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几乎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哪怕彩云追月两人都不例外。
只不过区别,却在于彩云追月两人有的只是庆幸,以及对楚诗嫣那未雨绸缪的佩服。
而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等人,则是心底吃惊万分,甚至是有那么几分恐惧从心底滋生。
尤其是楚家大夫人身边的心月复丫鬟莲莲,则更是额头冷汗直冒,手脚发抖,心跳加速。
至于楚老太君,倒是略感诧异,不知楚诗嫣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在房间四周洒上毒粉,难道楚家有人要对她们娘俩不利?
略微顿了顿,在楚家大夫人心中的吃惊有所消退之际,便立即怒指楚诗嫣道:“你可真是大胆!是不是知道老太君今天要来搜查你的房间,所以便提前洒上毒粉,意图谋害楚老太君?”
“嫣儿不敢。”
楚诗嫣故作惶恐状,对着楚老太君微微躬身才道:“其实嫣儿之所以在房间四周洒上毒粉,皆因距离荷花池太近的缘故。昨天大夫人在荷花池的动静,想必楚老太君也略有耳闻,那么多的水蛇和吸血水蛭都蜂拥上岸,嫣儿岂能不防护一下?”
“嗯,有道理。”
楚老太君转首看了看那不远的荷花池,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顿时对楚诗嫣相信了不少,于是略作思考便道:“既然嫣儿说门窗洒了毒粉,那你便揪出这栽赃之人吧!莫说老身不给你机会!”
“谢老太君!”
楚诗嫣点了点头,冰冷眼神再一次对着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等人,逐一地扫视过去,惹得她们如被冷风吹袭一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略微一顿,楚诗嫣那饱含着滚滚怒气与杀意的声音,便是徐徐传荡开来:“嫣儿这毒粉,名为浮尘散,虽然只是防蛇防吸血水蛭所用,但如果用在人的身上,也是极其危险的,只要肌肤沾染一点,后果便不堪设想。”
“怎么个危险法?”楚家大夫人,不自禁地反问了一句,脸色略微惨白了几分。
“穿肠,肚烂!”楚诗嫣一字一顿道,“只要沾上一点半点,那么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之下,必定会从内而外地溃烂而死,形同腐尸!”
“你……胡说八道!”楚家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莲莲,忽然声音发颤道,“我看你只是危言耸听,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说,只要那进我房间栽赃的人,自己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楚诗嫣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戏谑道:“但凡沾染了浮尘散的人,一开始会在掌心有黑线弥漫,随着时间延长,黑线则会沿着手臂直达心口,最终溃烂开来。”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心头一凛,楚家大夫人身边那丫鬟莲莲,则更是第一时间摊开了双手,仔细瞧了瞧掌心,而后在没有发觉黑线的时候便猛然瞪眼:“你骗人!明明就没有黑色!”
“……”
话音才刚刚落下,莲莲就遭受了四周一阵异样而又火辣的目光注视。
尤其是大夫人和二姨太,则更是有种要把她给活活嚼碎的念头滋生。
很显然,莲莲这姿态岂不是正好表明,她就是偷跑进楚诗嫣房中栽赃的那个人?要不然,她干嘛这么激动?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是蠢猪!蠢得可以啊!”
楚家大夫人咬牙切齿,暗暗在心底大骂,好几次都差点冲过去打莲莲的耳光了。
不过,她也不是冲动之人,眼下莲莲的暴露便已经让她有所牵连了,如果这时候还要乱来,岂不是正好告诉楚老太君,她也有份?于是识趣地静观其变。
“听莲莲这么说,你应该是开过本小姐的房门咯?”
楚诗嫣玩味一笑,看了看楚老太君的脸色才道:“本小姐和娘亲,乃至彩云追月,平日里都好像与你并无来往吧?这无缘无故的,趁着本小姐与娘亲去老太君那儿领月俸的时候,偷跑进本小姐的房间,到底有何居心呢?”
“说!是不是你栽赃的?”
楚老太君,倒没有楚诗嫣的玩弄心情,当即很是愤怒地咆哮道:“你可真吃了豹子胆啊!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盗取老身的御赐金镯来栽赃我楚家之人,害得老身都冤枉了自己的儿媳和孙女儿!要是清浅有个半点闪失,老身要你的命!”
“老太君饶命啊!”那丫鬟莲莲,忙跪地求饶,浑身发颤,“莲莲没有栽赃,莲莲只是……只是好奇四小姐的房间而已。”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楚老太君不悦地哼了哼,当即挥手道,“来人,杖责二十!”
“是!老太君!”
沈欢沈乐两人,忙趁机站了出来,齐齐有种大展拳脚的激动感。
虽然说,他们曾遭受过楚诗嫣的威胁,甚至是玩弄,但却依然没有怪过楚诗嫣!毕竟,这是他们不敬在先,怨不得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楚诗嫣手下做事的时候,楚诗嫣从来不摆小姐架子,对他们也算不错。
因此,当他们发现楚诗嫣和慕容清浅两人,在今日陷入不利局面的时刻,心底自然有些着急和不忍。
只不过,他们身为楚家侍卫,身份低微却说不上话,也求不上情,所以能为楚诗嫣和慕容清浅两人做的,就只有在这事有转机的时刻,趁机教训那栽赃之人了,于是主动请缨。
几乎是立即的,沈欢沈乐两人便有序地分工了起来。一人过去把莲莲拖拉到了场中,一人则搬来了长凳令莲莲趴在凳上,黝黑森冷的长棍,齐齐高扬了起来。
“打!”
楚老太君那浑浊的老眼之中,凌厉之色频频乍现,缓慢却又威严地扫过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等人的脸上,将她们的表情变化,一一收入眼底。
还真别说,有了楚老太君的注视,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两个,几乎是齐齐大气不敢乱喘,更不敢与楚老太君对视和为莲莲求情,颇为有翻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的味道。
于是,随着楚老太君一声令下,那大夫人的心月复丫鬟莲莲,便是在沈欢沈乐两人长棍的刻意重打之下,惨叫连连。
“嘭!”
“啊!”
“嘭!”
“啊!”
“砰砰!”
“啊——”
二十棍下来,那丫鬟莲莲可谓奄奄一息,刺目血迹从她衣衫渗透出来,看得众人齐齐心头发颤。
尤其是今天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之人,则更是背脊冷汗涔涔,手脚发软。
“说!是谁主使你这么做的?”
楚老太君严厉喝道:“凭你一介小小丫鬟,想必还没那个胆量来偷老身的御赐金镯!若是你今日不乖乖把那幕后主使之人交代出来,那便等着株连九族吧!老身必会将你盗取御赐金镯的事情,奏与皇上太后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