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澈已经把许赤雪的眼睛都蒙死了,然后朝梁羽航示意,梁羽航眸色微动,突然给了竺敏一把狙击步枪。
竺敏接过了步枪单手扣着,枪口朝着地面,因为背对着白薇薇,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作为死神,他这样看似随意的持枪姿势简直是太帅了!一股男人的力量激荡期间,带着王者惯用的全盘掌控的气势。
不过这样白薇薇也惊呆了,半年来的大风大浪告诉她不要冲动,要静观其变,所以她终于克制了自己没有冲上去阻止。
这是要干什么?
用枪打许赤雪吗?
那个女孩子三个月前刚刚胸口挨了一枪,现在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活了过来,又要把好端端的她重新打死打伤吗?
每个男人都那么变态吗?
咬牙握拳愣愣的看着两个玉如男人的背影,两个人仿佛是说好了的一般谁都没有回头理她,眼下,全场的焦点都在许赤雪身上。
虎澈这个大喇叭声音终于不再狂傲了,变得有些深有些沉,他在士兵们面前徘徊:“同志们,现在是和平年代,大部分的战士都是在演习中受过些轻伤,那都是假的!有些战士会觉得不服,在演习中受伤也是真的,毕竟手脚都擦伤了,甚至骨头都摔断了,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想说的是:那都是轻的!什么叫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有战争就要吃枪子儿!你们这里,又几个人是真真正正和敌人对阵过?又有几个人是真真正正挨过枪子儿?你们知道子弹贯穿你的肉身是的感觉吗?”
靠!
白薇薇凝眉看着虎澈,他们在搞什么鬼?难不成还要训练这些士兵们吃枪子儿不成?她确实没有真正挨过枪,唯一的一次逼真的经历是跟景微澜斗,用演习用的枪打了自己的肩胛,饶是一颗仿真子弹,也叫她昏迷了一整夜,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记忆犹新。
梁羽航肩胛、胸口那实实在在的两枪,她就更不敢去想了,一想起来,就全身都疼得要死去。
不可以这样对待士兵们,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不可以这样对待许赤雪,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刚从枪下捡回一条命的女孩子啊!
“羽航。”
小手突然拉上了梁羽航的大手,然后用力一握,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到底是心疼梁羽航曾经的经历还是担心许赤雪现在的处境。
梁羽航没有回头,只是用力的回握住了她的小手。
指尖上传来的温度告诉白薇薇,一切他都有数,叫她不要担心,她闭目,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轻颤。
梁羽航终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转了身,然后拉她上前半步单手搂着她的腰,干脆撑起了她全身的重量,白薇薇顾不得脸红羞涩,甚至所有的士兵都顾不得看他们两个之间的小亲昵,全场静悄悄的。
虎澈继续交代:“我告诉你们,作为一名战士,如果挺不过枪子儿这一关,那么你就绝对不是一名好战士,万一被敌人抓去了,敌人的手段比让你吃枪子儿要痛上千百倍!那时候会怎么样?你吃了枪子儿没有被俘,那么你会痛的连自救逃生都顾不上;如果你吃了枪子儿背负了,那么就会成为可耻的叛徒!同志们哪,这是我们每一个芒刺人员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啊!”
士兵们静默无声,李子豪一个劲儿的夹着自己的两腿,看上去看痛苦的样子。
就连一向稳重的杜衡也变了脸色,神情肃穆的看着被蒙住了眼睛的许赤雪。
虎澈一指许赤雪:“非常好!这一个课题竟然有人愿意主动出来接受挑战!不过我也很遗憾,我们七十七名战士,七十五个男人,最终竟然是一名女兵第一个出来准备示范给大家看,啧啧,男人们,都给我加油了!”
白薇薇错愕,竟然是许赤雪主动出列要尝子弹的?
她活腻歪了吗?
震惊的目光看过去,许赤雪的眼睛部位被蒙了几圈黑稠子,她的世界此时一定很纯净吧?看不见曾经仰慕的人,也看不见最不想见到的人!
瓜子小脸上,只剩下了一张红润的薄唇,此时,也成一寸寸的颜色转淡。
她就那么静静的立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垂下的两手紧握成拳。
白薇薇看出来了,她在害怕,中过枪的人,更能够想象得到子弹穿身的痛苦,就会比正常人更害怕。可是赤雪啊赤雪,既然害怕,又为何非要站出来给大家示范,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也不是表明女子不比男人差的时候啊!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了那个人的突然出现吗?
