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本想关上门不理会,但是,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别人吧?而且屈铭枫为了今天的婚礼早就包下了整个酒店,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许是跟楚炎鹤在一起久了,顾伊身上也有了好奇的看热闹顺便搞破坏因子。她寻着声音找过去,声音好像是从前面拐角处的洗手间里发出来的。
大概对方以为这么早,酒店里不会有人,所以丝毫没有顾忌,声音很大,还伴有哐哐的声音。
顾伊有些担心的攥紧了手,不会是小偷吧?不对,小偷怎么会偷到卫生间里来。
顾伊去了旁边的男洗手间,找了把扫帚拿在手里,蹑手蹑脚的向女洗手间走去。她屏住呼吸,听到里面突然发出女人的尖叫声,不由得把扫主横挡在胸前握紧。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不动,站在门边静静的听里面的声音,辨别,声音是从哪个隔间里发出来的。她不会贸然行动,她需要估计对方的实力保证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在出手。所以,她先确保,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以保证自己打不过的时候逃走。
里面又响起了重重的撞击声,顾伊的心跟着砰砰的跳了起来。
突然,里面传出一声低吼,顾伊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顾伊低头去看自己脚下的东西,是……一条内裤!
顾伊囧了,这个……那个……里面不会是一对男女在做运动吧?
她仔细听了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不是那次绑架给自己留下后遗症了,一听见乒乓的类似打斗声,她整个神经就会紧张起来,进入备战状态,现在,竟然把人家的和睦运动听成打架,她开始越来越向楚炎鹤那个暴动分子靠拢了。
不够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有谁会在卫生间里做那个?
理智催促她快点离开,但是感性有叫嚣着,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藏着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里面的渐吟渐咏逐渐消退,女人压低着嗓子低吟一声,只剩下重重的喘息,顾伊拿起扫帚踮着脚往外走,这时,卫生间隔间的门被打开。
顾伊僵硬着身子立在那里,完了,被发现了。
她硬着脖子像机器人一样一寸一寸的扭过头,只见对方也怔怔的看着自己。
“你们继续继续,我去别地儿打扫。”顾伊扬了扬手里的扫帚,掉头就跑,好像她才是那个被抓包的人。
屈铭枫尴尬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皮带,看着消失的背影,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不在状态,身体饥渴的厉害,特别是看到杨蔚微以后。她身上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吸引着他一步,再进一步去探索。
他在车上忍了一路,到了酒店便发狂的想要她,狠狠的要她。他把这个解释为对杨蔚微的愧疚,或者是对顾伊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男人,都要结婚了,还想着别人,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要不是杨蔚微有了他的孩子,他是不会结这个婚的,即便是昨晚他才看透自己心。
但是,他不能辜负杨蔚微,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为这个孩子负责。
刚才在车上,杨蔚微像是突然生出一股子魅惑,勾引着他的心神,他的灵魂。
恍惚中,他看到,顾伊好箱子像他招手,他好像回到了七年前,看到了穿婚纱的顾伊,那个即将嫁为他做新娘子的顾伊。
心里的躁动便如潮水般奔涌向下月复,着了火般灼热,他像疯了般把杨蔚微抱进酒店,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进房间,便要了她。
“枫你做什么?你怎么打自己?”杨蔚微整理好衣服出来,她没有看到顾伊,不知道屈铭枫是怎么了,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红了一片的脸,幸好打得不重,不然还怎么举行婚礼。她今天用的化妆品里有催情成分,甚至她今天穿的衣服都特意用特别的熏香熏过。在车上,她就有意无意的往屈铭枫身上凑,又在车上给他倒了杯酒,所以催情的功效发挥的很快。
她倒是没想到功效这么浓烈,浓烈到枫在外面就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服。
