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他在三年前就认识你,如果你与他之间真的能擦出火花,为什么等到离婚才在一起?娅娅,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苦,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是我不对,是我这三年太混帐,我已经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佟拉拉那边我已经解决掉了,从今往后我不再对你疑神疑鬼,我……我会改。”秦桑岩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他的最初目的是来道歉的,他想获得她的原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想挽回失去的婚姻。
“秦桑岩,你这算什么?吃回头草?你想侮辱就侮辱,想抛弃就抛弃,今天你想挽回就挽回,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什么都是你对,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凭什么?”米娅无法与眼前的男人再谈下去,她怕再谈下去她会动手煽他几个耳光,完全不可理喻:“我看你真该去看医生了,你病的不轻!”
秦桑岩垂下眼眸,眼角湿润:“娅娅,我们本就是相爱的一对,因为误会才分开……”
“什么叫误会?”米娅冷笑出声,“你和佟拉拉上床是误会?你包养她成小明星是误会?你带她去度假,弄人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弄的我被人当成了笑柄是误会?秦桑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厚颜无耻?分手就有分手的样,离婚就有离婚的样,你过你大富翁的逍遥日子,我过我小人物的小日子,我与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好?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我瞧不起你,还有,不要当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不甘心吗?你不甘心我过上幸福的日子,你想看我穷困潦倒,那样你扭曲的变态心理才会得到满足,你会觉得是我在婚姻中对不起你,我过那样苦的日子是我活该,是老天爷给我的下场,可偏偏我过的很好,我谈上了新恋情,你眼红,就扛着爱的大旗出来招摇撞骗,你当我看不出来?丫”
秦桑岩绷着脸:“娅娅,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看不得你幸福的人吗?我是吗?”
“是,你就是。”米娅咬牙冷冷的笑着,“你说我和你的婚姻本来是美好的,我承认,可是后来你想想到底是谁摧毁了一切?是谁把我一步步逼到了死角?是谁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每天在抽打我?是谁往我心脏上最脆弱的地方砍刀子?是你,秦桑岩,是你一点点把美好的婚姻弄成了后来肮脏的样子,你凭着你的假想,你的臆想,你的变态想象在我身上刻上了荡/妇的字……”她每说一句就逼近他一分,每说一个字就透着寒气,他步步后退,不由自主被逼到了角落。
秦桑岩一身狼狈,胸膛急促的起伏着,那目光深深的,紧紧的握住垂在身侧的手,急切道:“难道在那段婚姻中你就一丁点错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一次次说反话挑起我的嫉妒和怒火,难道你就一点错没有?”
米娅仰起下巴,还击道:“我没有解释过吗?我乞求你相信我没有主动和司徒政发生关系,你是怎么对我的,你逼我承认,你说只要我承认,就原谅我,接纳我。瞧,你披着普渡众生的外衣装成菩萨居高临下的俯看我,假装包容我,其实你在羞辱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我怎么承认?换作是你,我对你说只要你承认一件你没做过的事,我就原谅你,你会吗?媲”
他哑口无言,她咄咄逼人:“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么多,这一次说开了大家都好,希望你以后不要来缠着我,给你自己留点尊严。”
讲完这些,她转身上车,身后徐徐传来他的声音:“我要见阅阅,这是事先说好的。”
她脚步停住,冷笑,早知道他会出这一招,没回头道:“你把时间发给我,我会让你见阅阅。”
秦桑岩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色雪佛兰划出一道弧线开走,停车场的灯光微弱,他依旧觉得灯光刺眼,心上疼的像插了十几把匕首,举手遮住眼睛,一串液体从指缝中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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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车子开的飞快,仿佛身后有人在追,她一口气开到楼下,戛然停在停车位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慢慢的,她开始笑,笑出了眼泪,她觉得秦桑岩怎么那么可笑,他不回头她还不觉得什么,他一回头,还那么委曲求全,她就觉得他好笑。
他那样算什么呢?