疑惑的目光落到了竺敏的侧脸上,她真的不知道竺敏心里在想什么,他口口声声自己和他有夫妻缘,可是到了最后不是还换成了一个“成全”?
如果是梁羽航呢?他会成全自己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成双成对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梁羽航那个性子,恐怕是会拼个玉石俱焚也会把她带走吧?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她后背直冒冷汗。
再次用全新的眼光去看竺敏,如果她猜的没错,竺敏接触她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那个打电话过来的神秘人……
闭目,不敢再想。
不会的,不会的。
竺敏不是那么城府深而且冷血的男人,他不是!
但是,白薇薇又不自信了。
竺敏真的不是吗?
是谁亲眼看着跟随了很久的警卫被梁羽航用枪指着而不动声色?是谁见着仰慕他的女人倒在血泊里不发一语还是驾着飞机走了?
竺敏对许赤雪无情,凭什么就会对她白薇薇有情?
难道她真的会比许赤雪优秀多少吗?
白薇薇越想越毛,觉得竺敏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
她轻轻往梁羽航身上又靠了靠,感觉到竺敏真的很可怕,很陌生!
他不再是那个送给她鸽子蛋发誓要娶她的竺敏哥哥了,他是一个能够玩弄手段牺牲弱者的死神,没错,他的确是死神!
高高在上,孤孤单单,冷血无情!
“开始吧。”
梁羽航皱了皱眉,非常不满意白薇薇的目光总是瞟向竺敏,冷冷的朝竺敏哼了一声。
话落,他转身拥着白薇薇推在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衣丰、蓝彪也都推在他们身后。
白薇薇正担心许赤雪的安全,不其然对上了衣丰的目光,她放才想起来,已经整整三个月没和衣丰说话了。
就连前几天在芒刺训练,她也总是和他擦肩,阴差阳错的没有和他搭上话,刚开始,她以为这很正常很自然,但是刚刚的那一个眼神儿,她突然意识到了不正常!
衣丰仅仅是错愕了零点零零一秒就立即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他视线移走的太生硬了,原来这些天的相处无言,不是巧合,都是刻意的,他在回避自己!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弄得有些堵,她咬唇不语,静静的看着场上的局面。
竺敏缓缓的端起了枪,瞄准了许赤雪的小月复,出乎意料的,他的声音不再温柔,有些冷,他的话只对许赤雪一个人说:“许赤雪,你不后悔吗?”
眼罩下,许赤雪面无表情,甚至,她都没有回答,依然紧闭着双唇冷冷的站着。
竺敏一步步的靠近,手指就勾在扳机上。
四周只有海浪的声音,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白薇薇看着梁羽航,轻轻的摇头,叫他去阻止,梁羽航看了她一眼,眸色不变。
竺敏瞳仁中突然出现了一层层的霜花,把一池的桃花春水全都冰封凝结,声音也似乎是在冰山上磨砺过,寒冷而不带任何情绪,极低极低,低得只有许赤雪一个人能够听见:“许赤雪,你是故意在折磨我吗?”
许赤雪下巴稍稍扬起,唇角带着讽刺的冷笑。
“好!想尝子弹是吗?我成全你!”竺敏突然大喝一声,拉动了枪栓,但是他却并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平举着枪杆子狠狠的往前一杵,重重击打在许赤雪的月复部上,许赤雪痛苦的闷哼一声,身子直直的朝后栽倒在地。
众人惊,只有梁羽航和衣丰好像心中有数,浅笑。
虎澈连忙上前给许赤雪把眼睛上的绸布解开,摊开大手就要去拉她。
许赤雪捂着肚子,竺敏那一下出手可不轻,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把打开虎澈的手,自己咬牙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竺敏。
竺敏把枪扔在了地上,声音淡淡:“其实这只是一场心理战而已,很明显这位女同志不合格,她并没有真正的被子弹射中,却已经摔倒在地并且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丧失了一个特种兵战士该有的警觉,芒刺队伍里,不能够留着这样的拖油瓶!”
呵!
