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鹤从里面出来,就听到宗叔和Irvine的争吵,吵吧吵吧,吵的越激烈越好,最好反目成仇,他得在这两人之间点点儿火。
不过,他也没对杨蔚微的监视放松,据说她回到监狱当晚,她所在那个牢房是一夜都没安生,哭喊打骂声不绝于耳,在天亮之际,杨蔚微嗓子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身上除了手臂上打着的石膏,再无一物。狱警其间来过几次,警告了几句,等狱警一走,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又都扑了上来。
赵之杏这几天奔走于某位精神专家的家中,还去楚炎鹤的公司堵了他两次给杨蔚微说情,都被楚炎鹤打发了。
沈仁贤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回家了,经过那一晚,赵之杏没有再给他打电话,只是在早上和晚上会发一条关心的短信,让他注意身体,工作不要太累,典型的好妻子形象。
赵之杏正在家里做面膜,以前,她是尽职尽责的做一个家庭主妇,虽然也做保养,却不是很注重,偶尔想起来,或者心血来潮会去一次,现在,她的男人都要被那个小狐狸精给抢走了,危机感让她不得不行动起来。
沈仁贤回来的时候,正对上赵之杏贴了面膜的脸,吓了一跳,“你搞什么!”
“人上了年纪了,在不保养,连我自己都要嫌弃我自己了,老沈,你不会嫌我老吧?”赵之杏状似无意的说道。
沈仁贤眼神一闪,不过很快让他给掩饰过去了。虽然在法律上赵之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他的妻子的角色存在着,沈仁贤有一种偷腥被抓的感觉。
“怎么会,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越老越难舍难分,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哪谈得上嫌弃不嫌弃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沈仁贤遮掩过去,看着赵之杏,突然生出许多感慨来。
赵之杏帮沈仁贤月兑了衣服,把他按在沙发上,给他揉着肩膀,“这些天累坏了吧,别只顾着工作,身体才是要紧的。你啊,就是工作起来不要命,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呢。”
“什么?”沈仁贤心中一惊,觉察出自己反应有些大,忙掩饰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说着,忙掏手机去看。
赵之杏看着沈仁贤的动作,静默了一会儿,没吭声,原来,他还是会心虚的。
沈仁贤翻开手机,看到了赵之杏发的两条短信,却没有电话,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电话没打通,也不知道你手机怎么回事。”赵之杏笑了一下,开口,“老沈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完澡给你按摩按摩,你的颈椎不好,老忙着工作,会受不了的。”
赵之杏的话让沈仁贤心里一热,这便是老来伴儿,她想的是他的身体健康,是真真正正的关心,而不像那些女人。
一想起外面女人的热情,沈仁贤尴尬的动了动,“你也别忙了,你不是做美容才做了一半吗?快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他可不能让赵之杏看到他背后的抓痕,那小狐狸可是热情的很,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榨干了,年轻,就是好啊。
沈仁贤突然觉得,这样非常好。回到家,有贤惠的老婆给自己揉肩搓背、放洗澡水,在外面,有热情的小女人带给他年轻活力的快感。他奋斗了一辈子,都没有享受一下,那实在是太亏了。
赵之杏是不知道沈仁贤心里想的,还以为沈仁贤心生愧疚,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呢。
不过,沈仁贤不让她伺候,她也没坚持,毕竟她今天也是跑了一天,为了杨蔚微,她可算是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她找到人答应帮她给杨蔚微做精神鉴定,但是,这个鉴定要怎么做还是个问题,最主要的是,他们轻易接触不到杨蔚微,更别说是给她做鉴定了。
杨蔚微不是没在监狱里装疯卖傻过,换来的却是那些女人更激烈的玩虐。用她们的话说,上过不少人,就是没玩过疯子傻子。
在接受那些变态的手段时,杨蔚微实在忍不住,装疯行为露馅,气得那男人婆一拳打在她脸上,直接打掉了一颗牙。
楚炎鹤收了电话,顾伊躺在他身边,“怎么了?”
