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和李茂寻着落水的声音望去,只见太史令在水中扑腾着双臂,她没有喊叫,因为她是个哑巴,而拓跋天没有让身边的小贺子跳入水中相救,毫不犹豫的只身跳进了湖水之中,将太史令从湖水中救出。
林若曦和李茂都被拓跋天这样的表现震惊住了,李茂像是打抱不平一般,握起了双拳道:“若曦,难道你让我来大历国,就是想想让我知道你过的并不如意吗?”
“不,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林若曦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心里却揪痛的很,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男子为何要扎耳洞呢!
林若曦一想起刚才与李茂之间的合作,若是因为与拓跋天怄气,谈不成的话,那么大历国很容易处于四面楚歌之境。zVXC。
他表现出身友好的样子,和李茂打了声招呼:“南疆皇上大驾光临大历国,真是让朕颇为惊讶!”可是太史令就像是一个顽固的石头,怎么也不肯开口。
“你都身怀六甲,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可不能再这个时候情绪太过低落,更不能动怒,若是孩子有事了,哀家真的也会难受!”
李茂恍然大悟一般:“你们还真是用计良苦啊!”
李茂咬牙道:“好你个拓跋天,你伤人伤的太深,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林若曦这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虽然刚才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太史令是个女子之身,可是当亲眼见到了她的身份时,心里还是那样的酸痛着。
太史令点点头,而落雪借着这个机会,将那个香囊扔进了宫墙之上。
“可不就不怕,拓跋天会真心的喜欢上这个太史令?”
林若曦仍旧面色沉静道:“表哥,我相信他!”
“若曦,希望你一切安好,如果他让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一定会再来找你,将你带回到南疆国,呵护你一生!”
“唔唔!~”
拓跋天毫不理会林若曦的劝阻,和李茂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拓跋天睨了一眼李茂的方向,确定了李茂是在看太史令,他挑起眉问道:“怎么?南疆皇上为何要用这种凶狠的眼光看向我们大历的太史令,莫非是他做错了什么,惹得您不高兴了?”
林若曦不管不顾,走到了太史令的面前,纤纤十指扣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嘴巴撑开,又强迫她张开牙齿。
“表哥……”
“开玩笑?朕可从来都经受不起那些玩笑的话,怕是南疆皇上有心要来气朕吧?”
李茂转了转眼眸,猜想:“这个太史令,行为古怪,而且看她腰间有一个绣有紫竹的香囊,这个香囊里的香料可是楚国才有的,我只是稍稍靠近她,就闻得到了,难道她真的是楚国派来的歼细?”
林若曦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神情几乎有些呆滞,被李茂和落雪扶着离开了御花园。
落雪乖巧一笑:“好,请大人过去吧!”
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明白些什么,朝着拓跋天淡淡道:“听说历代的皇帝都会有一些古怪的癖好,比如喜欢自己的妃嫔扮演太监和男子陪着,比如喜欢戏子伶人的男人,又比如喜欢女子扮男装,而且不说不叫,看着楚楚动人,才叫人心疼和爱怜!”
她忙用手帕捂住了鼻子,身子靠在了靑墙之上。
拓跋天缓缓回眸,却望见了林若曦和李茂二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张开口,让本宫瞧瞧,本宫可是医术高明,说不定能将你的舌头医治好呢!”
李茂指着拓跋天身后的太史令,严声厉色道:“大历国的太史令,和你一直同进同出,朝夕相处记载你言行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是啊,这一次皇上都要上阵了,这个美男计想必也奏效了,若是这一次萧太后再去皇上那里一闹,皇上在对太史令好一些,那么太史令一定会陷入情深之境,我也是女人,我能感觉到她对皇上的那片心意!”
“那是自然,其实你表哥演戏演得不错,从始至终我就知道你们是在演戏,可我就是没有揭穿你们,还和你们一直演下去。”
“本来主子是担心皇上的安危,赶过去看一看,谁知道我们看到了那个被皇上救下来的太史令是个女人,而且当我家主子质问那女子的身份时,皇上很愤怒的推了我家主子一把,而且在很早,皇上就已经知道了太史令女儿身的身份。这才令我家主子伤心的回到寝殿!”
这里又不同于现代的审美观点,更不会因为去除什么邪病,才会用扎耳眼的方法排除这些疑难杂症。
无意间的一瞥,他看到了林若曦和一个陌生的男子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忙伸出手指,指了指拓跋天的身后。
萧太后说道这里,轻轻啐了一口:“瞧哀家这张嘴,就会说不中听的话!”
拓跋天我起拳头,问道:“我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而李茂也同样不高兴拓跋天连林若曦都要欺瞒,喜欢这样不正当的行为,他眯起眼睛,冷冷道:“拓跋天,我以为若曦表妹嫁给你是一辈子的幸福,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不值得她去爱的男人!”