不就是见不得前妻过的不如想象中的坏吗?
不就是以一种高姿态,超高优越感在俯看她吗?
他说什么?她在糟蹋自己?
难道她接受他的所谓重新在一起就是不糟蹋自己?
什么逻辑?
强盗逻辑!强盗思维!
什么都要她以他为中心,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以前他说她是荡/妇,她就是荡/妇,容不得她反驳,今天他说是误会,打发了佟拉拉,她就得和他复婚?
除非她脑子抽了才会答应。
从前她觉得他很MAN,有颗冷静的聪明头脑,厨艺又精湛,是个千里挑一的好男人,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男人不可救药的幼稚,他真的不适合她,他永远不知道她要什么,永远不知道她缺什么,他从来以自己的想法为想法,这也算了,还要强加在别人身上,简直不可理喻。
或许关嘉说的不错,他就是心理有问题,就是受了秦滔夫妇那畸形婚姻的影响,在感情方面他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不会同情他,因为她给过他机会,假如他真的只有十几岁,她会给他机会,可他不小了,他已经三十出头了,事业做那么大,某些报纸已经开始用‘金融大亨’来形容他精准的投资眼光和无与伦比的经商头脑,这样如神一般的男人在处理自己的生活时却是一塌糊涂,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悲哀。
她是个普通女人,要的很简单,就是一份简单的爱。
人生短暂,女人的青春短暂,她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消耗,可以被伤害,还可以挣扎着站起来?
他说她和薛璟誉在一起是糟蹋自己,她从不那么认为,尽管她在薛璟誉面前一向以任性的女王自居,但她知道是自己配不上薛璟誉,是自己自卑心让自己摆出高姿态,她比在乎任何人都要在乎他。
她更怕的是他们这样的快乐时光不能过多久,他不是一个普通男人,他来自一个庞大的红色望族,又是独苗,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薛家的眼,进得了薛家的门,不过望尘莫及罢了。
所以她肆意享受现在,不在乎未来,不在乎他能给自己多少,她要做的就是把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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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家门,父母已经睡了,屋内的灯一片漆黑,她到冰箱里拿出他们给她留的菜,放进微波炉里,调好时间,靠在水池边上等候。
电饭锅里的饭一直处于保温状态,她盛出米饭,微波炉里的菜也热好了,准备去取出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端着饭菜到外面的餐桌上一个人吃,淡然的模出手机,秦桑岩发了看阅阅的时间过来,她看完了删除,没回。
米妈妈出来去洗手间,发现女儿回来了,“娅娅,饭够吗?不够的话我给你再下碗面条。”
“够了。”米娅是真饿了,吃了两碗饭,把热的两个菜全吃光了,在米妈妈上完洗手间准备进房间时,她叫住了,“妈,秦桑岩周末想看看阅阅,地址明天我写给你,到时候你带阅阅去行吗?”
米妈妈是知道他们离婚协议上有看阅阅的一条,没有异议:“行。”顿了顿又说,“孩子最近嘴里一直叫爸爸,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能让孩子见见他也好,毕竟三年了,也有父子感情在。你和他感情决裂了,但是不能阻止孩子见爸爸。”
米娅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刷完碗发现米妈妈还没进卧室,“妈,早点睡,别着凉,你白天带阅阅挺累的。”
“这还好。”米妈妈摆摆手,“娅娅,最近璟誉怎么不在隔壁住了,他又回了薛家?”
米娅轻“嗯”了一声,低头用抹布擦着洗手台上的水渍:“他爷爷身体不好,他是长子嫡孙,要回去服侍老人家。”
“这是应该的。”米妈妈又顿了顿说,“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回去见见长辈?我看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也到了见长辈的时候。”
“我和他这才交往多久,见长辈的事早着呢。”米娅洗完手,关了厨房的灯,推着妈妈往外走,“赶紧睡吧,这些事改天再说。”