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诗嫣的引诱下,冷峻熙还真就急不可耐地拿起了调羹,心中甜丝丝的,暗觉本殿下的魅力果然不小,这娘们都已经逃不出本殿下的手掌心了。
“既然你那么傻地送上门,本殿下这回,就是再丑也要把你吃干抹净了,反正烛火一吹,啥也看不见。”
冷峻熙在喝着甲鱼汤的时候,不禁暗暗思索了起来:“到时候,倘若真颜合意,留在太炎殿当个小妾也是不错的,说不定还能与宰相大人攀上关系,让他助本殿下登上皇位!而若是真颜太丑,大不了再找机会翻脸,哈哈哈哈。”
不出三个呼吸的功夫,那喝下甲鱼汤且幻想不断的冷峻熙,便是突然两眼一瞪,就这么“啊”地一声惨叫,剧烈抽搐几下之后直接趴在了饭桌之上,如同死去了一般。
见状,那位于对面茶楼偷看的叶嬷嬷,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迅速又悄然地离场。而楚诗嫣,则嘴角微微一翘,忙故作惊慌地大叫了起来:“殿下?”
“殿下,你醒醒啊!”
“殿下,你怎么啦?”
就在连续叫了好几次没有反应之后,楚诗嫣忙站起身,走到冷峻熙的身后摇晃着他,更大声地惊呼了起来:“不好啦!五皇子晕倒了!快来人啊!”
“怎么回事?”
飘香酒楼的掌柜,听了这惊呼之声,忙带着四名身板健壮的汉子冲上楼,目光一瞥楚诗嫣便询问着道:“刚才究竟是什么情况?五皇子他……为何会无缘无故晕倒?”
“这要问你们呀!”
楚诗嫣故意颤手指着那冒着热气的甲鱼汤:“刚才殿下,就……就是喝了你们的甲鱼汤才晕倒的!肯定是被你们下了毒!”
说完,楚诗嫣直接拿出了一根银针,探入甲鱼汤中一试,很快便瞧见银针发黑,于是眼眸瞪了瞪:“看吧!果然是甲鱼汤有问题!”
“这位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那掌柜想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楚诗嫣的指责并未惊慌失措,而是很镇定道:“本店可以保证,所有食膳都是安全可靠的,所以今日这事情,恐怕还得有劳大人走一趟了,待查清楚了事情真相之后,才能放了大人!”
说完,他便挥了挥手,对那四名大汉说道:“先把这位大人暂且抓住,与五殿下一起送往宫中太医院,并通知刑部!待五殿下被救醒的时候,便让人立即调查!至于本店,也会立即着手彻查此事,若是问题真出在本店,定然会还大人一个清白。”
“……”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楚诗嫣便与冷峻熙一起,连同那一大碗的甲鱼汤,被紧急送往了太医院,同时赶来的,也有那被通知的刑部人马,弄得整个太医院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当中。
要知道,被毒之人可是当今皇上的五皇子,冷峻熙!
哪怕太医院与下毒之事毫无关联,也存在那治不好冷峻熙的可能,到时候皇上太后一个雷霆震怒下来,整个太医院的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楚诗嫣还是被院使刘判提拔的新任太医,并且与冷峻熙共进的午膳,下毒嫌疑颇大,于是就更是把太医院扯进了这莫大的漩涡之中,弄得人心惶惶。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院使刘判,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楚诗嫣的面前来回走了四五趟,便实在忍不住地伸出那颤抖的手,指着楚诗嫣道:“身为太医,而且还是与五皇子在外头共进的午膳,你怎么说也得防着一点吧?”
言下之意,倒是没有怀疑楚诗嫣下毒冷峻熙,只是怪她不小心,被别人当成了替罪羔羊,还把整个太医院给牵扯了进去。
闻言,楚诗嫣颇为意外:“听院使大人的意思,您这是相信我没有下毒?”
“那当然!”
刘判不禁吹胡子瞪眼:“本院使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五殿下此次中毒,本就与你这共进午膳之人月兑不了干系!倘若你,还敢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下毒于他,那只能说明你的脑子被门夹坏了!这不是找死么?”
“可我,已经被带了过来,似乎不少人怀疑是我做的呢。”楚诗嫣耸了耸肩,心底却笑得厉害。
“没事,别慌!”
刘判安慰了一声:“其实你被带过来,顶多只能说明,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嫌疑!倘若真不是你做的,相信飘香酒楼那边对厨子和小二等人一番调查,便能立刻还你清白!”
说到这里,刘判不断捋着下巴胡须,颇为头疼道:“现在最最让我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下毒五殿下的凶手究竟是何许人!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五殿下所中的毒!”