太史令挣扎着,就是不肯张开口,还将脸侧过一旁。
李茂从腰间拿出匕首,一步一步逼近太史令:“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细作?如果不说,朕现在就杀了你!”
“不错,没想到表哥还真是聪明,没多久就猜出了那个女子的身份。之前和我皇上就一直都感觉到她行为古怪,后来有一次,我和皇上发现她偷偷飞鸽传书,半路上我们拦下了飞鹤,看到了书信上的内容,这时我们才知道了,其实这个太史令就是楚国的歼细!”
李茂看了一眼林若曦,神色淡淡道:“朕能来这里,还多亏了表妹的请帖和家信,这一次来也是想看看她过的是否安好!”
“母后……”
离开前,林若曦站在宫门内,与李茂挥手告别。
太史令被李茂的这几声冷言冷语,惊得朝身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椅子上,身子一歪,头上的灰色官帽掉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便如瀑布般倾泻了下来。
拓跋天友好的一张俊容,瞬间被李茂的一句话,刺激的愤怒的涨红了,他冷哼一声:“南疆皇上如果来这里是来取笑朕的话,那么朕想说,大历国不欢迎你!”
“若曦表妹,我不知道怎样劝慰你了,但是你可要记住,不要自欺欺人,有些事情,还是问明白了的好!”
林若曦想要劝阻,却见萧太后已经被宫女和太监们簇拥着,满面愤怒的离开了凤阳宫。
林若曦点头轻笑:“是的,可是大历国也需要表哥的南疆国支持啊!”
明明太史令是男子,拓跋天有情有义去相救,难道她这样的醋,也要吃吗?
而拓跋天却嘘寒问暖起了太史令,根本连一个通情的眼色都没有朝林若曦离开的方向望去,看见他有多么的冷酷和无情。
林若曦被拓跋天一抬手打开了手,身子险些没站稳,还是李茂和落雪二人眼疾手快,过来扶正了林若曦的身子。
林若曦一听,轻轻咳嗽一声笑道:“瞧你们说的,干嘛非得将气氛闹得不愉快呢?既然大家都是在赏花,那么大家就应该好好的赏花,不必要说一些不开心的事!”
林若曦微微蹙眉,而她细微的变化,竟然被李茂瞧见了,李茂眯起一双琥珀色的双眼,仔仔细细看了眼太史令,见太史令将胸前用龙袍遮掩着,想必是想遮掩些什么秘密。
林若曦想要开口阻止,却是被萧太后拦下了:“好了,你有什么话说出就是了,不要顾及太多!”
“奴婢给太史令大人请安!”
李茂没有在大历国久留多住一天,在当日的下午,他就要准备与林若曦辞别,而他离开并没有告诉拓跋天。
林若曦知道这件事并不能隐瞒得住李茂,点了点头:“是的,我刚才让落雪说了那些话,就是想让萧太后去闹一闹,这样太史令就会自动上钩了!”
林若曦本不想将事情闹大了,可是眼下她真的心里有些痛,也觉得失去了拓跋天的信任。
林若曦来不及在说些什么,已经被李茂拉着来到了凉亭之下,到了这里,却见到拓跋天将身上的龙袍给太史令披在了身上,用一抹怜惜的眸光轻柔的问向太史令:“太史令,你没事吧!”
落雪和李茂将变得失魂落魄的林若曦扶回了凤阳宫,这时萧太后也来到了这里,一看到林若曦哀伤的表情。
萧太后忙拉住了林若曦的小手,劝慰道:“若曦,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的不开心呢?”
林若曦牵强的笑了笑:“母后,您不必担心了!”
李茂和煦的微笑着,看着林若曦从他的视线之中,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宫门之内,李茂的这一颗心也如同从山崖上跌下一般。
暴怒道:“皇后,够了,朕不想看到你在这样欺辱太史令了!”
“好吧,我也看到了你们胜利在望了,想必没多久,楚国就会放弃攻打大历国的决定了,这样的话,大历国就会充分的准备好一切,找准时机收复楚国!”
李茂看着林若曦慧心的笑容,心中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若是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是他的妻子,那么这一定会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正在这时,从偏殿走出了一身紫衣华服的俊俏男子,男子轻轻拍掌,笑道:“若曦表妹,从你在御花园得知她是女儿身时,你就一直都在演戏,哦,我应该说,你和拓跋天就一直都在演戏,对不对?”
李茂拉住了她的胳膊,深深吸一口气:“好,既然你不去说,那么表哥就帮你识破那个太史令的阴谋,免得让你在这里受委屈、受苦!”
林若曦淡淡笑道:“我相信他,至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林若曦垂下一双美眸:“落雪,够了,不要再说了!”
李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倒不是,只是朕没想到,你会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难道……太史令是个女人?
她轻轻拍着林若曦的手背,就像是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在谈心事:“若曦,要是皇上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和哀家说,这样哀家也能替你做主,别这样将心事,藏着闷着,这样会让你心里难过,让你月复中的孩子也难过了!”
