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慈宫出来已经过了正午,回道慧瓷宫,遣散了所有宫人,才安心给自己一一上药,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后背,鞭痕交错,触目惊心,摇着牙上完药,几乎虚月兑,正躺在软榻上浅休着,便见灵心走了进来:“小姐,碧昭仪、郭美人、苏才人、陈才人、周婕妤、吴婕妤求见您。”
“恩。”看来是来试探她来了,宫瓷泪暗暗不满的撇了撇嘴,随后随着灵心出了内阁,外厅端坐着众位后妃,见她出来,都起身行礼:“臣妾参见娘娘。”
宫瓷泪微微点了点头:“都坐。”说完径直坐到主位,等众人坐下,宫瓷泪才又开口:“妹妹们找本宫有事?”
“回姐姐话,到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祝贺娘娘荣得执掌凤印之事。”苏才人对宫瓷泪友好一笑,可这友好一笑中,又包括了多少真情?宫瓷泪暗暗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那妹妹们有心了。”
“姐姐不必客气,毕竟这凤印归皇后执掌,现姐姐执掌这凤印,皇上太后的意思大家还是知道的。”陈才人笑着,随后拍了拍手,见门外走进一名宫人,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冰色盒子,走到宫瓷泪面前跪下举起盒子,陈才人又开口:“这是妹妹送姐姐的贺礼,希望姐姐喜欢。”顿了一下,又道:“这是雪莲花,祝姐姐,花开百日红。”说完眸里掠过一丝别有意味。
宫瓷泪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叫灵心收下,接下来,其他妃子也献上的贺礼,倒是那碧水怜让宫瓷泪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就坐在那小小的角落,不送礼也不说话,好似所有人都可以无视她一般,勾了勾唇角,这碧水怜,倒让她有了做朋友的意思。
就在她失神这片刻,周婕妤开口了:“姐姐,你说一个人从高处摔下来会是怎么感觉呢?”别有意味的话,宫瓷泪装作听不懂一般,笑道:“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顿了一下,又道:“本宫乏了,妹妹们请便。”说完便随着灵心进了内阁,众妃虽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一离去,角落里的碧水怜缓缓起身,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也随着离去……
是夜,慧瓷宫。
“皇上驾到!——”
宫瓷泪楞了一下,他怎么又来了?还没有厌烦她么?或者是,又像上一次一样,那么折磨她么?呵……那么,就来吧,她宫瓷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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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随着这传声,一袭墨褐衣袍的夜羽溢踏了进来,那双墨褐色的眼眸里尖锐的直视着宫瓷泪,似乎要看透她,宫瓷泪却是垂下眼眸,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夜羽溢似乎懒得理她,径直走了进去,心中暗暗冷哼,今晚一定要让这女人说出来。宫瓷泪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只是心里有些无奈,今晚他又要如何折磨她?
待所有宫人都退下,夜羽溢端坐在床榻上,冷冷的看着宫瓷泪,吐出一个字:“说!”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宫瓷泪温顺的低垂着眼,要她说什么?太后要她进宫,不就是想巩固宫家的地位么?还能有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夜羽溢站了起来,随后冷冷一笑:“如果不说,后果很严重。”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也更加不知道臣妾需要说什么。”宫瓷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也有些怜悯这个人,帝王就是如此,疑心太重,就连睡在枕边的人,也必须防范,想想还真是让人可怜。
“好,这是你自找的。”夜羽溢烦闷的皱紧眉头,随后低喝一声:“隐。”隐是他的暗卫。只是一瞬间,只见到一抹黑影闪过,便不见了人影,房内多出一个烧着火的火炉,里面有一块铁片,夜羽溢不待宫瓷泪反应过来,拿起少得火红的铁片的铁柄,一把扯过宫瓷泪,这一使劲,宫瓷泪便跌倒在了地上,夜羽溢狠狠的撕开她后背的外衫,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伤,夜羽溢看都不看一眼,就伸出手中的铁片,贴上她的后腰,‘嘶——’一股烧焦的气味立刻散了开来。
宫瓷泪忍受不住这蚀心的疼痛,那种撕心裂肺让她忍不住低叫了起来:“啊!——呃……”随想大叫出来,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地,她叫不大,只能一直急急的喘气,夜羽溢把铁片扔进火炉:“隐。”瞬间,那火炉消失不见踪影。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冷的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宫瓷泪意识模糊,几乎昏晕,后背唰唰只流血,白皙的后腰多了团烧焦的黑印,血肉模糊,全身都湿透了,那是冷汗。脸上的淡妆也被汗与泪侵湿,脸色异样的苍白,几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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