“你要知道,那可是几乎与活死人等同的永生散呐!恐怕整个太医院都无人能解,到时候皇上太后怪罪下来……唉,我都已经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恐怕不是我们下的毒,也会有那比下毒之人更严重的处罚。”
就在刘判焦急万分的时刻,太医院忽然来了一堆人。
楚诗嫣略微一扫,竟发现是冷峻熙的生母,同时也是当今皇上颇为宠爱的一位妾室,阮贵妃!而随行的人,除了阮贵妃身边服侍的丫鬟之外,还有楚青婷和叶嬷嬷!
很显然,阮贵妃的到来,定然是楚青婷的后招,意在把事情严重化。
一时间,太医院大堂的所有人,全都恭敬地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都起来!”
阮贵妃微一挥手,便是着急万分地走去冷峻熙的身边,看了看冷峻熙的情况便泫然欲泣:“我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让人毒成这般模样?”
说到这里,她猛然转首,冲着刘判喝问:“刘判,你可有让人诊断,我儿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回娘娘,五殿下其实……其实有可能是中了那有着活死人之称的永生散!”院使刘判,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
“什么?竟然是永生散?”
阮贵妃一听,顿时花容失色,俏脸一片惨白。不过,阮贵妃却没有发作心底的怒火,只是追问道:“那你可有法子解毒?”
“这……微臣已经集结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刘判恭敬道,“还请娘娘宽心些,微臣整个太医院,定当会全力以赴,抢救五殿下。”
“现在可有头绪?”
“暂时……还没有。”刘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但微臣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
“刘大人,何不让我四姐试试?”
楚青婷忽然出声道:“早就听说她医术高明,不止治好了轩辕将军的生母,而且还把那前刑部尚书夫人久存的风湿病,也治好了。对了,就连五殿下几月前,被那毒虫所蜇的毒,也是她解的,相信这一次应该不会例外吧?”
“这……恐怕有些不妥。”
刘判虽然也是觉得楚诗嫣的医术高明,但面对永生散这样的毒药,他还是对楚诗嫣没有什么信心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知道冷峻熙被人下毒,楚诗嫣的嫌疑很大,若是现在让楚诗嫣出手,能解了永生散倒好,可万一解不了,恐怕楚诗嫣会被阮贵妃直接重惩。
因此,怀着几分惜才的心思,刘判很快说道:“其实今日上午,与五殿下一起共进午膳的,就是楚太医!眼下她,已经被列入了下毒的嫌疑行列,倘若出手医治殿下……恐怕阮贵妃娘娘也会不放心吧?”
言下之意,他是说楚诗嫣有下毒嫌疑,如果真是那个下毒的人,那么极有可能会趁着医治的机会,直接把冷峻熙致死,所以不能让楚诗嫣出手。
这话听起来,倒是替阮贵妃和冷峻熙着想的成分很大,不过实际上,其实是刘判不愿意让楚诗嫣陷得更深,算是一番好意吧。
不过,楚青婷哪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她的本意,就是要让楚诗嫣出手,于是摆出一副坚信楚诗嫣的姿态,惹得不少太医都暗自称赞,觉得她对楚诗嫣姐妹情深:“不!我相信四姐,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下毒之事的!”
“就像刘大人所言,与五殿下共进午膳的人,是我四姐,她当然月兑离不了嫌疑啊!敢问大家,有谁会在这样怀着嫌疑的情况之下,还依然傻头傻脑地下毒?这不是往刀口上撞,纯粹找死么?”
“话虽不错。”
一名穿着刑部侍郎官服的中年人,站出来点了点头,本着公平公正的意愿道:“但这也不排除,楚太医会下这一步险棋啊!毕竟俗话都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嗯,刑部侍郎大人说的,也有道理。”阮贵妃认同地颔首,显然是在心底对楚诗嫣这嫌疑之人,有着很重的防备心思。
见状,楚青婷不由暗骂了一声,忙欠身道:“贵妃娘娘,青婷斗胆,恳请娘娘批准让我四姐替五殿下医治。虽然她,有那下毒的嫌疑,但青婷谅她也不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再危害五殿下的!”
“毕竟,在场有不少太医院的大人,她如果要做什么不利于五殿下的举动,可都要经过内行人的督察,难度无疑更大了许多。倘若她医不好,阮贵妃娘娘大可以双倍地降罪于她,相信她急于摆月兑嫌疑,是不会埋怨阮贵妃娘娘分毫的。”
听了这番话,楚诗嫣不禁瞪了瞪眼,倒是有些意外她此时的伶牙俐齿。
若是所料不错,这定然是楚三姨太所交代好的吧?
“姑且就顺了她的意,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楚诗嫣心底不屑地冷笑,却也很快对楚青婷做了做感激样子,才转首与阮贵妃说道:“请娘娘批准!微臣可以人头担保,今次五殿下中毒一事,绝对和微臣没有丝毫关系。这背后,定然是另有其人。”
“你就不怕治不好,本宫双倍地降罪于你?”
阮贵妃颇为讶异道:“虽然本宫对青婷这孩子甚是喜欢,而你又是她妹妹,但一码归一码,本宫绝不会因为对青婷的喜欢便轻饶你!”
