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燕之肃公慕容博,自领了先锋将令,带着国内精骑并着大将李牧,王铜等,一路迤逦着杀奔至这汜水着外。
着一偏将于这关外叫阵挑战,却不想是为关内秦将章邯一箭给射杀了,这却是惹怒了这慕容博,他自为燕主以來,屡经大战,四出而击之,关内关外之地,皆为其领军而四处平定,楼烦,林胡之人,闻赤血骑之名,皆是惊恐而退,慕容博之名,声传林胡内外,可谓是名声蜚然也。
然而如今,在这汜水关外,他自引兵前來叫阵,不想关内秦军不作理会也便罢了,竟然还着人射杀了他手下偏将小校,这等无视之辱,慕容博深恨之。
当下着得人來,理会了兵马就要出将而起,引兵以攻汜水关。
“大王不可也。”这时,边上大将李牧忙上前來阻止道。
“嗯?为何?”对于慕容博來说,既然领了这先锋将令,如今遇上这等雄关,如何能不发兵以攻克之。
“吾闻此汜水关,虎牢关,函谷关者,皆前朝为防守大都洛阳此等京畿重地而设,彼之雄关,皆高八丈余,非利器无以攻之也,吾等大军,徒千里而來,皆一人双马之精骑也,如何能以攻之?望大王三思。”
当初,这慕容博要出來领这先锋之令,李牧就不怎么同意的,只是沒奈何于这慕容博,性燥烈而气血方刚,平日在那燕地,也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惯了,所以,此次出來,就先接了这先锋将令,可笑的是,这慕容博只为了能在天下诸侯面前露上一次脸,也好能名扬于天下诸侯之前。
见得慕容博沉思,李牧以双腿轻夹马月复而靠近于慕容博轻声道:“大王以为,那秦之穆公若何?”
“穆公仁义之名天下无双,战阵之道无敌于诸侯,每临战事,必有奇计以定乾坤,当非常人也。”对于秦王李显的能力,这天下诸侯们的心底里,都清楚的有着一个衡量。
秦王,于战阵之道上,当无敌于诸侯也。
“大王以为,那秦之大将蒙恬,王翦,李斯,白起之流若何?”李牧又再问。
看了看李牧,慕容博方才郑重道:“蒙恬,王翦,白起诸将乃上将也,李斯,萧谨之流,国士也,吾大燕唯汝能当一二,余者皆不能比之。”
“臣,在问大王,那关外楼兰国如何?”李牧再次发问道。
楼兰国,原本是以靠近于更北处的匈奴人生活的,只是,再赵国赶走了楼烦,林胡二部之后,这楼兰国却是乘虚而入,楼兰之民,骁勇而善战,比之那闻名于整个草原及中原诸侯间的匈奴人亦是不为过。
燕之肃宗慕容博,也就是占着祖辈们遗留下來的赤血骑而方才能挡住那楼兰国的侵袭,然而,楼兰国的强盛,那却是勿庸置疑的。
虽然,慕容博不想承认于燕国的无力,但是,对于楼兰,慕容博却是不得不点头承认了其国的强悍。
“如此,若大王战于汜水关者,大王又有几分把握而攻下汜水关?又当需死伤多少将士方才可能拿下这汜水关?”
不待慕容博说话,李牧又继续道:“若大王一月而攻不下汜水关,那盟主楚怀王以先锋不力而损了三军士气为由,要以军法而论我燕国,大王又如何?而若大王不惜血本而攻下汜水关,那汜水关后尚还有虎牢关,虎牢之后才是洛阳,至时诸路联军平安而至洛阳城,唯我大燕折损将士过半而再无话语权,敢问大王,如此又如之奈何?”
随着李牧的一次次引导,慕容博也不是笨人,他自然是能想到了其中的结果。
所谓有枪杆子才有话语权,对于一个兵力不足之人,就算攻下了洛阳城,那又如何能让他们燕国分到什么利益,更何况,至时与燕相临的赵国,怕不是落井下石都來不及,又哪里还能容得燕国好过?
想通了这些,此刻的慕容博,那一张脸,却早已经是黑如锅底,只是,如今慕容博却是当着天下诸侯的面而接下的这先锋将令,若是一战不打反身就走了,那才是大丢人份的事情,这对于一国之主來说,那是最为要不得的。
慕容博转首而向李牧问道:“李将军以为,孤当如何?”
“此事大王即以应下,若此时退去,却是有损我大燕之国威,于大王之名望上亦是多有损伤,遂臣以为,此事虽明知不可为亦要为之也,只是,为防损兵折将,大王且先行一拖字诀,若后方有催促者,大王就回以汜水关关城雄厚,非人力能急,吾大军來得匆忙,此时正需伐木以造诸般攻城器械以攻城。”
“如此,亦不过拖得五七日光景,也不曾济事?汝尚还有何策以应之?”考虑了一下,慕容博倒是觉得此事可行,只是这造诸般攻城器械,也就七八日光景,最多也不用超过十日时间,所以,此事也是拖不了太久,如此,却是让慕容博颇为烦燥起來。
他为燕之主,自然是清楚燕国内的情况的,如今听得李牧这般一一为他分析道來之后,慕容博内心之中却已经是生出了退意,此时,这慕容博不思着怎么去攻城,却已经是在这关城之下想着要如何的去保存兵力以求能退兵,正如李斯所说的那般,此关外九路诸侯联盟大军之关系,由此可见一般。
对于慕容博所说之事,李牧显然是早有计较,只看这李牧坐于马背之上,朗笑道:“大王多虑了,此事还请容臣卖个关子,來日必叫我大军不损一兵一卒而安然退去。”
“哦,如此,此事孤且就全靠李卿矣。”这李牧乃是燕国里的头号大将,平日里,统帅着整个燕国八十万大军,而慕容博素來亦是知道这李牧的能耐的,李牧之智,可谓是深幽若海也。
此时见得这李牧一副自信满满地保证着大军不损一兵一卒而能安然退去,慕容博大喜之余,自然是深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