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若曦将司徒瀚阻拦,司徒瀚已经冲了过去,将围住晴儿的五名黑袍男子打倒在地,他拉住晴儿的手,怒指着躺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的几个黑衣男子道:“你们若是谁在敢打晴儿的主意,下一次见到你们怕是不会下手这么轻了,直接要了你们的命。”司徒瀚伸出手指,指向了远处:“滚,快给我快滚,若是滚晚了,小心我将你们都砸成肉饼!”
五名黑袍男子从地上爬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急速的跑离开了司徒瀚的视线。
晴儿含泪谢拜司徒瀚,司徒瀚却是将她扶起:“以后叫我瀚公子好了,不必在这样拘泥了!”
不由晴儿回话,老夫人便道:“这孩子怪可怜的母亲去世的早,她的父亲又待她不好,而她一直都挂念着她的生母,于是从鲁州赶来了陵城拜南疆国中最大的庙会,想为她死去的母亲祈福。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晴儿是个很会讨好人的女子,待她进到平阳侯府,见到了老夫人她就主动找老夫人聊了一些她和她祖母之间的事,大多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因为她的祖母去世的早,所以她很是想念却也只能用回忆来思念她过世的祖母。
李茂恭敬回道:“司徒夫人,这里人多事端多,你们还是早些回侯府吧!”
正当他们准备返回时,林若曦突然望见了不远处围起的青墙脚处,有一个白色衣角露了出来。
虽然司徒瀚看不清面纱后晴儿的面容,可司徒瀚却能感觉到,她一定是一位清丽可人的美佳人。李沐分析道:“对皇上、太后和皇后大不敬,这个莲妃倒是没胆子做出来,营私结党——莲妃曾经可能正是做了这个,将得到的钱财给她在陵城里暗自做买卖的父亲,才使得他的父亲挣了大笔钱财,这个是有所根据的,只是已经被武皇后牢牢控制在手中,消息虽有,却无从考证。”
司徒夫人毫不客气拉着司徒斌就往亭子处走,留下了林若曦和茂王、沐王两兄弟。
林若曦点头道:“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林若曦被平阳侯司徒宇叫走,到了他的书房,司徒宇才问向林若曦:“这个晴儿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平阳侯府中呢?难道你的娘亲和老夫人没有阻止之意吗?”
林若曦拉起晴儿的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无事的,晴儿姑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若曦是不会怪罪你的。”
司徒瀚拉着晴儿的手,复又回到了司徒夫人面前,道:“娘亲,让晴儿一人在外,的确很危险,不如这样吧,让她和我们司徒家的人在一起,这样她才能安全。”
司徒夫人却是板着一张清雅的面容,道:“这个老六,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两句就敢生气,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晴儿谢过老夫人并且像老夫人的亲孙女一般投进了老夫人的怀中,哽咽道:“老夫人……谢谢你待晴儿如孙女一样!”
林若曦知道司徒斌为何会这样做,掩饰唇边的笑意,在司徒斌耳边笑道:“六弟,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不好意思司徒小姐,刚才我和瀚公子开了个玩笑,躲在这里让他来找,还不小心撞到了你……真是抱歉!”
李沐和林若曦都看了晴儿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林若曦知道这是李沐在暗示她,应该早些查出晴儿的真实身份为好。
李沐不禁猜想道:“难道是武皇后派来的歼细吗?”
李茂和李沐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忙问道:“是什么?”
司徒宇皱着眉头,推了推手道:“若曦,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也许都是我们猜错了呢,赶庙会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茂和李沐一点就通,他们都言谢了林若曦,两个人却不知不觉对林若曦产生了爱慕之情,只是他们不敢承认和相信罢了。
林若曦轻叹一声:“父亲,恐怕司徒家现在除了您、我和六弟以为,在也没有人会怀疑晴儿的身份了,晴儿最厉害的便是拉拢人心,刚进司徒府没多久,就已经将娘亲、两个嫂嫂和老夫人的心思都猜测的差不多了,也讨着他们喜欢,我真是担心她会做出对司徒家不利的事情。”
莫雪鸢抱怨道:“主子,这晴儿只不过是第一天进到平阳侯府,老夫人却是那样的喜欢她,甚至雪鸢向老夫人说主子身体不适,不能出席,老夫人都是个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司徒夫人担心你想要来,却是被老夫人三言两语阻拦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雪鸢在想,一定是她在老夫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让老夫人开心的连你这个孙女都忘记了。”
陵城中的墨香寺,每一年庙会都会举办的红火热闹,这一日来了不少的名门望族,就连皇家子弟都换了身普通子民的行装,来这里烧香拜佛。
司徒夫人说的本是一本正经,却让林若曦、莫雪鸢以及他们身后走着的司徒瀚和晴儿都听到了,他们忍不住笑,竟然笑出声响来,有的甚至连眼泪都飙了出来。
司徒夫人点点头,这才和林若曦一同踏进了墨香寺中。
平阳侯司徒宇回来后,瞧见了家中多了一个面部遮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见老夫人这样喜欢这个女子,他不由得好奇问道:“请问姑娘你是谁家恶毒千金?”
