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世界的倒计时还剩下两天的时候,在陆苏的住处这只是一个平静而懒散的早晨,他正敲打着键盘编写程序的最后一小段,锦断弄了一张长椅在楼顶享受春日上午的阳光,老头和楚千雀去小区里跟大妈打麻将,虫婷正在酣睡,而龙奎在一旁玩他的游戏机。
历时几个昼夜的程序终于伴着陆苏抻着懒腰的一句“完成啦”宣告诞生,虽然这个程序冗长又繁琐,千疮百孔而且打满了补丁,但看见自己居然能写出这么一长段程序语言,一阵“我是专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按下试运行,这一次的结果非常顺利,虽然一旁的龙奎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我们来动手组装吧。”
“好耶!”龙奎放下游戏机说,对这个过程他比较有兴趣吧。
这种追求实用的东西,美感上就不怎么追求了,陆苏拼出来的是个怪物,龙奎嫌恶地说:“好难看啊。”
“没办法,必需的零件不能少。”
“就不能弄得好看一点吗……等下!”
龙奎跑出去,然后又跑回来,手里拿的是一台高达模型:“用这个来装吧。”
“靠,这怎么能行?”
“那我不陪你玩啦!”龙奎搬出小孩式的威胁。
“好好,我试试!”
陆苏的模索也只有龙奎有兴趣,其它人都嗤之以鼻或者不屑一顾,根本就没人意识到导弹镖的程序学习过程是多重要,等自己碉堡地“嗖嗖”扔出导弹镖的时候,让他们去羡慕嫉妒恨吧。
把高达这么大的东西当母体有点困难,陆苏就各复制了一个,复制体怎么穿孔都不必可惜,最后,一个混搭得惨不忍睹的高达战士诞生了,名为“偷窥号”!
“好丑啊!”龙奎说。
“这已经是最漂亮的了。”
这个高达的脚是不能动的,用下面的小轮子驱动,肩膀上扛着一个可以转动四十五度角的摄相头,背上背着一大堆主体部件……把“大脑”驮在背后,这造型很另类啊。
“试试看吧。”
“好!”
最后,这部机器人却没有顺利地找到目标,它跌倒在厨房门口,然后对着粉红色的电源插口狂拍不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成功的。
次日上午,小区的门口很热闹,因为有个奇怪的人突然造访。来者浑身**,穿着一双运动鞋,肩上扛着一个造型拉风的哈雷摩托车,第一个注意到这个不素之客的是顶楼晒日光浴的锦断,她跳到阳台上说:“苏,那个吃白饭的家伙来了。”
“谁?”
“还有谁!”
耳月刀把没油的摩托车放好,远远瞧见两人站在阳台上便打起招呼来:“哟,想我了吗?”
锦断抓起一个花盆砸了下去,闪开之后耳月刀恬不知耻地笑道:“我也想你们了。”
“快上来吧,别丢人了。”陆苏说。
因为围观的人群太多,耳月刀是从楼梯上来的,龙奎和虫婷是第一次见到他,龙奎问:“这个不穿衣服的是谁啊。”
“是个无赖!”
五分钟后,耳月刀一脚踹开门:“陆苏,锦断,我想死你们了!瞧我给你们带了北方的特产。”
“毛吗?”
“是酸菜啦……路上被我吃掉了,不过发票在这里。”他从鞋里抽出一张超市的发票,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
“我们四个能弄死他吗?”锦断皱着眉头说。
“别这样,来了都是客……虫婷,把他牵到浴室冲一下吧。”
“无赖叔叔,跟我来。”
“你是……花月?”看见虫婷的时候,耳月刀稍稍楞了一下。
“她失忆了,现在是虫婷。”陆苏在他耳边说。
“失忆了啊!”耳月刀换上一脸无耻的表情,“我是你以前的丈夫,还认识我吗?”
“滚!”陆苏难得发脾气,一脚把他踹翻过去。
至少龙奎的初次见面是这样的,他意外地指着这个几岁大的孩子说:“咦,你们的孩子都造出来了吗?”
