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力。
霍斯然冷冽的眸光放软了一下,想起跟她在海边度假那几日说过的话,火气消了大半,可嫉妒却还在。他的长臂一下子搂过她纤小的娇躯,扣紧她的后脑深深盯着她哑声道:“我不要你去病房。我这么千辛万苦地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看你照顾别人的。”
他黯哑的嗓音说得足够清楚媲。
林亦彤眼圈也微红:“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呆多久。丫”
好。
霍斯然想。
那就好。
接着霍斯然侧首,也不顾此刻是在急诊科的大厅里面,扣紧了她柔软的后颈便吻上去,林亦彤还想要去嘱咐一声叫同事好好照顾顾景笙却已经来不及,举在半空的小手最终慢慢落在他肩膀上,攀紧他,心头的酸涩与痛楚也慢慢被这个深吻融化。
霍斯然的浓情与激狂险些控制不住。
旁人已经频频侧目过来,他尚且还懂得分场合,收住攻势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抱住她朝急诊科外走去。
……………………
一路回去。
霍斯然一路都抱她在腿上没有让她动,偶尔低头蹭一蹭她也只觉得温馨,因为知道不管为旁的事有多恼火顾忌,一个事实总是不争的。
他想她。快要想到骨子里去。
到下车时她才想起要给钱,霍斯然握了她的小手连同她整个人一起窝在怀里,给了钱过去没有要找零就夹着她往里面走,那小小的楼道跟来时一样黑暗寂静,开了门霍斯然就眸色微变,关了门将她抵在门上重重吻住,吮得她满身酥麻微微颤抖,大掌抚上她的脸道哑声道:“给我一把钥匙……”
他要她这里的钥匙。
那纤小的人儿眸光微颤,点头答应,霍斯然霎时觉得心里浓情四溢,一下将她抱起去了卧室。
那张小小的不怎么能留他过夜的床,终于在他抱着她跌下去的瞬间凄惨地“吱呀”叫了起来。
霍斯然要得狠,一开始的粗暴与心急是林亦彤所熟悉的,伴随着轻微撕裂感的***触觉一下刺到最深处,她激颤了一下,闷吟着攀附紧了他,霍斯然便忍着浑身的薄汗哑声道:“疼?”
每一次将她开发到好不容易能适应自己时便是分别,一别许久后她便又紧得厉害,让他毫无办法只能习惯。
“……”霍斯然轻轻吻她,一路蔓延到她的胸口,如寒冷空气中绽放的红梅般被他含在口中,林亦彤不由低吟着缩肩,霍斯然便顺着她的背一路抚上去,一点点让她变得湿透来适应他的尺寸,待她紧蹙的眉心稍微松一点时便攻进去,刺激着她敏锐的花心,接着加快,加重,“……还疼么?……要不要我重一点?”
在她的首肯中霍斯然慢慢加重了力道,将她的一条纤细的腿抬起挂在臂弯里,越来越癫狂的冲撞险些让整个小床都散架。
突然就想起很多事。
尤其是昨晚顾闻熙突然心脏病住院的事,他受打击大得很,昨晚打她的电话却不通,一直不通。
霍斯然做到最后愈发癫狂,拢起她娇小的身子坐在自己身上,压着她的后颈紧紧吻住,却“啪啪”地疯狂上挺,她一边紧缩一边不受控制地吟出声,霍斯然被激得浑身冒汗微微战栗,起身将她更紧地拢在怀中:“我昨晚打过你电话,没通……”
深度更深,那纤小身影颤抖着快要倒在他身上:“没有电了……我在关机充……”
霍斯然疯狂的动作依旧没停,掐着她的腰反而颠得更加剧烈,她抱紧了他的头尖叫呜咽,他便埋首在她温暖的胸口,黯哑至极的嗓音粗噶开口:“说你需要我……彤彤……说我对你很重要……说!!”
霍斯然骤然按住她汗湿的臀部不让她动弹,巨大的坚.挺埋在她的深处重重刺激着敏感的花心,一招毙命,怀里那纤小的人儿骤然抱紧了他的脖子,一下下不可抑制地呜咽着抽.搐起来。
灭顶的快慰几乎带走了她半条命,淋漓的汗水透支着体力,她却明显察觉到了他安全感的缺失。
好半晌后已经疲惫到颤抖的小手才缓缓抱住他,她哑声道:“我需要你。斯然,你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霍斯然闭眸,感觉心一下子落到实处,就好像昨晚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从未存在,而顾闻熙这种不惜用生命来警告他休想跨进霍家的大门哪怕一天的这种事,也从未发生过。
有她在。
那些人算什么?