她很久没有这么满足过了,自从假装怀孕后,她和屈铭枫睡觉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昨天唐姐给了她这款化妆品,她正好拿来试试,没想到还真管用。想到怀孕,杨蔚微便捂着肚子,假装有些虚弱。
“没事,感觉头有些晕,我洗把脸清醒清醒,你也快打理一下。”屈铭枫拘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脑中是顾伊的错愕,惊奇,还有鄙夷。
对,是鄙夷,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他就饥渴成这个样子,不分时间地点的要了杨蔚微?其实他心里明白,要不是因为错把穿婚纱的杨蔚微看成顾伊,他根本不会这么失去理智。
屈铭枫满脑子都是顾伊的不屑与看不起,甚至没有意识到,杨蔚微怀有身孕,不能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杨蔚微在卫生间外等着屈铭枫出来,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枫,嫁给你我真幸福。”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感觉像做梦一样。”杨蔚微一个人喃喃不休,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屈铭枫在心里附和着,的确和做梦一样,却不是美梦,因为他和杨蔚微做那档子事被顾伊撞到,他感觉自己没有脸再去见顾伊了。
“你去化妆室补补妆,我在外面等着你。”屈铭枫在离化妆室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住,催促着杨蔚微进去。
杨蔚微不依不饶的抱着屈铭枫,脸上还带着为退去的潮红,声音也透着一股子情慾后的沙哑。
“不嘛枫我要你时刻都陪着我。”杨蔚微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就是要在顾伊面前耀武扬威,就是要让顾伊看着她和屈铭枫结婚,让顾伊看着她和屈铭枫亲热,让顾伊看看,屈铭枫,她顾伊的老公,现在是她杨蔚微的了。
顾伊才是那个被逐出局的失败者。
杨蔚微硬是拖着屈铭枫进了化妆间,屈铭枫低着头没有抬起来,等过了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声音,才敢抬头,原来顾伊不在。
杨蔚微抱着屈铭枫的腰左右摇晃着,手指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衬衣画着圈圈,嘴里说着些动情的话。
她突然吻上屈铭枫的唇,辗转吸咬,发出啾啾的羞人声。屈铭枫伸手去掰她的手,被她嘤咛着逃开,水滟滟的唇又贴了上去,“枫……”声音沙哑魅惑,性感中透着股慵懒。
口红里也是有催情功效,杨蔚微把自己的口红喂进屈铭枫嘴巴里,搅着让它快速融化,手指在身体上游荡着点火,胸前的丰挺蹭着健壮的胸膛。
用自己的身体在他屈铭枫身上点火。
杨蔚微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感受着屈铭枫紊乱的呼吸,感受着他的灼热的大掌覆在自己身上,对着站在门口的顾伊挑眉。
顾伊无所谓的耸耸肩,还真是饥渴难耐呢,刚在卫生间里做完,现在又跑到化妆室里,嗯,也许这是屈铭枫独创的缓解结婚紧张的新方法?
幸亏楚炎鹤不在,要不然被他学了去,她可就惨了。
杨蔚微根本想不到,顾伊看到他俩的激情所想的,跟她所想的,根本不在一件事上。
索性这次的功效没有那么浓烈,屈铭枫过了一段时间,便稳住了内心的狂躁,他放下杨蔚微,一转身,不期然,对上顾伊似笑非笑的眸子。
有了第一次,他反而没有那么尴尬了,自然的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顾伊拿着盒子进来,看了杨蔚微红肿的唇一眼,声音平静无波,没有杨蔚微想要的颤抖或者酸意,“要补妆吗?”
“那就麻烦姐姐了。”杨蔚微提着裙摆坐下,闭上眼睛,如公主般等着顾伊此后她上妆。
顾伊看着她脸上花了的妆容,脸颊上面还有她自己的口红印子,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有多疯狂,这哪是亲吻,这简直是吃化妆品。
她当然不知道,屈铭枫就是因为无意中吃下了这些化妆品,才有了刚才的疯狂举动。
“你需要把脸洗洗。”顾伊看着那张绯红的脸,她相信,上面肯定满是口水,她可不想化妆的时候沾染上别人的口水。
杨蔚微不耐发的哼了一声,高傲的瞥了顾伊一眼,说的话还算礼貌:“那就麻烦姐姐帮我提一下裙摆。”
刚才在卫生间里那么疯狂也没见她在意婚纱,顾伊撇撇嘴,还是依言提起婚纱拖地长摆跟在她后面。
算了,谁让她今天结婚呢,顾伊没把杨蔚微的挑衅放在心上,她是盼着杨蔚微结婚的,她结了婚,自己就不用整天在沈宅看到她了。
顾伊听着杨蔚微的吩咐,给她上好妆,又把她不满意的地方改了又改。
她放下手中的化妆笔,化妆盒旁边放了一个小红本本,她抿嘴笑了一下,这是在跟她炫耀吗?
有时候,看看杨蔚微的行为,还真是幼稚可笑。拿她自己的结婚证想来打击她?有用吗?
