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见躲不过,只好先应承下来:“妈妈,我这才刚跳完舞,穿的也还是舞衣,身上出了一身腻腻的细汗,既是要见重要的客人,总得让云烟洗漱一番,重新换件衣服,上个妆,才好不失礼于人前啊。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花妈妈一听,这云烟说得也在理,便松开了手:“这倒是,那你快去快回,但我告诉你,可别耍什么花样儿。”
“云烟知晓了,定不会做让妈妈为难的事情。”云烟暗暗握紧藏于广袖中的玉手,脸上淡然无波,乖巧地应了声,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香闺。
花妈妈在云烟转身后,便冲身旁一直贴身跟着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跟着云烟,别让她有机会耍花样儿。
花妈妈叮嘱完后,便折回身往耶冷颢羿所在的包厢走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意,殷勤地上前给耶冷颢羿面前的酒杯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哎,这位爷,来,喝酒喝酒,这云烟姑娘啊,现下洗漱去了,待会儿就过来伺候您。”
“给她喝。”耶冷颢羿不接老鸨递过来的酒杯,食指却往箬心的方向一指。
“啊?喝酒?这,这,二爷,我不会喝酒。”闻着这醇香扑鼻的酒味,箬心早就馋了,只是碍于耶冷颢羿在场,只好假意推辞了。
“哼。”耶冷颢羿鼻尖冷哼一声,满脸的鄙夷:“你不会喝酒?是吗?若我执意要你喝呢?”
“二爷若执意要我喝,那我也只好听命了。”说着,箬心便接过了老鸨手中的酒杯,递到嘴边,索性豁了出去,将满满一杯酒仰头便一咕噜灌了进去。
怎奈喝得太急,当下便呛得剧烈咳嗽不止,咳得满脸赤红,额头青筋暴露,叫人看了,倒生了几分同情。
“看来这小兄弟不太会喝酒啊,这样,花妈妈我先干三杯为敬,就当是为今晚的怠慢给爷陪个不是。”为了不致气氛闹得太僵,老鸨赶紧地出来打圆场,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便连干了三杯。
正待耶冷颢羿准备出言时,便听得传来一阵掀门帘的嗦嗦声,引得众人的视线全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云烟迟来,还请各位爷恕罪。”伴随着哗啦啦的帘声,一女子袅袅娉娉地轻移莲步走到耶冷颢羿等人跟前,屈膝盈盈下拜。
女子微低螓首,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身形,却与她无异。
“免。”耶冷颢羿压下心头的悸动,淡然出声。
云烟不再出声,款款起身。
“抬起头来,让爷好好瞧瞧。”老鸨见云烟一直低着头,赶紧上前轻捅她的后背,轻声呵斥道。
云烟只好缓缓抬头,却依旧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
“你为何蒙着面纱?”耶冷颢羿有些好奇,出声询问。
“回爷的话,云烟早前吃了不该吃的吃食,面容因过敏而出现红斑,故蒙着面纱,不敢因丑颜污了各位爷的眼。”云烟不紧不慢地一字一句答道。
“无妨,你且摘下面纱,让咱们看看。”箬心实在很好奇,便抢先耶冷颢羿出声道。
“这?”箬心的话似乎叫云烟很是为难,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绣帕,后退了两步,向花妈妈求救。
花妈妈赶紧出来打圆场:“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云烟姑娘此番因过敏损了容颜,实在不宜见客,还望各位爷恕罪,待过个几日,云烟脸上的炎症大好了,花妈妈我一定让云烟好好地给各位爷赔个不是。”
花妈妈也是个精明人,虽说云烟只是暂时容貌受损,但若此时摘下面纱,被有心之人看去,那岂不是惹人诟病,那她艳名远播的头牌花魁之位还能保住吗?
“哎呀,花妈妈,别这么小气嘛,咱们就只看一眼。”箬心不依不饶,非要云烟摘下面纱不可。
“这位公子,这,恐不太合适,还请您大人大量。”云烟见有人为难,便只好屈膝再次向箬心行礼,只求能放过她:“云烟容貌实恐污了爷的眼,还请爷高抬贵手,云烟在此谢过了。”那如蒲柳般柔软的身姿,酥软入骨的声音,很是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只是箬心不是男的,依旧不为所动,正欲出言,却被耶冷颢羿打断了:“这里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云烟此时如获大赦般,赶紧地行礼告退:“多谢各位爷,云烟告退。”
见云烟得以月兑身,花妈妈也松了一口气,心下思量待几位爷走了后,再找云烟问个究竟。
“二爷,这,这是为什么呀?”箬心不解,她也是好心为他诶,要不是看他对那位叫什么云烟的如此上心,她才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耶冷颢羿狠瞪箬心一眼:“你若不想被卖,就给我闭嘴。”那女子虽身形与她相似,气质和声音却完全不像,他也没有必要再瞧她的容颜了。
“哼。”箬心不甘心地气哼一声,赌气地扭过身去。
“回吧。”此番出来,耽搁得也有些久了,原以为会是真的,可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再待下去着实没意思了。
见他举步先行,还未玩够的箬心本不愿跟随,却因身上没带银子,无奈只好咬牙跺脚,不情不愿地跟上,一直侍立一旁的随从见两位主子都先行离开,赶紧地从袖中掏出银袋,付了帐后急急跟上主子,楚云一直站在万花楼前,见主子都出来了,便保持距离跟了上去。
“二爷,你又骗我?”走出万花楼,箬心越想越不对劲,小跑两步追上他,绕到他的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他。
“嗯?”沉浸在思绪中的耶冷颢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没带银子吗?那咱们方才的帐怎么算?花妈妈怎会轻易放咱们走?你方才分明就是骗我来着。”他明明就有带银子,还故意把她耍得团团转,简直太可恶了。
“是又怎样?”对于耍她玩这件事儿,他倒也不否认。
“你,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幼稚吗?”一双汪汪大眼迸着怒火,直直射向他,只恨自己的目光不能真成大火,否则真恨不得将他烧成焦炭。害她白白担心了许久,而他,居然以此为乐,可恶,简直太可恶了。
“幼稚?”睨视着她的怒容,他左眉微挑,一脸玩味的表情。
看着他这副表情,箬心就来气,他总是这样,总是喜欢捉弄她,仿佛捉弄她,看她生气已经成了他最大的乐趣,她怎么着也得还击,免得他以为她就如此好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