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国清城。
两日过去,这是清城地下王陵的兵队演练,这一次演练兵队的主帅是拓跋天亲自带队,他一身金色戎装,威风凛凛。
乌黑的头发被金色的羽冠竖起,额头如玉般光洁,眉毛浓长,星眸烁烁,高蜓的鼻翼下,薄唇微微抿起一脸的薄凉,坐在了棕红色的骏马之上,浑身上下满是帝王的霸气。
林若曦曾经答应过赢王,若是他死后,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和惠妃娘娘安葬一起,于是她在赢王安葬之时,精心安排了一下,让赢王的棺木埋葬在惠妃的棺木旁,却没有立碑,但是林若曦知道即使这样,赢王和惠妃娘娘只要在一起,也会感觉到满足。
“奴婢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皇后娘娘的这架凤舞苍穹琴起心思啊?请娘娘允许奴婢先以身试琴。”
萧太后见拓跋天竟然对她有所猜疑了,就更加对秋月的到来感到怀疑:“王儿,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秋月的身份很是特殊吗?本宫也查过了她的身份,在王宫中根本就没有秋月进出的记载,虽然她的容貌和林若曦是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并不能代表她就是林若曦!”
“哦?那贞女官想怎样做来帮本宫?”
可她仍旧是一副和颜悦色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一定是为了凤舞苍穹琴的事而苦恼,所以奴婢这次来是想帮助您的。”
可是这架琴就算在好,她却不能亲自弹奏,因为想要弹琴,必须要有高强的内力和对这架琴有着独特的心德,若是没有这些,一旦触碰响了琴弦,一定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zVXC。
可是,她怎么没有见到凤舞苍穹琴的威力呢?
而赢王重情,在司徒惠妃离去的那一刻,也服用了毒药殉情自尽。
拓跋天还是不放心道:“母后,我还是要亲眼看看她才能安心!”
五日转瞬即逝,司徒惠妃在平阳侯府中度过了难忘的五天,最后安息在了赢王的怀里。
拓跋天更是心潮澎湃,他在王陵下大摆酒宴,庆祝他们的这一次成功的演练战斗。
武皇后一挥长袖,冷声道:“你起开,让我来!”
拓跋天想要辩驳的话,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司徒惠妃是皇宫的妃子,所以自然是要在皇宫中进行了葬礼。
正在拓跋天给将士们敬酒过后,小贺子匆匆而来,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秋月姑娘不小心从亭楼上摔了下来,将一双腿摔断了。”而她的神态和容貌与林若曦又是如出一辙,难道这不能够证明她就是真正的林若曦吗?
萧太后眯起眼睛道:“王儿,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武皇后若有所思道:“好,那贞女官,你就开始吧!”
秋月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握住了拓跋天的大手,感激道:“王,秋月会将王的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拓跋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垂下来的粉红色帐子,却看不见里面躺着的人,一时间心绪不宁,问道:“母后,您可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从亭楼上摔下来吗?”
武皇后突然喊道:“够了,快住手!”
“王……请您将秋月送出王宫吧!”
“是什么意思,母后心里自然明白。”
娇柔的声音从粉色的床幔传来出来,却莫名的让拓跋天感觉到心痛,他不顾萧太后的反对,一脸肃气道:“母后,无论谁说什么,本王都不会将秋月不管不顾的。”
贞女官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对,您这两样都有,确实也能弹奏此琴,不过奴婢觉得这架琴一定是被出云郡主动过了手脚,因为奴婢听说了,出云郡主和司徒若曦走的很近,奴婢怕他们在这琴上动手脚害您。”
武皇后眼眸如深潭一样,让人望不见底,很是幽深。
她冷媚笑了笑:“这两样,本宫都有,这就说明本宫也能弹奏这架琴了?”
他一声令下,将士们便在地下王陵中进行了一场气势磅礴的兵戎相接的演练战斗。
萧太后见到拓跋天竟然会为了这个秋月和自己反目成仇,她心中哀叹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贞女官暗自咬牙,没想武皇后这么快就要对她起防备之心了,亏她这样死心塌地的帮她,她却为了凤舞苍穹琴如此的冷漠待她,甚至还厌恶了她,这让贞女官愤怒到了心底。
贞女官温柔笑了笑:“皇后娘娘,奴婢来这里,是想来帮你的!”
“皇后娘娘……”
贞女官等得正是武皇后这句话,她笑了笑道:“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吗?这架琴是需要认主的,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它是不会发挥出威力的。”
而赢王也是被封的王室,所以他安葬的地方与司徒惠妃不远。
贞女官的这句话,如同明灯一样,将武皇后暗沉的思绪耀亮,她不禁有了几分的兴致,问道:“平静的心,狠毒的心,这些都指着什么?”