“姐姐,你教教我怎么和婆婆相处吧,你以前和枫的妈妈不是相处的很好嘛,给我传授传授经验怎么样?”杨蔚微拉着顾伊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眨着画着淡粉色眼影的大眼睛看着顾伊。
向自己取经?哦,她怎么忘了,杨蔚微现在的婆婆,是自己的前婆婆。
要说起屈母来,这恐怕是除了吴嫂以外,在世的人里对她最好的长辈了,有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才是屈母的亲生女儿,而屈铭枫是女婿。
顾伊的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去拜见一下她老人家,要不是因为身份尴尬,她一定会去看她的。
在顾伊心中,屈母就像是她的第二个母亲。
她嫁过去三年,屈母从来没有为难过她,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甚至连饭都不让她做,连厨房都不让她进去,说她的皮肤娇贵,可不能让油烟给侵蚀了。
每天早上,屈母便会做好她爱吃的清粥小菜,晚上又会给她准备宵夜,从不假手于佣人。
屈铭枫出差的时候,屈母都会把顾伊叫道她的房间睡觉。冬天,顾伊的手脚冰冷,屈母便把顾伊的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给她暖和着。这样的婆婆,她相信,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
可惜,她们无缘。
即使顾伊四年前爆出那样有损于他儿子的丑闻,屈母亲眼见到了顾伊果着在床上,她都无条件的选择相信顾伊,这让顾伊不得不动容。
顾伊轻拭了下眼角,再好的婆婆现在也不是自己的了,杨蔚微算是有福气了,有这么一个好婆婆。
要她传授经验,顾伊还真没有可说的,屈母事事宠着她,根本不需要她费尽心思去讨好屈母。
“姐姐?”杨蔚微看着眼圈泛红的顾伊,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心里揣测着,嘴上却开着玩笑,“姐姐,你不会是不舍得把讨好婆婆的秘籍交给我这个妹妹吧?”
“没有,屈伯母很好相处,你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她。”顾伊如实说道,她今天还不知道以怎样的面貌去面对屈母呢。
“姐姐你还是不愿意说啊,算了,她现在是我婆婆,我自然会和她好好相处的。更何况我有了屈家的孩子,婆婆宝贝我还来不及呢。”杨蔚微挺了挺不存在的肚子,一手覆在上面,另一只手撑在腰后,标准的孕妇形象。
顾伊狐疑的看了看杨蔚微平坦的小月复,对了,她怀孕了,现在不应该是危险期吗?怎么能做那么剧烈的运动?
不过……顾伊脑中闪现出四年前,她在屈家抓女干在房的画面,也就了然了,那个时候,杨蔚微还不是怀着孕给屈铭枫放火。人家有的是经验,不需要自己跟着操心。
杨蔚微终于过去了即将举行婚礼的兴奋劲儿,主要是她没有打击到顾伊,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梁优拖着裙摆进来,剜了顾伊一眼,没想到她命这么大,五个男人都让她给跑了出来了,这是一群废物,幸好她找人的时候绕了好几道弯儿,中间经手的掮客不少。
“微姐,祝福你啊,今天的排场好大啊,让人羡慕死了。”梁优夸张的巴结着杨蔚微,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是一串玛瑙手链。
“优优你还跟我客气,姐姐,麻烦你给优优倒杯水好吗,不能让人家说我们亏待了客人。”杨蔚微眼里噙着笑,对着顾伊吩咐道。看着顾伊端着杯子离开,两人对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舒爽。
“微姐,我们就这么算了啊?”梁优咬着牙不甘心的说道,尤其是她还拜拜浪费了二十万块。
“你要学会沉住气,现在楚炎鹤天天跟她在一起,更不好下手,最近你千万别有什么行动,打草惊蛇。”杨蔚微玩着自己的指甲,殷红的嘴唇一开一合。
“好了,你先出去,别忘了我交代你的。”杨蔚微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推着梁优赶紧离开。然后,她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顾伊端着水杯回去的时候,化妆室里只剩了杨蔚微一个人,她说自己要小睡一会儿,顾伊便放下水杯出去了。
她看了看时间,快到婚礼开始的时间了,顾伊便到了大厅那边,等着楚炎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厅里坐满了人,记者们已经架好相机随时准备拍照了,可是,还是没见到那对万众期盼的新人出场。
顾伊看着表,时间过去五分钟了,他们在搞什么?
赵之杏有些坐不住了,她拽了拽顾伊的袖子,小声询问,“小伊,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婚礼不是应该开始了吗?”