“不知道杨蔚微那傻子在玩什么,算了,你别管,这几天在家闷不闷?要不要派人陪着你去外地玩几天?”楚炎鹤搞不明白,他明确警告过杨蔚微,别想用装疯来获得出狱的机会,可从这几天手下的汇报来看,她还真认准了这个办法了。
赵之杏更是每天遮遮掩掩的和几个医生会面,虽然她每次出门都化了妆,围得严严实实的,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警惕,越是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不用了,我在家就挺好。”在金三角提心吊胆了一个月,她哪还有心情去游玩,现在,她感觉这栋小别墅才是最好的。
“你放心,就这几天,你不会闷在家里太久的。”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虽然不能把宗叔给彻底搬到,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当然,最重要的是Irvine还没有倒戈。
陪着顾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在顾伊的催促下,楚炎鹤才恋恋不舍的起床。楚二少正烦着呢,老宅那边来电话了,一接起来,便是楚老爷子浑厚如钟的声音,“死小子,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都一个月了也不会来看看,我儿媳呢?”
以前,他大半年不回去,也没见老爷子打电话给他。
楚炎鹤那电话拿的远一些,等老爷子的狮吼功弱了些,才收回来,“老头我警告你,以后少打扰我和伊伊的二人世界,想抱孙子找小绍生去,哦,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孙子吗,找他去,不过……”楚炎鹤笑得邪肆,不知道屈铭枫还能不能人道。
顾伊假死这些天,楚二少爷不好过,明明春光满面,非要把自己搞的低迷颓唐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不过,还是有人不知死活的过来了。
楚炎鹤刚从车库把车提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外向里面张望的屈铭枫。
“你在这里干什么?”楚炎鹤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样子,声音也冷冰冰的。
“我……我来看看小伊……”屈铭枫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别墅里,楚炎鹤闪身挡在他面前,“我不认为你和伊伊有什么好见的,在我叫保安前,你最好自己走。”
“楚炎鹤,你并不能代替小伊做决定,你不能剥夺她的自由!”屈铭枫再好脾气,也被激的有些窝火。
“剥夺她的自由?我这是在保护她,你是谁?你凭什么来见她?她的仇人?”这世界还真是可笑,一个差点害死顾伊的男人来跟他谈权利。
楚炎鹤解开袖口挽起袖子,照着屈铭枫就是一拳,“姓屈的,别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找打,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脾气!”
屈铭枫被楚炎鹤一拳扫在车门上,他按着脸颊转过身,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动静的二楼阳台,眼神暗淡无光。
“楚炎鹤,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打架的,我听说小伊出事了,我只是想帮忙。”出狱后,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从未淡过的爱恋,他派人暗中保护着顾伊,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知道顾伊的一举一行,知道她今天吃了什么饭,知道她心情好不好。
他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就够了。
可是,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人失去了顾伊的行踪,而且楚炎鹤也消失了一个星期,回来后几乎天天买醉,状态很不好,直觉告诉他,顾伊出事了。
他让人去查,果然听说楚炎鹤派了很多人手以做生意的名义去了泰国,他的人跟到那里,就跟丢了。
而且,楚炎鹤最近和一个名叫Irvine的外国人来往密切。屈铭枫看着手下传回来的照片,知道那个金发男人和顾伊是朋友。
而这个男人也是愁眉不展,他可以确定,顾伊出事了,不然,楚炎鹤不可能夜夜在外买醉,每天都是被保镖强硬地塞进车子,送回家。
楚炎鹤挑眉,顾伊出事的消息本来就没有可以隐瞒,屈铭枫能查到,也没什么,不过……他说他想帮忙,一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屈铭枫,我告诉你,伊伊不会有事!”楚炎鹤大声喊道,看似是在告诉屈铭枫,实际是在说服自己,“伊伊会没事,我不需要你的狗屁帮助,给我滚!滚!”
