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骂骂咧咧的上楼,见楚炎鹤和顾伊悠闲的坐在那儿,像古代贵族坐在雅座里看戏一样闲适,气不打一处来,“一对奸诈的狗男女!”
楚炎鹤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楚绍笑,那笑里载着的意味,看得楚绍毛骨悚然,如同那个恶心的女人往自己身上挤得感觉一样糟糕。
顾伊看到楚绍衣服上的脏污,想起楚绍刚才的反应,看他惨白的脸色,不像装的,又见楚炎鹤笑得意味深长,不禁有些好奇,“他刚才怎么了?”
楚炎鹤笑意盈盈,揭人短的事做起来最爽了,尤其这伤疤还不可碰触。
“他啊,小的时候落下的毛病,”楚炎鹤想着楚绍被女人碰到时那恶心纠结复杂的表情里略带惊恐,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也算是他的光辉史了。”
楚绍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正是叛逆淘气的年龄,他爸爸常年在部队,妈妈又整天待在局子里查案,楚老爷子担任着教导孙子这一重大职责。
楚绍逃课打人已经成性了,楚老爷子顶着个老脸一次次被老师请去,像楚绍这种出身,一个小小的老师哪里敢管,连说一句重话都不敢,只能找老爷子告告状诉诉苦。
楚云天戎马一生,这张老脸在孙子身上可是丢尽了,同行的谁不知道他家有个小霸王,每每教育孩子都拿楚绍当做反面教材。
楚云天再次被老师诉苦后,终于下定决心整治,当天晚上拿着当年教训儿子的藤条,一狠心打在楚绍背上。
楚绍当时的反应是执拗的与爷爷对视,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哭,然后扭头就跑了,俗称离家出走。
后来楚绍到了哪,遇到过什么不得而知,三天后,他被好心人送到警察局。局子里谁不知道这是他们领导的宝贝儿子,立刻给局长打了电话。
局长见自己儿子衣衫破烂,脸上还有抓痕,甚至小胳膊上还有捆绑的痕迹,吓了一跳,这是被绑架了?
“绍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告诉妈妈,还有哪里有伤?”局长妈妈急的眼睛都红了,她派人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儿子,这三天他都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
楚绍抱着妈妈的脖子,咬着牙,无论妈妈问什么,都死不吭声,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说说话啊儿子!”楚妈妈看着儿子这样,心底跟着抽痛,都是她平时关心不够,他爷爷也是,孩子这么小,怎么能动鞭子呢。
老爷子一听孙子找到了,也不顾正在开会,甩下一班子人马给秘书,急着赶过来,见孙子像个木偶似的不说话,自责湮没过心底,就差没抱着孙子痛哭了。
警员们见局长书记大驾光临,惶恐中终于记起了一件事:“楚书记,局长,与小小少一起被送进来的还有个中年妇女。”
“人呢?”
“被关在审讯室。”
楚妈妈镇定下心神,职业的敏感性让她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把儿子交给保姆,亲自进了审讯室,楚云天也跟着进去,他倒要看看,谁敢动他的孙子!
审讯室里,女人被按在椅子上,大约四十多岁,脸上虽然画着妆却遮掩不了岁月的痕迹,嘴巴涂得通红,脖子上带着大颗珍珠串成的项链,没有给她增添贵气反倒透着暴发户的感觉。
楚局长坐在一旁,看着警察审讯,听着女人的话,只觉得额上青筋突突地跳,手上的筋络因为愤怒,一根根绷紧。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只不过想疼疼他,就亲了他一下,你看看,你看看他把我嘴撕的,我是看这孩子好看才出钱买他的,我是救了他,你们知不知道?我要是不买他谁知道他还会被卖给谁?万一被卖给喜好怪异的老男人呢?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出钱买了,他就是我的人,我睡他怎么了?别说睡他,就是打他也是我的自由……”
警察斜眼瞥了眼局长,额头上冷汗直冒,这女人有猥亵男童的癖好,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法盲。他怀疑自己今天审讯了这女人,听了不该听的,会不会遭局长和书记灭口啊?
楚书记拄着拐杖嗵嗵的砸在地上,要不是在警局,要不是身份束缚着,他真想上去撕了这女人!难怪小绍回来那个样子。
原来楚绍离家后去了偏僻巷子里的一个夜店,因为这里乱,夜店也是违法开张,根本不管是不是未成年人,只要能赚钱就行。后来,老板发现这小孩整天在这里也不离开,猜测是不是偷了家里钱出来鬼混的?
经过他观察,发现一个暴发户女人老是盯着这孩子看,还时不时上去套近乎。这女人他倒是知道,喜欢好看的男孩,夜店老板就动了歪脑筋把楚绍给卖了。
楚绍是在被老女人猥亵时从窗户里跳出来逃出来的,被路人看见,几个好心市民一起扭送了追在后面的女人进了警察局。
那女人和黑夜店的结果不得而知,反正好不了。楚妈妈下死了命令堵了当天警察的口,所有审讯一律不许备档。
这件事给小楚绍心里留下了阴影,从此之后再也不碰女人了,甚至看见女人都会不自觉的恶心。
楚老爷子经过此事对楚绍是有求必应,他一直自责是自己害了孙子,也就养成了楚绍现在这种张扬跋扈、唯我独尊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