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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安静看报纸的维纶德爷爷,萨迦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么久,他从来没有从维纶德爷爷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法元素波动,那这股相似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轻轻走到维纶德爷爷身边,维纶德爷爷温和地看着走近的萨迦,翻过一张《帝国rì报》递给萨迦,笑道:“回来了,陪爷爷看会儿报纸。”
“嗯。”萨迦点点头,搬过小凳子在维纶德爷爷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最近一段时间,帝国内部没什么大事情,除了偶尔的女巫和比较大的异端被处决外,都是关于新政和前线的战事。
波旁大帝上任之后,颁布了一系列新的措施和政要,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在一些地区的效果还是很明显,赢得了众多民众的称赞和爱戴。
这段时间,奥克兰帝国对外的战事也相对稳定了下来。帝国和比蒙帝国之间的战事进入了相持阶段,双方在撒加拉草原上陈兵数十万,互有胜负;而和拜卡罗帝国则进入了谈判阶段,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拜卡罗帝国的使臣将在明年前往帝国首都罗马,参加波旁大帝的生rì典礼。
“萨迦啊,有没有想过去君士坦丁这样的大城市看看?”看着报纸,维纶德爷爷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和声问道。
萨迦抬起头,微微一笑,道:“维纶德爷爷,伊耶达牧师说,他已经推荐我参加明年在君士坦丁堡举行的炼金大赛了,到时候我带着你们大家一起去,去见见吟游诗人口中富丽堂皇的君士坦丁堡。”
“好,到时候我们大家陪你一起去。”维纶德爷爷笑着戴上眼镜,继续看报纸。
陪着维纶德爷爷安静地看了一个下午的《帝国rì报》,吃完晚饭,等到亚历山和伊莉莎回来,看了下鲍比亚传来的消息,萨迦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如往常般布下一座小阵,静心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
君士坦丁堡,帝国的第二大城市,是当初君士坦丁大帝创建的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后来被奥克兰帝国吞并,成为了帝国的第二大城市。
其实,在历史上,君士坦丁堡曾经是帝国的第一大城市,只是后来在被奥克兰帝国吞并之后,才被罗马所超越。
君士坦丁大帝的雄才伟略造就了这座堪比人间天堂的城市,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风格多样的华美建筑,你可以欣赏皇宫和教堂的壮丽与雄伟,也可以领略高大城墙的厚重与巍峨,你还可以在无边无际的卢比斯海上泛舟。
在这里,你可以买到比蒙帝国的妩媚狐女,可以看到帝国最xìng感妖娆的jì女,也可以来到帝国最大的决斗场,现场感受那股热烈而疯狂的气氛。
这里还是教廷的圣地之一,是帝国仅次于耶路撒冷的教会城市。这里帝国第二大的马可比修道院,由帝国最富丽堂皇的圣保罗大教堂,也有那些隐藏于闹市,潜心苦修令人钦佩的圣徒。
当然,不管什么地方总是黑暗与光明并存,美丽与罪恶同在。这里由帝国最大的贫民区,由帝国最为残酷和血腥的人兽角斗,也有帝国最伪善的贵族和最yīn暗的桌下交易。
君士坦丁的东北角,一片高大的建筑群内。
房间里的光线不算很亮,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正安静地坐在桌前看着桌面上翻开的一本书,从页眉上可以看见,这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具文学才华和哲学修养的大帝—马克奥勒留大帝的著作——《沉思录》。
这是一部经典,一个叫人心生宁静、积极向上的经典,它的存在,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帝国的贵族,成为了帝国贵族修养必备的一本书。
“咳咳。”
老人突然发出一声浑浊的咳嗽,黑暗中走出来一个安静的身影,递过去一杯温暖的茶。
“公爵夫人,您累了,是不是该歇息了。”安静的身影是一个jīng神矍铄的老管家,看着身前这个苍老的公爵夫人,微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波动。
被称作公爵夫人的老妇人缓缓喝下一杯茶,摇摇手,道:“时间还早呢,再看会儿。”
说着,看了眼桌子上已经泛黄、微卷的《沉思录》,小声道:“这本书啊,从还在家里是小姐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嫁给老公爵的时候,这是唯一一件旧的嫁妆。这么多年了,老公爵不在了,它还在。”说到这里,老公爵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哀思。
老管家静静地站着,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帮老公爵夫人拨弄了下桌子上的油灯。
老公爵夫人怔了会儿神,又低下头去看这本《沉思录》,苍老慈祥的脸上神sè平静。
良久,夜已深,老公爵夫人揉了揉额角,在看到的这一页放上书签,轻轻合上书,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站起身,往卧室方向走去。
走进房间,老公爵夫人站住身形,没有回头,淡淡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就去看看吧。顺便看着点儿他们,小动作就不要管了,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就不要插手。乌拉比草原上的雄鹰,不经历点儿风雨,是不可能很快地成长起来的。”说着,回身关上门。
老管家对着关上的房门深深一躬,身形后退两步,消失在黑暗中。
……………………
耶路撒冷,帝国最大的教会城市,本笃一世教皇就居住在这里。
这里,是帝国教会的中枢;这里,是帝国信徒的圣地;这里,有最令人钦慕的圣徒;这里,有帝国最庞大的教廷建筑群。
