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岳的挑衅,孙义周哈哈笑道:“张岳,我说过很多次。你之所以不能驾驭暗劲,就是因为你练的武功和你的心思太过刚猛,少了几分yīn柔,无法水火相济。”
“罗嗦那么多有什么用?你不让我和他打,我就直接跟你打。”
张岳声音一冷,右手一探,果断向孙义周抓了过去。
呼!——
孙义周也知道张岳是个不讲情理的家伙,一见他的鹰爪抓过来,脚下一错,已经很自然的成了“三体式的桩步”,不等张岳的手臂探到身前,双拳快速下劈,倒是一记“形意拳”里面最简单的“劈”拳。
只是随意的往下一劈,却带出了锐利如刀的气势。而且,这种气势并不霸气外露,如同不波的古井,悄然滋润万物的chūn雨。
张岳运起鹰爪功的时候,虽然令整条手臂都灌满了力量。但是,他也不敢硬接孙义周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式劈掌。手势一摆,向旁边闪开。
张岳的手臂一晃,其实是虚招。想换个方位,仍然抓向孙义周。
然而,孙义周根本不给张岳反击的机会。脚下一滑,一式极简单的“崩拳”挥出,直刺张岳的小月复。
砰!
孙义周的一拳落的实了,张岳整个人随即被打的倒飞出去。
劈拳!崩拳!
王振东看的心头极快的一跳。在后世,王振东也学过一些“形意拳”的花架子。对于“形意拳”的基本五行拳式非常熟悉。
在后世,王振东练“佛门回chūn法”站桩久了之后,有时候为了暴发本体的力量,也会简单的在办公室里施展一下五行拳式。
钻,劈。横,炮,崩!
招式简单。
但对发力的要求极高。
钻如毒蛇出洞,蛟龙飞天。劈如雷霆压顶,天降大刀。横扫千军,万夫莫挡。炮力如弹,洞金裂石。崩拳硬打硬进,毫无遮拦。
王振东曾试过,只要他来回打两遍五行拳式的动作。周身都会出汗。
原本,王振东也只认为这五行拳式只是用来练习,形意拳的入门功夫。现在再看孙义周使出来,简单,直接。霸道,无可匹敌。
“张岳,想和我动手,还是等你练透了暗劲再说吧。再者,你们几个人以后的拳赛要面对的都将不再是人,而是饿了好几天的猛兽。有内斗的心思,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
孙义周丢下一句话。呵呵笑着离开。
王振东很想拦下孙义周,能和他沟通一番。但是,他也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只得作罢。
反正杨红说过,孙义周也几次想这里逃月兑。但都没能成功。既然如此,王振东和他都困在这里,以后见面有的是机会。
“张兄,孙师父说的有道理。这些洋毛子变着法子折腾咱们。还是先想办法保命吧。等咱们保住了命,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王振东向张岳拱拱手。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的时候,刘广宇几人正打的汗流浃背,不可开交。
王振东走近看时,几人身上都各有伤痛,明显是尽了全力,互有损伤。看来,听了王振东的鼓励,这些人真的完全放开了,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情面。
“振东,你回来了。那个大太监找你干什么?”
一见王振东回来,刘广宇一行人全部凑过来说话。
王振东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道:“那个洋毛子变着法的出馊主意迫害咱们,以后再有拳赛,咱们面临的对手很可能不再是洋毛子拳手了。而是和巨猿一样的野兽!”
“什么?洋毛子居然让咱们跟野兽打?”