“微臣不才,愿意一试。”
“好!既然你如此执意,本宫便遂了你的愿!”阮贵妃终是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且去诊断诊断,看看有何办法能解了这永生散!”
“谢贵妃娘娘。”
楚诗嫣拱了拱手,却仅仅在回头看了冷峻熙一眼的情况之下,直接说道:“回娘娘,微臣学艺不精,恐无能为力。”
“……”
这话一出,在场顿时一片哗然,暗汗她这是想找死吗?竟费尽心思的得到医治冷峻熙的机会,却如此马虎草率,仅仅回头看一眼就快速断定无能为力,这是在戏耍阮贵妃么?
只下一瞬间,楚青婷便借机冷喝道:“大胆!你竟敢戏弄贵妃娘娘?”
“微臣不敢!”楚诗嫣暗自冷笑,但表面上却摇头道,“微臣只是想借此表明,微臣与下毒之事并无关系。”
“那你是愿意领这双倍惩罚了?”阮贵妃颇为不屑道,“亏本宫还以为,楚太医有两下子呢,没想到只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娘娘,这楚太医定然是个庸医!”忽然一名尖嘴猴腮的太医,站出来道,“微臣不才,倒是有个法子能解五殿下的永生散之毒。”
“哦?医不好?”阮贵妃诧异道,“你果真有法子?”
“是的!”医不好自信满满道,却惹得楚诗嫣暗自皱了皱眉。
就她所知,这医不好是整个太医院中,医术最最烂的一位,而且本名也不叫医不好。只不过,由于此人圆滑,十病有九病是治标不治本的状况,于是太医院的同僚们,便戏称他为医不好。
此时此刻,医不好却说有法子能解永生散,如此岂不是正好说明,他这太医院医术最烂的人都可以解开永生散,那其他人都是庸医了?
虽然这个庸医的范畴,有些过于广泛。但偏偏,其他太医并没有出手医治冷峻熙,所以这就拥有回旋的余地,他们大可以跟在医不好的后头,对阮贵妃说也有办法解开永生散之毒,然后让医不好上去解。
如此一来,若是医不好真的解开了永生散之毒,岂不是只剩下楚诗嫣一人是庸医了?毕竟,只有她替冷峻熙医治过,却亲口说了无能为力!
“若是猜错不错,这医不好就是被那小贱人收买的吧?”
楚诗嫣心底暗猜,很快听阮贵妃道:“医不好,既然你有办法,那还不快些出手医治?难道你想再拖延下去,影响了我儿的最佳医治时间?”
“微臣不敢!”
医不好瞥了瞥其他太医,故意说道:“其实这永生散,并不像外人传言的那般难解,相信在座的诸多同僚,也应该有法子才对!医不好断不敢随意抢功,毕竟其他同僚的医术,要比医不好更厉害。”
这话一出,果然有不少见风使舵的太医,忙出声附和了起来,旨在撇清那庸医的嫌疑。
“是啊!娘娘!我等也有办法!”
“不错!这永生散没什么难度,微臣也能治!”
“呵呵,医不好都能治了,我等自然也能。”
就在一大片能解永生散之毒的声音出来之后,那院使刘判,倒气得浑身发抖,心底暗骂不已。
身为太医院的院使,他也是从太医过来的,当然知道太医院的那些事儿,岂能不明白那些太医是害怕庸医的名头落到自己身上,所以才跟在医不好的后头说能解永生散之毒?
反正这是医不好起的头,自然不需要他们亲自出手,只需把一切解毒的事情推给医不好就够。
只不过,这却会害了楚诗嫣,让她孤身一人坐实那庸医的名头!
深深吸了口气之后,院使刘判不禁大声地坦言了起来:“回娘娘,这永生散着实太过难解,微臣与楚太医一样,无能为力。”
“不错,臣学艺不精,也难以医治。”太医院的左院判,同样拱了拱手。
“微臣治也不了。”太医院的右院判,有学有样,与左院判站在了院使刘判的身侧,表示观点与刘判相同。
这左右院判,与院使刘判都是太医院的管理层,医术方面自然不弱,同时也都是正义之人,在这时候自然不会为了保全自身而说违心话。
而且他们,也是极懂得审时度势的,此刻并不看好医不好的医术,所以不认为不跟随医不好便会陷入不利之境。
不知为何,他们看着楚诗嫣那从容镇定的姿态,心底竟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站在楚诗嫣的阵线之上,所以才坦言了起来。
“这就怪了。”
阮贵妃一看这情形,顿时迷糊道:“按理来说,这院使与左右原判,可都是太医院的灵魂人物,为何今日你们三人毫无办法,但医不好等其他太医,却自信满满?”
说完,阮贵妃便指了指医不好道:“医不好!这头可是你起的!倘若你真的医不好我儿,你便等着领罚!其他附和者,一律陪同!”