“你怎么了?”那纤小的身影微微担心,哑声柔柔地问他。
霍斯然扣紧了她的后颈吻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情绪,“我爱你。不过先给我做完这一次,嗯?”
她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巨物仍硬如热铁,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她便已经被紧紧压在身下,霍斯然抬眸深深凝了她一眼,只觉得此生挚爱都已拥在怀中。拢住她,一点点满怀疼惜地吻下去,巨大的坚硬再次刺进她温暖的深处,霍斯然化去她柔弱如娇嗔一般的抵抗,含住她舌尖模糊的呜咽,将她再次带入了一场汗水淋漓的激情中。
……………………
相拥许久后被她催着去洗澡霍斯然才舍得松开臂膀,搂着她亲了又亲,最终她软声哀求着说浑身的汗很难受才放过她,让她去洗漱了。
待两个人都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她在煤气上烧得水也开了。
霍斯然走过去碰了碰那暖气,并不太热,甚至跟没放没什么区别。C省的冬天一向比京都冷,她就要这么过冬?
“我不知道你要过来就没有买棉拖,你穿自己的鞋可以吧?”林亦彤倒好一杯热水拿进客厅,递给沙发上的他,脚步有些虚软,“给——”
霍斯然接过了杯子放下,伸手轻轻一揽,那纤小的人儿便低呼一声虚弱地跌进了他的怀里。软软地被他拥着,他下颚微微冒出的胡渣轻柔蹭着她的脸,她求饶说疼,他这才缓缓停下,抚在她脸上的手指缓慢摩挲。
“没曾想我会过来?”他淡然沉声说道。
“是‘想’还是‘想到’?”她问,“想的话我天天在想,可今天这一次我真的没想到。”
他微微蹙眉。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很忙,”她解释,“不像一般的部队需要长期留守不能回家,已经算自由多了,我已经很满足。”
可他不满足。
霍斯然恨不得想扒下面子来求这个小东西跟他回京都,不至于窝在这种地方艰难地过不好的日子,更不至于让彼此被思念煎熬得饥渴难耐。可她必定不愿。霍斯然想过很久,却都没想到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你换了沙发。”他斟酌着口吻,摩挲着她的下颚说。
“嗯,”她神色淡然,声音娇软,“自从知道你上回坐那个坏掉的旧沙发不舒服以后我就想换,后来路上看到一个二手家具店要拆迁,我想都没想就进去淘了个沙发,让人搬过来了。”
霍斯然顿了很久:“……是么?”
就这淡淡的两个字,带着一丝怀疑,一丝揣测,深深刺痛了林亦彤的心脏,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她垂下纤睫从他身上爬起来往厨房走,“我去把开水倒进水壶。”
怀里一空,霍斯然也知道是自己刚刚哪句话的过错,可他试过了,忍得住才怪。眉宇之间透着冷冽的气息,他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起身,缓声道:“上午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说个清楚?”
上午的事情?哪件??
林亦彤想了想,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而带云裳来见她这回事,他应该压根儿就不觉得也该解释。
点点头,她说:“好。”
“他来找你?”霍斯然问。
林亦彤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昨天在急诊的时候抢救病人没注意到他,后来才知道他到县城来办事,在一家工地看到工人起冲突忍不住上前管了管,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刺伤了他,我帮他包扎而已。”
霍斯然走过去防止她碰到水壶烫伤手,替她放到角落。“就这样?”
她纤睫一颤,看着他目光微微软了一些:“我没有故意要叫他到这里来,只是他随身的助理员被安排去做别的事,他的伤口太深不易坐车颠簸回去,只能呆一晚……”
霍斯然抬眸:“所以是没钱住院?”
什么?
林亦彤刚刚软下去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受伤,小脸苍白了一下,冷笑着说:“不要抬杠行吗?急诊室床位满了是正常的事,病房又少,随便一个刀伤不可能会住院。”
“旅馆呢?”