李恒信听的暗骂一声,道:“这些洋人也太不是东西了。简直不拿人命当人命看。”
“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那个洋毛子的脑袋拧下来。”
李石桥双拳紧握,满脸怒火。
“不要乱来。”
王振东劝阻道:“那个享利今天被我抓住,吓了个半死。以后,他身边的防卫一定做的更加周密,大家千万不要乱来,逞一时之气。”
见众人不解,王振东便把刚才在大殿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想不到这座岛上居然有这么多的能人。”
蔡永华皱眉道:“振东,咱们能不能把他们争取过来,然后一起想办法逃出这里。”
“不太好说。雷谦有时候故意放任咱们犯错误,尝试逃出去,其实也是在检查这座小岛的防守力量。”
王振东叹道:“我能看的出,孙义周,左元英和霍殿雄这些人当初也一定想过如何逃出去。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之后,这些人已经非常无奈,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从他们的心理上,已经有了无法逃出这
座小岛的影子。”
“我们总不能真的在这里等死吧?没完没了的这样打拳赛,总有一天会被人打死。而且,我们接下来要打的可是野兽。”
刘广宇耐不住xìng子,大声叫嚷起来。
王振东向刘广宇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太大声说话。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这段时间,大家还是先积蓄力量吧。只有先把自己变强,在拳场上活下来,我们才有离开的机会。”
李恒信几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听王振东如此说,全都点头答应。
他们几人实战对练,王振东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用“佛门回chūn法”练习暗劲。
明劲,暗劲。
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两者的差距却有千里之别。
左元英施展的“八卦掌”,霍殿雄施展的“八极拳”,孙义周施展的“形意拳”。招式简单,威力霸道。
王振东满脑子都是如何突破暗劲的画面。但是,无论他怎么发力,运气,体内的暗劲却始终蓄而不出。
一线之隔,却似云泥之别。
王振东现在的处境,倒应了一句古话,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一连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原始乐园再没有举办过其它的拳赛。一切都很平静,李恒信几人的武功都有所jīng进。
看起来,这是天大的安逸。
但是,王振东却从这样的安逸里嗅到了深深的危险。
他知道,一直没有举办拳赛是享利和雷谦在为更加血腥的比赛热身。真等到比赛开始的时候,只怕不知道有多少拳手会死在拳场上。
又过了几天之后,王振东担心的拳赛依然没有来。等来的,是整个小岛欢庆圣诞节的到来。
看着岛上的张灯结彩和各种西方特sè的饰物,王振东再次感到一阵恍惚。
原来在眨眼的时间,他来到这里已经快一年的时间。
从穿越到这里,再到这一年复杂曲折的经历,王振东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甚至,他都希望自己有一天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回到设计室,无奈的继续去做设计图,而不是担心血腥拳赛的到来。
但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就像他在后世非常讨厌每天早上要带着虚假的笑意去面对客户一样,他现在每天醒来必须面对的就是寻求对暗劲的突破。
王振东越来越感觉这层窗户纸就在他的眼前,伸手一点就会透。可距离明明如此近,他就是无法点破。
圣诞节,元旦。
一直到大雪纷飞,迎来中华几千年传统的新年。
王振东既没迎来血腥的拳赛,也没能突破暗劲的境界。
在以往,王振东只要勤奋努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所突破。但这一次,他却是被生生的困住。
在过元宵节的时候,杨红带王振东去了海边。
这是王振东登岛之后,第一次去了海边。
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水,耳边充斥着海浪翻滚的声音,王振东心胸非但没有开阔,反而觉得越发迷茫。
到处都是水,天水一sè。
即使从这里逃出去,往哪里逃?何处是我家?
“振东,我就是看你憋闷了太久,所以才带你出来开心的。怎么到了海边,你仍然不开心?”
杨红看着王振东苍白的脸sè,有些担心的发问。
“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出来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广东那边怎么样了。”
王振东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
“现在整个大清已经彻底乱了。你炸死了两广总督寿德,又杀了纳兰元彪,弄的广东群龙无首。兴中会的孙先生指挥一个叫郑士良的人带兵进入了广州,现在已经向整个大清国发出电文,要求各地的总督起义革命。”
杨红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向王振东透露了她所知道的消息。
“历史终究被改变了。”
听着杨红的话,王振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脸上无悲无喜。
一个国家都发生了改变。为什么我个人想要寻求寸进,却如此困难?
王振东稍一停顿之后,脑子里的思维再次回到了他个人的修炼上。
可是,他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越想越乱。
望着眼前的海水,王振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恨不得把脑袋劈开才痛快。犹豫了一刻之后,猛然向前跑了几步,一跃跳入大海。
杨红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顿足叫道:“王振东,你疯了!来人,快下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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