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啊,这个混了狼屎的烟抽起来好恶心啊!”
“你想不想赢了。”
“这两个人上个厕所怎么这么慢?”
“八成是在里面哭吧,这一下输掉了两百多万。”
“哈哈!”
两人闲聊的时候,楚千雀正在厕所里魂落魄地尿尿,完事之后站在那里半天不对,好像丢了魂似的,陆苏说:“要我替你抖一下吗?”
“有劳了,陆兄,平时都是亨利帮我……”
看来他已经被刚才的输赢打击到有点语无伦次的程度了,陆苏看不下去了,猛一拍他的后背:“喂,振作起来,你可是‘千王之王’啊!”
“那是自封的,没用的,我们打不赢的。”
“你这家伙真是没用!”陆苏气急败坏地说,“就好像打架一样,谁没被人揍到不想爬起来的时候,但是你爬起来就赢了一半!用你那打不服的眼睛盯着对方,让他们知道你是无法战胜的。”
楚千雀抬起脸,那眼神要多委顿有多委顿。
“来,洗个脸清醒一下!”
“哦。”
“喂,下面的东西还没收好。”
“哦。”
洗了个冷水脸,楚千雀拍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像自我暗示似地说:“楚千雀,你是最强的千王,一定能赢……妈的,能赢就见鬼了。”
“我没见过给自己打气还自带吐槽的。”陆苏说。
“哈!”楚千雀突然干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现在去开张一千万的支票,我们去吃个宵夜,找个酒店睡一觉吧。”
“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吗?”陆苏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呜!”
“我给你说点别的事情吧!我老爸以前写的东西根本就没人看,丢在网上被人嘲笑说‘这是什么玩艺啊!’,当时我老妈是唯一的读者。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强的作家,他对我说,任何事情都要相信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也就没人会相信你了!他往同一家杂志社投稿十五次,最后终于成功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家里呆了五个月,一分钱收入也没有……”后来他还背着老妈把这个杂志社的编辑泡上了,当然这个部分被陆苏剔除了,因为不合适当励志的话来说。
楚千雀的眼里燃起微弱的火苗。
陆苏一拍他的肩:“楚兄啊,我们再输一局!”
“再输?”
“对!这一局里我要把每张牌都模一遍,不对,只需要把每种花色模一遍就行了。”
明白了陆苏的意思后,他眼中的希望之火炽烈起来,然后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情:“你早说啊,陆兄!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干嘛。”
靠,这番用心良苦的励志是没用的话!?
振作精神,重回那片四四方方的战场,楚千雀笑嘻嘻地说:“两位久等了,再来吧!”
绷带男和长大褂对看一眼,然后按下洗牌的按钮,自机麻将机便在下面“稀里哗啦”的响起来,稍倾,码得整整齐齐地牌山从四面升上来。
陆苏一看自己的牌面:“我靠,天和!”
“什么?”绷带男震惊地探过身看他的牌。
“这个是吗?”陆苏指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牌面说,“天女散花十三张!”
“切!”绷带男不屑地说,“小白!”
“哪有这种牌型,别瞎说。”长大褂也笑起来。
“对不起,看错了。”
斗牌开始,陆苏特意留心那些打出去的牌,因为有洗牌机所以没法在洗牌阶段操纵牌堆,因此这两人动手脚是在打牌的阶段。
果然过了十分钟,这两人开始疯狂地“碰”和“杠”,陆苏暗暗发动掌中倒转看了下几分钟前的桌面,果然有几张牌被调换了!
似乎不停喷烟的绷带男是打掩护的,而作副手的长大褂才是真正动手的家伙,有一次陆苏真的捕捉到了长大褂抽牌的过程。
他非常巧妙地用小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牌,掩在手里,然后长袖抚过桌面的瞬间,一张牌被替换了……好快!比刘谦还快!
这和妖体质无关,完全是苦练出来的技艺,这两人果然深藏不露啊!
在厕所的时候陆苏问:“抓住出老千的时候揭穿不行吗?”
楚千雀摆手说:“不行!双龙会的时候一个老千揭发另一个老千,等于是自寻死路。大家都是行家,彼此都知道对方出千,你咬了他,他也会咬你,最后就没的赌了,甚至两个人都被送官府……这是双龙会不成文的规矩,不是出不出千,而是比谁出的更巧妙,更隐蔽!”