士兵们直擦冷汗。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以为身体上的重创就是来自子弹,真正的痛楚再加上假想中的痛楚,没有被子弹打中也会以为自己就是中了子弹并且做出相关的条件发射……
谁会想得到,狡猾的首长们竟然是玩了这样一招,叫大家虚惊一场至于竟然还心有余悸。
竺敏背对着许赤雪,看也不看许赤雪脸上受伤的表情,一副无情死神的模样。
白薇薇捂住嘴,难怪梁羽航一直阻止她出手帮许赤雪,原来这其实是一次心理上的测试,他们这帮子长官,没事净关起门来讨论怎么整士兵,着实是坏透了。
那竺敏外貌分明长得跟韩星宋仲基一般模样,但宋仲基主演的《善良的男人》实在太让她深刻了,那是多么隐忍、善良、为了女主付出一切的形象啊?竺敏在性格上和他又大相径庭,花样般的妖孽美男,却狠得让人蛋疼!
“竺敏。”
白薇薇还是忍不住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提醒他赶紧变成原来的样子。
话出去了,腰后突然被梁羽航轻轻捏了一把:“不许想别的男人!”
竺敏眼神微变,看了看白薇薇,又看了看她身侧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梁羽航,没有任何表情。
“把许赤雪开除出芒刺!”
他突然眸光闪动,冷冷的命令了一句,这句话似乎是对着芒刺的最*oss梁羽航说的,又像是对身后含泪而立的许赤雪说的。
按照级别,竺敏是上将,是梁羽航的上级;按照在芒刺的地位,梁羽航拥有最高决定权,竺敏却只是一个编外人员。
这事情微妙了……
虎澈蓝彪均是唇角一抽,然后偷眼去瞄着梁羽航,竺敏的命令下来了,他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许赤雪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直接目光看向带她入门的梁羽航,意料之中的,她的声音也很清冷,却很好听,如那夏日里最凉沁的微风一般:“我是去是留,全凭零号首长一句话,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会在乎。”
危难之时,她终于朝梁羽航求救了,一句“外人”,把竺敏的尴尬立场剥了个鲜血淋漓。
你一个光杆司令到我们芒刺里臭得瑟个啥玩意儿?老娘不鸟你!
不过是个外人。
还以为我会很以前一样对你赴汤蹈火言听计从么?许赤雪早已经不是你的许警卫了,从我中枪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恩断情绝”这四个字不是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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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敏的脸色很难看,他一向是个风轻云淡般的人物,从来不知道愁为何物,再大的风浪,他也是笑着面对,但是许赤雪那“外人”两个字,把他伤得不轻。
笔挺的军装下,身子竟然在轻颤。
“外人?许赤雪,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做我的警卫的吗?”
他猛一回头,冷冷的盯着许赤雪,她的眉眼、朱唇、雪腮,统统在他的桃花眸里燃烧!
许赤雪笑得清冷嘲讽。
原本她是再不想和这个人对话的,但是他刚才说得实在是好笑,啊,真是太好笑了,她竟然失控了,两肩开始轻轻颤抖,唇角也绽开了迷人的笑靥:“咯咯咯……您不说我还真是快把您忘得一干二净了呢,这位长官,我是怎么做了您的警卫的?不就是模了你的胸么?白模了,你想怎么样?我命都给了你一次还不够补偿的么?您的胸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他的胸不过是被她模了一下,她的胸却为了那一下而留下了一个弹痕……
够了吧?
“啊?被模胸了?哈哈哈……”
虎澈咧着嘴大笑,看见蓝彪朝他使了个眼色,有看见在场的每一个人敢笑,马上又把笑意憋了下去。
白薇薇想笑又不敢笑,偷偷的看着梁羽航:“羽航,帮帮赤雪吧,毕竟你出手差点把她打死,欠她一个人情。”
梁羽航模了模她的头:“放心。”
视线再次锁定面上三九严寒的竺敏,竺敏却对许赤雪这些故意激怒他刺激他的做法不为所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许赤雪,你一天是我的警卫,就一辈子都打上了我竺氏的烙印,泱泱中国虽然广大,却没有我死神找不到的人得不到的东西,你还想躲到哪里去呀?”
“呵、呵呵。”
许赤雪抬眉冷笑:“这位长官,说得好像是我很重要似的,我都快感动死了,不过今天的许赤雪已经不是半年前的许赤雪了,她不会再任凭你三言两语就没了人生的方向,现在,也许您要失望了。”
看着白薇薇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躲在零号首长的怀里,她想必很幸福吧?那个美丽可爱的小女人真是很幸福,竟然得到了两个最出色男人的爱。
当日在临时机场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得每一个细节,为了她,零号首长声嘶力竭肝胆俱裂,而竺敏则轻轻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
这才是优秀的女人吧?