“……”
这话一出,那些跟随在医不好后头附和着能解开永生散的太医们,顿时心底咯噔,直到这时候才发觉,他们似乎中了医不好的奸计!
刚才医不好那话,看起来像是要帮他们摆月兑庸医的名头,但实际上,搞不好是要拖他们下水!
略微顿了顿,就在不少人都紧张兮兮的时刻,医不好便捋起袖子,拿起纸笔开了一剂药方,交给一名药童后才与众人道:“这剂药下去,五殿下必定安然无恙!”
闻言,阮贵妃倒期盼地点了点头,忙催促那药童道:“快去!快去煎药!”
不出半柱香时间,汤药端来,于是医不好亲自给冷峻熙喂下,得意洋洋地冲着楚诗嫣道:“楚太医,你可要学着点儿!若是不出意外,殿下过会儿便会苏醒痊愈了。”
“就算醒了,又能怎样?”
楚诗嫣暗笑,却也没有作答。
而心下间,她却在想,冷峻熙这渣男如果真中了永生散,我倒相信你开的药方有效。不过事实嘛,冷峻熙却中了我亲自调配的独家药粉,又岂是你这医不好真正能解的?
就在众人的等待之下,冷峻熙还真是睁开了双眼。
“呀!醒了!殿下醒了!”
医不好惊喜地指了指,使得阮贵妃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让楚青婷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她觉得,医不好这号称整个太医院里医术最烂的人,都解开了永生散,岂不正好说明楚诗嫣是庸医?
只不过这一次,太医院的院使刘判,以及左右院判,却不懂得见风使舵,怕是要与楚诗嫣一同坐实这庸医头衔而遭受牵连吧?
“真是可惜了。”楚青婷暗叹,“不过不识时务,却也活该!”
略微顿了顿,醒来的冷峻熙,顿时迷糊地看了看四周,愕然道:“这是哪里?本殿下不是在飘香酒楼?”
“皇儿!”
阮贵妃心疼地过去抚了抚他的额头,埋怨道:“你也真是,这都被人下毒给害了,难道还不明白?”
说着,她指了指那正得意发笑的医不好:“若不是医不好医术精湛,给你解了永生散,恐怕你这往后……就得变成活死人了。”
“这么严重?”冷峻熙一听,顿时怒道,“究竟是谁,胆敢谋害本殿下?”
“回五殿下。”
楚青婷身边的叶嬷嬷,忽然站了出来,狠厉目光看着楚诗嫣道:“奴婢有在飘香酒楼的对面茶楼,看到那位在甲鱼汤中下毒的人。”
“谁?谁下的毒?”
“是她!楚四小姐,楚太医!”
叶嬷嬷森冷一笑,半真半假道:“当时殿下已经扶楚太医去过了茅房,也就在她转去厨房端那红糖姜水回桌的时候,楚太医趁那端着第二盘甲鱼汤的小二不注意,便偷偷把永生散放入了甲鱼汤中,正巧被奴婢看见,而且茶楼的掌柜小二皆可作证奴婢有在茶楼。”
“……”
听了这话,楚诗嫣不禁嘴角一抽,差点当场笑喷了,着实很想问她一句,纵然我有对甲鱼汤做手脚,您老这眼神也未免太犀利了吧?居然光凭看的就知道那是永生散?
更何况,我还没有在甲鱼汤里洒什么呢,您又是在哪里看的?
不过,楚诗嫣却识趣地没有争辩,毕竟自己替自己月兑罪的辨别,一般只会越描越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峻熙见叶嬷嬷与楚诗嫣之间并无瓜葛,而且叶嬷嬷所说的细节,还有不少是他亲自经历过的,于是信以为真,极其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诗嫣道:“你这恶毒女人,为何毒害本殿下?好狠毒的心呐,竟敢下那难解的永生散!”
“殿下冤枉。”楚诗嫣故作楚楚可怜状,“嫣儿哪敢?”
“哼,本殿下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冷峻熙重重一哼,“来人!把楚太医的面具给本殿下掀去!”
言下之意,倒是依然没有忘记要看楚诗嫣的真颜是否漂亮。
如果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么他就可以趁机把楚诗嫣给要过来做妻或妾,但如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么直接趁机重惩,以泄心头之恨,怎么来都不亏。
可以说,冷峻熙的算盘打得很好。
但就在这时候,他却忽然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捂着心口,陡地惨叫:“啊!好痛——”
惨叫过后,冷峻熙直接栽倒在地,浑身剧痛难当地打滚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吐了一口鲜血晕死过去,吓得场中绝大部分人都脸色剧变,哪里还有那掀开楚诗嫣面具的心情了?早把这情况抛到了九霄云外!
“啊!皇儿!皇儿你怎么了?”阮贵妃被吓得花容失色,想近距离地查看情况,却又生怕冷峻熙所喷出的鲜血。
“殿下!殿下你怎么吐血了?”刚喂冷峻熙服了汤药的医不好,顿时有些着急地皱了皱眉,暗想这楚青婷给我的药方,该不会有问题吧?