“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
“捡来的啊,长得好可爱啊。”
龙奎气鼓鼓地看着他,“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反噬倒没发生,两人都是阴属性。
这个不正经的货洗了澡之后,锦断给他弄了一点剩菜剩饭,他一边吃着一边说正事:“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鬼知道,没钱花了吧。”锦断抱着双臂说。
“那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我看了一张碟……空觉老弟真的没死?”
“你说什么!”锦断和虫婷一起拍着桌子站起来,怒目圆瞪地盯着他。
“开……开玩笑的,空觉大师啊。”
“下一次再嘴贱,我就罚你去果奔。”
“知道知道!”笑嘻嘻地认错。
“你还不如罚他穿着衣服跑。”陆苏低低地说,然后对耳月刀说,“我们的碟上面没有标出我们几个的名字和地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今年六月在n城集合的日期和地点,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们的。”
“这种事情能难倒我吗?从店主那里找到发行商,然后打听就行了,求人我是最拿手的,果然又是你们干得大事吧。”
“呃!”
“我没说谎,逻辑严丝合缝。”
“确实没破绽,我很奇怪你会去买碟。”
“空觉大师的新碟我都要买的……搞了半天是精华版,你们得退钱给我。”
“知道啦知道啦!”
锦断问:“喂,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离六月还有三个月呢!”
耳月刀严肃地说:“你们的计划我很赞同,但是呢。空觉大师被他们抓去接近三十年,他一定知道很多除妖师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们不会因为一场示威就简简单单放人的,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问题?”
“虫姑娘是什么罩杯啊!”
“去死!”
耳月刀显然是想说如果不放人怎么办,真的要用暴力来解决一切吗?这倒是陆苏没想到的问题,一时陷入小小的迷茫中。
不过抛出这个问题的当事人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样子他的目的多半还是吃白饭,他笑嘻嘻地对虫婷说:“我当五块钱的赌,我能不用手模到你的胸!”
“不可能。”
“那我们试试。”
“好啊!”
“别跟这家伙说话,他没节操的!”陆苏说。
果然他还是干出没节操的事情了,伸手“啪”地一下模到虫婷的胸上,露出一脸猥琐的陶醉模样,然后从鞋里抽出五块钱扔在桌上:“好,我输了。”
“去死吧!”
瞬间被点燃的虫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大关刀,一刀斩下来,整张桌子被劈成两半,不过耳月刀在桌子被劈碎之前已经缩回了手。
“喂,别冲动,别冲动!”陆苏赶紧去劝架。
“你嘴上说别冲动,为什么一直按着我。”耳月刀大喊。
“我们按住他了,快剁手!”锦断说,两人的默契度相当高。
“啊!”
“不要啊!”
作为性骚扰的惩罚,确实有点太严重了,一点手臂被齐整地剁了下来。耳月刀挂着要掉下来的泪珠,锦断仍在警告他:“听着,色棍,我们这里的女人是不可以骚扰的。”
“对,她们全都是我的。”陆苏补充一句。
“滚一边去!”锦断继续教育,“下一次再动手动脚,就没这么便宜了!”
“呜,知道了,大姐姐!”
“还卖萌,好恶心!”陆苏说。
这时隐约有一声“啪”的声响,仿佛是手掌拍到上的声音,锦断的神情一下子异样起来,慢慢循着耳月刀的手臂向下看。
“把这条手也剁了!”她冷冷地说。
“饶命啊!”
作为性骚扰的惩罚,确实有点太严重了……
转眼被削成人棍的耳月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这副表情出现在这个粗壮的大汉脸上,不能不说是恶心的。锦断把两条断手拾起来,交给虫婷:“拿去红烧吧,你和龙奎吃。”
“我不要吃这个东西。”
“我也不要。”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的。”
当然,后来是喂了狗,红烧客人的手实在是太奇怪了。
陆苏冲着耳月刀得瑟起来:“这种事情你做剁手,我做一点也没问题哟!”说完骚扰起锦断来,后者的表情很嫌恶,不过没有生气……炫耀这种事比炫富还有趣。
“你瞧,模胸也没问题……”陆苏注意到锦断的视线变得严厉了,立即缩回手,“当然了,我想不模就不模。”
“去把桌子修好!”锦断一字一顿地命令。
“是,是!”陆苏卑躬屈膝地去了。
而这个时候在西北山区的火山中,毁灭世界的计划正在以分秒为单位倒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