“楚炎鹤,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知道你恨我,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为了小伊,我愿意放下恩怨。楚炎鹤你呢?你敢说你真的爱小伊吗?现在,找到小伊才是最重要的!”从楚炎鹤的表现里,屈铭枫就知道,顾伊出事了,而且很棘手,不然,像楚炎鹤这种人,不可能做无谓的自我安慰。
“我他妈不用你说教,我爱不爱伊伊管你什么事!”楚炎鹤像是被屈铭枫激怒了,挥手便是一拳。
被打了一次,并不代表屈铭枫会老老实实的挨下第二次,他架住楚炎鹤挥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扫过去,却被楚炎鹤险险的躲开。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打在一起,下手毫不留情。
最后,两个人打累了,躺在地上喘气。
“就凭你,哼,你能帮伊伊什么?”楚炎鹤翻身坐起来,不屑的问道。
屈铭枫进监狱几个月,董事内部早乱成一锅粥了,现在,他也就是刚刚稳定局势。
“你不用拿激将法来激我,我既然自己来了,就会全力以赴,反到是你,应该说些什么吧?”屈铭枫怎么会看不透楚炎鹤的心思,无非是想免费用他人力。
“好了,为了伊伊,我暂且不追究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记着,这是你欠伊伊的!”楚炎鹤毫不客气地拉开屈铭枫的车门坐了进去,见屈铭枫坐进来,才开口,“你该知道,拜你那狠毒的老婆所赐,伊伊在加拿大遭到谋杀,后来有人救了她,她才得以活下来,那个人,其实是个走私头目。”
“一个月前,他说让伊伊为他做一件事,做完了,就放了伊伊,以后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伊伊的生活里,可是……伊伊再也没……没回来……”楚炎鹤说道顾伊失踪的时候,痛苦不堪,他用手盖住脸,同车的屈铭枫能够感觉到那种揪心的痛和担心,因为,现在的他,也是那种感觉。
“你的意思是那个走私头子把小伊给藏起来了?”屈铭枫担心的问,他没想到顾伊竟然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内心更是自责的无以复加。
“我只是猜测,我从那老头的干儿子口中得知,他们组织内部好像泄露了什么重要机密,老头正在彻查。你也知道伊伊的性子,她是看不惯那些黑暗面的,更何况是让她亲自经手。我怀疑,伊伊盗取了走私团伙的机密,被老头发现,给关了起来。”楚炎鹤说完,点了一根烟,呛人的烟雾熏得他眼睛有些难受。
屈铭枫闻到烟味,本想出声让楚炎鹤掐灭,可是,一抬头,便看到楚炎鹤微湿的眼眶,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有查到什么么?”听楚炎鹤这么一说,顾伊有很大的危险,那些人,眼里只有钱,人命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他无法想象顾伊落在那些人手里会遭受什么,会不会受刑?
楚炎鹤抿了抿唇,掩下将要露出的笑意,沉声说道,“既然那老头那么怕机密泄露,肯定是关系他身家性命的。可惜,我去找他要人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他那个干儿子虽然跟伊伊关系不错,可是说什么也不背叛他干爹,只答应帮着找人,这要找到什么时候?我真不敢想,伊伊这些日子过的是什么生活,我……”
楚炎鹤深吸了一口香烟,紧锁着眉,痛苦的说不下去。
“我能帮着做些什么?”屈铭枫已经能够感觉出事情的严峻,顾伊都失踪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个走私头目人称宗叔,他的总部在加拿大,我已经着手接手伊伊母亲留在那边的遗产了,不过,时间太短,我在那边没什么势力。哦,对了,你帮伊伊经营公司也有好几年,你在那里总该有人吧?”