好巧不巧,林若曦在和司徒夫人上了香火,拜了大佛之后准备离开时碰上了两位丰神俊朗的男子,茂王仍旧是一副温和如玉的模样,笑容之中多了一丝可爱,沐王倒是和从前大有不同了,曾经他一直都是风流倜傥的模样,今日却是一副正派的富家子弟打扮和神态。
司徒斌扁了扁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道:“娘亲,你就会挖苦我,难道不知道我很伤心吗?”
林若曦见莫雪鸢气鼓鼓的,很是诧异:“雪鸢,是谁把你气成了这个样子?”
司徒斌显然对林若曦和茂王之间即将进行的谈话很好奇,有些不想移步,司徒夫人伸出手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把,痛的司徒斌俊美的面容变成了苦瓜相,抱怨道:“娘亲,您这是做什么?”
林若曦点点头:“我记得几个时辰前,我们初见,那时一男子骑着快马疯狂奔来,而她挺身而出救下一位四五岁的孩子,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柔弱的女子,不懂得武功却能挺身而出去救一个与她毫无干系的孩子,的确是个善良的女子,可是刚才……我模过了她的手指,手指的指月复略有茧子,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晴儿笑着点点头,白色面纱之后,有着隐隐幻幻的绝美面容,让司徒瀚莫名的看的痴了。怒一见躺。
说完,司徒斌一跺脚,快走了几步先他们走出了墨香寺。
她敢肯定之前没有看到,是刚看到不久,也就表明他们三个人谈的话不会被这个人听到。
往日里老夫人还会担心林若曦的身子,让莫雪鸢好生照顾林若曦,可是今日老夫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和晴儿有说有笑地东谈一下,西聊一声。
林若曦也有同感:“娘亲,您不必太过担心二哥了,这样吧我命人去查一查鲁州之中是否有孟大家的千金叫晴儿,也好确认了她的身份,免得我们引狼入室。”
林若曦却不能肯定:“也许是,也许不是,带我派人去查一下她的底细,在看看她是不是一位普通身份的女子。”
司徒夫人倒是很关心林若曦,本想着和莫雪鸢一同回宅院看一看林若曦是不是身体不适,老夫人却唤住了司徒夫人:“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就安心坐在这里吃晚膳吧,其他事暂且搁着,等用膳过后再说。”
林若曦轻笑着摇头:“不碍事的,二哥不必担心若曦!”可她却是有意望了一眼从青墙角落处走出的白衣女子。
晴儿笑着朝林若曦拂身,道:“谢谢若曦姑娘体谅晴儿,晴儿这就告退,不打扰你和几位贵公子谈话了。”
李茂和李沐离开之后,司徒夫人和林若曦朝着墨香寺的寺门走去,司徒斌本想走在身后护着司徒夫人和林若曦,可是却望见司徒瀚巴巴的跟在晴儿的身边,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搭桥引线一样,一点都不自在,他忙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林若曦的身边。
林若曦也看得出李茂和李沐其实本就聪颖,是天生的帝王之命,但是这后宫的事情,两个大男人似乎也会有所考虑不周全的地方。
林若曦轻叹一声摇摇头,李沐和李茂看出了林若曦一定是有些事,李茂若有所思望着晴儿消失的背影道:“这个晴儿姑娘,想必身份很不简单。”
李茂答道:“一是对皇上、太后和皇后不敬,二是营私结党于皇宫之中,三是做出苟且之事,男女私通。”
莫雪鸢赞同的点点头,刚才也是她太欠缺思考了,才会中了晴儿的圈套。
见晴儿哭的一双美眸都肿了,老夫人拿出了自己的帕子,也顾不得自己哭的稀里哗啦了,给晴儿擦起了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好孩子不要哭,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就当我是你的祖母吧!”