“医不好大人,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解了永生散,那诗嫣可真是受教了。”
楚诗嫣唇角一翘,略带坏笑地看了一眼那脸色有变的楚青婷和叶嬷嬷,转而与阮贵妃道:“贵妃娘娘,诗嫣眼拙,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五殿下中的可能不是永生散!”
“胡说!”
医不好和楚青婷,竟齐齐出声反驳。
于是,敏锐的阮贵妃,顿时诧异地瞥了楚青婷一眼:“青婷,医不好就算医术再不济,也是太医,他说这句话,本宫倒不怀疑。可你,一个大家闺秀,何时也与楚太医那般会医了?”
“我……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楚青婷心底咯噔了几下,忙机灵道:“毕竟刚才,医不好有给殿下服药,而且殿下也实实在在地醒来了,按理说这不可能不是中了永生散的,否则医不好的解药又怎能奏效些许?”
“也有道理。”
阮贵妃暂且剔除了对她的怀疑,转而与医不好道:“医不好,现在这情况,你作何解释?真亏本宫对你如此信任,却没想,你竟把我皇儿的性命当作玩笑,误诊之后还敢乱开药方!真是岂有此理!”
言下之意,她是指医不好的医术,的确是奇烂,同时也有些怪刚才附和医不好的那些太医,怪他们见风使舵,为了撇清关系便不惜撒谎欺骗她,全都认为冷峻熙中了永生散,并扬言能解。
若不是着急冷峻熙的情况,阮贵妃可真想让他们一个一个上来,看看他们是怎么解这根本不存在的永生散之毒的。
就在阮贵妃脸色不善的时刻,那些之前还附和医不好的太医,这会儿便马上转投到了楚诗嫣那边。
“回娘娘,其实微臣赞同楚太医的观点!”
“是啊是啊,殿下中的应该不是永生散!”
“……”
听了这一面倒的话语,医不好顿时脸色煞白,忙求助地看着楚青婷,希望她帮忙说个话。
然而,楚青婷却脸色大变地看向了叶嬷嬷,着实很想问她一句,你的永生散下到哪里去了?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楚青婷又怎会不知道,整件事情就是叶嬷嬷在下毒这一环出了问题?不然冷峻熙真中了永生散,那么她给医不好的药方,是必定能解的。
可却偏偏,眼下冷峻熙并不见好,也就自然意味着冷峻熙中的不是永生散!
“说来说去,本宫现在对楚太医,倒相信了不少!”
阮贵妃忽然看向了楚诗嫣,赞许道:“刚刚本宫说,要她解去皇儿身上的永生散之毒,她仅仅看一眼便说无能为力!敢问,本宫的皇儿中的不是永生散,又何来的解开之说?难怪楚太医,直言不讳地讲出了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比起你们这些自称能解永生散的太医而言,究竟谁才是庸医?”
“……”
就在那些太医哑口无言的情况之下,阮贵妃朝着楚诗嫣努了努嘴,鼓励地笑道:“楚太医,本宫现在就信你一人了!且说说看,我皇儿既然不是中的永生散,那又是中了何毒,可有解开之法?”
“回娘娘。”
楚诗嫣拱了拱手,笑道:“若是所料不错,殿下中的应该是与永生散效果有些类似的毒,名为望香醉。这种毒,可使人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恐惧折磨之后,忘记心中最爱的男子或女子。”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殿下有了一个极其钟情的女子。”
楚诗嫣笑看楚青婷,若有所指道:“但这女子却不喜欢殿下,所以便下了这望香醉的毒药,希望殿下能从此忘记她而不再烦她!”
闻言,阮贵妃皱了皱眉,顿时不悦地朝着楚青婷喝了一句:“青婷!这话你怎么解释?”
事实上,冷峻熙有在阮贵妃的面前提过不下三次,他是极喜欢宰相府的楚三小姐楚青婷的,打算将来娶了她做正妻。
所以,阮贵妃听楚诗嫣这么说后,第一时间便怀疑上了楚青婷。
而且恰好的是,叶嬷嬷是楚青婷的人,刚才叶嬷嬷又指证楚诗嫣在冷峻熙的甲鱼汤中下了永生散,偏偏,冷峻熙中的又不是永生散,而是楚诗嫣所说的望香醉……
于是,这种种不对盘的地方,自然可以让阮贵妃察觉,叶嬷嬷撒谎,作伪证而陷害了楚诗嫣!
“我,我怎么可能会下毒?”楚青婷脸色有些异常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其实青婷也很喜欢与五殿下相处的!”
“那三姐,不如今日便主动些,求贵妃娘娘准许你嫁给五殿下咯?”
楚诗嫣坏笑道:“既然你与五殿下两厢情愿,又何必拖拖拉拉?早点完婚最好!相信贵妃娘娘是不会笑话你的主动的,毕竟五殿下那么风华绝代,才华横溢,温柔体贴,你如果不趁早,可能很多富家小姐都想捷足先登了!”