楚炎鹤虽然说得委婉,但是,却戳到了屈铭枫的愧疚点,他夺了顾伊母亲留下的遗产,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没人逼着他。
“好,我会找人去办,我需要一些有关那个组织的资料,以便让人打入内部。”屈铭枫不知什么时候也点了一根烟,车厢里已经满是烟草味儿,呛人无比。
“我会让人发给你,还有,伊伊出事的事我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楚炎鹤面色凝重,对于屈铭枫调查顾伊,脸上带了些不悦。
屈铭枫点头,在楚炎鹤下车的时候突然开口:“蔚微那边,还望你手下留情。”
“那个疯女人?哦,我忘了,她是你老婆。”楚炎鹤讥诮的看着屈铭枫,“没想到你还挺长情,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摆月兑和她的关系。”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已经被判了死刑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也别太过分了。”屈铭枫虽然从没有去看过杨蔚微,但是经不住赵之杏一遍又一遍的找他,他也从赵之杏口中得知了杨蔚微的遭遇。
其实,他是没有勇气去看杨蔚微,因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就会提醒他,顾伊所承受的一切灾难,都是他带来的,包括,顾伊被杨蔚微仇杀。
不管是谁,在面对自己的错误时,都会本能的选择逃避。
楚炎鹤眸底流光闪动,再回过来,已经面色如常,“只要她乖乖在牢里带着,我也懒得去管她,不过,她要是耍什么心计,我就不能保证了。”
刚才,他接到手下传来的信息,杨蔚微又被送进了医院,她那只断了的胳膊据说又断了。这已经是这几天以来,杨蔚微第三次进医院了。
除了必要的检查,警察都把病房守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他要做寻找顾伊的假象,他会亲自派人守着,不过,现在明面上是顾伊生死未卜,他要是分出心来管杨蔚微,难免会让人起疑。
听说赵之杏曾经领了医生想给杨蔚微做检查,被警察给拦住了,楚炎鹤嗤笑,还真是够锲而不舍的。
楚炎鹤上了自己的车,随便进了一所酒吧要了一打酒,仰头猛灌了一瓶,又在衬衣上洒了些,穿上外套去赴约。
今天,可是个演戏的好日子,刚跟屈铭枫演了一出,现在,又有下一场等着他。
楚炎鹤到的时候,Irvine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了一会儿了。
见楚炎鹤来,Irvine紧张的站起来,“楚炎鹤,怎么样?”
自从楚炎鹤猜测那具女尸可能是顾伊之后,他的心一直悬着。
一走进,就闻到了楚炎鹤身上浓浓的酒气,在看楚炎鹤邋遢的样子,衣服上甚至还沾着灰土皱成一团,这样子,简直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Irvine心中腾起一股不安。
楚炎鹤好像没看到Irvine一样,径直向着桌子走去,一坐下,却坐歪了,差点坐在地上,“酒,怎么没有酒?”
“楚炎鹤!我问你Ariel……”Irvine话说了一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顾伊没事,楚炎鹤会是这个样子?
“给我杯酒。”混沌的眼清明了些,声音里带了些恳求,楚炎鹤怔怔地支着下巴,两眼无神。
Irvine叫了一瓶茅台,中国的白酒喝起来才刺激。
楚炎鹤在心中苦笑了一下,这小子想喝死他啊,但是,做戏要做全套,拿起那满满的一杯便灌了下去。
喝的有些急,楚炎鹤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这些天净喝酒了。
Irvine见楚炎鹤的样子,再没说话,只是陪着他喝酒。
如果,Ariel出事了,他希望永远也不要听到答案。
“Irvine,谢谢你为伊伊做的,”楚炎鹤举起酒杯,没等Irvine说话,就一仰而尽,“有你这样的朋友,伊伊一生也……也……”
“你什么意思?”Irvine打断楚炎鹤的话,这是什么替顾伊说遗言吗?他不需要!
“那个女人不是当地的妓女吗,楚炎鹤你在这胡说些什么!”
