够斩杀了他们,就能够吞食他们的运气,以后你鸿运齐天,就算是出门随便捡一个垃圾,也有可能是仙丹。”
余梦龙眼中有些贪婪:
“师尊,难道人的运气这么要重要。”
“时来天地同借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天佑真人道:
“运来铁变金,运去金变铁,你说运去重不重要。”
“而且我等修士,想要得道成仙,都是要靠机缘的,说白了,机缘就是运气,谁的运气来了,说不准就能够得道成仙了。”
余梦龙默默的听着:
“师尊,他们现在二人一体,运气相连,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何是好。”
天佑真人道:
“我现在传给你神教的鲸吞魔功,这门功法能够吞食别人的精气、神气、运气归己所用,以后你每斩杀一人,就能够把对方的一切归为己有。”
余梦龙大喜,谢道:
“多谢师尊,还请师尊传我这门魔功,我一定会启禀爹爹,让爹爹为你在天下各处,光建神庙,让世间所有的人都来信仰师傅。”
“好好好,乖徒儿所言,正合我意。”
天佑真人眉开眼笑,一指点出,把鲸吞魔功的奥妙全数传给余梦龙。
余梦龙但觉自己仿若置身大海,身体化作一条万丈魔鲸,张口吞天地,闭口含日月,轻轻一动嘴,就把那满天星辰尽数吸收到嘴里来。
得了鲸吞魔功,余梦龙并没有久留,而是施展风雷翅,很快就回到了钱塘:
“现在我有鲸吞魔功护身,能够吸收他人的精气神归为己有,更能够吸收他人的运气,不如我暗中把钱塘中一些贫民区的人,统统杀死,吸收他们的运气,归我所用。”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悠悠荡荡的风在天空刮过。
一道身影从余家大院飞出,落入钱塘的一角的贫民区,拿着一柄普通的长刀,把一家家的人,一一杀死,每杀死一个人,就把鲸吞魔功运转起来。
被杀死的人,被鲸吞魔功一吸,全身精气全失,骨骼、血液、筋肉都化作滚滚精气,冲入余梦龙的身体中。
只剩下一张张人皮铺在床上!
一夜之间,贫民区出了数十条人命。
余梦龙飞出贫民区但觉的全身上下精气如海,整个人都被这股精气撑得有些膨胀:
“还是这门魔功痛快,轻轻松松就抵得上别人数十年修行。”
微微运转鲸吞魔功,飞快的炼化着吸收来的精气:
“以后,只要我每天坚持吸收一次,不用多久,我就能够聚气成丹、丹破生婴,哈哈,成为陆地神仙也不会太遥远。”
“而到时候杀死许仙、张玉堂,不过是杀鸡屠狗一样不值一提的小事。”
未走多远,就见一株小草摇曳,微微有烟霞流转:
“什么宝贝,难道是我的运气大增,出门就能够拾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