说完,楚诗嫣故作小害羞状地叹了口气:“其他人就不多说,嫣儿也是其中一个呢!只是,嫣儿自知相貌丑陋,攀不上五殿下的风华绝代呀!所以这最合适的人选,非你莫属了。”
“……”
听了这话,楚青婷差点一口血都喷了出来,几乎生吞了楚诗嫣的心都有了。
这一次,若是阮贵妃真答应了要她嫁给冷峻熙,那她是肯定逃不掉的,到时候还怎么去打太子冷冰寒的主意?可以说,她会从此与太子妃无缘!
而且楚青婷也知道,冷峻熙就是个之徒,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整日里想的不是学习丰富自身,而是猎艳采花。
所以她可以想象,若是真的嫁给了冷峻熙,那么等冷峻熙玩腻了她后,也就自然会让她饱受那被冷落的孤独,度日如年。
咬了咬牙之后,楚青婷赶紧反驳道:“既然四妹这般喜欢五殿下,不如四妹嫁给五殿下好了。虽然你相貌丑陋,但五殿下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可戴着面具呢,谁知道是不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否则五殿下又怎会单独请你去飘香酒楼吃饭?”
“哦?楚太医还戴了面具?”
阮贵妃诧异道:“快些摘下来给本宫看看!倘若真是个绝子,本宫倒真会让皇儿把你纳入太炎殿。”
经历了这么一遭,哪怕楚诗嫣还未出手给冷峻熙解开望香醉之毒,但阮贵妃,却已经认可了楚诗嫣的高明医术,而且对楚诗嫣也挺欣赏,所以特别期盼从楚诗嫣的丑女面具之下,看到一副令她满意的绝色容颜。
“回贵妃娘娘,诗嫣并非什么绝子。”
楚诗嫣暗骂楚青婷狡猾,却也从容道:“诗嫣之所以戴着面具,是因为脸上有一条狰狞又难以除去的伤疤,不敢见人!还望贵妃娘娘准许诗嫣,保留这最后的颜面吧!而且眼下,最关键的并非谈论殿下婚事的时候,尽快为殿下解去这望香醉,查出幕后下毒之人才是上策!”
“好!就由你来治!”阮贵妃自信满满地笑道,“本宫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谢娘娘厚爱。”
楚诗嫣点了点头,便在众人这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之下,有板有眼地替冷傲辰把脉,跟着开药方让药童去煎药,喂药后又来了一次针灸……
半个时辰之后,在楚诗嫣故意延长时间的一番忙活下,冷峻熙再一次醒来。
“皇儿?你感觉怎么样了?”阮贵妃第一时间在冷峻熙的身侧坐下,关切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冷峻熙却并不理会,只是左顾右盼地寻找道:“楚诗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祸害本殿下!来人!快给本殿下掀开她的面具!重打五十大板!”
“……”
这话一出,阮贵妃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便在他的脸颊,狠扇了一道耳光,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起来。
“你这逆子!方才若不是楚太医救你啊,指不定你的小命就不保了!知道她为什么戴面具吗?那是她脸上有一道不敢见人的伤疤!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揭她面具戳她伤疤?”
“太过分了啊!上次你胡闹的与楚太医订亲又退亲,本宫已经觉得你够胡闹,没想到你狗改不了吃屎,还在为了心中那点肮脏的期盼,不顾别人的感受!”
被阮贵妃打了一下耳光,以及狠狠训斥了一顿,冷峻熙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般,立马歇菜,不用人说便直接冲楚诗嫣拱了拱手,歉然道:“本殿下多有得罪,还望楚太医不予计较。”
“殿下严重了。”
楚诗嫣暗暗吃惊阮贵妃在冷峻熙眼中的地位,故作惶恐道:“你现在没事就好!微臣受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看看,人家小小年纪,比你懂事多了!”
阮贵妃再次恶狠狠地瞪了冷峻熙一眼,却又忽然起身,摆出一副严厉的姿态扫视全场道:“现在,我皇儿的望香醉之毒,已经经楚太医给解除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查一查这下毒的人呢?”
“娘娘!”
楚诗嫣微一欠身,很快看了看那浑身哆哆嗦嗦的医不好道:“在这之前,您应该先治一治那所谓的医术高明之辈!”
闻言,阮贵妃陡地会意,立刻点了点头,目光迅速扫向了医不好:“来人!把这误诊之后还敢乱开药方的医不好,给本宫打入大牢!削官发配边疆!”
“至于其他,附和说能解永生散的太医,则一律扣俸三月,希望引以为戒!院使刘判,以及左右院判,虽然坦诚,但却也有诊断不利的责任,本宫今日就暂免你们,希望你们三人多向楚太医这下属学习,不可妄自尊大!”