“我也希望她是!我比谁都希望那个人不是伊伊,可是……”楚炎鹤扔给Irvine一张鉴定报告,“你自己看。”
“不可能,当时明明有人出来指认那个女人是当地人的,怎么可能是Ariel?”看着检查报告上的结果,Irvine紧抱有的一丝希望破灭,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行,我要亲自找人化验,一定是哪个地方出错了。”
Irvine知道,当初若不是自己不听Ariel的话,非要找芮查德报仇被抓的话,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有危险。
而且,他这条命,还是Ariel救的,若不是Ariel狠心在自己肩膀处开了一枪助他逃月兑,现在,他可能就是拿几百具尸体中的一具。
“尸体已经焚化了。”楚炎鹤像是被抽了灵魂,瘫在椅子上,声音里浸满了悲伤。
“你怎么能把尸体火化了!我们还可以找人通过骨骼框架对尸体面貌进行初步还原!”他们一定是急疯了,才忘了还有这种技术。可是,现在想起来有什么用?尸体都没了。
“不是我,我让梁向去找的时候,尸体已经进了焚化炉……”
“那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Ariel?”Irvine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不是从尸体上提取的DNA,那就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
“我的人在你说的位置发现了它。”楚炎鹤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把小巧如手术刀一般的刀具,“你说过,伊伊身上有这样一把刀防身,我们在毒枭头目的房间处发现了这个,当时,这把刀攥在一只断手里,这才没被焚烧掉。”
“那也不能说明那只手就是Ariel的手。”Irvine执拗的辩解。
“Irvine,我是伊伊的丈夫,我的心比你更痛,你认为我不希望那个人不是伊伊吗?”楚炎鹤喝了一口酒,顿了顿才说,“当时,我亲自给她组装的身体,那只手,就是我为她找到的。”
“不,也许是弄错了,那么多残臂断腿。”
“我也希望搞错了……”楚炎鹤紧握着酒杯,突然往桌子上一砸,酒水四溅,“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刚提出来要验DNA,尸体就被投入了焚化炉?”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确,怎么会那么巧,之前,佤邦还还打算直接挖个坑埋了呢。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那天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谁会在我说出口下一步就把所有尸体焚化了?”楚炎鹤皱紧了眉头苦想,突然眼睛一亮,逼视着Irvine,“你……”
“你怀疑我?”Irvine难以置信。
“不,当时,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楚炎鹤的声音低沉暗哑。
“你是说义父?不,不可能,他没理由这么做!”Irvine不相信宗叔会做出这种事,动机呢?
“有,他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楚炎鹤肯定的说道,“若是让我取得了DNA,证明那个人就是伊伊,以你和伊伊的关系,你对你那干爹还会像以前一样忠心耿耿吗?就算你认为你会依旧忠心无二,他心里也有怀疑。毕竟,这几天,你为了伊伊的事和他关系很僵。”
“而他,这个害死伊伊的罪魁祸首,他不想失去你这个得利助手,就毁尸灭迹,让我们获取不了尸体的DAN,不能证实那个人是伊伊!”
“不可能。”义父怎么会做这种事?
“有什么不可能,人命在他手上都如草芥,更何况是一具尸体了。”楚炎鹤睨着Irvine,眸子猩红,“伊伊她又做错了什么?他是救了伊伊的命,可是,他就有资格毁掉伊伊吗?你说,要不是你那义父,伊伊会遭遇这些吗?她会去那个狗屁金三角丢了性命吗?”
Irvine一个劲的喝酒,他告诉自己,楚炎鹤是因为失去Ariel做无端的猜测,可是,之前义父针对Ariel的种种却不停的浮现出来。尤其是这一次义父的不寻常。
“Irvine,我不会逼迫你什么,虽然,伊伊出事,你也有责任,可是,罪魁祸首是宗老头!我只是奉劝你一句,跟着这样毫无人性的人,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伊伊的仇,我是一定会报,你回去跟那死老头报信也好,我不在乎,没了伊伊,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楚炎鹤撑在桌子上,睨着Irvine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楚炎鹤走出包厢,掏出手机,“什么事?什么!”