林若曦不由得忧从中来,看来交待沐王去办的事还是办的不太理想。
李茂和李沐相视一眼,不由得感觉到了难处。
李茂和李沐都拍手叫绝,可是给莲妃制造出事端来,似乎有些难,毕竟这是后宫,莲妃这几日都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人,甚至连皇上她都避而不见,想给她构造事端谈何容易?
“好吧,晴儿慢走!”林若曦目送着晴儿离开,司徒瀚忙不迭的跟了过去,就连李茂和李沐二位殿下都没有看见,打声招呼,活像一位护花使者。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林若曦还是很担心的看着司徒瀚,司徒夫人却是笑着在她耳边道:“你二哥这是第一次有喜欢的女子了,没想到他还很主动啊,看来你很快就要有二嫂了。”
林若曦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给了李茂和李沐一个眼神,她疾步走了过去,正当要走到墙角处,伸出手抓住躲在墙角后之人,司徒瀚憨憨一笑先冲了过来,险些将林若曦撞翻。
“若曦姐,我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当搭桥的人了,看着他们那样腻在一起,真是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司徒斌身子抖了抖,说话的声音极小,也只用了林若曦和司徒斌而听到的声音而说。
晴儿坐在老夫人的身边,拉着老夫人的手讲了一些小时候有趣的事,司徒夫人显然也很有兴趣地听着,就连司徒家的二位儿媳妇也一样很喜欢晴儿讲的故事,可见晴儿是个多么会拉拢人心的女子。
李茂不禁笑道:“有茧子不一定是练武所成,有可能是弹琴所致。”
司徒斌仿佛看到了知音,几乎是泪流满面,一直望向林若曦,这时司徒夫人凶瞪了他一眼:“老六,你这是做鬼脸吓人吗?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可怕,倒是丑的够可以了,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司徒夫人见这几个人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她拉着司徒斌的胳膊道:“走,陪娘亲到那个亭子下坐坐,娘亲有些累了。”
碍于晴儿在面前,司徒夫人也不好责备司徒瀚,而是轻声应许了,见司徒瀚高兴的守在晴儿的身边,并且走进了墨香寺,司徒夫人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若曦,我总觉得心神不安,好像是与晴儿有关。”
茂王、沐王和林若曦朝着与司徒夫人相对的亭子走去,可是亭子下的人太多了,谈话还是有些不大方便,他们绕过了亭子又走了很远,到了古朴的青墙砌成的院落旁,见这里无往来之人,李沐这才开口道:“若曦,我和五哥已经按照你的话去做了,可是武皇后太过聪明,早已将莲妃的把柄都掩饰的太过隐秘,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这几日我和五哥都不敢到母妃那里请安,生怕她得知了我们办事不利而让她忧心……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林若曦点点头,转身离去,平阳侯司徒宇却若有所思的望着林若曦远去的背影,轻声道:“看来,司徒家真的是要有大麻烦了。”
林若曦轻笑一声:“雪鸢,有些人我们不必要跟他们怄气,因为越是生气,越有可能的做错事,这样被坏人握进了手心里,怕是坏人会用借此发挥,折腾出什么祸事来。”
“我本也想自己是想做了,可是在收回手时,我明显感觉到她手心有掌风,那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呢?这样想来,当时她挺身而出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从飞马的脚下救出,都是一场阴谋。”
李茂和李沐将林若曦护送到司徒夫人的身边,司徒夫人这才放心了一颗心,毕竟这赶庙会的人太多了,说不定有人趁乱闹事,若是伤到了她的女儿,她一定会愧疚和担心的。
林若曦只是微微笑着并未回答司徒夫人的话,可在她的心底一直对这个晴儿产生了抵触,看样子司徒夫人也有些喜欢这个晴儿了,对她卸下了戒备之心?看来事情进展的不太妙啊!
李茂温和如玉的面庞上也如墨云一般堆满,幽幽叹道:“武皇后她还是太过狡诈了,在行事之前早已将别人的后路给断掉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才能救我母妃逃过这一劫。”
“若曦,父亲毕竟是经历的多了一些,看人看的也算透彻了几分,这个晴儿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女子,你可否去派人查清她的底细?”