“再者,楚太医今日为五殿下解毒立下大功,特赏黄金千两,绸缎二十匹,首饰若干……”
“……”
就在一片火辣辣的目光之下,楚诗嫣无疑成了在场最最耀眼的一个。
那千两的黄金赏赐,对于楚诗嫣而言虽然不算什么了,但却实实在在地羡煞了不少太医。
毕竟,他们此次附和医不好,非但没能捞到半分好处不说,反而还被扣了三个月的俸禄,简直让他们心痛死了。
就在医不好被带走,求饶不断的时刻,阮贵妃那凌厉目光,很快瞟向了叶嬷嬷,含怒道:“叶嬷嬷!能不能请你出来解释一下,你哪只眼睛有看到,楚太医在我儿的甲鱼汤中下了永生散?”
“娘娘饶命!”
叶嬷嬷一听,自知嫌疑难月兑,于是忙匍匐跪地,求饶道:“都怪奴婢老眼昏花,错把望香醉看成永生散了!”
言下之意,她是指那个下毒的人,还是楚诗嫣!
“是吗?”阮贵妃忽地冷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望香醉是什么颜色的?”
“这……奴婢忽然不记得了。”叶嬷嬷狡猾道,“奴婢年纪大了,记性不怎么好。”
“……”
面对这死不承认的状况,阮贵妃不禁狠握了一下拳头,暗骂这老不死的,可真是狡猾,死不承认这一招还真是让她没有办法。
不过,就在这时候,太医院的门外却忽然走来了一队人。
那为首的,赫然是一袭白衣,宛如谪仙般出尘飘逸的冷傲辰。
只见他,在青冥与巧玲珑,以及一帮侍卫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踏入了太医院,担忧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停留在楚诗嫣的身上,见楚诗嫣安然无恙的时刻才暗松了一口气,及时与阮贵妃行礼。
“原来是八殿下。”阮贵妃微微皱眉,“你这是来做什么?”
“自然是送犯人的。”
冷傲辰努了努嘴,立即有两名侍卫,把那飘香酒楼中服侍过楚诗嫣和冷峻熙的小二,给丢了出来,冷声道:“大胆小二,你且老实交代,是如何在甲鱼汤中下毒的!”
“是……是叶嬷嬷叫我这么做的。”
小二扫视一圈,立即指着叶嬷嬷,战战兢兢道:“她她她……事先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在五殿下的甲鱼汤中下药。”
闻言,阮贵妃陡地皱眉,戒备地看向冷傲辰道:“你怎么知道今日的事情?”
“很不巧,飘香酒楼是本殿下的产业。”冷傲辰爽朗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小二道,“这不长眼的东西,竟敢败坏我飘香酒楼的清誉不说,还想毒害五哥,罪不可赦。”
“原来如此!”
阮贵妃恍然地点了点头,顿时怒指叶嬷嬷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人,把这撒谎作伪证,陷害楚太医这忠良的老婆子,给本宫绑起来,重打三十大板后押入天牢候审!本宫倒想知道,究竟是谁人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毒害本宫与皇上的儿子!”
“……”
这话一出,叶嬷嬷顿时心儿发怵,手脚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而楚青婷,则战战兢兢,着实害怕叶嬷嬷会交代出一切。
然而,让楚青婷更加心惊胆颤的,却还是楚诗嫣的话:“贵妃娘娘,择日不如撞日,正巧刑部的侍郎大人在场,不如现在就审叶嬷嬷一个究竟,好让这幕后主使之人,没有逃月兑的时间和思考对策的余地!”
说完,楚诗嫣冲着冷傲辰笑了笑,算是无声地感激他此次的帮忙。
若不是冷傲辰发现的及时,别说阮贵妃了,纵然是她,也很难将叶嬷嬷定罪的。
只不过,冷傲辰这次为了帮她撇清嫌疑,恐怕会与阮贵妃和冷峻熙之间,结下更大的仇怨吧?
毕竟,飘香酒楼是冷傲辰的产业,那被叶嬷嬷买通下毒的人,又是飘香酒楼的小二,于是无形中,冷傲辰这飘香酒楼的老板,就有了几许谋害冷峻熙的嫌疑。
而且碰巧的是,冷傲辰与冷峻熙之间,以及两人的母亲,可都是明争暗斗的关系,相信阮贵妃定然会因此怀疑是冷傲辰的幕后主使吧?
虽然这当中,有叶嬷嬷这外人买通小二的关键点,但人就是这样,一旦你跟另外一个人关系不和,并怀疑他的时候,心里就会不自觉地寻找各种理由来使得怀疑成立。
所以,冷傲辰的出现,虽然让她楚诗嫣摆月兑了嫌疑,但冷傲辰自己,却因此陷入了被怀疑当中!
就在楚诗嫣的建议下,阮贵妃还真是点了点头,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也好!择日不如撞日!就照楚太医的建议,立即审问!有请刑部侍郎大人!”
“是!谨遵娘娘法旨!”