顾伊摇摇头,她以为,像杨蔚微那么迫不及待,应该早早的就等在一旁了,没想到,到了现在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气了。
顾伊不是很关心杨蔚微和屈铭枫,她看着门外,目光里的焦灼是对于楚炎鹤的。因为她坐的这一桌上,还有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人--屈母。
顾伊颔首打了声招呼。
屈母眼眸里有东西在闪动,顾伊却看不懂。
“小伊过的还好吗?”屈母还是以往的和善,一如顾伊记忆中的一样。
顾伊听到她的关心,心也跟着湿润起来,但是,面子上的礼貌却是一点也没少,“谢谢伯母关心,我很好。”她知道她这么说太过疏离,会让屈母伤心,可是如果让别人看到她和屈母太过亲近,对屈家风评不好,也会给楚炎鹤带来影响。
“你这四年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屈母从来没有问过屈铭枫有关顾伊的事,是因为她知道,他儿子已经有了杨蔚微,便该一心一意的对他现在的女人,若是在屈铭枫面前提起顾伊,难免不会挑起他的旧情来。但是,她一直好奇顾伊这四年去哪了,怎么就没跟家里联系,害的他们以为她已经死了,才申请的死亡声明。
“我去加拿大的途中出了事故,失忆了一阵子,便一直留在那里养伤。”顾伊说得还是之前和楚炎鹤一起编好了骗沈仁贤的那套说辞。既然这个谎言开始了,便得一直编下去,直到她找到真相的那一天。
“你这孩子,可是把我和你爸担心坏了,可惜铭枫没有福气。”屈母说到这儿,不由得看了看大厅舞台上摆放着的巨幅结婚照,对于杨蔚微这个儿媳妇,她不喜欢,也不讨厌。反正不能像当时对顾伊那样对杨蔚微,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所以我一记起来就回来了。”顾伊难得会在长辈面前开玩笑,这样沈仁贤不禁一愣,她刚才的那抹笑,像极了她妈妈。
“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楚炎鹤从外面进来,在顾伊身边坐下。
“炎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屈伯母,屈铭枫妈妈。伯母,这是楚炎鹤。”顾伊对外人少有的热情,让楚炎鹤对屈母不禁多看了一眼,礼貌的跟着顾伊唤了一声伯母。
“小伊好福气,楚先生一表人才。”屈母客套的夸赞了一句,楚炎鹤的视线扫了一下,便陪着顾伊说话了。
倒是赵之杏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干着急,都这个时候了,婚礼怎么还没有开始呢?
“你们先坐,老沈,我去看看孩子们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怎么还不开始。”赵之杏的话说的有些埋怨,话锋是对着屈母去的,这可是你儿子的婚礼,你怎么就能在这里和顾伊唠家常,不关心呢。
只不过良好的教养,让赵之杏把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宾客们底下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了。记者们更是想要上楼去探查情况,却被保安拦住。
赵之杏上楼,见屈铭枫站在化妆室门口打着电话,上前询问:“铭枫怎么还不开始,下面的人都等急了,蔚微呢?”
她进去看了一眼,没见到杨蔚微,便唠叨着开口:“这孩子,从昨晚就吆喝着迫不及待,现在怎么不见人影了?”
屈铭枫放下手机,额头上冒出薄薄的汗,他月兑下西服外套,烦躁的抓抓头发,“妈,蔚微不见了。”
“什么?怎么可能?她怎么会不见呢?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赵之杏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杨蔚微有多么期盼这个婚礼,她是看在眼里的,进到关口了,她怎么可能会不见。
“真的,赵姨。我们没吵架,刚才她还在这里,可是你看看,这都该开始了,她却不见了,这个婚你让我怎么结?”屈铭枫叹了口气,他也着急,可是打了无数个电话到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而杨蔚微的手机关机打不通。屈铭枫抽出一根烟点上,嘴巴里全是苦涩,难道他被逃婚了?
“赵姨,早上蔚微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比如……比如不想结婚之类的……”现在这个状况,屈铭枫只能往这上面想,可是早上他们还爱得死去活来的,她现在就丢下这么大个场子不管了,他怎么向宾客们交代?
“怎么可能,蔚微从昨晚就紧张,她嫁给你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逃婚。”赵之杏绝对不相信杨蔚微会逃婚,“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由得往坏处想,排去逃婚的可能,杨蔚微不可能自己离开,那只能是外部因素。
这时候,沈仁贤和屈母也上来了,顾伊和楚炎鹤跟在后面。
“怎么了?下面都炸开锅了,怎么还不举行婚礼?”
