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清在桃源居的十年为数不多的没学的一种便是阵法,男子如此一提醒,怜清更是谨慎了,可谓步步惊心。手心湿湿的,满是冷汗。
头顶的夜空没了,周身不再是黑漆漆的,入目的是一片空白,那本走在怜清跟前的男子消失了,她仿佛置身在一片苍茫没有目标的世界,何处都无路,何处都是路,她无从选择。
可纵使如此,怜清却依旧淡然如常。想来这便是那男子说的阵法了。只是为何她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怜清在阵中没有随意走动,她不知破阵的方法,只能站在那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没过很久,怜清突然感觉前方有一股热源,虽然在阵中她身边什么也没有,但她依稀感觉到有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知道是那男子,要想盗取聚魂草或许却是用得上她,他还不至于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既然毫无目标,那就跟着那人往前走吧。怜清走出第一步后,很快便出了阵,白色消失了,夜空又恢复了。就像从阳光刺眼的外界进入一个黑屋子,怜清不适地微微闭上眼睛,此时,她自然是什么也看不清。
想用手揉揉眼睛,却感觉自己的手被禁锢了,动弹不得。那只略带薄茧的手,此刻正轻轻颤抖着。
怜清十分不解,还不待睁开眼,瞬间便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许是这人抱得十分用力,非常紧,怜清有点呼吸不过来。
一切来得太快,怜清还来不及思考,思想仍处于混沌之中,只是本能抗拒,她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除了十年前与那小鬼同吃同睡同沐浴外,她后来跟着江映月与杨怀柔时都没让他们抱过。
江映月自是不会抱她,他只要有杨怀柔就行,而每次杨怀柔想抱她时,江映月就一脸哀怨地看着杨怀柔,而怜清也很识相地不让杨怀柔抱。
她很不喜欢被人如此的亲近,这太危险。
再次尝试想要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子时,却发现背后湿湿的,那滚烫的温度可以灼烧她的后背。
“小清儿”轻轻地带着颤音的呢喃,彻底让她忘记了反抗,身体一震。鼻子突然一酸,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这是她特许的小鬼对她的称呼,虽然小鬼走的时候,她才刚刚会说话,没机会反对,但她心里就是默认,这只能是小鬼才能叫的。
当初慕容想要叫她小清儿时,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慕容曾问过她为什么不准她叫,她记得她当时并没有回答她。她不会告诉慕容,这是专属于一个人对她的称呼。
被锁在楚残萧的胸前,怜清闻着那似有如无的女乃香味,虽然比之十年前要淡很多,但距离如此之近对怜清这非同一般人的狗鼻子来说,还是清晰可闻的。或许,这是小鬼的体香。
十年前,一想到十年前那场瘟疫,怜清便有一股子的心酸。那时,就只有她与无恒哥哥两人,虽说明知楚残萧有他的苦衷,不管怎样,当时他也只是个5岁的孩子,可,再次见到他,却还是有些怨的。
想着,眼泪流的更欢了,如同十年前般,怜清狠狠咬着楚残萧的肩,咬到嘴里都有了血腥味才松口。
楚残萧却是连闷哼声都没有,承受着怜清的发泄。
两人相互无言,只是静静的抱着。对于怜清来说,楚残萧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依靠,许是处女情结作祟,对第一个的感情总是最特别的,也是最深的。
抱了好一会儿,楚残萧松开禁锢怜清的双手,再次叫了声:“小清儿。”
怜清看着楚残萧眼中的惊喜、后悔、诧异,不由挑眉。或许这些年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造就了她如今无欲无求的性子。她虽流泪,虽惊喜,却远不如楚残萧表现出的那么明显。
她没问楚残萧为什么认出她来,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残萧,怜清勾唇,围着楚残萧走了一圈,轻嘲道:“多年不见,小鬼混得不错啊!”
------题外话------
哇,这两个人终于又见面了,时隔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