晴儿点头,微微一笑。
司徒夫人拉着林若曦的手,与李沐和李茂辞别道:“两位殿下还未烧香拜佛吧?两位殿下就不要担心我们母女了,还是去给惠妃娘娘祈福吧!”
这几日其实林若曦也有想到,若是茂王和沐王失败了,那么武皇后接下来会怎样下手?
林若曦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弟,其实我也和你一样!”
“两位表哥,既然前两个条件都没办法下手了,为何我们不从第三个条件下手,让莲妃主动上钩,做出苟且之事,恰好再来个巧遇被惠妃娘娘和两位表哥看到,这样莲妃不得不重新考虑与谁合作了,你们说对不对?”
林若曦没想到司徒宇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忙问道:“父亲,您为何会说……有人想挑唆司徒家的关系?”
晚膳时间到了,可是林若曦却自称休息不适,想要回屋中休息,不能去用膳,而是让莫雪鸢去通传了下。
正如林若曦所猜想,晴儿在陵城之内无依无靠,想在陵城居住几日在回鲁州,却不知道该去何处,司徒夫人见晴儿孤身一人在外也够可怜的,又因为司徒瀚死缠烂打要司徒夫人收留晴儿,司徒夫人没有办法给只好暂且收留了晴儿,将晴儿接回了平阳侯府。
“晴儿?”林若曦有些诧异。
可到现在她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不过有些方法到可以尝试:“二位表哥,这几日我也有想过,该怎样抓住莲妃身上的把柄,好让她不在构陷惠妃娘娘,可思来想去若曦都觉得武皇后定会将做的很周全,不会让莲妃的把柄握在我们的手中,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司徒宇倒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先是望了一眼司徒夫人,见她对这个女子似乎毫无芥蒂之心,他不由得更心生疑窦了,当看向林若曦时,见林若曦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他才知道这个晴儿姑娘想必身份是个很特殊的女子。
还好他扶正了林若曦,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道:“若曦,真不好意思,二哥差一点撞伤了你。”
晴儿满面愧疚垂下了美眸,一脸虔诚的道歉,任何人见了怕是都要怜香惜玉,忍不得怪罪,即便是女子也是如此,她又怎能忍心开口去责备她呢。
林若曦瞧见司徒瀚的眼色不大对,像是太过沉迷晴儿的样貌了,哪怕是见不到晴儿的真容司徒瀚都会这样沉沦,若是看到了,晴儿在长得如花似玉,怕是司徒瀚一定会无法自拔,到那时无论晴儿要他怎样去做,他都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甚至无怨无悔。
李沐和李茂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司徒夫人碍于老夫人德高望重,又是她的婆婆,她终究又坐回了桌前,和老夫人们一起用了晚膳。
莫雪鸢平日里总是能冷静的对待一些人、一些事,可是今日她明显是生怒了,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显露了出来。
林若曦看得出他们的心思,她淡淡笑道:“你们一定担心怎样才能莲妃制造出事端吧?其实这个并不难,惠妃娘娘就是最好的帮手,两位表哥一定知道在后宫最忌讳的是什么?”
“给莲妃娘娘制造出些事端来,但却独独掌握在你们的手中,甚至比她之前的把柄还要响、还要重,这样莲妃思量前后,定会选择与我们合作,而不是武皇后。”zVXC。
夜晚风起,林若曦有些睡不着,披了一件披风便走出了屋中。
司徒瀚怕晴儿怕司徒夫人凶悍的样子,忙解释道:“晴儿,你不要害怕我的娘亲,其实她人很温柔的,只是见到我们这几个儿子她才会凶,对谁她都是慈眉善目的,你放心啊!”
司徒宇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是担心司徒家的人会被一个外人挑唆呢!”
“做什么?娘亲刚才说的话你当做耳旁风了吗?不想被我粗打的话,就乖乖跟我走吧!”
外面月光如水,院中有一颗高树,和拓跋天的宅院中开的花一样很美。
林若曦轻笑一声,随即朝着门外走着,这时莫雪鸢突然指了指夜空中闪着光亮的孔明灯,惊奇道:“主子,你快看,有人用孔明灯传递信息!”
林若曦抬眸望见,眸底一片幽深道:“到底是谁在平阳侯府发出孔明灯的信号,看来她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