“爸,蔚微不见了。”屈铭枫掐灭烟头,心里烦躁的厉害,他不知道这个婚结不成,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说不出来的味道。
“不见了?派人去找了没有?这丫头搞什么。”沈仁贤语气里有些不悦,结个婚也能让人心烦成这样,“谁最后和蔚微在一块儿的?她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在场一片寂静,一个慌张的声音传来,梁优提着裙摆跑得摇摇晃晃的过来,“屈总,怎么还不开始啊,下面记者都开始闹了。”
“怎么了?微姐呢?”梁优发现氛围的怪异,狐疑的向化妆室里看了看“微姐呢?”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不会打电话啊。”梁优颇为担心的掏出手机,打过去,关机。她冲进化妆室里翻找着,好像杨蔚微会藏在里面似的。
“哎,微姐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梁优拿着一款粉色的手机出来,上面的挂件上还有杨蔚微和屈铭枫的结婚照。
梁优把手机递给屈铭枫,挂件上的结婚照晃得人头晕,屈铭枫不禁担心起来,手机在这儿,人却没在,难道是出事了?
伴随着滴答的开机声,手机电是满格的,也就是说,手机是人为关掉的。
“手机还有满满的电,怎么会关机呢?”梁优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她拿过手机,翻找着里面的通讯记录,手指在上面飞快的点着,“对了,Ariel姐,微姐最后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没跟你说她要去哪儿?”
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都集中到顾伊身上来。
“哎?最后有一条短信,Ariel姐,你让微姐下去干什么?”梁优举着手机问顾伊,最近时间的一条短信,发件人,正是顾伊的名字。
“小伊你……”沈仁贤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平静的顾伊,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有了那一次杨蔚微割伤手的误会,他没有立即下论断。
但是,那声音里的质疑,已经出卖了他的心声,顾伊心里一酸。
“小伊,你让蔚微去哪了?”赵之杏挤过人群跑过来抓着顾伊的手,手上的力道不小,脸上满是焦急,“蔚微还怀着孕,她婚礼已经开始了,你让她回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她说她想一个人睡一会儿,我就下去等炎鹤了。”顾伊的声音一直很平静,没有紧张害怕,也没有心虚。
“你说谎,明明是你最后一个见到的微姐,她手机上还有你的短信,你骗谁呢。”梁优扬着手机,上面的手机挂件也跟着刷拉刷拉响,她瞪大的眼睛,狰狞的表情,恨不得把顾伊给吃了。
屈铭枫嘴巴动了动,手机上的短信他是清清楚楚看见的,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小伊,蔚微去哪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忙,都没与休息过,现在杨蔚微又突然失踪了,他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变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算是他对杨蔚微爱的不深,但是,她身上还怀有自己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肉,他不能让杨蔚微出事。
本来心中就因为还念着顾伊而对杨蔚微有着歉疚,现在,他的歉疚更加深邃,像涨潮的海水一般,迅速蔓延过他深埋在心底的为顾伊留出的那个角落。
“我不知道,我说了,她自己说想要休息,我便关上门出去了,最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面对众多指责,还有梁优的咆哮,顾伊依然很冷静,冷静到令人害怕。就因为杨蔚微出了事,所以,所有的人都把疑问指向了她,凭什么?她上辈子欠她的吗?
顾伊认为,自己没有生气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就是她这份冷静,看在关心杨蔚微的那些人眼里,便变成不正常。杨蔚微失踪了,作为姐姐,她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竟然还如此冷漠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楚炎鹤站在顾伊身后,他能感觉到顾伊冷静表面下的委屈,他拥紧了顾伊,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她还有他。
“你把手机拿过来我看看。”楚炎鹤对着张牙舞爪恨不得把顾伊大卸八块的梁优伸手,这个女人如此猖狂,该给点教训了。
梁优不情愿的拿过去,“你别想包庇顾伊把短讯删掉,我已经拍了照片。”
楚炎鹤看都没看她一眼,翻开短讯,眼底一寒,真的是顾伊发的。顾伊也看到了上面的号码,是她的手机号。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的翻着里面的发件箱,没有,她没有给杨蔚微发过短信。
感受到楚炎鹤身上的寒意,顾伊下意识的向一侧挪了一下脚步,潜意识里想要远离那刻骨的冰寒,这是人出于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
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她最后的依靠了。可是,种种证据摆在眼前,她该怎么办?他是不是也相信了?