她语塞:“我就在这里这么近的地方,却要他一个人带着伤去住旅馆?!”
“不然呢?你当你的客厅是客房,随便来个人就能住?尤其是在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霍斯然句句紧逼,眸子里泛着的冷光,“彤彤,我无意质疑你的贞操观,我的重点在于顾景笙这个人在你心里,哪怕是在遇到我说的这种情况的时候,也是可以的,是么?”
他在她心里,就是那个一个神圣纯洁的存在,连避嫌都不用?
林亦彤开始觉得这个男人无法沟通。
她一向知道他足够霸道,却没想到已经霸占了她的爱还不够,连其他的情感都要剥夺,她对顾景笙不可能没感情,他能懂却不能接受,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想说了……你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床有点小,我自己呆沙发就可以。”她转身就走。
霍斯然脸色一沉,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么小的房子,你都要跟我闹分居?”
小?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没嫌弃过,也从来没说过这里怎样,现在倒觉得小了?她小脸歪过去看别处,一下子因为不可置信而失笑。
“怎么就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嗯?”他冷笑,轻轻牵她过来,“景笙在你心里是例外,是么?”
“霍斯然,我跟景笙的过去你比谁都清楚,他在我心里例外有什么值得奇怪?”林亦彤眼里微微泛泪,“倒是你,带着你那个所谓的我从来都不知道的朋友来看我,难道就没有觉得有哪怕一丁点的奇怪?”
霍斯然冷眉微蹙。
她终于还是提起云裳。
薄唇张了张,他说:“我跟她是很多年前的朋友,甚至因为她当时年纪小,我都可以做她的长辈。以前没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是她想要来看你。彤彤,我知道是你父亲对不起你们母女,可这件事跟云裳无关。”
无关?
林亦彤笑起来,泪水烫得眼眶都快兜不住,她仰头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应该谁管谁叫姐姐?”
“……是我叫她。”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父亲从多久以前就开始出轨了吗?我们俩就差两个月,我妈妈是在怀着我的时候被他们逼得无奈离婚人财两失的,你现在跟我说当初她母亲肚子里的那块肉跟我无关?!!”
“霍斯然,我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在过什么日子,她在过什么日子,她在法国读着最好的专业拥有美好生活幸福家庭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你也可以不用拿我跟她比,你去过云家吧?见过她母亲吗?跟我妈妈差别大不大?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可以在面对那么一群人的时候泰然自若无动于衷!”
霍斯然紧紧蹙眉,知道这件事会触了她的霉头,却不知她反应会这么大。
轻轻将她揽过来,抚上她的脸,缓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想说谁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所以哪怕是当初云裳差你的那两个月逼得你父母离婚,也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不是么?”
这一句话宛若一声惊雷,轰然炸响在林亦彤的脑海里。
一双水眸里滚烫的泪水迅速冷却,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屋还算暖,如今却被冻得手脚冰凉不能动弹。事实上,霍斯然曾经对她做过什么,都不会特别令她震惊和心痛,如果是以爱为出发点的话,一切都不算过分。真的。
而最可怕的,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在他的天平上,她输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信她。
——他为她辩解。
——他踩着她那么多年的仇恨与伤痛,说云裳是无辜的,不是吗?
那种无力的虚月兑感,几乎是一瞬间就攫获了林亦彤,让她不能动不能说,连眨眼都忘记,一种叫做“难过”的感觉一点点爬上心脏,藤蔓般缠紧她,再缠紧她,直到不能呼吸。
霍斯然凝视着她突然之间就失去生气的一张脸,那表情像是受了沉重的打击一样,他霎时心软,轻轻抱过她来覆在她耳边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过得不好,你母亲也一样。可现在有我在,你曾经的那些艰辛都不会再发生,一点都不会。彤彤,只要你情愿,我可以让你过得比任何人都好,你不用再和任何人作比较。”
那纤小的人儿却小脸苍白,在他怀中如同木偶一样站着,想——
可哪怕有一天她真的过得很好,那些对云家的恨,那些撕心裂肺般的痛,都还是在呢。
他到底对云裳有多好呢?
好到值得用他自己所有的能力,替她偿还云家欠她和她母亲的一切,给她所有的好,再劝她,不要恨。
她怎么觉得……那么那么的,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