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缉令的由来,来自一个传说。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道士长发至膝,道士乃亿年九转轮回龙兽,夺大因果,走遍大陆,深渊轮回,五境旋煞寻找至强者了解破界之秘,道士行走了千年,然后来到了大陆东方的一个国度。
大陆东方有一个国度,国度名为盛天国度。盛天国度上有一片天,就名叫盛天!
盛天国度的天君乃是真正的至强者,道士满心狂喜,然后登上君殿寻求天君挑战,以求寻得破镜之法,而君殿当道士进入之后便开始显得飘渺,然后消失。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只是半年过去,那名道士从君殿消失的虚空走了出来,断了一臂,失了一腿。
天君则是永远消失不见。
挑战天君,天君陨落便由挑战者继承盛天掌控,理所当然,道士成了新的掌权天君,受盛天委派,受万人供奉敬仰,受书香铁吏留名。
道士成了大陆的第一人,于是便不信天不信地,心中没有了责任,也没有了敬畏。于是,一场生灵涂炭的遭遇降临盛天,道士各地设观,为悬弥观。
观内从不供奉圣人,也不供奉强者,只供奉异兽,异兽每天需食人肉,特别是吸人脑髓供其成长,然后化为人身,最后转轮回过天罚,令天怒人怨。
于是盛天降下天罚,惩治道士天君,让其进入轮回道,终而不生不死,灵魂不月兑不灭。
后任天君继承,虽谈不上兢兢战战行事,也相对规避顺人意了许多,而后悬弥观保留了下来,食人肉这般的恐怖异兽被磨灭,留下了普通的异兽让人供奉,也让普通人心怀敬畏。
悬弥观经过时间沉淀,又演化了正邪两观,正为天罚异兽,邪为厉海异兽,同属两大流派,正邪不两立。
传说不知真假,但后任天君便yù惩戒大凶大恶之人,便向每州、府、郡设立了缉令。
缉令有三:
“一为天罚缉令,二为地罚缉令,三为官罚缉令!”
天罚缉令当属盛天最恶狠的一种,被规划为这类缉令的人物,要么大jiān大恶,要么就是能够威胁巨大的厉害修行者。当然,每一等的缉令分由州府郡三等层次发出,每一层次的缉令,效果也大不一样。
如今这等能够让青东郡北门镇守将军出动的天罚缉令,当然是只能由府主发出。
所以当听到夏言被规划为了天罚缉令中的人物,特别还是由一府之地的府主大人发出,牡丹魁无论如何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以及对万事都稍显漠不关心的冷漠。
微长眼睫毛颤了颤,牡丹魁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真虎将军,几经思考,豁然转身朝庄园内走去。真虎将军的面sè终于舒缓了许多,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郑重的思考此事,那么捕捉犯人,完成任务便不再是困难的事情。
庄园zhōngyāng处的房间外,夏言静静的躺在方亭内的长椅上,脸sè苍白,散乱迷离、仿佛永远失去光亮的暗淡眼眸平静的看着荷池,荷池内有两条鲜红的鲤鱼正快乐的游戏玩耍着,丝毫不知道,此刻有一双忧愁的眼睛正时刻观察着它们。
方才诊治小女孩时,已经掏空了他本就虚弱身子的所有力气,施针看似简单无比,其实是对医者最加考验的东西。越基本的,却也是越重要、越考验功力的。
夏言早就感受到了庄园外骤冷的空气,还有那蔓延一山一水的威压压迫束缚感,他知道外面的来人一定与自己有关,但他不惧,因为庄园有牡丹魁,有恐怖实力的潜伏者。
他相信对方再强大也不会真正的抓到自己,这信心来自于对牡丹魁实力的绝对信任,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她女儿需要自己诊治,同时她实力连自己都模不透的基础上。所以夏言一直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哪怕是现在全身虚月兑,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摇晃坍塌。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满腔肺腑都被活力的空气所填充,就在夏言感到无比惬意之际,嘴里刚被吸进的空气还未再次吐出,他苍白sè的脸陡然凝固。
他从长椅上站起,然后转身看着刚刚踏进这片区域的妇人,妇人脸sè凝重,莫名有些紧张的问道:“夫人,第一诊治时段已经完成,可还有吩咐?”
牡丹魁抬起头,干净的脸上有着一丝歉意,说道:“庄园不能留你了?”
夏言面sè渐敛,说道:“夫人是想赶我走?”
牡丹魁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腿在小大师身上,想走便走……”
夏言问道:“为何不能留?”
牡丹魁皱眉说道:“小大师既然有腿,为何还要留?”
沉默无语,有腿还为何留下,这的确是值得深思的事情。腿就是用来行走的,可是夏言现在并不想走,说好听点是不想,其实只是不敢。
有腿就必须走,那如果没有腿呢?
夏言微微一笑,笑容如chūn风般和暄,然后手指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匕首,手掌紧扣着粗布缠绕防滑的把手,面露狠sè,然后举起匕首手起刀落,直接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大腿上。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身子像狂风下的树苗般,剧烈的摇晃起来,苍白的额头青筋直冒,牙齿被咬的发酸。
强忍着几乎快令人昏厥的疼痛,夏言清秀的脸上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声音突然变得尖细起来,像被人狠狠的掐住了脖子,难听的说道:“没腿,能留不?”
如果可以在xìng命和伤势面前做选择,夏言宁愿受伤也要保证xìng命的绝对安全,因为这具身体开始承担了许多需要他去完成的责任和使命。他知道面前妇人虽是恐怖的大修行者,但终究是女人,拥有女人天xìng的同情心,也从刚才对话中看到了妇人眼中一闪即逝的犹豫。
而夏言就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机会,然后利用这个机会。
本就不强壮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像暴风雪中的石雕都感到了寒冷。可以看出,夏言在努力的抑制着这种颤抖,想让自己保持一个最礼貌的姿态。这显然不是一个比较容易的事情,经过一番挣扎,夏言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觉脑袋像被重物袭击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最后朝面前妇女一笑,从容的昏厥在了地上。
衣物凌乱散开,将夏言感受身体各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展现出来,黑黑的很是恐怖,看着这些伤口,看到那本已经结痂却又突然开始渗透血液的伤口,牡丹魁陷入了沉默,她似乎想通了少年为何会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刁钻冷漠。
她感受着夏言的情绪,想到那公正廉明的却像暴发户成长二十年的夏族,想到夏族被灭,这样的一个少年遭受了万人的唾弃残害,想到少年是怎样与追杀者勾心斗角,从而险之又险的逃月兑追杀,然后又顽强的活了过来。
总之看到夏言浑身的伤疤,有些甚至还未结痂,牡丹魁想到了很多,她面sè比较沉重,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朝昏厥在地面的夏言肯定的说道:“当然可以留下!”
于是,她又再次转身,朝庄园走去,看上去像个酒馆的小厮,来来回回的奔波于庄园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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