在这里,你能够感受到那股洋溢在空气中每一个角落里的虔诚和肃穆;在这里,你能够心生宁静、向往光明;在这里,你能够静静地站在地面上,踮起脚尖就轻轻地触碰到高远的苍穹。
这里是心灵的天堂,是令人心向往之的宁静之城,是所有奥克兰信徒的信仰所在。
黑夜里,朴素沉穆的圣墓大教堂静静地矗立在耶路撒冷的城市中心,圆柱的穹顶和笔直的塔尖在夜幕下高高的耸立着,配合着高大肃穆的教堂墙壁,显得很沉重。
在教堂门口的广场上,依然有虔诚的信徒静静地跪拜着,匍匐在地,不时在胸口划着十字,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浓重的黑夜依然没有掩盖住他们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虔诚与肃穆。
圣墓大教堂的旁边,一座简单幽静不显眼的朴素修道院内,一个神sè沉肃的老人正安静地在烛光下看着书,目光平静而专注。轻轻摇曳的烛火映在他平静的脸上,折shè出一股圣洁的气息。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将书本合上,闭上双眼凝神片刻。
这时,黑暗中走出一个黑sè的身影,黑sè身影的衣襟上绣着金sè的线条和一把银sè的阔剑,等到黑sè身影走近,昏黄的烛光下才显现出那张冷峻的脸庞,正是拜伦维斯。
“听说你见过那个孩子?”一身肃穆的老人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浓浓的黑暗,双目明亮。
拜伦维斯面对着这个自己崇敬已久的老人,心情激动,却深深压制住,深深一躬,沉声道:“是的,大人,当时是他帮我整理的那个黑暗炼金术师的实验材料。”
“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
听到老人的问话,拜伦维斯微微沉吟了下,轻声道:“很平静的一个少年,不怎么说话,做事情很细致。”
老人听着拜伦维斯简短的评价,点了点头。
“对了,那个少年的炼金水平很不错,而且,他还是圣路易祭司的魔法学徒。”拜伦维斯平静地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作了补充。
老人轻轻挥了挥手,拜伦维斯恭敬地深深一躬,转身离去。
不多时,一个一身白袍的祭司平静地出现在老人的身后。
“听说庞培将他随身佩戴多年的十字架送给了那个少年?”老人没有回头,目光看向教堂的广场,平静地注视着那些匍匐在地的虔诚身影,淡淡问道。
白袍祭司微微一躬,道:“是的,今天从圣比斯城传来的消息说,庞培大人似乎很是看重那个孩子。”
老人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沉静。
十多年过去了,这些风雨应该停歇了。
良久,老人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白袍祭司离开。
回到桌前,老人翻开桌上的那本《救赎》,再次从第一页看起。
……………………
远在西南方的罗马城,刚刚降下的夜幕似乎并没有掩盖城中的繁华和热闹。宽阔得可以并排行走十八辆马车的大街上,依旧是人来车往;两边高大的建筑都是灯火辉煌,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这里是帝国最大的都城,也是整个大陆上最大的都城,是所有奥克兰人的荣光所在。罗马的屹立,标志着整个奥克兰帝国的强盛和荣耀!
当年,凯撒大帝带领着奥克兰人在整个大陆上奔驰纵横,浴血奋战,打下了这么一片大大的江山。在他迟暮之年,他站在罗马城的城墙上,手持年轻时候紧握的利剑,说出这样一句话:当留着高贵血统的你们、我的子孙,能够让奥克兰人不需要离开国界就走遍整个大陆的时候,那是我最荣耀的时候。
如今,奥克兰帝国虽然并没有如凯撒大帝所期望的那样,但是,却已经是大陆上的第一强国。
试问,有哪个国家能够同时面对比蒙帝国和拜卡罗帝国还能够取得胜利,将战事拖入僵持、拖上谈判桌?
是奥克兰!
试问,有哪个国家能够同时拥有像罗马和君士坦丁堡这样的超级大城市?
还是奥克兰!
试问,又有哪个国家能够让大陆上所有人都心生向往?
依然是奥克兰!
试问,还有哪一个国家能够在敌对国家受到尊敬和礼遇?
答案依旧是奥克兰!
只有奥克兰!唯有奥克兰!
这是罗马的荣耀,是奥克兰的荣耀。
在罗马城的东北角,坐落着罗马城乃至整个帝国最为高贵繁华的建筑群。
这片建筑承载着奥克兰帝国最伟大的利器,播撒着奥克兰帝国最明亮的荣光。
这就是帝国皇宫,整个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奥克兰帝国皇宫!
这里,相比于整座罗马城的热闹与喧嚣,在夜幕下显得是那样的安静沉肃。
静谧的花园内,盛开的兰朵花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安静地坐在花丛边的石凳上,神sè祥和,在这夜幕里就像一朵盛开的兰朵花,高贵、优雅,令人欣赏却生不出亵渎之一。
笃笃笃。
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雍容华贵的妇人仿佛并没有听见,视线一直停留在身前的兰朵花上,神思幽往。
“大小姐,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安静地走到妇人的身后,恭敬地低下腰,小声道。
妇人没有回头,伸出素洁的手,轻轻抚过身前一朵洁白的兰朵花,感受着指尖的柔滑细腻,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告诉他,事情可以开始了,这么多年了,当初保不住她,孩子总是要保住的。”
柔和而温暖的语调中,满是遗憾和落寞,在声音的最后,都化为了决然和凛冽之意。
年老的管家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那大小姐注意休息,天sè已晚,秋风苦寒,大小姐虽然思念故人,还请要注意身体。”
妇人挥了挥手,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停留在身前的兰朵花上,幽幽叹道:“娇柔的兰朵花,你为什么总是在秋风里绽放,在黑夜里凋零呢?”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有轻轻拂过的微风吹动起兰朵花的枝叶和花瓣,摇曳间,令人心动。
“孩子,你又将如何选择呢?”
良久,妇人缓缓抬起头,目光于黑暗中望向帝国的西北方向,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柔情。
从苍穹俯瞰,帝国的黑夜,有点儿平静,有点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