顾伊挥散脑中的怀疑,她现在最大的困难,便是面对这种种指向自己的证据,该怎样月兑身。即使她不屑于那些人的信任,不屑于跟他们解释,但是,她不会白白背黑锅。
“你还狡辩。”梁优一把抢过顾伊的手机,翻了翻,“你别以为你把你发的短信删了就行了,微姐手机上还有,顾伊,你跑不掉的。”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信你们可以查酒店的监控记录,我从化妆室里出来后就从来没有回来过。”顾伊完全被搞懵了,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她的手机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怎么会给杨蔚微发短信?
早有人去调了这层楼的监控出来,顾伊屏着呼吸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梁优去找杨蔚微,然后她去倒热水,然后她进去,出来,紧接着,杨蔚微捧着并不显的肚子下楼……再后来,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屏幕里没有人再出现,但是,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看背影,和顾伊很相像。
“你还说没有,证据都摆在这儿,这次看你怎么狡辩!”梁优一如抓到罪犯的警察,趾高气扬,“顾伊,你真恶毒,你看不得微姐好,看不得微姐和屈先生结婚,结果你就把她给绑架了,你还真会打如意算盘啊,你是不是计划着,等微姐被人掳走了,你自己顶替上去,跟屈先生结婚啊?真不要脸,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算心机玩手段的往上贴。”
“梁优,注意你得言辞,你要是再这么口不择言,我可以告你诽谤。”顾伊眸光湛蓝,眼神里一排清冷的扫视过去,看着那一个个想要开口质疑她的人。
“告我诽谤?我还没告你绑架呢,顾伊我告诉你,微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梁优一听,如刺猬般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好像下一瞬就要扑过来扎死顾伊。
“小伊你跟妈说,你真的不知道蔚微去哪了?”屈母一直没有开口,因为受质疑的人是顾伊,是她曾经的儿媳妇,但是,蔚微肚子里怀着屈家的骨肉,她不能不担心。她用了她们曾经的称呼,企图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却不知道,听在顾伊耳里愈是嘲讽。
“伯母,我说了我不知道。”虽然屈母怀疑她,顾伊很受伤,但是,想到屈母以前那么疼爱她,她怎么也说不出重话。毕竟失踪的人里有她未出世的孙子。
无论顾伊怎么说,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众人落在她身上那怀疑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淡然的面对,不喜不怒,冷漠的面对所有的人,“你们有怀疑闹腾的功夫为什么不去找杨蔚微,还是说,某些人心虚了?”
几个人又都忙乱起来,好像经由顾伊提醒才记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而不是在这里怀疑来质问去。
屈铭枫火急燎燎的打着电话找人帮忙,赵之杏紧跟在后面,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忙着会让她感觉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不然,心里总想着杨蔚微的安全。
屈母早打电话联系好了医生,以防万一。
现场只剩下顾伊、楚炎鹤、梁优和沈仁贤。
梁优还是敌视着顾伊,嘴里嚷嚷着是顾伊嫉妒杨蔚微才这做的。
“嫉妒她?为什么?”顾伊不禁好笑,杨蔚微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就因为她今天要和屈铭枫结婚?就因为她曾经和屈铭枫有过一段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梁优脚上的细长高跟鞋踩的地面嘎嘎响,好像顾伊就在她脚下,她要把顾伊给踩穿了,“难道要我来告诉你?”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顾伊身边的楚炎鹤。
“顾伊,你还真不知羞耻,怪不得屈铭枫不要你选了微姐,当年你在婚礼纪念日上偷情,你以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屈铭枫当时没跟你离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现在你回来了,看到微姐和屈铭枫过的幸福,你就看不下去了,认为微姐抢了原本属于你的幸福,顾伊你不敢承认吧,不敢承认自己还爱着屈铭枫吧?你一定跟别人说是微姐抢了屈铭枫抢了你的男人是不是?
我告诉你,是人家屈铭枫不要你,你别死缠烂打了,你不觉得丢人,我作为女人都替你觉得丢人!”梁优越说越起劲,步步紧逼着顾伊,恨不得把顾伊所有的陋行昭告天下。
“说完了?说完了给我滚,我不能保证再看到你的时候你会不会还有命说话!”楚炎鹤浑身冷冽,黝黑的眸子暗沉着波涛汹涌,脸上肌肉紧绷,如一头狂怒的恶狼。
梁优怯怯的退了好几步,却还是不甘心的说:“楚总你别被这个女人迷惑了,昨天晚上她还趁你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找屈铭枫过去……”
“滚!我不说第二遍!”