萧太后看得出,林若曦的笑容是那样的无奈,一看就知道她这是在强颜欢笑,这时落雪跪在地上,求道:“太后娘娘,奴婢知道在这里不应该有说话的身份,但是事到如此,为了我家主子,和主子月复中的孩子,奴婢有些话不得不说!”
拓跋天看出了,李茂一直都是担忧的眼神看着林若曦,像是二人不谋而合些什么,一想到李茂的心里还有着林若曦,而现在二人似乎达成一致了些什么,不由得不开心,问道:“南疆皇上,你的心里还是有你表妹多一些!”
拓跋天缓缓回眸,望见太史令是以为乌黑头发,五官精致秀丽的女子,他并没有做出太多惊讶的表情,而是站在原地看了她良久。
林若曦眼色敏锐,只是这样一瞥,便看到了太史令的双耳上都有耳洞。
萧太后深深叹一口气,拉住了林若曦的手,劝慰道:“你放心,哀家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皇上竟然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哀家不会不管,更不会让你伤心!”
“起来吧落雪姑娘!正巧我看到了皇后娘娘就在前面,想过去和她说几句话!“
走在宫中的长巷上,林若曦突然问道了一种刺鼻的味道。
萧太后愤怒的一拍桌案,眉心生冷道:“皇上怎么会这样对待你呢!太史令竟然是个女人,他还留在了身边?真不怕被世人知道了耻笑他的行径~!”
李茂深深的看着拓跋天身后已经湿透衣服的太史令,他的眼神如豹子般犀利,令太史令禁不住浑身发抖,将拓跋天披在他身上的龙袍紧了紧。
落雪点了点头,神色凌厉地望向了太史令腰间的香囊,快走几步,走了过去,在朝着太史令下拜的时候,她一出手,将太史令腰间的香囊取下。
他看了一眼林若曦,却见林若曦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可是李茂能感觉得到,现在的林若曦就要成了洪水猛兽一般,只要谁敢触碰到了她的底限,她一定会对他凶猛的攻击。
林若曦装作惊讶的神色:“表哥,你竟然都看出来了?”
“母后……”林若曦欲言又止,最后苦涩地笑了笑:“我不碍事的,母后您救放宽心好了!”
“她可疑什么了?他的祖父、父亲历代都是大历国的太史令,可是到了她这一代,她却是个女子,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扮作娈童的样子,接任了大历国的太史令,记载皇帝的言行,在她的身上,朕看到的是刚强和无奈,并无看到什么害人之心,所以你们就不要用狭小恶毒的心肠,来衡量别人了!”
拓跋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抬手将林若曦扣在太史令下巴上的手打开。
林若曦望不见了李茂乘坐的马车,这才转身在落雪的轻扶下离开。
林若曦伸出手轻轻拉住了李茂的衣袖,眯起眼睛看向了太史令,心中早已有了猜想:“皇上,这个女子的身份太过可疑!”
落雪担心的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身子不适吗?”哑湖将拓。
落雪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继续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已经有些时日没来主子这里了,后来听说皇上和太史令进进出出于宫殿之中,本来这就让人没什么很好奇,但是今日,奴婢和主子在凉亭下看到皇上为了救落水的太史令,奋不顾身的跳进了湖水中,瞧见他见太史令从湖水之中救出。”
她笑着劝说道:“皇上,您怎么能和臣妾的表哥这样说的,表哥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林若曦眯起眼睛,抬眸间望见迎面走来的太史令,见她腰间的香囊,她明白了几分,在落雪耳边轻语:“落雪,太史令腰间的香囊,换了香料,里面含有浓重的麝香,怕是故意要诱本宫滑胎,你想办法将她腰间的香囊抢去扔掉,免得她来害本宫!”
他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道:“让我想一想,你刚才让落雪说出这些悲愤的话,激怒了萧太后,为的就是将这个戏演得更逼真一些,对不对?”
太史令摇摇头,想告诉他没事。
可就在匕首越来越靠近太史令之时,拓跋天站了出来,用长剑挡住了匕首,厉声道:“南疆皇上,这里可是大历国的境地,即便你是皇上,但这里也不归你管,更不容你滥杀无辜!”
拓跋天替林若曦回答了他的话:“皇后是朕的结发妻子,当然朕要千百倍的呵护她了,南疆皇上,不必担心皇后就是了!”
而太史令走到了林若曦面前,朝着她拜过礼仪后,偷偷冷笑了下,忙又装作虔诚的笑容:“皇后娘娘,臣为了谢罪,曾经惹怒了皇后娘娘真是该死,今日特意送你您只香囊,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模向腰间,却见香囊不见了。
林若曦来到她面前,一抬手就是给她一巴掌:“践人,若是你想打本宫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本宫会让你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