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被骗之前,冷秋烟绝对不相信,楚三婶敢对她怎样。
不过如今,当楚三婶骗她进兵部尚书府邸,并栽赃陷害莫须有的罪名之后,冷秋烟便真正地了解到楚三婶的心狠手辣以及胆大之处。
所以眼下,冷秋烟丝毫不怀疑楚三婶所说的话。
虽然她,很不愿意就这样屈服在楚三婶的威逼之下,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否则她必定会遭受一番痛苦的折磨。
毕竟,她之前想办法让楚修文去百里坡,接着又安排杀手要杀楚修文,这本来就已经触犯了楚三婶的逆鳞,所以很明显,楚三婶自然下得了手,同时更不会怕她的郡主和宰相夫人身份。
因此,冷秋烟很快识趣地点头:“我说!三弟媳不要对我用刑,我知道的都会说。”
“很好,郡主果然是郡主,识时务!”
楚三婶满意地笑了笑,本以为很快就能听到冷秋烟的答案了,结果却不料,冷秋烟的心月复丫鬟思情,却自以为很聪明地接了一句话:“郡主!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呀!这楚三婶不是好人。”
“照你这么说,你的秋烟郡主就是好人了?”
楚三婶忽地大笑,转首便给了思情一阵连续的响亮耳光,把她打得嘴角溢血才罢手哼道:“你个小贱货,真以为我脾气好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这群侍卫把你轮了?”
“不……不要!”
思情听得恐惧不已,忙把脑袋摇得如同波浪,同时双眼也求助地看向了冷秋烟,希望冷秋烟能出面替她求个情,免得再被楚三婶虐待。
然而,冷秋烟到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这个时候又怎会去碰触楚三婶的霉头呢?
她非但没有替思情求情,反而还正儿八经地训斥了起来:“大胆贱婢!本郡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本郡主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来人,给我打!”
说完,她又尴尬地发现,眼下并没有人给她命令,于是歉然地看了看楚三婶:“三弟媳,不如你借一个人,给我掌这思情贱婢的嘴巴如何?”
“没问题。”
楚三婶豪爽地点了点头,直接就让一名护卫对着思情的嘴巴狂扇了起来。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整个杂物间,很快就只剩下思情挨嘴巴的声音了,打得她是眼泪汪汪,却又不敢求饶。
“我的秋烟郡主,你也别顾着看别人!”
楚三婶慢条斯理地围绕冷秋烟走了一圈,戏谑道:“趁着这小贱婢在挨嘴巴的时候,你可别忘记告诉我儿修文,那慕容清浅到底被关在何处!”
“在……在西街的吉缘茶楼。”冷秋烟听得心中暗凛,忙依言地道出了实情。
“若是我现在过去,发现没有人呢?”楚修文一副敢说话你便死定了的表情。
“有!绝对有人!”
冷秋烟竟意外地发现,楚修文这时候的眼神特别狰狞。
于是,联想起楚三婶今日敢对她的种种,她便觉得楚修文也定然胆大包天,所以有些不敢忤逆:“只不过,因为我是请的杀手办事,所以没有我的独特证明,是根本要不到人的!除非,你有这个能力可以轻松把杀手消灭!”
“吉缘茶楼!那儿有杀手吗?”楚三婶忽地不解。
“本来我也不知道有,但那天,我与你还有大嫂,一起在吉缘茶楼喝茶聊天,似乎是聊天内容被听去了不少,所以最后才有杀手单独找上我,要给我提供帮助。”
“原来如此!”楚三婶恍然地点了点头,却又笑道,“这杀手还挺聪明,知道郡主手里有钱!”
“娘,别跟她废话那么多,快叫她把独特证明拿出来,我要去把四堂姐的娘给救出来!”
楚修文不由催促了一句,却惹得楚三婶和冷秋烟齐齐讶然了一声。
尤其是楚三婶,则更是吃惊不已:“修文,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处处在想着慕容清浅那贱人的安全?你可别忘了,娘一直教导过你,娘跟她是势不两立的状况,你怎地不听了?还是说,你看上你四堂姐了?”
“没……没有。”
楚修文摇了摇头,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怒极地指了指冷秋烟,声声怨恨:“这一切,应该要拜秋烟郡主所赐!若不是她,骗孩儿去百里坡被四堂姐误会,四堂姐就不会给孩儿吃那断筋蚀骨丸!所以,如果孩儿不把四堂姐的娘给救出来将功赎罪,四堂姐一定不会把解药给我的!”
“断筋蚀骨丸!这天杀的,竟喂我儿吃了那种毒药!”
楚三婶一听,当场失声惊叫,面色都惨白了起来。
而冷秋烟,虽然中毒的并不是她,但她害楚修文中毒的干系,却怎么也逃月兑不了,因此脸色也不好看。
毕竟,她担心楚三婶会因此怪罪她,然后便折磨她,当然会害怕了。
“吉缘茶楼!我娘在吉缘茶楼!”