“这个疯子到底在搞什么?你找自己人去给她做检查,想靠精神病出狱,门都没有!告诉法院,驳回她的请求。”楚炎鹤开车去了医院。
杨蔚微的门口站满了人。
“怎么回事?”楚炎鹤找到自己放在医院监视的人问。
“老板,那女人,也就是杨蔚微的妈,她找来医生和律师,非说杨蔚微脑子有毛病,要求取保。”手下拿着杨蔚微的病例给楚炎鹤看,“这不,都三进医院了,医生说她可能有自残倾向。”
“有意思,你是说,这些伤都是她自己弄得?”楚炎鹤看着拍得片子,牢房里打斗的时候一片混乱,谁弄伤她的,还真说不准。
“你看,”手下向着病房里地上的水果刀点了点下巴,上面还沾着血,“刚才那女人就拿着刀割自己手腕来着。”
楚炎鹤向里瞅了一眼,见赵之杏正和看守的警察争执,医生在给杨蔚微做全身检查。
“这么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呢。”楚炎鹤推门进去,见一屋子人即刻噤了声,尤其是赵之杏,母鸡护雏儿一样护在杨蔚微身前,他就觉得好笑。
“你来干什么?”赵之杏护在杨蔚微身前,瞪视着楚炎鹤。
“我听说干妹妹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我找了名医过来给干妹妹看看,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楚炎鹤对身后的医生招招手,“听说我干妹妹最近脑子有点问题,您是精神科的权威,劳烦您给看看?”
那老医生五十多岁,续了个小胡子,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听楚炎鹤这么一说,立刻上前去翻看杨蔚微的眼皮。粗略检查了翻,老医生开口,“我还要做精细的检查,你们把她带到检查室去吧。”
赵之杏一听,推开上前抓杨蔚微的人,惊叫着,“你们要干什么?警察,他要害我女儿,他要害我女儿,你们快把他给抓起来!”
“赵姨,我怎么会害蔚微呢,她可是伊伊的妹妹。”楚炎鹤命人制住赵之杏,让人把挣扎着的杨蔚微抬上床推了出去。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魔鬼!禽兽!”赵之杏叫喊着向楚炎鹤扑,手弯成爪,恨不得让楚炎鹤成为她的爪下亡魂。
“看好她。”楚炎鹤礼貌的向警察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很快,杨蔚微检查完被推回来,老医生把检查报告给了楚炎鹤,“她就是精神有些紧张,没什么大问题,年轻人嘛压力大,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你让她好好休养就好了。”
“谢谢您了。”楚炎鹤让人把老医生送了出去,把检查报告拿给赵之杏看,“赵姨你看,干妹妹没什么大碍,精神紧张过度而已,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我想,监狱是最好的休养之所。”
“你——!警察,我女儿真的病了,那个老头肯定是被他收买了,警察,你让那个我女儿好好做个检查,她真的病了,我求求你们了——”赵之杏抱着杨蔚微痛哭,而她带来的医生早被赶走了。
杨蔚微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甚至连坐的力气都没有。
“楚先生,你看她现在”杨蔚微要是现在回牢房,肯定会被那些变态女人给玩死,监狱里要是死了人,他们这些警察可月兑不了干系。
“养好了就给送回去,别出什么纰漏!”楚炎鹤看也没看抱头痛哭的母女俩,转身离开。
警察也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之时,杨蔚微又拿刀割了只的手腕,急救铃尖锐的声音划破医院宁静的夜晚,医生推着她送进了急救室。
医生正伏在杨蔚微身侧给她的手腕伤口处止血,“一切都准备好了。”一个急不可察的声音响起。
“唐姐,谢谢你。”杨蔚微睁开眼,看着给她止血的医生。
“不过,你失血太多,我怕”被杨蔚微称为唐姐的医生犹豫着开口,她拿下挂在耳边的口罩,赫然就是杨蔚微之前常去的私人医院里,那个和她交好的女医生。
“唐姐,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不想再回到牢房里去了,你不知道那里面有多肮脏,我更不想就这么死了。不管有多大危险,我都不怕,只要我能出来,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杨蔚微眼神里闪过坚定的神色,楚炎鹤,你还不是让我给骗过去了。
“蔚微,我要告诉你,不仅手术有危险,它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唐姐告诫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成功了,我就有至少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里,她就算不能让自己无罪释放,也要给自己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