足足有二个多时辰的演练战斗,最后以拓跋天带领的兵队攻破了模拟的大历国城门而告终。
武皇后见她打发不走这个贞女官,越加的感觉到厌烦:“有话快说!”
萧太后见拓跋天急匆匆赶来了,忙站起阻拦道:“王,不碍事的,太医已经为她诊治过了,说只需养上三个月,在调理得当,很快就会行走如常了。”
萧太后摇头道:“这个,母后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她身边侍候的婢女说,是她倚靠在木栏上,那木栏松动了,才会使她从上面摔下来的,应该属于一场意外。”
贞女官十指拨动在琴弦之上,发出了悦耳动听的琴音,武皇后见贞女官能用凤舞苍穹琴弹奏出曲子,已经是膛目结舌了。
拓跋天却是很坚定道:“这个世界上林若曦只有一个,而她是林若曦,我一定不会看错的。”
说完,他转身走到床榻边,伸出大手将粉色的床幔撩起,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娇美的容颜上已经泪流满面。
武皇后每到夜幕降临,都会将凤舞苍穹琴取出,坐在床榻上,爱惜的抚模着每一根琴弦和朱红色华丽的琴身。
其实,他们的心底都是深深的算计。
武皇后将贞女官推开,十指刚要拨动琴弦,突然转了转眸,望向贞女官道:“贞女官,这架琴就由你保管吧,等到你能弹奏出它的威力时,记得要告诉本宫!”
思及此,她将纤纤十指从琴弦上移开,俯视着凤舞苍穹琴半响,却没有任何地动作。
武皇后望见贞女官的眸光凝向凤舞苍穹琴,她忙将这架琴藏于身后,朝着她推了推手:“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你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在对本宫说吧!”
“平静的心是指林若曦在遇到任何危险和困难,都会静心对待,如此淡定;狠毒的心那是因为她手段恶毒,从不会放过任何冒犯过她的人。这些都是指凤舞苍穹琴的心德。”
装长眸凛。“贞女官,你可知道为何不能用凤舞苍穹琴发出威力吗?”
萧太后伸出手拦住:“她服过药物已经休息了,王儿还是等她醒来后,再来看她吧!”
南疆国,凤房宫。
将士们见到这样的结果,都不由得兴奋的欢呼起来。
武皇后抬眸望见是贞女官,她不悦道:“这么晚了,你来凤房宫做什么?”
不错,他母后分析的话的确不假,可是这个秋月说她的脑袋碰撞到了什么,所以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贞女官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
贞女官将凤舞苍穹琴摆放在面前,十指纤纤扣在琴弦上,她屏气凝神,先是用右手的大拇指拨动一下琴弦,琴弦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凤舞苍穹琴的威力那天奴婢也见过了,回去后奴婢也想过为何司徒若曦能弹奏凤舞苍穹琴,也能操控这一切,其实她没有内力,也能弹响这架琴的原因,正是因为她有一颗比较平静的心、还有一颗狠毒的心。”
贞女官内心兴奋不已,而武皇后更是因此而惊讶的睁大了双眸。
贞女官连忙谢道:“请皇后娘娘放心!”
武皇后冷冷望着贞女官道:“你真的是这个意思?没有其他的想法?”
“让奴婢亲自来弹奏此琴,若是真的没有危险,皇后娘娘在弹奏它也不迟。”
他心疼拿出帕子,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轻柔道:“无论你是秋月也好,若曦也罢,你放心,本王是不会将你不管不顾的!”
拓跋天一听,整颗心都紧绷了起来,忙放下酒杯,从地下王陵而出,到了芳月殿去找秋月。
“王儿,你怎么就这样的固执呢?眼下你快要攻打大历国了,可偏偏这个时候秋月出现了,让你不能为攻打大历国尽心尽力,她若是真的若曦,怎么可能会这样的加害于你呢?”
“意外?这也太过意外了吧?”拓跋天眼眸转了转,冷冷道:“母后,自从秋月来到王宫之后,您对她就有所猜忌,还三番两次要将她赶出王宫,这一次意外,该不是母后您做出来的吧?”
送走了司徒宇去边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林若曦也终于能够放下心来准备去大历国清城找拓跋天。
临走的那一天,她只告诉了司徒夫人一人,在落雪的陪同下悄悄的乘着马车出发。
可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侯府的那一刻,有一辆马车一直悄悄地跟在她的马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