位于暗处的楚诗嫣听了,忙转首与司徒浩轩道:“我们现在过去吧!争取赶在楚修文之前,就把我娘救出来!到时候,我才好利用断筋蚀骨丸来要挟楚三婶,让她乖乖成为我的棋子!”
“主意不错,但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司徒浩轩安慰道:“小诗诗放心,你娘是一定会安然救出来的!不过现在的关键,是不是应该继续听完?方才冷秋烟可说过,如果没有她的独特证明,那吉缘茶楼的杀手是不会轻易听命放人的,到时候岂不是给你娘平添危险?”
“倒是我太着急,没有考虑周全了!”楚诗嫣苦笑一声,当下只得耐心听下去。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这么办了!”
楚三婶在经过一阵仔细的考虑之后,叹了口气道:“虽然慕容清浅的死活,本不关我母子俩的事情,但眼下这情况,却不得不去救了!”
说完,楚三婶看向了冷秋烟,直接问道:“说,你的独特证明是什么?若是你敢撒谎,到时候造成杀手把慕容清浅杀了,我儿也定然活不成,那么可想而知,你也一样活不成!”
“是……是我的身份令牌!”冷秋烟低头努了努嘴,“就是腰间的郡主玉佩。”
“这一块么?”楚三婶立即从冷秋烟的腰间,解下了一开上等翠玉,并在冷秋烟的面前扬了扬。
“嗯!就是这块!”
“很好!那就麻烦郡主与小贱婢,在这杂物间里多呆一阵了!我母子俩先去救人,换回那断筋蚀骨丸的解药再说!”
楚三婶那凌厉目光,不由扫了扫冷秋烟与那已经被打得嘴巴肿起老高的思情,转而才吩咐杂物间内的护卫要严加看守。
就在做好安排之后,楚三婶才招呼楚修文,一起带了三十多个兵部尚书府的侍卫,前往了吉缘茶楼。
不过在刚出兵部尚书府大门的时候,忽然一阵强劲的劲风,就从楚三婶等人的前方迎面吹来,卷得地上的尘埃与赃物,一股脑儿飞腾,使得楚三婶等人不由自主地闭起了双眼。
“真倒霉,出门遇大风,这上都是尘埃了。”
楚三婶骂骂咧咧,却也没发现刚才她从冷秋烟腰间解下的那块郡主玉佩,其实已经到了司徒浩轩的手里。
略微一顿,司徒浩轩便招呼楚诗嫣,迅速乘着小金离开了兵部尚书府,很快展转到了宰相府。
“爹爹!”
“爹爹,大事不好了!”
楚诗嫣心急火燎地跑去楚兴德的书房,推开门便直接说道:“女儿刚才听大娘说,七姨太被三婶给骗去了兵部尚书府,而且还被关了起来,七姨太还被打了耳光。”
“有这种事?”
楚兴德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在他看来,冷秋烟好歹也是郡主,再不济也还是他楚兴德的内人,楚三婶又怎敢如此对待冷秋烟?
“事实如何,嫣儿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听大娘说的。”
楚诗嫣暗笑地耸了耸肩,心想等楚三婶从吉缘茶楼赶回来后,兵部尚书府中一定会热闹纷呈。而且到时候,楚三婶和楚大娘,以及冷秋烟之间,定然会反目成仇吧?
略微顿了顿,心中记挂慕容清浅的楚诗嫣,便转身离开了楚兴德的书房,并迅速趁着小金赶往了吉缘茶楼。
到了后,楚诗嫣与茶楼的小二说了一句暗语,那小二便领着她和司徒浩轩去了一个雅间,就见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剑客正抱着宝剑,坐在窗前喝酒。
而他旁边的地上,则躺着那被绑住双手双脚,并被塞住嘴巴的慕容清浅。
“这是我们郡主的身份证明,要你现在把人交给我们!”
楚诗嫣拿出了冷秋烟的郡主玉佩,竟轻轻松松就从蒙面剑客的手里接回了慕容清浅。
不过,司徒浩轩却没有这般容易地放过那蒙面剑客,于是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高手如何称呼?”
然而,那蒙面剑客根本理都不理,依然自顾地喝酒。
“行有行规,他怎会告诉你具体身份?”
楚诗嫣忽地轻笑,脑海那精神异能陡然涌现,直接控制着一枚如同牛毛般的银针,瞬间刺入了那蒙面剑客的重要穴位之中,将他生生制住。
完了后,楚诗嫣拔出了蒙面刺客的宝剑,直接在他脖子一抹。
哧!
一道刺目血箭,就这么溅洒在窗户之上,跟着蒙面剑客倒了下去,于是楚诗嫣把剑塞回了蒙面剑客的手中,佯装出自尽的状况才招呼慕容清浅和司徒浩轩离开。
虽然说,这蒙面剑客只是替冷秋烟办事,本与楚诗嫣无怨无仇。
但很可惜,他绑架了慕容清浅!
所以,楚诗嫣又怎会放过他?
而且楚诗嫣一直觉得,出来混,迟早要还!既然做了杀手,那么经常去杀人绑人的时候,也得做好那被杀被绑的心理准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