楚炎鹤身上撒发出的阴寒,连顾伊都不敢靠近,她看着楚炎鹤涌动的眸底,摄魂勾魄,吞噬人心,那股子毒蛇的阴冷迸射出来,把他整个人笼罩在冰寒中。
他扫了一眼离他一步之远的顾伊,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屈母安排好了赶回来,拉着梁优的手有些颤抖,一向强硬的她,话语里也软了不少,“姑娘你和蔚微要好,你想想她可能去哪儿?”
“还用说,肯定是被顾伊那个女人给……”梁优感受到背后的冰冷,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意思却是很明显。
顾伊听着梁优的指责,没有开口,对于不信任她的人,她只解释一遍,不会去浪费过多的口水。
倒是楚炎鹤破天荒的上前,找屈母攀谈起来。
他没有说杨蔚微的事,只是唠家常,屈母因为担心而紧张的情绪逐渐缓解了下来,楚炎鹤扶着屈母坐下,让顾伊给她倒了杯水。
“伯母放心,会没事的。”楚炎鹤试了下温度,把水递到屈母手中。
因为屈母刚才的问话,顾伊站在旁边,反而觉得难受,屈母发现了顾伊的难堪,把喝完水的被子递到顾伊手上,“小伊,刚才我也是急慌了头,你别介意。”
“伯母我没事,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找到杨蔚微要紧。”对于屈母,顾伊硬不下心来,一看到她,脑中总是闪现出她对自己的各种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下的宾客早被沈仁贤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记者们是被保安强硬的赶出去的。
屈母的手袋震了震,她掏出手机来,手有些颤抖,是屈铭枫的电话,“铭枫,蔚微……”
“伯母--”
顾伊扶住差点跌倒的屈母,看着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杨蔚微真出事了?
楚炎鹤比在场的谁都镇定,他挂了电话,面对着一脸焦急的众人,声音平淡无波,说出的话,却是激起千层浪,“杨蔚微在医院,孩子没了。”
几个人赶过去的时候,屈铭枫正在病房里陪着杨蔚微,赵之杏扑过去,看着杨蔚微惨白的脸上还有一道划痕,颤着手想去模,却还是抖着放下了,“蔚微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妈我……”杨蔚微痛苦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她背过身去,不敢去看屈母,“妈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孩子。”
“说着些做什么,好好养身体吧。”如今这样了屈母能说什么?只能把心里伤痛忍着,若不是顾伊扶着她,她也就倒下了。
杨蔚微哭了好久,屈铭枫怎么劝也劝不住,直到她哭累了,才转向门口的顾伊,眼睛里迸射出恨意,手指颤抖地指着顾伊,声音凄厉悲伤:“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还怀着孩子,怀着枫的孩子,你就算是不想让我和枫在一起你也不能要了我孩子的命啊。”
那扑簌而下的眼泪,是对顾伊无声的控诉。顾伊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杨蔚微你说清楚,我怎么不让你和屈铭枫结婚,怎么弄掉了你的孩子?”顾伊上前一步,却被人拉住,她脸上的冰冷掩藏着心底的委屈。锐利的目光逼视着杨蔚微,等着杨蔚微给个说法。
“小伊,蔚微刚流产,你怎么能对她大呼小叫!”沈仁贤听到顾伊拔高的声音,喝斥了一句。
顾伊冷厉的目光扫过去,“爸,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你若是也怀疑我,可以说出来,你憋着难受,我也不好受。”
“小伊你……我什么时候说怀疑你了?”沈仁贤躲开目光,掩饰着被看穿的慌张。
“姐姐,你何必要这样呢,我承认,我和枫以前对不起你,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我和枫相爱来拿我孩子出气啊,姐姐,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你怎么能这样?”杨蔚微眼里饱含着泪,说道失去的孩子,身子颤抖着倒在屈铭枫怀里,手指紧紧揪着屈铭枫的衣服,无措又无助,“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轻信别人,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杨蔚微,我想我们有必要把话说清楚,你去了哪儿,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再说一遍,我和屈铭枫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要不是你给我发短信让我下楼去停车场,我会出事?顾伊我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你竟然找人绑架我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呵,是我傻,我不设防的告诉你,只要我怀了孕就可以结婚,你为了不让我和枫结婚就打掉我的孩子,是我傻!”杨蔚微讥讽的嘲笑着,泪水流进嘴巴里,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想着自己失去的孩子,眼前一阵晕眩。
“是吗?原来是这样。”顾伊想,她明白了些什么,可惜她没有证据,不过,杨蔚微的心里和漏洞百出的计划,实在是不过完美,“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找人把你绑架了,又悄悄回了化妆室里把你的手机给关了机好让他们找不到?”