那刑部侍郎很快领命,略做人员安排,便是把太医院的大堂当成了公堂,两侧侍卫林立,严肃无比。
至于堂下,则是被绑的叶嬷嬷和小二,可把楚青婷给吓得冷汗直冒,简直惊魂不已,同时又有着万分的难以置信。
一直到现在,楚青婷都还是不明白,她给叶嬷嬷的永生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了楚诗嫣口中的望香醉?
“难不成,是那贱种察觉,然后就悄悄把永生散替换成了她有解的望香醉?”
楚青婷暗猜不已,心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贱种未免也太恐怖了,差点害她要嫁给冷峻熙那登徒子不说,还让她现在面临着一个极其严峻的危机。
若不及时解除,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什么做太子妃的愿望都要化为泡影!
毕竟,冷峻熙可是阮贵妃的心头肉,皇上的亲生子,虽然她楚青婷的本意,并不是要害冷峻熙,只是很单纯地想借冷峻熙中毒之事来陷害楚诗嫣。
但是,阮贵妃和当今皇上,可不会管那么多理由的,他们肯定会重惩此次下毒冷峻熙的幕后之人!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楚青婷见那刑部侍郎,已经在对叶嬷嬷盘问不停,于是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十分想立刻回到楚家楚三姨太的面前,问一问她这娘亲,到底该如何化解今日的危机。
“对了,娘说过,若是叶嬷嬷被抓,那就打开这个小瓶子,并悄悄丢在叶嬷嬷周围二十米的范围内!”
楚青婷忽然往袖中模了模,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拧开那藏在袖中的瓶盖,不着痕迹地将瓶子连盖一起塞在了太医院大堂的一个抽屉中。
然后,楚青婷刻意远离那抽屉了几分,以证明和她并无关系。
不一会儿时间,整个大堂的空气中,便从抽屉中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恶臭味道,犹如狐臭一般,直把在场不少人给熏得捂鼻连连。
同时,也让楚诗嫣和太医院的院使刘判,以及左右院判,给惊的齐齐惊呼:“不好,是臭鼬散!快捂着叶嬷嬷的鼻子,别让她吸!”
然而,话音才刚刚落下,那叶嬷嬷就已经两眼泛白,浑身剧烈抽搐,而后一头栽倒在地,两腿一蹬,直接没了呼吸。
见此状况,楚青婷陡然大气一松,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个楚三姨太给她的小瓶子里,原来装的是灭口毒药!
“这是怎么回事?”
阮贵妃见叶嬷嬷倒地不起,顿时皱眉道:“楚太医,烦请上前探个究竟!”
“是!娘娘!”
楚诗嫣依言,忙过去探了探叶嬷嬷的鼻息,略做检查之后便叹息道:“回贵妃娘娘,五殿下,八殿下,以及侍郎大人,这叶嬷嬷是中毒而亡!”
“怎么可能?”阮贵妃瞪了瞪眼,极难以置信道,“就是这什么臭鼬散捣的鬼?”
“不,臭鼬散单独出现,并无毒性。”
楚诗嫣摇头道:“但若是臭鼬散遇到了猴叶花汁,便能产生一种新的毒素,让人快速死去。看眼下叶嬷嬷的死状,定然是早就已经喝过了猴叶花汁,所以在臭鼬散散发出来的时候,才会致命。”
“嘭!”
阮贵妃听罢,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凌厉目光刻意扫了冷傲辰一眼,却又只得愤愤道:“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她便怒气滚滚地招呼冷峻熙道:“皇儿,我们走!”
事实上,这叶嬷嬷突遇臭鼬散而身亡的事情,自然可以让她明白,这个忽然在暗中散发臭鼬散的人,绝对就在场中。
只不过,她怀疑冷傲辰,要比怀疑楚青婷更多,偏偏在场冷傲辰的手下又比较多,纵然她派人细查起来,也觉得查不出这释放臭鼬散的人。
所以,阮贵妃只得记下这笔帐,识趣地离开。
至于那被买通而下毒于冷峻熙的小二,自然有刑部侍郎会处置,倒也不用她操心了。
只不过,阮贵妃这一走,可把楚诗嫣给弄得暗怒不已。
对于如今这局面,楚诗嫣只能说,楚青婷太走运,机缘巧合地遇上了冷傲辰母子俩和冷峻熙母子俩的矛盾关系,从而误导了阮贵妃的判断力。
如若不然,就算楚青婷悄悄利用臭鼬散而灭了叶嬷嬷的口,她也有办法让楚青婷这幕后主使浮出水面。
“对了,医不好那家伙,不是刚被关进大牢吗?现在应该还未被发配边疆吧?”
楚诗嫣陡地灵光一闪:“若是把他抓出来审问,不知道能不能供出楚青婷呢?还是说,医不好也会被灭口?”
念头到了这里,楚诗嫣不禁嘴角微翘,很快将目光看向了那妖孽无双的冷傲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