“话说……到底什么是双龙会啊?”
既然出千是被默许的,那么就等于打开力量的封印,超能力x2对阵千术x2,已方的胜算还是非常大的。
陆苏每模到一张牌就在手里多模一小会,记录下来。结果这一局没有悬念地输了,但是他的任务完成了。
两人使个眼色,绝地反击的时候到了。
所有的牌都可以复制,那么就等于可以任意组织自己的牌!这是何等强大的千术。
这一局开局之后,楚千雀一直在下面打手势向陆苏要牌,陆苏便把他需要的花色复制出来放在最右边。为了防止多出来的牌被发现,他把这张送出去的牌叠放在最后,处在两人视线的死角处。
绷带男和长大褂一直在看着这边冷笑,大概又在打他们的如意算盘,计算着陆苏和楚千雀的手牌……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算盘要落空了。
无耻对无耻,这将是负负得正的正义!
“各位!”楚千雀突然停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本少爷就用这副牌来终结你们……”他华丽地一推,手掌从左到右一展,气贯山河地喊道,“国士无双十三张!”
“不可能!”绷带男突然站了起来,“你从哪来的一条,从哪来的五饼!”
“模到的。”
“你不可能有这两张牌的,因为……”
长大褂突然像他使眼色,绷带男闭口不言了,再说下去,只怕就自拆西洋镜了。
两人郁闷地推倒自己的牌,果然四张一条和五饼都在他们那边,这下他们要费解了,居然凭空多出了两张牌。
两人付了筹码之后,一直脸色阴沉地在抽烟,一言不发。
“可以开始了吗?”楚千雀志得意满地问。
“开吧。”绷带男说。
但按下洗牌的键之后却出了问题,因为多了两张牌,下面的机器洗不了了,居然卡死了,卡得呜呜作响,最后冒出一丝充满橡胶味的青烟。
“这下好了,桌子你们赔。”绷带男说。
“没问题!反正是从你们输掉的钱里扣。”
“小子,你怎么可能多出两张牌!”他突然愤愤地一拍桌子,居然还在纠结这个bug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牌面的?”楚千雀反击道。
两人对视着,现场弥漫着火‘药味。
“那个,老周……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长大褂恰当好处地提醒了一句,“你看都快两点了。”
“不,我要斗赢他!”绷带男的战意被煽动起来。
“冷静点冷静点!”长大褂微笑着对两人说,“两位,算一下筹码,我们还多出五十根,按约定就是五十万。”
“我开张支票给你。”楚千雀不在乎地说。
当即填了支票,长大褂揣在怀里,他拖着绷带男离开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嚷:“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小子!我们再战,再战!”
哎,这么轻易就鸣金收兵了!?这个长大褂果然比他的同伴理智多了。
长大褂拖着绷带男到了外面,这家伙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下来一点点,他一拳在墙在钻出个洞来,说:“你干嘛突然要撤,我们只不过才输了一局罢了。”
“老周,你白痴啊!我仔细看了那两张牌,和我做过标记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两张牌不是从袖子里倒出来的,而是凭空出现的……如果他们有这种手段,那我们死都不可能再赢的。”
“那就死呗,怕死就不是好汉!”
“你还真是不开窍,我们现在净赚五十万了,见风使舵,见好就收呗。”
“你这家伙,就是太小心!”绷带男不满又不甘地说。
“五十万!”他开心地一展支票,“到头来还是我们赚到了,这小子果然有钱啊!我们去吃点鱼翅海参什么的补一补吧。”
“给我来碗羊杂碎!我下次再不跟你这孬种一起搓麻将了。”
这时两人侧面突然无声无息地落下一个丑脸人,两人转头看向这家伙,绷带男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喝斥道:“什么人,我老周现在正好不爽!让我揍你一顿。”
“前辈,前辈!我没有恶意。”丑脸人连连摆手。
“叫我们前辈?”长大褂奇怪地看了绷带男一眼,又扭过头,“你是谁?”
丑脸人礼貌地作个恭请的动作:“晚辈万融冰!奉柳梦原前辈之命,恭请海通堂香主和陆通堂香主明晚与柳前辈一会。”
“柳梦原!”绷带男的瞳孔突然收缩起来,他阴笑道,“我们之间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情啊,他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有脸来找我们这些老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