“那我关机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把短信删掉?或者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扔了?因为手机很有用啊,我要是扔了,那手机上的短信怎么指证是我给你发的短信呢?这个计划实在是不完美啊。”看来杨蔚微想这个计划想的仓促,只想着怎么样吧自己拉下马,却忘了弥补漏洞。
“你狡辩,你就是抓住了大家这种心理才这么做的,说不定这就是你的障眼法。”杨蔚微咬着唇怒视着顾伊,覆在小月复处的手攥的紧紧的,似在忍受着无限的哀痛,“那你怎么解释我手机上你发过来的短信?”
“一条短信而已,能证明什么?”楚炎鹤见戏演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出声,他用自己的手机给屈铭枫打了个电话,眼眸里满是鄙夷,“自己看看,谁给你打得电话?”
屈铭枫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号码,110,警察局的电话。
看着众人诧异的眼神,他恩赐般的解释,“这种小把戏很多,随便在网上下个软件就可以,干妹妹,下次诬陷人,计划要圆满,别跟今天似的漏洞百出。”
“你……明明是你们狡辩,优优都说了,酒店监控室拍到了姐姐一人偷偷模模的进化妆室,你怎么解释,难道酒店监控也可以随随便便该吗?”杨蔚微还是不死心,她死死的咬住顾伊不放。
“只不过是个像我的背影而已,能说明什么?杨蔚微,我希望你说话的时候经过大脑,若是在让我听到有侮辱性的言论,我不介意请律师来!”掷地有声的话,把杨蔚微惊得缩了缩脖子。
“我没有狡辩,枫,明明是她,是她……枫?”
杨蔚微感受到身后骤降的温度,惊慌的回头,抓着屈铭枫的衣服着急着解释:“枫不是他说的那样,我真的接到了姐姐的短信,要不然,不然我怎么会拿自己,拿我们的孩子开玩笑?我拼了命的逃出来,我知道你气我没保住宝宝,你气我无能,枫你打我吧,你打我吧!要是你这样能好受一些,你就打我吧!”
杨蔚微拿着屈铭枫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屈铭枫怎么可能任她拿着自己的手打她,他反握住杨蔚微的手,把挣扎不休的她抱在怀里,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不忍,“你身子虚,别激动,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我没有,我确实是接到了姐姐的短信,姐姐说她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我,说自己那不过来,让我去帮她,我根本没有疑心就下去了……难道……难道说是有人冒充姐姐?”杨蔚微错愕的睁大了眼,她抱着屈铭枫,身子抖如风中的落叶,“姐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他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顾伊冷笑,真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诬陷她绑架不成,现在开始诬陷她连累了她。
“我看我们这么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报警吧。”顾伊挽着楚炎鹤的手,“炎鹤,小绍的妈妈不是警局的吗?你打声招呼,让局里重视一下,争取尽快破案。”
“对,我怎么没想到。”楚炎鹤从善如流,甚至都没给杨蔚微反应的机会,便直接给局长去了电话。
“现在干妹妹放心了吧?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和炎鹤先回去了。”顾伊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在对上屈母的视线时,眼神避开,“伯母我先走了。”
“小伊……”
“伯母,谢谢你相信我。”顾伊最后一句话说的讽刺,是的,虽然屈母最开始也有怀疑,但那是出于对未出世孙子的紧张,从孩子流掉那一刻,屈母对顾伊没有一声质问,便看得出她的为人,但是其他人呢?
“枫……枫我好难受,好难受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到底是谁要害我们的孩子?”背后传来杨蔚微低低的哭泣,屈铭枫轻声哄着。
屈母实在受不了失去孙子的痛苦,她恍恍然的走出来,几天前,她还和杨蔚微一起到这个医院检查过胎儿,就在前几天她还极力要杨蔚微去她给她安排好的医院,现在呢,没了,全没了。
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伯母。”顾伊见屈母失魂落魄的走在外面,身子摇摇晃晃的厉害,便上前扶住她。楚炎鹤却接手过来,让顾伊帮屈母去叫医生,自己扶在屈母一侧。
顾伊有些狐疑的看着楚炎鹤,他今天好像对屈母尤其的热情,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炎鹤是屈母的儿子呢。但是她没有当着屈母的面问,听楚炎鹤的话,去叫了医生。
顾伊回来的时候,楚炎鹤正和屈母聊天,不知他说了什么,屈母脸上带了淡淡的笑容,虽然还是笑得僵硬,却比刚才精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