她许赤雪算什么?杂草中的杂草,从来就是劳碌命,却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心疼过她。
此时,关键人物梁羽航表态了,轻笑一声:“竺敏上将说得没错,芒刺士兵许赤雪的确是心理素质考核没有过关,从现在开始,被淘汰出局!”
白薇薇咬着下唇,她知道梁羽航在把许赤雪推向竺敏,但是同为女人,她了解女人的想法,想必许赤雪一定不会就这么原谅了竺敏当时的选择吧?
梁羽航宣布完毕,竺敏露出了胜利的目光,静静朝许赤雪伸出了一只修长干净的大手:“许赤雪,你已经被芒刺淘汰了,接下来跟我回北京吧,我是专程来接你的!”
许赤雪脸上一阵负责的神色,她看了看梁羽航,目光冷冷,却终究是没有指责他一个字。又看向竺敏,眼神变得绝望,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自言自语:“不、这不是真的,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不会!”
双手抱头,垂眸想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咬牙看向竺敏。
自始至终,竺敏就静静的立在她身前,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靠近。
许赤雪狠极了他的笃定,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竺敏,为什么要我做你的警卫?竺敏,为什么要我日日夜夜伴着你,而心灵却远隔千里之外?
没人会给她答案。
没有答案,她就继续自欺欺人,终于在临时机场那次变故中所有的真相都无情的冒了出来。
不是她要的那个答案!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不想再死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不再退避,冷笑着看向竺敏,小手开始飞快的把自己的军装从裤腰里扯了出来,然后解开了上衣的三颗纽扣,她残忍的都来不及一颗颗的去解下面的纽扣就直接把军装当成套头衫一样的月兑了扔在地上!
肌肤如雪,曲线毕露,黑色蕾丝文胸包裹着两团精美的温软,豪猪只瞟了一眼就流了鼻血!
变故来得太快,士兵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她上半身的美好和妖娆,梁羽航冷眼一扫,众士兵纷纷转身回避,他们几个首长也转身了,白薇薇也跟着转身,然后被梁羽航大踏步抱着离开。
“许赤雪!”
竺敏一声厉喝飞快的弯腰捡起她的衣裳,却被许赤雪又一巴掌打掉了。
“竺敏,别以为你能够掌控我,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了,不要以为你贵为上将就可以一手遮天,大不了我许赤雪月兑下军装不在部队发展!我宁可放弃梦想也不会再做你的警卫,你失去我了,永远失去我了!现在,你想拿平头老百姓许赤雪怎么办?哼,你动我一下试试?”
海风徐徐的吹起了她耳边的发丝,露出了胸前的大块雪白和美好的山峦起伏,这是一副没人动过的少女的身子,浑身上下都散发了迷人的光泽和幽香,却偏偏带着冰山般的冷意。
豪猪非常嫉妒许赤雪身上的那只黑色文胸,他巴不得用自己的双手去做她的文胸……或者,干脆撤掉文胸让他看得更多算了……
正暗暗月复诽想找个机会回头再偷瞄一眼,许赤雪已经飞快的朝海边飞跑,纤细的小腰,黑色上面雪白的波涛,真真是迷煞人也……
战士们本已经背对着她,她这么一移动位置,等于又落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的男人都看得呆了,流鼻血的更多,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程亮正纠结要不要把许赤雪给劝回来,一个到明媚的绿色长影动作比他还快。
竺敏突然疯了一般的追了上去,然后扯过她的手腕将最完美的身子都拥在自己的怀里,大手钳住那俏丽的小下巴,猛的吻了上去。
是的!
在百十来个士兵面前,他洪水猛兽一般失控的吻了许赤雪。
如此失常。
“再看全都乱枪射死!”
不知何时蓝彪突然在众人身后怒喝了一声,士兵们全都逃也似的跑开了。
蓝彪也扛着枪静静走开,沙滩上,就剩下了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别扭的人。
“唔!”
竺敏突然闷哼一声,然后放开了许赤雪,下唇被她的尖牙利齿狠狠的咬了一口。
“滚!离我远点!”
许赤雪剧烈的喘息着,退后一步。
竺敏眼睛一眯,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放肆的狂吻,这一回,任她怎么都逃不月兑。
大手灵活的解开了文胸的暗勾,然后狠狠的覆上了她的温软……
许赤雪浑身一震战栗,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下子忘记了反抗,错愕了。
待她反应过来,男人终于已经将她的全身都抚遍……
“竺敏!你禽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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